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斌的秘密
梁斌見幾人配合默契,幹活也不偷懶,又有啟為他出頭,很快便摒棄了剛剛的不愉快,跟大夥一起挖了起來。
一邊挖著,一邊在一旁指導,調整著挖掘的深度和方向。直到晚餐時間將近,梁斌才離開。
梁斌今天領到了兩份食物,聽說這是首領大人特意安排的,這讓他很開心。在伺候首領吃飯時,一直傻笑著看著啟,已沒有了之前的害怕。
從首領處出來,梁斌又匆忙的帶著他那份烤肉來到幾人挖地窖的地方。即使沒有梁斌的監督,幾人也沒有偷懶,照這進度下去,再有一天就能挖好了。
梁斌準備先用這個地窖試試,要是好用就在旁邊多挖幾個,這樣肉跟蔬菜也能分開存放。
梁斌過來時,幾人正收工準備離開。雖然關係有所緩和,梁斌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
“幾位大哥,我做了點烤肉,你們嚐嚐。”說著把五份用葉子包好的烤肉片遞給了眼前的五個人。
烤肉的香氣透過樹葉擴散開來,讓早已饑腸轆轆的幾人,不自主的抿了抿唇。
見幾人也有些尷尬,梁斌說:“我覺著這烤肉差點什麽味兒,您幾位幫我嚐嚐看,給指導指導。”梁斌真誠的邀請道。
幾人一聽,也顧不得尷尬不尷尬了,畢竟民以食為天,何況是在原始部落缺衣少食的時候。
“真香!”其中一人滿嘴包著烤肉,口齒不清的說道。
“好吃!”另一個也附和道。
一包烤肉幾乎眨眼之間,就喂進了幾人肚子。還有人把包烤肉的葉子也舔了又舔。
沒有一個廚師不希望自己做的菜被一掃而空,看著眼前幾人意猶未盡的樣子,梁斌對自己廚藝信心倍增。
“幾位大哥,我家還燉著魚湯,要是不嫌棄,可以帶著碗過來一起嚐嚐。”
幾人聽了立馬眼睛放光,可想想自己之前說那樣的話,又頓覺不好意思。
“那個…梁斌,早上的事兒不好意思哈,就是…那個…我們覺著雌性就適合在家收拾家裏,照顧雄性,但是你不同,你不一樣,像這樣的地窖我們都想不到,你都想到了,你…你不一樣。”男人憨憨地撓撓頭,想表達歉意,又奈何找不到適合的言語。
“對對,早上是我們做得不對,你要生氣,你打我們幾下消消氣。”幾人附和著,走了過來,低著頭,一副等著挨揍的模樣。
梁斌倒是被幾人的動作逗樂了:“咱們都是一個部落的人,有誤會解開了就好,我都忘了,你們也忘了吧,快回去拿碗吧,涼了不好喝。”梁斌嗔笑道。
吃過了梁斌做的菜,再吃部落分配的食物,幾人都有些味同嚼蠟。後來的日子裏,幾人竟成了梁斌家的常客和忠實的擁護者,經常帶著食物來他家打牙祭,也給梁斌後來的生活提供了很多便利。
在地窖挖好的第二天,顏送來了梁斌的第一件武器“弓箭”!弓握著很有份量,弦拉著也彈性十足,弓身中部被顏用麻線纏繞了數圈,讓弓箭手感更完美。
梁斌用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樹幹做靶,一箭射出,隻聽嗖的一聲,箭離弦,直中樹幹右側,額,其實他瞄準的是樹幹中心…
梁斌小時候用彈弓射鳥巢可是一把好手,隻是有一次鳥巢沒射著,招惹了一群蜜蜂,蟄得滿身的包,回來又被老爸一頓胖揍…因為他連累其他夥伴也被蜜蜂蟄了。
想想自己的殺手鐧,梁斌又給顏畫了彈弓的圖案,又仔細講解了各項組合的功能和效果。顏阿爺不愧是專業的,一聽就明白了。
梁斌把家裏存下來的食物全部打包給了顏,並告訴顏,讓他多做些弓箭,到時部落裏一定會有很多人拿東西換他的弓箭。
顏笑了,這是第一次見顏阿爺笑,黝黑的臉上,爬滿彎彎曲曲的皺紋,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顏阿爺也許還不知道,這將使他開啟手藝人的第二春。
梁斌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他想早些把這把弓箭獻給首領大人,寶劍配英雄,首領大人便是他的英雄!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梁斌的帳篷迎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其中一個正是跟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啟的雌性,加瑪。他身後跟著兩個雌性,看著如他的仆人一般。
“你這個低賤的奴隸!你有什麽資格跟啟同桌吃飯!誰給你的膽子?”加瑪怒氣衝衝地吼道。
梁斌還未反應過來,加瑪身後的兩人便走上前來,把梁斌拽倒在地,又是踢又是撓,梁斌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到處是撓傷的血痕,和被踢打過的青紫。
打鬧聲驚動了附近的人,一群人圍成圈,嘰嘰喳喳討論著,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勸解。加瑪在部落裏橫行霸道慣了,若是幫忙,會被修理得更慘。
加瑪見沒人敢幫忙,更是得意,親自上來踹了幾腳。看著梁斌蜷縮在地上,呻吟聲都變小了,才解氣。
走時還不忘警告說:“記住你的身份,就這副樣子還敢爬上啟的飯桌!哼!再有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梁斌後來才知道,啟之前一直是一個人吃飯,連他的雌性想要跟他同桌,都被拒絕,這才讓加瑪聽了如此生氣。
梁斌獨自緩慢的爬進帳篷,又找來消腫止痛的草藥敷著,他現在全身哪兒都疼。
雖然梁斌從小被欺負著長大——在家媽不疼爹不愛,弟弟們還欺負他,在學校被同學嘲笑,穿得像乞丐,大冬天赤著腳,沒有一雙好鞋…但不代表每次被欺負之後,他不疼!
到了晚餐時間,梁斌掙紮著爬起來。這麽一身傷過去首領大人那裏,要怎麽解釋?但他又不得不去。
梁斌剛踏進帳篷時,啟便看到了他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傷口淺而細長,但數量極多。全身幾乎沒有一處好皮,連臉上都是一道道血痕。啟眉頭緊皺。
“怎麽搞成這樣子?”啟問道。實際上,下午的事兒早有人向他匯報過,啟是怒其不爭。
“我…我…”梁斌想要編個謊言搪塞過去,又想起首領大人說過不能撒謊。隻好實話實說:“下午加瑪大人說,奴隸不應該跟您同桌吃飯,沒有規矩,所以,提醒了我一下,加瑪大人說得對,是我錯了,下次不再犯了。”梁斌委屈巴巴地低著頭。
啟看著眼前這個委屈又不敢說的小雌性,心裏有些異樣。
“既然同桌吃飯有錯,那就不同桌。”啟一邊說,一邊拿起旁邊的一個陶碗,往裏夾了些烤肉,烤甜薯,還加了些魚湯攪拌在一起,放在茶幾前的地麵上。
“吃吧。”
梁斌看著放在地上的碗,又看看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剛想端起碗來,手背便被狠狠抽了一下,打在之前的傷口上,疼得梁斌直抽抽。
“收起你的爪子!”啟嚴肅的樣子絕不是在開玩笑!
梁斌卻因為首領大人突然的生氣而惶恐不安,為避免再次惹怒首領大人,梁斌趕緊躬身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頭頂上火辣的目光似乎帶著燙人的高溫,灼燒得梁斌渾身不自在。
“專心些!”說著一隻大腳掌用力扣住梁斌的後腦勺,梁斌整張臉都埋進了碗裏,無法呼吸,他開始拚命掙紮,他不想把自己的醜態展現在任何人麵前!
這是藏進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從未有人知曉過。
在青春期時,宿舍人都在討論著班裏哪個女生漂亮,哪個女明星是自己的女神,他卻對誰都沒有興趣,而年齡越大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他不敢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他以為是自己有病,但這種病他也不好意思去看醫生。
直到工作一年後,一次話劇表演,讓他意識到自己“病根”在哪裏…那是一部警匪劇。
舞台上,在黑幫臥底的警察被黑幫老大識破,遭到了慘無人道的對待…
而那一幕幕畫麵一直在梁斌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