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既往真相
“海外登錄，不太好查。但目前來看，這個人知道小景和我的關係，他想拿小景威脅我，可是他到底想做什麽，想要什麽？”沈懌辰捏了捏眉心，“秦叔叔，這張照片的事發點，你還有什麽印象？”
秦煜盯著照片，更準確地說，是盯著照片中的小男生，那是洛懷景小時候的樣子，懵懂的大眼睛盯著前方的現場，手裏抱著一個海綿寶寶的公仔，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馬路邊。
如果不去想當時的情景，這是一幅歲月靜好的樣子，可偏偏，這張照片的地點，是洛懷景父親最後發生意外的地方，是洛懷景親眼看見自己父親出車禍的地方。
秦煜想起那時候他看見洛懷景的情景——洛懷景的父親洛澤銘躺在血泊中，麵目全非，年僅十歲的洛懷景難以接受這個事情，坐在馬路對麵一言不發，直到他來，才抬頭問他：秦叔叔，爸爸在馬路對麵等我，我不敢過去，你能送我過去嗎？
舊時的回憶讓秦煜喉間不快，他自言自語道：“小景應該很害怕吧？”
沈懌辰瞬間紅了眼眶，哽咽道：“他明明比小，可那時候我怎麽就覺得他可以依靠呢？秦叔叔，你知道嗎？我無論什麽時候想起小景在馬路上給我說的話，我都會覺得絕望，洛叔叔在他眼裏是神啊，可他卻是那樣的結局。”
秦煜不敢接話，他雖不清楚當年的真相，但卻知道結局的慘烈。
氛圍變得沉默壓抑，過了好一陣，沈懌辰突然開口：“秦叔叔，小景失憶對他而言是好事，可他的社恐，到底是什麽？”
秦煜一愣，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怎麽這麽問，就是普通的社恐，可能因為小時候的創傷太大，所以表現得比別人更敏感些。”
“隻是一些嗎？”沈懌辰問。
秦煜訕笑轉移話題：“你還好嗎？能回去嗎？沒有你在，小景應該會吃虧。”
秦煜明顯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沈懌辰雖感到洛懷景的異常，但沒有證據，也不能追問，畢竟當年的後果，都是洛懷景和秦煜在承受，自己久居國外，實在沒有資格指責，秦煜的不是，畢竟，這些年，他把洛懷景教得很優秀，也把他保護得很好。
在一個經曆滄桑痛苦又無法逃避的環境下，失憶也是一種保護，沈懌辰解釋：“我剛才隻是被這件事刺激，何況我暈血的事情，不是你替我做的脫敏治療嗎？放心吧，秦叔叔，我沒事，我們回去吧，有你在，小景才能安心一些。”
秦煜平複了心情，和沈懌辰直接回了節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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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現場，陸鳴將所有的鏡頭集中在蘇瀚身上後，蘇瀚道：“希望我的話，可以給每一個法醫警示：應對緊急情況，做最好的選擇，也是法醫的必修課程之一，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不止對死者，也要對生者負責。你們在工作中，會麵臨各種突**況，就地解剖也不是不可能。”
蘇瀚又對洛懷景道：“懷景，你的能力足夠讓所有人信服，但你也需要對自己負責，對你的同伴負責。尤其是當別人對你的質疑，如果沒有證據，你必須要提出反駁。”
洛懷景被點名，一臉疑惑地望向蘇瀚，他感覺蘇瀚這話好像有一些指責的意思，下意識鞠躬道歉。
蘇瀚阻止他：“這就是你的問題，你的能力無可挑剔，身為主法醫，你的判斷與選擇也是第一參考，除非對麵提出證據性質疑，否則，你的道歉隻會讓人覺得，是你不夠堅定，進而攻擊你的能力，你的專業。你的道歉，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明白嗎？”
蘇瀚這一番話鏗鏘有力，讓所有人都能察覺到意有所指，他就是想提醒所有看直播的人——洛懷景的冤枉與委屈，提醒他們不能因為洛懷景的好脾氣，洛懷景的教養，就被有心之人利用，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可蘇瀚的一番好心，在洛懷景的視角下就變成了另一番含義，洛懷景聽了他的解釋，此刻正在自我詢問：是因為自己真的沒有照顧好沈懌辰，所以蘇老師才會點名自己嗎？所以是不是還是自己的專業不夠？
幸虧蘇瀚沒有聽到洛懷景內心想法，否則蘇瀚恨不得把自己解剖了，哪有寬慰不成，還把孩子嚇到了，順帶把秦煜剖了，哪有這樣給孩子叫思維的？
眼看洛懷景沒有反應，蘇瀚柔聲細語地問：“懷景，明白嗎？蘇老師說得夠不夠清楚？”
一旁的喻昊空和黎雲深身為蘇瀚的親學生，第一次見到這麽溫柔的蘇瀚，突然懷疑自己的導師是不是被換魂了，這還是那個隨時隨地能發出死亡質問的蘇瀚嗎？
喻昊空沉穩，倒沒有過多反應，黎雲深坐不住了：“蘇老師，你這僅有的溫柔都是在外麵演戲，你被換魂了？”
緊張的氛圍被這一句話逗笑，蘇瀚懟他：“你的論文配得上我的溫柔嗎？你的學術研究配得上我的溫柔嗎？”
兩個人的互相調侃正好讓趕回來的秦煜和沈懌辰聽到。
秦煜樂嗬嗬調侃：“這麽大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看把人嚇得。”
沈懌辰重回大眾視角，彈幕立刻活躍。
沈懌辰對著直播間的觀眾先道歉：“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是我沒做好心理準備，現在我已經沒事，可以和大家一同探索案件真相。”
自帶貴公子的溫和儒雅，一下子拉近了他和觀眾的距離，尤其是沈懌辰的道歉中又透著一絲輕快的俏皮。
“懌辰，真的沒事？”
“陸叔，有洛老師在，還有這麽多法醫老師在，有什麽不放心的。何況，我不能讓我的洛老師輸了呀！”
【我的洛老師？怎麽突然就有了新cp呢？我被按頭嗑cp，我居然覺得沒毛病。】
【這兩人都單身吧？】
【影帝肯定是單身。至於洛老師？】
【雍大人表示，洛老師身邊沒有女生。】
在一旁的葉淩淩聽到這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洛懷景，對著副導演許州打了個手勢，就湊到沈懌辰跟前，開玩笑道：“懌辰這是不給我們留任何機會呀？懌辰，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不要硬撐，畢竟，就算懷景想贏，也不會不顧你的身體，對不對，洛老師？”
“啊！”洛懷景下意識抬頭應了聲，發現是葉淩淩問他，擠走葉淩淩，一本正經地站在沈懌辰身邊道：“不用你現勘，你提出問題，我負責找證據和痕跡。”
洛懷景第一次對葉淩淩有了抵觸，他覺得就是因為葉淩淩一直往沈懌辰身邊湊，過分關心沈懌辰，所以才害他把蘇老師點名。
沈懌辰也發現了洛懷景的細微變化，心情驟然變好：“全聽洛老師的。”
說完，還不忘帖子洛懷景耳邊撒嬌道：“老婆，我暈血，你不會怪我拖你後腿吧？”
大庭廣眾之下被沈懌辰調戲，洛懷景騰的一下紅了耳朵，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情緒，隻能往後退了一步報複道：“沈懌辰，你暈血還參加法醫綜藝？你是東廠公公逛窯子——自找不痛快嗎？”
【影帝被懟了？】彈幕出現了許多震驚臉。
“我隻是覺得抱了大腿可以躺平啊，畢竟洛老師過於優秀啊！”沈懌辰攤手，絲毫沒因為洛懷景的話生氣，反而笑得一臉不值錢，以至於自己粉絲都看不下去。
【影帝，請收起你那不值錢的笑。】
【宇宙盡頭是躺平啊！】
沈懌辰的秀恩愛終於讓陸鳴忍不下去了：“懌辰，請不要躺，不然我就改規則，把懷景分出去。”
“陸叔，別呀，我都這麽弱了，你把他分出去，我是還沒開始就掛科嗎？”
“不掛科就努力，第一場考核正式開始，請所有法醫以30分鍾為期限，進行第一次現勘。請所有學員以法醫的證據，提出你們全部的推論。60分鍾截止，之後，請各位做出法醫分析報告。好了，話不多說，三，二，一……”
陸鳴直接宣布開始比拚，隨著所有人進入模擬現場，蘇瀚道：“法醫需要的各種報告，你們可以先現勘之後找我要，也可以直接找我要。秦老師，你還有什麽問題？”
“60分鍾，大家時間很緊，因為第一次考核嘛，為了讓大家適應，所以我和蘇頭決定，大家可以選擇組隊，共同出報告，但是，不能學校組隊。”
秦煜這話一出，黎雲深蠢蠢欲動，一步擠到洛懷景跟前，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洛老師，我們組隊唄？你要和我師哥組隊，另一組直接毫無參與感。”
黎雲深大概是太崇拜洛懷景，絲毫沒注意到洛懷景的緊繃以及沈懌辰想刀他的眼神。
洛懷景和沈懌辰眼神，正在猶豫要不要答應，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洛老師，強強聯手如何？懌辰，這樣我們更有可能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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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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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懷景：雍大人怎麽奇奇怪怪？
沈懌辰：作為洛老師的老攻，我也是雍大人，所以我的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