第16章 那是什麽花？
深夜裏。
小殿下再次消失在能裝好幾個他的大**。
手裏依舊推著小推車，雖說昨兒在夜市裏沒有把字畫給賣出去，但是那不是第一次擺攤嗎？不能著急。
手裏還剩下二十多塊錢，小殿下去商場走了一圈，瞧見各種各樣的調味品，最後在導購建議下買了些幹辣椒跟辣椒粉辣椒圈，從商場離開，手裏隻剩下五毛錢，小殿下買了個冰棍，坐在商場的空調下樂滋滋的吹著。
“空調可真好啊，以後我有錢了，一定要給母後買個空調吹吹風！”
“宿主，大唐沒有電，恕我直言，帶回去空調也用不著，除非您再帶一個發電機，當然發電機也會有故障，屆時還得維修，所以腳踏實地幹活吧。走去撿垃圾。”
係統得知小皇子想法，忍不住打斷小皇子的美夢。
小皇子癟癟嘴。
心裏有些抑鬱。
係統察覺宿主心態變化，連忙安撫：“宿主宿主，您帶回去給李綱那小夜燈是用太陽能充電的，讓你少了一筆開銷，若是以後多帶些太陽能小電器去大唐賣，是行得通的。”
“哦。”小皇子吃了冰棍，推著小車朝外頭走去。
在商場外麵有個美食街。
街道上全是香飄飄的味道。
有奶茶，芋圓，烤腸，壽司，餅卷肉，章魚小丸子、台灣手抓餅，冰粉涼粉還有烤苕皮烤麵筋烤排骨烤玉米芝士。
小皇子站在街道上。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往哪兒走。
作為皇帝的兒子。
他曾經吃過熊掌，吃過鹿筋，還吃過各種山珍海味，單說吃的，那定然是不錯的。
然而，從未有過這樣的煙火氣息。
“這麽多吃的，這裏的人肯定不會餓肚子吧。”小皇子想到最近關中缺糧的事兒，盯著冒著油煙滿是小臉的街道，眼裏多了一種叫羨慕的東西。
“大多數是不會餓肚子的，尤其是中華家的後人，如果你能弄到這裏的種植的種子，就可以讓農田裏的收入成七倍八倍甚至十倍的增長。”係統感歎。
小承乾震驚的張大嘴巴。
十倍！
如果十倍的增長，大唐還會有國庫空虛這樣的事情嗎？
父皇還用為了一些糧食發愁嗎？
“我怎麽才能弄到種子？”
“花錢買。”係統開口。
小承乾精神的小肩膀瞬間耷拉下來。
他沒錢呀！
後世的東西隨隨便便拿出去一樣，就能在大唐掙錢，但是大唐的東西怎麽才能在後世掙錢？
小皇子不想承認大唐無用，一邊想一邊拿著麻袋撿塑料瓶子。
這裏的人吃的用的，似乎都很精致。
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比大唐的要……
等等？
小皇子瞧見小吃街上竟然還有穿唐朝款式的衣服的。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可以讓下麵的人做幾套衣服，拿過來試著賣？如果賣不出去，再發給承乾殿裏的宮女。
小承乾將想法跟係統說了一下。
係統覺得可行。
如果真的能賣衣服，那來錢要比撿塑料瓶子快多了。
下次試試。
小承乾走在路上瞧見有人拿著口紅在嘴巴上擦拭，原本寡淡的臉因為嘴唇上多了紅色，變得有氣色很多，這一瞬間他想到從垃圾桶裏撿回家的口紅。
那東西放在鋪子裏，到現在都沒賣出去。
是不是可以賣出去？
回去可以試試。
小承乾繼續撿瓶子，夏日裏的都市熱極了，甚至要比長安的夏天還要熱。
沒一會兒就覺得暈暈的。
小承乾立馬往旁側肯德基走去。
裏麵可以蹭空調，還可以免費喝熱水。
他要了一杯熱水，吹著空調，看旁側熊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撒嬌。
“係統，這個時代的小朋友，看起來生活比唐朝的皇子還好呀？”
“可不是，就比如肯德基，在唐朝可沒有。”係統讚同。
後世的生活要比大唐便利很多，若是有選擇，誰也不想去古代生活。
雖說有些電視劇跟小說，把古代生活美化的非常完美，還有什麽阿哥王爺愛上我，讓一些看不清古今差距的人心馳神往。
但是，古代物資貧瘠，當真穿越了。
能適應沒有奶茶，沒有手機，沒有遊戲的古代生活？
想來是不會適應的。
隻是得不到的**罷了。
小皇子休息夠了，繼續去外頭撿瓶子。
從美食街撿到隔壁小區，這次從垃圾桶裏還翻出來一些有用的東西。
小皇子看著塑料袋裏發芽的紅薯跟土豆。
“這是什麽？”他問係統。
係統瞧見小承乾手裏的東西，瞬間有精神了。
好家夥……
可算遇見他知道的了。
綁定宿主以後，他一直跟智障一樣，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這是紅薯跟土豆，是在六百年前的大明來到中國的，這個東西產量高，口感好，在饑荒麵前最有價值。”
“什麽？”小承乾震驚。
饑荒？
這個他知道。
是要餓肚子的。
“這個要怎麽種？”小皇子動了心思，要把紅薯帶回去，等他種出來就送給父皇。
到時候父皇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此刻李二皇帝可不知道小皇子心裏惦記著他。
深夜批閱奏折的皇帝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伺候在一旁的內侍勸說：“皇上，早些休息才是，時候不早了。”
李二皇帝抬眼往外看去。
太極宮裏的星辰月光極為明亮。
然而皇帝腦海裏飄過玄武門血流成河的場麵。
對兄長下手，這是他人生前幾年裏從未規劃過的。
事已至此，他不想留下一個殘暴不仁的名聲，隻能努力將這個大唐給治理起來。
……
更深露重，李二皇帝未曾去睡。
徘徊幾步，繼續將各地傳來的折子批閱成功。
有些是講述民風民情，有的則是大臣們隨意書寫，甚至還有人問他現在能吃幾碗飯？
然而，唯恐遺漏什麽，能親自動手的，李二皇帝未曾借用他人之手。
同一時刻。
房玄齡跟杜如晦休息在長孫無忌府邸。
半夜時，聽見外麵匆匆腳步。
二人本就謹慎，居住在他人院子裏自然不會睡的太過深沉，睜開眼睛，豎著耳朵朝著外頭聽去。
聽不清！
二人對視一眼。
走出房間。
跟著忙碌的下人來到正院裏。
瞧見庭院裏臉色有些蒼白，步履蹣跚的長孫無忌捂著屁.股一步一步朝著臥房走。
走上兩步，突然臉色變綠，再次朝著茅房跑去。
一邊跑嘴裏還喊道：“大夫、大夫快去請大夫。”
“老爺，已經派人去了。”長孫府的管家急急忙忙應聲，揣著一捧草紙跟上長孫無忌，院裏的下人唯恐伺候不周到，聽見動靜都起來了。
站在樹後的房杜二人你看我，我看你。
這一瞬間，突然知道什麽叫**了。
秋日裏盛開的**美麗又高潔。
現在被小殿下用來形容五穀輪回之處，似乎有些不得體，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非常形象。
“回？”房玄齡小聲問道。
杜如晦點頭：“睡覺去。”
現在長孫狐狸出醜，他們大可以去嘲笑一番。
但是長孫無忌這麽慘，突然覺得跑上去嘲笑有些不近人情，等他痊愈了才嘲笑就可以了。
二人悄悄過來又悄悄回去。
……
後世的小皇子終於撿夠塑料瓶。
緊接著去廢品回收站，把瓶子賣了錢。
收廢品的大爺再次看見小承乾。
盯著小承乾看了好一會兒：“沒有警察叔叔上門詢問嗎？”
“詢問什麽呀？”小皇子眼裏帶著疑惑。
消化一些白團子的記憶，他已經非常清楚的知道，警察叔叔相當於大唐的官差，用來維護市井安寧的。
“詢問你家庭情況。”警告一下那不負責的爹娘，對孩子多點關愛。
本就該學習的年紀，怎麽能日日撿垃圾。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讀書是好事兒。
“哦。”小承乾眼裏帶著緊張。
“係統，如果警察發現我，米有戶口，是黑戶怎麽辦呀？”
“不怕，你不讓他們發現就好。”係統給出主意。
小承乾點頭。隻要不長時間在這裏呆著，他就不會被警察給查到。
“你坐在這裏喝點水，我去報警，你帶著警察同誌回家，讓警察勸說你父母，把你重新送回學校，小孩子家家的天天撿瓶子算什麽回事。”老大爺說著，往小承乾手裏塞了一罐冰可樂。
拿著手機開始報警。
小承乾聽見手機裏傳來對話聲。
在心裏感謝一番老大爺，再看一眼手裏的冰可樂，到底舍不得放下來，這是這個時空的人給他的善意。
小皇子掏出三塊錢硬幣放在小凳子上，趁著大爺不注意，悄悄離開。
警察過來時，又沒找到孤零零的小孩。
還在附近轉了一圈，依舊沒看見老大爺說的穿著古裝留著長頭發的小孩。
一時間更是覺得老大爺在報假警，在消遣他們，不然這都找了好幾次，咋地一次都沒有找到。
——
上了公交車站，小皇子再次來到昨天擺攤的地方。
他覺得在大唐弄出來的麻辣燙味道不如擺攤小哥的，他得抽個時間詢問一下，把大唐的麻辣燙改的更合口一些。
還好在夜市裏擺攤的人跟位置幾乎都是固定的，拖著小車從夜市走過去，路過麻辣燙攤子打個招呼，見這邊人多小皇子沒有停留。
準備散了夜市再過來詢問。
這次小承乾依舊挨著賣牛仔褲的，將自己帶來的字畫擺上去，等人上門，誰料沒等到買字畫的。
卻有兩個帶厚厚眼鏡片的男生盯著他的小推車。
“這車賣嗎？”男生拿著手機，打開手電筒，將小推車給打量一番，好家夥，這推車沒有輪胎，沒有釘子，全是榫卯結構。
關鍵推著還咯噔咯噔轉，沒有絲毫遲鈍感。
“賣的。”小皇子驚喜，雖然詢問的不是字畫，但是能賣錢就可以了，他樂滋滋開口回應。
小手也沒閑著，把小車裏裝著辣椒冰可樂還有他帶來的字畫給倒騰出來。
推車推到戴眼鏡的男生麵前。
男生上手摸了一下，越看越喜歡，開口問：“多少錢？”
小皇子呆了呆。
他也不知道多少錢，想了想說道：“看著給吧。”
“……”男生盯著乖乖端坐著可愛又幹淨的的小皇子，一時間覺得給少了是欺負孩子。
但是給多了，他們也沒有。
大學城夜市上的東西，沒幾個是貴的。
男生盤算一下，打算用一周的生活費把小車給帶回去，於是拿出手機：“我掃你。”
“……”小皇子眼饞的盯著手機，他米有這個可以打遊戲的方塊塊。
“我沒有手機。”小皇子開口。
男生？？？
“你沒手機，也沒有收款碼？”男生問道。
小皇子點頭。是的他沒有。
男生在身上翻了一圈，一毛錢沒找到，扭頭看向旁側賣牛仔褲的小哥，從小哥手裏換了一百，遞給小皇子：“小車我推走了。”
“好呀好呀，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小皇帝站起來揮著小手。
終於在這個時代賣出東西了，小車比大金子還好賣啊！
一千多年以後，可真是一個神奇的年代。
小皇子繼續擺攤。
推著小車離開的男生，聽見身後傳來清脆的聲音，差點栽到地上，什麽客官慢走，下次來，這都是啥。
小皇子整理起地上的東西。
發芽的紅薯跟土豆很珍貴小心翼翼的用桌布包裹起來。
同時腦海裏傳來係統播報：“滴滴，係統積分25330，宿主加油哇。”
一百塊錢隻有一百個積分，一兩銀子有一千個積分，小皇子明白了積分的獲取比例。
更加努力的吆喝賣字畫，這次運氣還不差，在他賣力的吆喝聲裏順利賣出一副字畫，得了三十塊錢，係統積分更新。
小皇子越發幹勁兒十足，他手裏拿著約莫200塊錢的巨額資產，走路都差點飄了，大眼睛左右瞄著一臉防備，生怕有人跳出來搶他二百塊錢。
涼風吹過。
夜市的人漸漸變少。
小皇子收了攤子，晃晃悠悠走到賣麻辣燙小哥那邊，他想詢問一下，為什麽在大唐做出來的麻辣燙味道比不上攤位上。
小哥瞧見他，臉上的笑如何都藏不住：“小朋友又來吃麻辣燙了，這東西可不營養，你年紀小不能多吃，吃了長不高。”
小皇子眼裏帶著疑惑，這麽好吃，為什麽不能多吃呢。
“好吃呀，想吃。”他說道。
麻辣燙小哥臉上帶著笑：“你昨兒給我的字畫，我女朋友很喜歡，正好市裏舉辦的文物博覽會處於收藏品征集階段，她就拿著那副畫試了試，還入選了，小朋友你那字畫挺珍貴的，應該大小算個文物，要不展會後我讓她帶回來還給你。”
小承乾歪頭:“不用啦，你付了一頓麻辣燙，交易完成了。”
見麻辣燙小哥還想說什麽。
他趕緊趁機詢問：“我在家讓家人做，味道不一樣，不如這個好吃，為什麽呀，哥哥可以教我不？”
小哥一聽笑了起來，這是肯定的。自家煮的麻辣燙，首先是要保證安全衛生，連三花淡奶也不會加。
他把一旁三輪車上的裝著的三花淡奶拿出來：“看見沒，用一勺這個，味道瞬間鮮美了，但是這都是科技，不是自然生長的對身體沒好處，曉得伐，想吃還是吃自家做的，那幹淨衛生。”
“……”聽不懂，但是知道小哥是好意，確實不能多吃。
小皇子往後退了幾步。
小哥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快些回去。”小哥催促李承乾。
看著小皇子扛著一個大包袱，在夜市裏慢慢晃悠，心裏還有些擔心，想了想，騎著三輪車追上去。
“去哪兒，我送你。”小哥拍了拍座椅旁側的位置。
小皇子盯著三輪車，這三輪子是用電的，他還沒乘坐過，而且他還被人邀請了，那就坐一坐。
“上來吧。”小哥熱情開口。
小承乾不再矜持，坐在一旁，讓小哥給他送到公交車站那邊。
“這會兒去公交車站幹啥，大半夜的，公交車都不運營了。”小哥是個開朗的，跟承乾交談起來。
李承乾認真說道：“會有人接我。”
“那行吧，出門在外注意安全，你長得這麽好看，還穿著古裝，白白嫩.嫩的，人販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哥給李承乾普及一下人販子拐騙人的手段。
什麽老人跟孩子，還有女人，都不可信。
什麽路邊有人摔倒，不要輕易去攙扶。
這讓小皇子聽的一陣心驚膽戰。
“係統，一千多年以後，這麽可怕嗎？”連摔倒的人都不能隨便攙扶了。
“壞人什麽年代都有，大唐也有人販子，隻不過唐人口本就少，信息沒有這麽方便，所以很多手段不會讓廣大群眾輕而易舉的獲取。
這個時代的人知道人販子手段，就會自小教導孩子防備這些。
同樣的，不管哪個時代都不能阻止壞人使壞，能做到的至於保護自己。”係統解釋一番。
小承乾感覺壓抑的心理稍稍鬆快一些。
到了公交站，從三輪車上下來，看著小哥離開。
他確定四下無人，被係統帶回大唐。
將辣椒放在一旁，小皇子安穩睡到天大亮。
清晨。
聽見程處默跟元寶壓低的說話聲。
小皇子換上一身衣服走出臥房，見桌子上擺著早點，簡單吃了一些。
腦子裏閃過小吃街上一個個香味四溢的攤子。
小皇子在心裏發誓，以後一定要嚐嚐那些美食的味道。
元寶走到裏麵，瞧見小皇子換下來髒兮兮的還帶著油汙的衣服，臉上的表情一陣扭曲。
走出來小心翼翼詢問：“殿下，您昨晚上，半夜去膳房了嗎？衣服咋天天都成這樣。”
不等小承乾回話。
又說道：“您下次再去，帶著元寶啊。”
小承乾心道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好下次帶你。”殿下開口，元寶將髒衣服收起來，讓下麵的人去清洗。
那邊程處默搓搓手，期待的看李承乾。
想要知道何時去外頭擺攤。
昨日的麻辣燙太帶勁兒了，他回家以後跟阿爺說了一番，阿爺還打算今兒下朝了過來瞅瞅。
“殿下，今兒還去擺攤賣麻辣燙不？”程處默問道。
李承乾點頭，把買來的辣子掏出來：“這些你送到鋪子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承乾說著從臥房裏捧出來土豆跟紅薯。
再次朝著大司農那邊跑去。
大司農瞧見小皇子，眼裏閃過驚訝。
這皇子不好生讀書，見天的往他這裏跑什麽。
“小殿下，今兒過來是為何啊？”大司農開口，視線落在小承乾手裏捧著的東西上。
發芽的倆團子，沒見過。
不認識。
不過想要研究一下。
“這個東西，幫我種一下。”小皇子開口。
大司農不敢怠慢。
盯著紅薯跟土豆看了許久。
說道：“這東西長得有些奇怪，不過塊莖上發芽，應該可以先把牙發出來，再移開種植，姑且試一試。”大司農專業對口。
給出建議。
小皇子聽見，在腦子裏詢問一下係統。
係統卡殼了。
他不知道。
他沉默不語。
小皇子一瞬間就知道係統無能。
於是讓大司農發揮。
見大司農要把倆東西帶走，立馬說道：“你一定要謹慎些，這可重要了，我會每天過來看的。”
“……”大司農臉上的笑維持不住。
小殿下天天往他這裏跑。
若是皇帝知道了，還以為他領著小皇子不學習，領著皇子玩泥巴。
“您不過來，臣也會小心應對的，殿下課業繁忙，據說李綱親自教導，若是沒有空暇時間，不用過來的。”大司農小心翼翼說道。
同時強烈暗示，他這裏不歡迎小殿下。
“放心就是，我會抽時間過來的。”小殿下說話時，白白的牙齒，帶著閃亮的光澤。
大司農覺得頭疼。
含淚說恭候。
小皇子沒有著急離開，看著大司農安置地瓜跟土豆。
用自己的態度，證明這玩意賊珍貴。
不能讓大司農給忽視了。
大司農將土豆跟紅薯放在溫度合適的土裏，洗淨手，送走小皇子。
看著小皇子離開，
連忙朝著甘露殿走去。
他得跟皇帝好生說一下，不是他勾著小殿下，是小殿下對非得過來。
他勸殿下別過來，殿下態度依舊堅決。
若是皇上有意見，也別對著他一個老頭子說。
甘露殿裏。
李二皇帝決定跟世家裏的盧家借糧。
盧家開出的條件隻要不過分，他都能應允，哪怕是想要尚公主，都可。
房杜二人對此沒有提出不同意見。
此刻也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
糧食這個東西，不能從天而降!
商議完畢，二人正打算離開。
外頭大司農走進來。
李二皇帝看見大司農，臉上露出期待，想要聽見大司農說，尋到個增高五穀產量的方法。
然而大司農開口就說：“皇上，今兒一早承乾殿下就跑到老臣這裏，還說每日都要過來看老臣種植東西，若是殿下當真如此，每日得耽擱多少時間。
皇上您勸說一下小殿下，莫要荒廢光陰。”
……
李二皇帝眼睛發紅。
他忙了好幾天，都沒有跟親親兒子見上麵。
但是這個大司農竟然得到承乾許諾，要天天去見他。
到底誰的兒子。
“承乾一早就去了你那邊？”李二皇帝壓製自己的情緒，努力做出不鹹不淡的口氣。
大司農不是皇帝心腹，猜不到皇帝想法，還慶幸的呼出一口氣，感歎還好皇帝沒生氣。
“可不是，還弄來兩個團子讓老臣種植，那東西老臣沒見過，怕是種不好的。”大司農開口。
李二皇帝聽見這句話笑了，承乾一早不來他這裏，卻抱著團子去找老頭。
忍住不能隨便發火。
他盯著大司農說道：“承乾尋到的東西必然是好東西，你務必小心對待，若是種不好，就把你腦袋種進去，承乾難得對農學感興趣，你可得認真對待。”
大司農？？？
腦袋種進去？
皇帝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在縱容殿下，不擔心課業跟不上。
大司農不懂，抬眼想要詢問，發現房杜捂住臉不看他。
仿佛他做錯了什麽？
大司農想不通，卻不敢繼續在甘露殿呆著，尋了個理由趕緊跑了出去。
……
李二皇帝看一眼房玄齡、杜如晦。
“長孫大人今兒為何生病？”
“吃壞肚子了。”房玄齡開口。
李二皇帝看向杜如晦：“朕聽聞，你三人昨日吃了承乾鋪子搞出來的吃食，那東西味道如何？”
“甚是鮮美。”杜如晦開口。
說罷見李二皇帝背過身子。
於是邀請：“若是臣猜的不錯，今日殿下應該還會去鋪子，皇上不如也去嚐嚐，順便看一下坊間人日常生活。”
房玄齡自然也惦記那一口吃的。
跟著一起邀請。
嫉妒心理在膨脹的的李二皇帝順坡而下，換上一身衣服，跟著朝宮外走去。
大唐的長安城熱鬧非凡。
胡人帶著一些香料努力推銷。
胡姬在坊間搭建的台子上跳舞。
那露出來的肚臍，高挺的鼻梁，長長的大腿，以及大大的眼睛帶著異域風情的舞姿都吸引長安人的視線。
李二皇帝對眼下的長安非常滿意。
不似當年走上一段就能看見持刀打鬥的。
現在的長安城安定了很多。
雖然也有不平，但是努力在往好的方向變。
走到長興坊，老遠瞧見排著長長隊伍的鋪麵。
靠近一些，還看見隊伍裏站著程知節跟秦瓊。
……
“承乾究竟弄出什麽東西，竟然連秦瓊都給吸引過來？”李二皇帝詢問。
房杜積極解惑，將麻辣燙的口感跟美味仔細解說一番。
李二皇帝聞言，心裏酸澀的很。
兒子弄出新口味的東西，第一時間竟然是售賣，而不是送到他甘露殿，讓當老子的嚐嚐鮮，哼。
酸溜溜的排隊。
直到輪到他。
走到鋪子前頭，看見櫃台那邊小殿下拿著個黑管研究。
“從那邊拿個盤子自己挑選喜歡的菜，挑選完了讓庖廚煮……”老李臣嗓子微微沙啞，對著走過來的人介紹麻辣燙吃法。
剛說了幾個字抬頭瞧見當年秦王的臉。
老李臣差點跪下來。
他是秦王府的下人，但是李二皇帝當了皇帝以後他並沒有繼續跟著伺候。
這會兒瞧見皇帝，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腿。
李二皇帝瞥了他一眼：“繼續忙你的，我就是出來走走。”
李二皇帝說罷，開始挑選菜品，挑選完畢按著前頭的人那般送到庖廚去，接著等著叫號。
拿到自己的一盆麻辣燙，放了些調料。
房杜二人見李二皇帝盯著辣椒油看了許久，一勺子下去，就要澆到自己的碗裏。
這怎麽能行，長孫無忌那老狐狸拉肚子，他們還能看看笑話。
皇上若是吃了承乾殿下弄出來的東西拉肚子，事情就大條了。趕緊上前阻止：“這味兒太帶勁，吃多嗆得慌，過猶不及，半勺就好半勺就好。”
房玄齡從李二皇帝手裏奪過勺子，把剩下的半勺辣椒油放回罐子。順便偷偷瞧了一眼皇帝表情。
確定皇帝沒有惱怒說道：“太辣，吃了對腸胃不好。”
皇帝這一瞬間明白長孫無忌為何請假。
……
有點同情。
調好調料四下看一番，發現周遭的桌子都有人。
於是朝著程知節那邊去。
行軍打仗時經常蹲地上吃東西，這會兒沒了坐著的位置，那就擠一擠。
李二皇帝對這個不講究。走到程知節那邊，笑嗬嗬說道：“程大人也知道這東西好吃？”
“可不是，俺兒子回家就說了，好吃帶勁，適合真男人吃。”程知節說罷，吸溜吸溜吃了兩根粉，粉吃完還覺的不夠。
從隔壁鋪子買了倆炊餅，撕開放在湯裏泡一泡。
“香！”他說道。
李世民盯著程知節，在心裏狠狠記了一筆。
偷偷出來吃還不帶他。
這是打算吃完了去甘露殿找他炫耀？
嗬！
吃著湯汁泡餅的程知節突然覺得自己脖頸發涼，左看右看啥也沒有發現，最後說了一句：“天要涼了？”
房玄齡、杜如晦走過來。
瞧見程知節這大大咧咧樣子。
一時間無奈起來。
真是心大。
皇帝在酸呢，這都看不出來？
李世民低頭嚐試麻辣燙，微微發紅的湯汁味道鮮美，煮熟的菜沾染了各種醬料的味道。
嚐一口隻覺得味蕾在跳動。
再吃……
整個人胃口大開。
李二皇帝吃著吃著，也去旁側買了倆炊餅。
泡在碗裏繼續吃起來。
隔壁賣餅的人家一時間待見起麻辣燙小攤子了。
瞧著似乎劫了他不少客人，但是吧，這些吃麻辣燙的大多數都會弄個餅子泡裏麵繼續吃。
不然，光那幾根菜葉加上一小團的粉兒能飽到哪兒。
……
吃飽喝足，李二皇帝走到承乾身邊。
瞧見小皇子拿著黑管繼續研究。，
問道：“這是何物？”
“口脂。”小承乾聽見李二的話，猛地抬頭。
再看李二身邊跟著四個大男人。
一時間還有些慫。
“父皇，您來這裏做什麽？”小皇子問道。
李二皇帝差點笑了，合著他在這裏坐了這麽久，小皇子都沒看見。
“來看看你這生意做的怎麽樣，還想繼續做下去不？”李二皇帝問道。
小皇子是他中意的太子人選，可以一時興趣經營個鋪子，去多加嚐試一番多民生多點了解，但是若是一直把精力放在此處，他覺得似乎不太可行。
“要做的。”掙錢錢看著積分增加。小皇子心裏就有安全感。
“隨你。”李二皇帝見小皇子堅決，暫時沒有阻止。
權勢的重要，小孩子是不知道的，等他長大一些就知道做生意並不那麽有趣了。
“這些東西你母後還沒吃過，打包一些送到你母後那邊。”李二皇帝開口。
小皇子聽見立馬搖頭：“太辣，母後不能吃，對身體不好，等弟弟生出來再吃。”
“你就知道是弟弟？”李二皇帝笑道。
同時聽見小皇子解釋，心裏更酸了。
不給皇後吃，是因為她懷孕了。
那他呢？
他又沒懷孕，咋不給他送一份？兒子自打蘇醒後，就不貼心了。
“是弟弟，還是太子呢！”小承乾小聲說道。
然而李二皇帝身邊跟著的人，個個都能文能武。
耳聰目明，細小的嘀咕聲清晰的入了耳朵。
小皇子這念叨啥呢？
李二皇帝喜歡誰？
這不是顯而易見？
李世民心下更為更無奈，當日承乾醒來做夢夢見皇後懷孕，且是皇子，還夢見皇子當了皇帝。
雖說皇後懷孕是事實，但是有可能是女兒，未曾發生的事情，為何要這般當真。
“你呀！放心就是，父皇不會把屬於你的給別人長幼有序。”李二皇帝說罷，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為何強調長幼有序，自然是不想兄弟相殘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子嗣上。
尤其是小的若是得了位，怎麽可能允許大的活著，隻要大的活著，就是一種潛在的危險。
“父皇，你太累了，我不想跟你一樣累。”小承乾抬眼看一眼李二皇帝。
李二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