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準(前傳在專欄)

陸沂青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起眸子看向祁舒箋,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祁舒箋總覺得哪裏好像不太一樣了。

怕影響到祁諾睡覺,陸沂青並沒有出聲,隻是略微皺了眉頭,似在問她怎麽了?

祁舒箋搖了搖頭,坐直了身子,轉過去了。

酒店離商城也並不遠,不過二十分鍾就到了。

祁舒箋先下車,將已經睡著的祁諾抱了下來,動作小心翼翼的,祁諾半眯著眼睛見到是祁舒箋,雙手便摟住了她的脖子。

到了地方,陸潭倒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倏的就從車子裏下去了。

司機大叔見她們抱著孩子還主動下來幫忙把行李拿進酒店去了。

“謝謝。”陸沂青道了謝。

“請出示兩位的身份證。”

祁舒箋想單手抱著祁諾,隻是一動祁諾就增添了一分力氣緊緊的抱著她,她隻能向陸沂青求助:“沂青,幫我拿下。”

陸沂青沒多想,她走到祁舒箋的旁邊,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祁舒箋的身份證。

“601家庭雙人大床房,定了一周,請上樓左轉哦。”

陸沂青一手牽著陸潭,一手拿著東西,隻是東西實在太多了些,肯定還得再下來拿一次。

進了房門後,祁舒箋見到內裏有兩張雙人床,她小心翼翼的將祁諾放在了**,輕輕的拍了一下,然後給小朋友蓋上了被子,見人沒醒過來,這才些微放鬆下來。

陸沂青說:“我下去拿下東西。”

“好。我先把孩子的衣服分個類之類的。”祁舒箋應了一聲,揮了揮手讓陸潭過來幫忙。

祁舒箋囑咐道:“長歌,妹妹睡覺了,小聲一點哦。”

“我知道的。”陸潭從一大堆東西裏扒拉出自己的牙膏牙刷,她小聲道:“媽咪,先帶我洗澡吧,我也有些困了。”

祁舒箋點了點頭,她拿了小朋友的睡衣牽著小朋友進了浴室,剛一調整好水,小朋友就已經脫了個精光,往花灑的地方去了。

祁舒箋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拿換洗的衣服過來,隻能先換了睡袍幫陸潭洗澡了,陸潭還搗亂,一直在她身上潑水。

“再潑,我就要生氣了哦。”祁舒箋威脅道。

陸潭一臉看穿的樣子:“媽咪才不會這麽簡單就對我生氣呢。”

“…”好吧,確實不會。

她用了一個小時才把陸潭洗幹淨,洗完澡的小朋友身上香香的,隱隱的還帶著點奶香的味道,特別好聞。

祁舒箋牽著陸潭出去,出去的時候,陸沂青已經回來了,看樣子是在疊小朋友的衣服,聽到浴室響動的聲音,偏了偏頭看過去。

祁舒箋身上濕了大半,睡袍紮的也不緊,露出兩條筆直的長腿來,陸沂青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了。

“長歌,該睡覺了哦。”祁舒箋拍了拍陸潭的腦袋。

“好吧。”陸潭顯然也是累極了,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去了。

“先收拾個一套出來好了。”祁舒箋看了一下表,已經快十點半了:“你明天不是還有早課嗎?早點休息?”

“嗯。”

“我今天沒拿衣服過來,我還是先回去睡吧,明天我再早點過來。”

祁舒箋不自在的揪了揪自己的睡袍。

很是歉意的說道:“今晚,辛苦你了。”

這樣近的距離,陸沂青幾乎可以聞到祁舒箋身上沾染到的沐浴露的味道,她低垂著眸子,低低的應了一聲。

見陸沂青應了,祁舒箋又去洗浴間換回了自己的常服,紮起來的長發隨著幾次換衣服的動作亂了許多,她索性直接放了下來,披在身後。

祁舒箋走到兩個小朋友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們的小腹,溫聲道:“晚安,明天見,小寶貝們。”

她將包包掛在身上,轉向陸沂青:“晚安,明天見,大寶貝。”

“……”

“我送你。”陸沂青站起身來,眸子裏上似乎閃過幾分嚴肅。

祁舒箋眨巴了兩下眼睛,猜出了所想:“有話和我說?”

陸沂青沒說話,但幾乎等於應了。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從門口出去了,隻是兩個小朋友在裏麵,陸沂青根本不可能送祁舒箋的,便是送到大廳都有些不太放心。

到了門口,祁舒箋就直接問道:“怎麽了?”

陸沂青抿了抿下唇,眸子裏帶著幾分不讚同:“你…不該做承諾的。”

承諾?

祁舒箋的腦子飛快的轉:“是說我給陸潭說的,關於不再提男朋友的話嗎?”

陸沂青沒有說話,隻是不自在的偏了偏頭,不與她對視。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喜歡男孩子。”我知道的。

祁舒箋盯著她看,替她回答接下來的幾句話:“因為我喜歡男孩子,所以不準我在這個時候說不提男孩子的事情?”

陸沂青這回倒是直直的望向她的眼睛,說:“是。”不準!

見到陸沂青如此認真的模樣,祁舒箋突然笑了一下,說:“我好像很少見到你人如此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哎。”她挺了挺鼻子,做了個鬼臉出來,說:“一般都是靠我猜的。”

還沒來的及讓陸沂青反應,祁舒箋結結實實的擁抱就已經抱過來了。

陸沂青感受到祁舒箋柔軟的身體,不自在的推了幾下卻沒推動,她聽見祁舒箋的聲音:“沂青,你是不是還想說也不必太在意孩子的事情,如果我有喜歡的,也可以去談戀愛是嗎?”

陸沂青低垂著眸子,聲音悶悶的:“你不該的。”

至少不是現在?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麽將來我們會在一起。

“陸沂~青。”祁舒箋鄭重的喊她,她說:“我現在確實喜歡男孩子,對你,我也…並沒有那種感覺,就像我現在抱著你,我隻是覺得你的身體很溫暖,我並沒有想對你做些奇怪的事情。”

陸沂青:“……”那你放開!

“但孩子們說,將來的我很喜歡對你做奇怪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這個將來到底是在幾年後。”

“可我想對你說陸沂青,你能不能稍微在意一下小朋友們的話,稍微試著接受我一下?”

她的聲音既溫柔又堅定。幾乎在瞬間就擊破了陸沂青好不容易積攢的心理防線。

“舒箋…你不必如此的。”

“原本我不想告訴你的。在見到祁諾後,我就暗暗的告訴自己,一定要試著去喜歡你了,如果隻是比原來早一天喜歡上,那於我而言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她將人鬆開,緊接著歎了一口氣,目光直直的看向陸沂青帶著幾分期盼:“希望這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祁舒箋,你…”陸沂青的語調顯然已經沒那麽冷了,她也望向祁舒箋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夠找到真正喜歡的人。”

“孩子們說那個人是你。”

陸沂青很堅持:“不是現在。”

“…那是我的事情。”祁舒箋挑了挑眉:“關於你的事情是,正如你所說的,我們在那麽遠的未來才會在一起,所以如果,你遇到喜歡的人,請一定要告訴我好嗎?雖然我很想說不要去談戀愛。”

“但你知道的,你能夠開心是我最希望的的事情。”

祁舒箋走後,陸沂青推開了房間的門,祁諾已經醒了,似乎見到是在不太熟悉的房間裏,緊緊的抱著睡在旁邊的陸潭。

見到陸沂青進來,立馬動了動身體,委屈極了,奶聲奶氣的喊:“媽媽。”

這一聲下來,幾乎立馬讓陸沂青心軟了下來,她急忙快走了幾步,走到了旁邊,輕輕的拍了她幾下:“我在呢。”別害怕。

“媽咪呢?”祁諾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顯然是已經清醒很多了。

陸沂青解釋道:“媽咪沒拿衣服,回家去睡了。”

“這樣子啊,已經很晚了,媽媽也休息吧。”祁諾看了一下大床,估摸了一下距離:“媽媽一向認床,今天不能抱著媽咪睡,可以抱著我和姐姐睡。”

“……”

回到家後,祁舒箋收拾了幾件衣服裝到了行李箱裏,等完全收拾完,已經快12點了。

她給父親祁林發了個消息:“你的小可愛突然出現.jpg。”

祁林:“?”

“請求軍事援助。”

“?”祁林打字飛快:“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祁舒箋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就能挺能折騰,什麽街拍,探店都幹過,錢這方麵也不太需要家裏的幫忙了。

這麽晚要錢,祁林生怕是自家閨女遇到什麽事情了。

他從**下來,走到書房給祁舒箋撥了個視頻電話。

可惜,一下子就被掛斷了。

緊接著語音電話過來了。

祁舒箋說:“不想視頻。”

“…好吧,你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祁林語氣都有些著急起來:“是不是你被詐騙了?讓你下載反詐app,你是不是還沒下?”

“…我下了的。”祁舒箋摸了摸頭,她小聲道:“我隻是最近需要用錢而已,至於原因嘛,暫時還不能和你說,最多四天後就告訴你,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是會讓你高興的三天都睡不著的事情。”

“真的假的?行了,你沒遇到困難就行。”祁林倒是一向寵她,知道她沒有遇到危險的事情便鬆了一口氣:“你要多少啊。”

祁舒箋估摸了一下,說:“一萬吧。”

這也不是很多,祁林更放心了:“好,我這就給你打過去,太晚了,早點休息。”

“嗯,爸爸晚安。”

剛掛了電話,祁舒箋的銀行卡裏就收到了兩萬的轉賬,她心頭一暖,又給父親發了個表情包:“永遠愛你.jpg。”

祁舒箋將自己所有能動用的錢都看了看,總共也就四萬多,她這房子三個月前剛買的,幾乎把她的現金流全部都斷掉了。

她想到今天僅僅給兩個小朋友買了幾件衣服都要快小一萬了,便有些頭大。哪怕接下來有父母的幫助,養兩個小朋友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祁舒箋將手機放到旁邊,恍惚間看到飄到天花板上的氫氣球,她伸了伸手拽住氫氣球的細線,將它綁在自己的床頭,做完了這些,她才開始閉著眼睛休息。

周圍極為安靜,靜的隻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她翻了個身還是沒有睡意。

其實也正常,想來誰也不會在二十歲無痛成為兩個孩子的媽後,能夠安穩的睡著的。

想到兩個孩子,祁舒箋的神情便柔和了下來。

她大概隻在極小的時候幻想過當媽媽,不過那時也不過是存著幫小朋友打扮的心思,並無其他的責任心。

現在嘛,她自然是希望其他小朋友有的,自家小朋友也得有。

衣食住行,不說和未來的自己能夠提供的相比,至少不能比自己的小時候差。

至於對小朋友的期待嘛。

漂亮一點?

她和陸沂青的基因肯定不會差。

可愛一點?

兩個小朋友已經快把她可愛哭了。

聰明一點?

從接觸的短短時間來看,小朋友已經聰明的讓人難以招架了。

祁舒箋將被子猛地蓋在自己的頭上,不自在的想,她好像對自家崽崽的濾鏡太厚了。

次日,剛一蒙蒙亮,祁舒箋就已經起床了,這在平時說的上是罕見了,她的作息本來就不規律,早上沒有課的時候,常常是一覺到中午。

清晨的酒店極為安靜,一路上都沒幾個人。

她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給陸沂青打個電話,又擔憂把她和孩子們吵醒了。

祁舒箋等了十五分鍾,正好七點十分,算算時間,正好讓夠陸沂青吃飯和去學校的時間。

然而,她還沒來的及打電話,麵前的房門就已經開了。

房內的人,衣服穿的整整齊齊,頭發卻隻是簡單的挽了起來,幾縷碎發貼在臉上,她動手輕輕的移開,清冷的聲音下帶著幾分欣喜:“舒箋?”這麽早嗎?

陸沂青的相貌向來是極好看的,精致的淡顏,眉眼如畫,皮膚極白,這時候還有點嬰兒肥,給她恬淡的臉上增添了些許的稚氣。

看著…就想上手捏兩下。

隻是她性格冷淡,哪怕和她的相熟的祁舒箋也隻不過上手過一兩次而已。

似乎因為照顧小朋友,她的神色間顯出了幾分疲憊,這不僅沒減少她的風姿,反倒更增添了幾分韻味。

祁舒箋看的時間有些長,她舔了舔唇說:“沂青,你很漂亮。”

很簡單,很直白的誇讚。

陸沂青顯然沒想到一大早祁舒箋會說這樣的話,她不自在的別開視線,小聲道:“她們還沒醒。”

明顯轉移話題的意思。

“昨晚辛苦了。”

祁舒箋正經了神色,語氣裏隱隱的帶著幾分歉意。

陸沂青的睫毛顫了顫,這才回道“…沒事。”

“照顧兩個小朋友休息,想想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陸沂青微垂著頭,側了身讓人進來,問她:“早餐?”

“都可以。”

陸沂青點了點頭,轉身關了門出去。

因為離學校近,酒店周圍幾乎到處都是早餐點。

她觀察了一下,似乎隻有奶奶或者媽媽帶著孩子們吃早餐,至於另一個角色就說的上是‘罕見’了。

不知怎的,陸沂青突然想到了祁舒箋剛剛略帶歉意的表情,她在為昨天讓自己一個照顧兩個小朋友的事情而道歉。

總體來說兩個小朋友還是很乖的,除了粘人些並沒有什麽不好,照顧她們也並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而且,早上起來看到兩個小朋友安靜的睡顏,總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心裏似乎滿滿漲漲的。

是血緣關係的緣故嗎?

還是孩子是她和祁舒箋的孩子?

她明白祁舒箋早上的道歉,是在心疼她。

祁舒箋真的是一個溫柔的人。

怪不得將來的自己會選擇和她走在一起。

陸沂青走後,祁舒箋就走向了兩個孩子身邊。

兩個孩子睡的歪三倒四的,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橫躺了。一張大床被擠的幾乎沒有地方,隻有旁邊的一個小角落放似乎有人睡過的痕跡,陸沂青顯然是被折騰的極慘。

一想到昨晚陸沂青收起了大長腿,緊緊的蜷縮在角落的可憐兮兮卻又不敢動的樣子,祁舒箋就覺得在心疼之餘,便覺得有些好笑,還有些可愛。

可惜,沒看到。

不一會兒,**的小家夥似乎有了動靜,祁諾翻了個身,一下子就踢到了旁邊陸潭的身上,祁舒箋幾乎沒有來的及反應。

陸潭顯然被踢醒了,半眯著眼睛伸長了胳膊往旁邊摸了摸,糯糯道:“媽媽,妹妹踢我。”

似乎沒摸到人,陸潭終於舍得睜開了眼睛,見旁邊沒人,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來了。

祁舒箋:“……”

她急忙解釋道:“媽媽去買早餐了。”

“早餐?早餐不是一直媽咪你做的嗎?”陸潭似乎還是一副沒清醒過來的樣子,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早安吻呢?媽咪?”

還有這個?

祁舒箋湊上前去,似是想到了什麽,她停下動作,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塗過口紅了。”

“那好吧。”

祁舒箋四處找了找,在一個陽台上找到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遞給陸潭:“會自己穿的嗎?”

“當然。”陸潭點了點頭,十分霸氣的將衣服扒了個遍,很快的就換上了新衣服,她摸了摸袖口皺起眉頭來:“媽咪,下次不要這種,我都不能動彈了。”

祁舒箋記了一下袖子處做的設計,答應道:“好。”

陸沂青回來的時候,祁諾還在睡著,還是被祁舒箋給喊醒過來的。

她起床的時候似乎帶著幾分起床氣,她雙手抱著膝蓋,一臉委屈看著祁舒箋,神情將陸沂青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祁舒箋差點就立馬投降讓她繼續睡下去了,反正她們現在又不用上學。

還好,陸沂青見祁諾已經清醒了過來,幫她換上了衣服,小朋友也沒有很抗拒的意思

見到兩個小朋友都換上了新衣服,祁舒箋的眼睛都快放光了,她小聲的對陸沂青說道:“她們真的好可愛啊。”。

陸沂青將目光從孩子們身上移開,“嗯”了一聲。

又拿出手機給祁舒箋看了一下,說:“她們身上衣服的牌子。”

祁舒箋接過手機來看,牌子是一個很小眾的品牌,幾乎都沒怎麽聽過,設計感不錯,價格也適中。

“那以後可以考慮買這裏的,應該不會出現過敏的情況。”

陸沂青沂表示讚同。

給兩個小朋友梳頭發的時候,祁舒箋摸了摸陸潭軟乎乎的頭發,她突然說:“沂青,她的頭發真的好像你的啊,小小年紀就又多又黑。”

陸沂青偏頭看了一眼,在祁舒箋的手上,陸潭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已經被打理的很是服帖,編了兩條小辮子,小朋友似乎也很滿意自己的發型,對著鏡子照個不停,還問她:“媽媽,好看嗎?”

“好看。”

祁舒箋酸酸的埋怨:“哎哎,明明是我給你做的發型,你為什麽不問我啊?”

陸潭一臉理直氣壯的說:“你不是都聽媽媽的嗎?媽媽說好看不就等於你說好看了嗎?”

“…哪有。”

祁舒箋小聲的嘟囔道,她湊過去看陸沂青給祁諾編頭發。

祁諾的頭發是短頭發很有蓬鬆感,烏黑的頭發柔軟的散在額前,滿臉的膠原蛋白,中和了身上因和陸沂青過於相像而產生的的冷淡感,一眼望去就乖乖巧巧的。

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祁舒箋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打量,她做的並不隱蔽,陸沂青輕易就感受到了。

本來第一次為小朋友梳頭發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偏偏祁舒箋還在看她,這讓她覺得很有壓力,臉上便顯得愈發的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