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怕遭雷劈

整個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晏寧仇的身上,而這時的他也察覺到了自己方才的話有多麽的不合適。

轉過頭來對晏景麒無聲地做了幾個口型:我不是這個意思。

晏景麒早就習慣了自家大哥在平日裏的騷操作,也不知道那橫掃商場的霸總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

微微一點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隨即又轉過頭去態度謙恭的開口:

“林先生可曾看出了什麽?”

林岱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般似的,朝著晏景麒搖了搖頭。

“晏隊長福澤深厚,至於命數的問題,實在是魚西湍堆我才疏學淺,實在沒辦法給您解決。”林岱頓了頓,轉而繼續說道:“回家找些紅豆放進帶有祥紋的錦囊裏,放置在枕頭下麵,或許可以舒緩您的睡眠,其他的,實在是愛莫能助。”

翻譯出來就是:命短且無藥可醫。

晏景麒的臉色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微微點頭。

“本就是不情之請,林先生已經幫了大忙了。”

送走了晏家的兄弟倆,杜岩澤才快步走到了林岱的跟前,“倒也不是我誇口,以你的本事,真解決不了他身上的問題?”

林岱手腕微微顫抖,自指尖傳來陣陣涼意,方才也想讓他少吸收些外界的黑氣,隻不過這代價實在是有點太大了。

額頭上微微滲出的冷汗順著林岱的臉頰滑落,麵色也蒼白的有些可怖,杜岩澤這才察覺到師弟的不對勁。

男人下意識地轉移目光,朝著窗外望去。晏家那兩兄弟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看上去有些許的蕭瑟,如同在寒風中步履蹣跚、磐散行汲的旅人。

“你方才該不會是想要替他延壽才至如此吧?”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漸漸蔓延至神經末梢,“怪不得他說你幫了他大忙,怪不得你周身的靈力有了消散的跡象,他眉眼間瞬間清明了不少,感情是你!怪不得……”

“打住!”

要是任由他思維發散下去,怕是從一開始的見麵都是陰謀論了。

“師兄,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男人的下巴微微一抬,滿臉的不信。

杜岩澤,外人眼裏帝都鼎鼎有名的大師,內地裏就是這樣一個極其容易頭腦風暴的人,與他相識的所有人都不得幸免。

這也就是為什麽,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帶著二師兄,卻把他留下的緣故。

在師兄不由分說的注視之下,林岱終於摸到了自己手機—從剛才就一直震動著,是大學室友發來的消息。

[麵試的結果出來了嗎?剛好我明天有時間,去吃飯嗎?我發消息給順子和阿良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女朋友。]

[怎麽不回消息?還沒醒呢?]

[你怎麽不睡死!]

“又出去?”

林岱有些心虛,“哈,我上鋪,說是萬年單身漢找到對象了,叫我們出去吃頓飯。”

“你稍稍分點心思在修煉上吧,也不至於方才的事解決不了。”

林岱猝然回頭,伸出食指在杜岩澤麵前晃了晃,“不,剛才那人的情況就算是師父在這,也無濟於事,天妒命格,本該早夭。”

“什麽?”

“這樣的人其心智、體魄乃至福澤都是萬裏挑一,就連身邊的人也能受他庇佑,以至老天嫉妒,沒有人敢跟上天搶人。”

恰逢其時,一道驚雷響起。

“你看,連說都不能說,我怕遭雷劈啊。”林岱老神在在的晃進了畫符室,徒留怔愣在原地的杜岩澤。

男人鋒利的眉頭皺了又皺,天妒之體書中確實提到過,但也不至於提一下就遭雷劈吧?那老天爺也太小心眼了一點吧。

“轟隆隆!”

幾秒鍾的沉寂,杜岩澤當機立斷,立刻虔誠的取了三支香,嘴中念念有詞:

“弟子口不擇言,內心惶恐至極,妙相莊嚴,法身無上,統禦諸天,綜領萬聖,主宰宇宙,開化萬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萬物,濟度群生,權衡三界,統禦萬靈,無量度人。”

來來回回默念三遍才站起身來。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雨來,杜岩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朝著那緊緊閉著房門喊了一嗓子:

“林岱!天氣預報本來就說今天有雷陣雨!”

……

“我說老三,你這也不行啊,第一次帶家屬來見我們,就吃自助啊?”孟溫良端來了幾盤烏雞肉卷,順手就放到桌子上。

男人被打趣也沒看出什麽不耐,順手拿過了女朋友的包放到了一邊的空位上。“雨菲說想吃烤肉或者是海鮮,這不是考慮到阿岱那小子海鮮過敏嘛,就來這了。”

“得,這事怪林岱。”

“沒錯,記他帳上!”

這句話顯然贏得了多數人的讚同。

林岱剛取完烤串回來,就看著笑作一團的他們:“這就聊上了啊?快點的吧,烤串那邊限量,排了好久隻給六串,還好咱才五個人,夠分。”

盯著盤子裏的最後一串,趙刑源眼疾手快的拿了起來,獻寶似的塞進了雨菲的手裏:“跟他們別客氣,要不然吃不飽。”

“老三,你這也太不厚道了,我拿的!”林岱仰頭喝飲料的功夫,盤子裏已經空空如也。

雨菲默默地回頭張望著,捏著手機的手指漸漸發白,就連手心裏也冒著汗,她閨蜜說好陪她一起來的,現在卻找不見人影。

[你到哪了?不是說幫我掌眼的嗎?快點,迷格烤肉的27桌這裏!]

“叮咚”

[樓下買餐券了,馬上到。]

晏景麒一臉坦然的挎著自家小妹的背包往裏走,“坐哪?”

晏姝佳先是墊腳望了望,麵露興奮的朝雨菲的方向揮了揮手,轉而壓低了聲音:“離27桌近點,我閨蜜在那呢,今天的任務就是為了考察她的男朋友。”

男人環視一周,大步往前走去。

還沒找到位置,迎頭撞上了一個吭哧吭哧挖冰淇淩球的青年。

看這背影眼熟,剛想上前打個招呼,那青年就一個猛子轉過了頭來。

看著深灰亮絲、熨的筆直妥帖的西裝外套上印著一個抹茶冰淇淩球的印子,林岱的臉色一變。“不好意思先生,您的外套被我弄髒了,您看是賠償還是我給您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