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習雋野下午沒課,直奔便利店兼職,他大一就在這裏幹了,為人開朗,長得高高帥帥的,做事又踏實,老板很喜歡他,工資按照小時結,有時候會多給他一些小費。
他在便利店上到晚上七點過,接晚班的店員來和他換班,也是兼職的大學生,他們根據自己的課表商量過排班情況,一直配合得很好。
今天這小夥子來得有點遲,他在路上給習雋野發過微信了,本來說大概晚十分鍾,結果遲到了半小時,害得習雋野後麵的工作也要推遲。
習雋野的晚間場是距離便利店騎車十分鍾的瑰麗酒吧,這份工作的時間相對來說比較穩定,從晚上七點上到淩晨三點。
雖然很辛苦,但是工資高,習雋野非常心動,最近正在實習期,遲到是要扣工資,等他火急火燎趕到時,夜場的燈光和音樂已經響起來了,他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和主管撞了個正著。
“小習,今天怎麽遲到了?”主管笑吟吟地提醒他兩句,“實習期不比兼職,是要扣工資的,到時候可別找我鬧。”
習雋野性子直,因為家裏的關係非常看重錢,之前發工資的時候發漏了二十塊,他找主管鬧過好幾次,要不是主管看他做事踏實、頭腦靈活、處事成熟,早把他踹了。
習雋野嘿嘿地笑了笑,也知道自己現在不同兼職的時候,不能隨便得罪主管,客氣地說,“不會,確實是我遲到了,真不好意思。我趕緊換衣服進去了,回聊啊主管。”
主管嗤笑一聲,“滑頭。”
瑰麗酒吧是南都市最豪華的一家娛樂場所,一樓到三樓是普通的酒吧,沒有人員限製,可以隨意進出消費;四樓到八樓是需要銀卡VIP才能進入的高端會所,富二代一般都在這裏,有時候還會點一些特殊服務;九樓到十樓則是需要金卡VIP才能進入的地方,據說是特意為某些達官顯貴開放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麽習雋野寧願辛苦一點都要在這工作的原因,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小酒吧,雖然也是燈紅酒綠的消費所,但是這裏的工資很高,他打聽到的消息是正式員工的基本工資是三千五,有時候遇上客人打賞小費什麽的,雜七雜八拿到手可以有四千。
這對習雋野這樣一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是相當大的**,而且和他空閑的時間也對的上,是削尖腦袋都要留下來的地方。
酒吧有統一的製服,白襯衫、西裝褲、小馬甲,再配個蝴蝶結領結,習雋野寬肩窄腰、肌肉精悍,特別適合穿這種類似正式裝的製服,眉眼中的英氣讓他在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格格不入。
習雋野端著盤子穿梭在燈光迷亂的卡座中,燈光昏暗,空氣中充斥著歡呼和尖叫,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扭成一團,玩兒著刺激的遊戲,傳紙條、脫衣服,最後也許是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吻作一團,上演就地發/情。
習雋野第一次來的時候特別不適應,他雖然性格比較開朗,但是骨子裏是非常傳統的直男,還有些大男子主義。
他認為兩個人拉手、擁抱、接吻這種事隻能和女朋友做,甚至婚前性行為都不可以,一定是已經涉及談婚論嫁、做完婚檢之後才可以做的事情。
雖然現在他還是不能接受兩個陌生人因為刺激就滾在一起,但是他已經平淡了很多,不至於像剛開始那樣,看著兩個喝醉的人、不論是男是女抱著啃就一臉痛苦麵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可以不接受,但是會嚐試理解。
酒保的工作相對簡單,無非就是給每桌的客人送送酒,但是越接近零點人流量越大,一晚上下來根本沒有休息的時候,耳機裏不斷傳出需要送酒水的桌號,有時候忙不過來送慢了,遇到喝醉酒難纏的客人還要打一會兒太極。
現在習雋野已經能習慣這樣的節奏,忙中不出錯,哪怕遇到難纏的客人也能第一時間處理好,這也是為什麽主管喜歡他的原因。
淩晨三點,酒吧裏正是熱潮的時候,如果早上沒課話,習雋野會多待一會兒再走,這時候客人們酒勁上頭,更容易拿小費。
但今天不行,他明早有課,剛惹了何萱不高興,要比平時起得更早去宿舍樓下等她。
習雋野掐著點兒地準備下班,可下樓太快,和端著酒杯上樓的客人撞上,對方喝得醉醺醺的,酒水撒了習雋野滿身,要不是習雋野眼疾手快拉住他,客人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您沒事吧?”習雋野顧不得一身狼藉,趕忙問道。
對方擺擺手,扶著護欄費勁地維持身體平衡。
習雋野見他這樣的狀態也不敢擅自離開,正想叫來同事幫忙,客人的朋友趕緊過來,衝習雋野道了謝,把他扶到卡座上休息。
工作服被潑了一身的酒,他皺了皺眉,打算去洗手間裏衝衝再拿回家洗。
瑰麗酒吧的洗手間是單獨的私密場所,大概考慮到喝醉酒男男女女容易就地亂搞,裏麵都有單獨的隔間,牆壁貼著瓷磚,空氣裏充斥著淡淡地消毒水味,倒是比外麵的酒精味好聞。
習雋野在洗手間裏遇到過好幾次同性戀,有些隻是在裏麵接吻、口之類的,有些直接脫褲子幹起來,動靜鬧得特別大,甚至還有引此為樂,聽見有人進來後更加激烈,大展雄風。
習雋野是反感同性戀的,覺得他們惡心、沒下限,仗著不用負責、不吃虧,想當然的亂來。
關鍵是亂搞就亂搞吧,還不做防護措施,害人害己。
習雋野本來平淡的臉色,在聽到隔間裏的動靜後便冷下來,眉頭緊蹙,心裏暗罵一句。
他重重地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裏麵的人也聽到了動靜,安靜了一瞬之後鬧得更凶。
“你他媽的……放開我。你讓我惡心!”一道清悅又委屈的聲音說著。
“惡心?你好意思說我惡心?”另一個男人惡狠狠地說,“你整天穿得搔首弄姿的,在平台上發那些照片,幾千幾萬個人點讚,所有人都來看你奶/子和屁股,你不惡心?!”
“我那是工作!你要不要臉,能不能不要混淆概念?!你這是出軌!我都看著你親那男的了!滾開,你……你還想對我用強?!啊——!”
突然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來,緊接著是驚呼地慘叫。
“哐當——”能聽出是門板被狠狠壓上的聲音。
習雋野的眉心皺的更深了,手中的速度加快,不想在這久待。
“我用強怎麽了?你天天在網上發sao的,不允許我碰你,還不準我出來找樂子了?!”
隔間裏麵是更加激烈的掙紮聲,還伴隨著男人的怒罵和叫聲,和以往找刺激的人不同,這似乎在上演一場鬥毆。
習雋野沒工夫也沒心思搭理別人的事,他關了水龍頭,正準備離開,突然隔間的門從裏麵打開,一個衣衫不整、死死捂著衣領、提著褲子的漂亮男生衝了出來。
習雋野被嚇到了一跳,反應慢了半拍,就停頓了一瞬。
男生看到習雋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直直的朝他撲過去,抱著習雋野的胳膊,嘴角流著血,帶著哭腔說:“幫我一下,救救我。”
這倆男的擺明了是同性戀,習雋野那能受得起他這麽碰,當即臉色一變,像染上病毒一樣往旁邊退了兩步。
可他身上還穿著工作服,不能表現得太過,隻能忍著惡心說道:“別碰我,請自重。”
“我沒有不自重,是他。”漂亮男生哆嗦著指男人,“他想要強暴我,還打我,你……幫我報警!”
看得出來男生真的很害怕,眼淚從驚恐的雙眼中流下,死死地拽著習雋野的胳膊,任由習雋野如何掙脫都不放手。
“報警?夏以酲,你喝多了吧!我是你男朋友,”男人一邊栓皮帶,一邊走出來,“你還想報警?”
夏以酲一直在抖,眼淚一直流,卻惡狠狠地說,“現在不是了!你背著我出來偷腥,還打我,現在我們分手了!”
許是習雋野身材挺闊,身上混雜著酒味、汗味還有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再加上夏以酲能感受到習雋野胳膊上悍厲緊實的肌肉。
這些讓夏以酲安全感十足,越說越往習雋野身後靠,完全把他當成了保護傘,仿佛有他在渣男就不敢把他如何。
男人確實顧忌到習雋野的存在,不想在外人麵前丟麵子,隻是凶惡地說:“你說的,我們分手了。”
夏以酲擦了擦臉上的淚,因為酒精的原因,臉頰染著的紅暈未消,躲在習雋野的身後用力點頭,“是!分手了!你可以盡情去找要和你上床情人了!”
“行,夏以酲,你可別後悔!”男人狠狠地剜了夏以酲一眼,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
他一走,夏以酲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失戀又差點失身痛哭一場,身體就被一道猛烈的力量推開,狠狠地撞到洗手池的桌沿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叫了一聲,捂著小腹倒在地上。
夏以酲心中未消退的委屈立馬湧上來,淚水如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淌,抬頭崩潰地衝習雋野喊道:“你幹什麽啊你?!”
習雋野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了來龍去脈,如果他很真走了,這小弱雞指不定被男人地欺負成什麽樣,所以從夏以酲拉著他胳膊開始,哪怕他很反感,可出於對弱勢群體的保護,他忍了。
但也是忍到極限了,對方細膩白嫩手掌觸感滑溜的像蟲子,讓習雋野當即汗毛倒立、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推開夏以酲的力度才那麽重、那麽狠。
習雋野也知道自己用力過度了,但他不打算解釋,用水衝洗著被夏以酲握過的地方,冷淡地說:“哦抱歉,我對同性戀過敏。”
作者有話說:
受人設比較作、矯情、愛哭、也會娘,但是好看又嬌。
不吃這個的請不用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