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娘聽了一耳朵,臉上的笑意深了深:“原來是丘千金,不知您找哪位,咱們樓裏啊頭/牌公子有三個,頭/牌姑娘就更多了,您看是…”
“秦初在哪,我來找大小姐。”丘瑾寧打斷花娘的話,神色冷淡,與花樓裏尋歡作樂的眾人顯得格格不入。
仿佛沒瞧見眾人似有若無的打量,她的神色一變不變,始終冷凝。
花娘一聽,又笑開:“丘千金這邊請,秦大小姐也剛到呢,奴家就說她這回怎麽不點個公子、姑娘的陪著,原來是等您呢。”
秦初當然不是來等丘瑾寧的,她是被坑貨大哥叫來的。
結果來了卻不見人,還要她等著。
罐子見秦初神情不耐,倒了一杯酒:“小姐,您少喝一點,大少爺馬上就來,來了,嗯?”
怎麽進來的是縣令千金?
罐子打開門,看著一臉淡漠的丘瑾寧,腦子裏有些轉不過彎來。
丘瑾寧的視線越過她,看向坐在桌前正飲酒的人,喚了一聲:“秦初。”
秦初聞聲回頭,看到來人,一臉詫異:“丘小姐?”
丘瑾寧視線微頓,走進來隨手關上了房門,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花娘捂著差點被門板磕到的鼻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花枝招展地下了樓。
“我來找你。”
淡淡幾個字,聽得秦初心跳一滯,怎麽感覺像是老婆來抓人的,呸,什麽破比喻。
她忙回過神來:“不知丘小姐找我何事?”
丘瑾寧思緒一恍,看向正兩眼直勾勾盯著她的小丫鬟。
秦初意會,擺擺手讓罐子出去。
罐子遲疑了一下,麵對丘瑾寧莫名就沒了麵對別人的底氣,隻能小聲嘟囔道:“小姐您小心點,要是打不過記得叫人,奴婢就在門口守著。”
縣令千金怎麽了,縣令千金也不能欺負她家小姐,若是敢動手,她第一個拚命。
說罷,她原想一臉傲氣地瞪丘瑾寧一眼,結果迎上那一雙不帶情緒的眸子,她心裏的底氣瞬間又沒了,最後低頭走了出去。
可惡,這位縣令千金冷著臉的模樣太唬人了,她怎麽不自覺地發怯呢。
房間裏就剩下兩個人,丘瑾寧坐到了秦初對麵。
她緩了緩神,語氣淡淡:“上元節那晚,多謝。”
多謝?
秦初默默喝光杯中的酒,仿佛這樣才能心裏平靜些:“不用謝,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
丘瑾寧神情一頓,不由想起那晚的情形,忽然感覺身體裏的血液都在緊張,不自覺地緊張。
她掩飾般的端起一杯酒,喝了兩口才又開口道:“我當時情非得已,希望你能忘了那一晚,若你想要補償,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到。”
秦初盯著桌子上的兩個小酒杯,神情古怪,這位丘小姐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那晚在上麵的是她,後來掌握主動權的也是她,到底該誰補償誰?
氣氛沉默了一瞬,秦初壓了壓不平靜的心跳,麵無表情道:“不必,說起來我也該道一聲謝,若你想要補償,也盡管開口,隻要我做得到。”
至於為什麽道道謝,當然是因為體驗感很好,是她孤寡二十年從未有過的體驗。
丘瑾寧一時無語,不太明白秦初為何要道謝,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一陣口幹舌燥,手便又去握住酒杯,酒杯是空的。
秦初體貼的把酒壺遞過去:“喝兩杯?知道是誰算計你了嗎?”
“不清楚。”丘瑾寧臉色色沉重,那晚詩會上的人太多,與秦初之間發生的事又不宜聲張,僅憑她自己去查,幾乎是毫無頭緒。
到現在也沒有一點進展,若是求助爹爹,縣衙插手或許會容易很多,但她又不敢讓爹爹知道。
不然,秦初一定會被牽扯進來,爹爹也會憂心不已。
在真相沒有查出以前,隻會引來無數的風言風語,雪上加霜。
秦初在心底歎氣:“這種事,要麽是跟你有利益或感情上的衝突,要麽就是身邊的人心懷嫉恨,以後還是小心點,盡早查出來為妥,不然後患無窮。”
話落,對麵的人卻沒有應聲,秦初抬眼去看,就見丘瑾寧兩眼微微失神,臉上似是泛起了不正常的紅。
這模樣,跟在船上那晚好像…
她心裏一驚:“丘瑾寧,你不舒服嗎?”
“秦初-”
丘瑾寧看過來,眸子裏湧起霧氣,一臉茫然的模樣,嘴裏隻呢喃出秦初的名字。
秦初看得一愣,手指下意識地動了動,下一瞬便猛地站起來退開兩步:“你不會是又來吧,我可沒有給你下/Yao,我什麽都沒幹。”
“秦初-”丘瑾寧似是神智不在,隻抬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眼底滿是渴求。
秦初忙去看桌子上的酒壺,不對,她也喝了,怎麽沒事?
難道是後遺症?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丘瑾寧,你上次之後有沒有找大夫看過?”
難道那種Yao不是一次性的?
丘瑾寧眨了眨眼睛,眸底劃過一絲清明,又飛快被昏沉取代。
“秦初-”語調軟糯,氣息破碎。
她好像隻記得這兩個字,隻會說這兩個字了一樣。
秦初被叫的頭皮發麻,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找大夫,隨後又否認掉。
這裏是花樓,人多眼雜。
把大夫請進花樓,丘瑾寧還是這副模樣,名聲還保得住嗎?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丘瑾寧,你能忍得住嗎?我們出去找大夫。”
“秦初-”又是一聲嚶嚀低喚。
秦初心裏一塞,看來是忍不住了。
她站在原地思考半天,直到丘瑾寧搖晃起身撲到她懷裏。
秦初閉了一下眼睛,抱著她走到**,隨後又眉頭一皺,不行。
這裏是花樓,而且她現在是清醒的,不像上次以為是做夢,怎麽能趁人之危。
這實在是折磨她了…
她推開丘瑾寧,轉身拎起地上的椅子,想了想又放下,這麽一椅子打下去,別把人給打壞了。
“秦初-”
一聲聲低喚,跟叫魂一樣,叫得秦初心頭一片淩亂。
她試著舉了舉手,手刀朝著丘瑾寧後頸砍去。
**的人隻是蹙了蹙眉,兩眼迷惘地看過來。
艸,秦初暗罵一聲,狠了狠心用了些力氣,這一次成功了。
丘瑾寧沒了聲音,昏倒在**。
“罐子,進來。”
“小姐,我來了,哎?您把丘小姐打暈了?”罐子見自家小姐扶著昏迷不醒的丘瑾寧,有些回不過神來。
小姐威武,根本用不著她出手,一個人就打得過丘瑾寧。
秦初白了她一眼:“丘小姐喝多了,快幫我扶她回去。”
罐子不解:“回去?回哪去?”
秦初揉了揉眉:“先回秦府,扶到我房間去,對了,有後門嗎?讓府裏的馬車去後門等著。”
主仆兩個尋了個時機,趁沒人注意,一左一右架著丘瑾寧從後門離開花樓,車夫一看自家小姐駕了個姑娘出來,晃了晃頭,無語望天,他選擇助紂為虐。
沒辦法,秦家給的工錢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良心作痛…
來到秦府後門,罐子先進去把院子裏的人都支開,她們才把丘瑾寧扶到秦初的房間。
把人放到**,罐子忐忑問道:“小姐,不應該把她送回丘府嗎?”這麽掩人耳目,小姐不會是把人灌醉了想對人家做點什麽吧。
這可是縣令千金啊,老爺交代了這是縣學唯一不能惹的人啊。
秦初擦了擦汗,吩咐道:“趕緊去找個嘴巴牢、靠譜的大夫來,千萬不要聲張。”
小丫鬟咬咬牙照做,不管了,按小姐的吩咐做事,天塌下來有小姐頂著呢。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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