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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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 韓屹和夏漾雙雙被請進了二樓書房，唐老夫人正襟危坐，同他們展開了多邊對話。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我都不敢相信, 所以你們為什麽要分房睡？還是說……你們是近幾天開始的分居？”
她並不是掌控欲很強烈的家長，孫兒和孫媳婦的隱私按說也不該管太多, 可剛才閨蜜的那番哭訴在耳畔時時炸響——特別是那句“年輕人一旦分居, 基本上離婚就成了定局”……
實在沒法不多心。
而且在她看來, 孫兒和孫媳婦感情那麽好，恩愛有加，如膠似漆。突然搞出這種狀況是什麽鬼？
大概率是出了問題！
房間內有些過於安靜了，足足半分多鍾沒人吭聲, 夏漾用眼角餘光偷瞄韓屹, 卻隻瞄到一雙微微低垂的眼睛。
韓屹的情緒似乎都藏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中，看不清, 也猜不透, 不知他腦子裏這會兒在想些什麽。
算了, 塑料老公不給力，關鍵時刻還得自己頂。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他淺淺吸了一口氣，抬起眼眸：“咳，奶奶, 我和小屹哥……確實是剛剛才開始分居。”
“為什麽！”唐老夫人警覺，老閨蜜的“前車之鑒”強有力地震**在腦海。
夏漾羞澀地撓撓後腦勺, 回答說：“我說實話您別生氣, 我們分居就是從……滋補革命打響第一槍的那天開始的。”
“？”唐老夫人怔住。
“補品太上火, 我們菜決定階段性隔離, 用物理方式降降火。”說完還向當事人虛假求證，“這是可以說的吧，小屹哥？”
韓屹：“。”
韓屹：“能不能說你都已經說出來了。”
“也是喔~”夏漾羞赧抿唇，演得和真的似的。
唐老夫人看著他們，目光在倆人臉上轉了好幾個來回，她承認這個解釋是有一定的說服力，但還遠遠不夠令她信服。
更何況剛剛她也視察了兩間臥室，以她強大的洞察力和縝密的邏輯分析能力看，兩間臥室的狀態就不像是臨時分居。
分裂割據得過於明顯了。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她是鐵定要管，無論是什麽理由導致的分居，終歸不是件好事。
說不定分著分著就真分了，民政局扯離婚證的那種，她必須力挽狂瀾，把任何風險因素都扼殺在萌芽裏。
就這樣決定後，唐老夫人也不再揪著他們夫夫倆究竟是因為什麽理由分房睡，話鋒一轉，施施然開口說：“既然如此，我宣布，滋補革命從此退出曆史舞台。”
她把親手端上來的那兩碗湯也推到了一旁：“這補湯你們以後也不用喝了，我也不會再強行給你們滋補。”
夏漾感激不盡，連連點頭：“謝謝奶奶，以後的路，我們自己走。”
“我還沒有說完，”唐老夫人看著倆人，表情依舊嚴肅，“滋補革命是終結了，但你們也要答應我，不能再分居，影響感情的事情，萬萬做不得。”
夏漾和韓屹彼此對視了一眼。
“明白，奶奶，今晚我就回大臥室和小屹哥團聚。”夏漾嘴角牽出一絲笑容，竭力安撫。
反正隻是說說，一會兒等人下了樓，他們還是保持原隊形，該咋睡咋睡。
總不至於在他們房間裏安裝攝像頭。
“這就對了，漾漾是個好孩子，那現在就過去團聚吧，”唐老夫人抬手一指大臥室，“，剛好騰出這間小臥室，我要搬上來住。”
夏漾：“？”
韓屹：“？”
“樓下那間臥室有老鼠，原本我也是想上來換間房間住。”唐老夫人順水推舟轉變了戰術，回家的事情被她遠遠拋在了腦後。，
兩個男人愣在原地，眼神再次碰到了一起。
大豪宅有沒有老鼠他們不知，但這二樓的臥室總共就這兩個。
眼下的境況明顯有些棘手。
唐老夫人說完就下了樓，吩咐幾個家傭幫她般臥室。
被“鳩占鵲巢”的夏漾回過神，拍拍韓屹的肩膀，輕歎說：“你看看，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之前就說過，副本難度升級需要加**。”
韓屹：“……”
……
半個小時後，夏漾從小臥室搬去了韓屹的大臥室。唐老夫人成功進駐，同他們夫夫倆做了鄰居。
“晚安，好夢。”她站在走廊裏，目送小兩口回房團聚。
韓屹的臥室，夏漾來過的次數用一隻手就數得過來，之前就算來也隻是匆匆一站，從來沒有過過夜。
臥室比他的那間寬敞了不少，幾乎兩倍有餘，陳設簡潔低調，色彩隻有灰與白，濃濃的禁欲感撲麵而來。
待韓屹洗漱完畢，他就拿出了剛剛在腦子裏成型的兩個方案：“關乎**，方案A，演戲演全套，同床共枕；方案B，一人睡床，一人睡沙發，輪班製。”
韓屹的目光落向他，沒等開口，就聽夏漾趕在他前頭又道：“你身體不好，睡沙發我不放心，我身體也不是很壯，相信你看我睡沙發也會於心不忍。”
韓屹：“……”
“基於此，全票通過方案A，同床共枕。”
韓屹被“全票”無語到。
“票在哪，我都沒看到。”
“在你心裏。”夏漾笑嘻嘻地指著他胸口道。
“……”
眼瞅著大冰雕皺起眉，他收了嬉皮笑臉，耐心做起思想工作：“越是非常時期，越要謹小慎微，誰曉得奶奶會不會半夜突然襲擊。”
韓屹：“她不是美利堅特戰隊。”
“哎，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我現在有種不詳的預感，奶奶已經對我們的夫夫關係起了懷疑。”
這句話似是戳中了痛點，韓屹垂了垂眸，沉聲說了句：“你靠床的左邊睡。”
夏漾轉頭瞄了眼大床：“男左女右，行嘞!”
時間已經不早，夏漾痛失愛巢，不得不借用塑料老公的浴室洗澡。
大佬的浴室和家裏其他浴室都不同，專門針對韓屹的身體狀況做過設計，滿滿都是黑科技。
牆上安裝了兩大排智能把手，牆角立著一個專門為輪椅人士提供沐浴服務的機器人。
夏漾感覺自己在這洗了個財大氣粗的澡，渾身上下都沾染上了人民幣的氣息。
洗完，他抹了把臉，伸手準備拿浴袍，然而此時卻意識到了一個嚴肅且嚴重的問題。
浴袍還在自己的小臥室，這裏除了毛巾其他什麽都沒有。
他頓時感到很焦慮，不死心地又在浴室各個角落裏翻找，連機器人的身上都翻過了，卻仍舊毛都沒找到。
淦，這個澡洗得過於草率了！
無奈之下，夏漾隻好找了條幹淨毛巾圍在腰上，毛巾不大，勉勉強強能把關鍵部位遮擋好，然後他伸手將浴室大門敞開一道細縫，衝著臥室緊急求助。
“屹哥，小屹哥哥——Help！！”求人的語氣和措辭都變得極度禮貌了起來。
大床離浴室不太遠，韓屹聽到喊聲掀了掀眼皮，就見一條白晃晃的胳膊從浴室門縫裏伸出來回舞動，不時有水珠從手臂上甩下，濺到光潔的地板，留下細小的水痕。
韓屹皺了皺眉，驅動輪椅來到浴室門口。
夏漾從門縫裏看到他的影子，馬上將頭伸出了門縫。
“哥哥，我浴袍忘了拿，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Boy helps boy！”
韓屹就知道是個跑腿的活：“如果我不想Help呢。”他沉聲說。
“那你就是饞我的身子，想看美男出浴。”夏漾厚著臉皮笑著道。
“……”韓屹捏了捏眉心，似平複了許久心境，半晌，轉身前往衣帽間，扯了件嶄新的浴袍出來。
“接著。”他在浴室門口把浴袍扔給夏漾。
空中劃過一道淺藍色的拋物線，浴袍精準無誤地掛到了那條白晃晃的手臂上。
浴室中有潮濕的水汽飄出，裹挾著沐浴露的淡淡香氣，微敞的門縫被拉大，隱約透出青年白皙修長的身體輪廓。
韓屹目光微閃，很快移開視線，偏過了頭。
從浴室裏出來，已經快要11點，夏漾吹幹頭發就爬上床，準備睡覺覺。
身下的床鬆軟寬大，但也不是特別大。他伸展開四肢，手腳都能碰到身邊的男人。
韓屹目光沉沉地朝他看過來：“做什麽。”
夏漾乖巧收了手腳，轉移話題，拍拍床：“韓先生，你的這張床明顯不是霸總標配，甚至連oversize都算不上。”
韓屹問他：“什麽意思。”
“我看過的霸總的床，幾十米寬，幾十米長，怎麽折騰都不會散架，那床要是抬進村子，一村人用那一張床就足夠了。”
“你在哪裏看過。”韓屹放下平板，側目撇他。
“在小說裏。”
“……”
床是沒有特別大，不過躺下來還蠻舒服的，頭枕區域和整個床體也不是一體的，而是劃分成帶狀，方便調節更為舒適的睡姿。
床墊鬆鬆軟軟，彈簧係統也很不錯。夏漾在上頭翻了個身，忽然注意到床頭上有幾個金屬按鈕。
上麵寫著【調節溫度】、【防靜電】、【除濕】、【靜音】、【按摩震動】。
我趣……這又是什麽燒銀子的黑科技？他懷揣好奇，向身邊人征求：“親，我能試試那個按摩震動的功能嗎？”
韓屹淡淡掀了掀眼皮：“隨便你。”
得到應允，夏漾伸出食指，戳了下按鈕。就聽“嗡”得一聲，他這邊的床體忽然開始晃動，床墊上似是凸起了一些小觸手，在後背、後腰以及小腿等部位模仿人工穴位按摩。
還挺舒服的。
後腰是他的敏感地，恰到好處的按摩力度配合著溫和淌過的微電流，讓他忍不住閉起眼睛，跟隨著按摩的節奏發出像貓咪一樣舒適的哼哼。
“嗯~”
“嗯~~”
舒服不過幾秒，突然“啪”得一聲，小觸手按摩戛然而止。夏漾睜眼一看，是韓屹在他那邊按下了停止鍵。
“咋了，限時體驗？”他明顯還沒舒服夠，“V你50，再讓我舒服一會。”
“睡覺。”身邊的男人壓著眼皮，薄唇抿成一條細線，語氣透出一股極度不悅的低沉。
夏漾愣了愣，也不知自己又是戳到了塑料老公的哪個點，剛要開口說什麽，“啪”得一聲，床頭燈也被按滅了。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他歎了口氣，不得不閉上嘴，翻身睡去。
一夜無夢。
次日早醒來，身邊已空，再次見到同床共枕之人是在吃早餐的時候。
“嗨，昨晚睡得好嗎？”夏漾走過去坐到他身旁，看到唐老夫人也已坐到對麵，便自然而然地披上恩愛夫夫的馬甲。
韓屹壓著眼皮，原本不太想說話，餘光瞥見桌對麵看過來的目光，還是淡淡“嗯”了一聲。
之後又抬起眼眸，配合他做戲：“你呢。”
夏漾遲疑了片刻，眨眨眼睛，為了彰顯恩愛，特意給馬甲做了升級，“我睡得還行，就是今早起來腰有點疼。”
韓屹：“……”
唐老夫人彎了彎嘴角，眼裏漾出明晃晃的笑意，看吧，夫夫倆一旦重新團聚，馬上就能回歸到之前的如膠似漆！
三人開始吃早餐，剛吃到一半夏漾的手機就響了，摸出來一看是向天然。
“你好，向總監？”
“夏先生，我們廣告片拍攝計劃有變，提前到21號，所以今天下午你得跟我們飛趟B城。”向天然在電話裏說道。
夏漾愣了愣：“今天下午？這麽急？”
“是，”向天然一頓，又問，“夏先生是不是不方便？”
“哦沒有沒有，那我去收拾東西，下午見。”
通話結束，韓屹側過頭來看他：“廣告片拍攝提前了？”
“是的呢。”夏漾看到向天然已經把具體行程安排發到了他的微信上。
“什麽時間回。”韓屹又問。
“可能……下周末吧。”夏漾大致掃了眼行程安排，答他，“明天和導演還有另外幾位演員磨合，後天正式拍攝，還要提前試妝人魚……”
話未說完，他猛地想起自己網購的人魚裝還沒到貨。
據向天然說，廣告演員的定製服裝已經全部發往拍攝地B城。還說造型師用他的項上人頭擔保，他一定會喜歡這款人魚造型。
大總監既然都這樣表態了，夏漾也不好再矯情。
但網購的人魚裝得趕緊退貨。
“那個，我先去處理點事情哈。”他撂下一句便匆匆上樓，點開APP，找到了之前的購買信息。
上麵顯示商品已發出，夏漾趕忙戳了左下角的客服。
【tb345fgfdf】：親，計劃有變，那套人魚裝我得退掉哈，不好意思。
【小魚兒】：啊，小哥哥，你真的要退嗎？[哭唧唧]
【小魚兒】：你還沒有看到，想象不到它的性感與驚豔！小哥哥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咩？
【tb345fgfdf】：嗯嗯嗯，我懷孕了，沒法穿這麽緊身的魚尾下水[無奈攤手jpg]
對話框瞬間安靜，隔了好一會兒才又有了新消息。
【小魚兒】：小哥哥，倒也不必如此[笑哭][笑哭][笑哭]，那您申請退款，我這馬上聯係物流，攔截追回！
【tb345fgfdf】：麻煩了，下次有機會再買吧，請務必追回，在此謝過了！[抱拳][抱拳][抱拳]
【小魚兒】：嗯嗯嗯
*
當日傍晚，夏漾就與向天然一行十幾人飛往廣告拍攝地B城。
2個月前“雲州”號舉行了首航儀式，自那時起這艘世界頂級豪華郵輪就備受外界矚目。本次創意廣告片拍攝的主角也正是這艘豪華郵輪。
下個月歐洲某國某位皇室成員要租下這艘豪華遊輪與新婚嬌妻環球航行4個月。
所以不得不將拍攝日期提前。
夏漾聽向大總監闡釋過前因後果，變得愈發亢奮起來。
“哇靠，咱們的訂單都排到歐洲皇室了，韓屹哥哥牛批！那咱這一單得賺多少錢啊？”
向天然朝他豎起三根手指。
夏漾歪著腦袋猜測：“……三千萬？”
“是3個億。”向天然笑著說。
當啷——
夏漾的餐勺直接掉在了餐盤上。
沒聽錯吧，3個……億！
別家一年才能完成的小目標他們家船老大一單就搞定了。
不愧是小說男主，能把人蘇得腎上腺都在顫抖！
他咽了口唾沫，心潮翻湧，熱血上頭：“那這支廣告我更得給韓屹哥哥好好拍，甭管是扮人魚還是扮人偶。”
“對頭！”向天然衝他豎起大拇指，連連點頭。
又聽他一口一個韓屹哥哥，忍不住好奇問：“小夏弟弟，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和韓董是不是之前就很熟？”
其實從那天夏漾和靳陽爭資源他就看出來了，韓董事長對這個小愛豆不一般，明顯是為他出頭。
夏漾將他求知若渴的模樣收進眼底，輕笑一聲，揚了揚眉，“要說熟，也不算熟，比靳陽稍微親一點，就這種。”
向天然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昂，原來小愛豆也是韓董的弟弟。
靳陽是表的，這位大概率是親的，夏漾或許是個藝名，真名叫做韓漾。
正暗暗分析著，口袋裏手機響了，摸出來一看，居然是韓董事長發過來的信息。
【韓董事長】：海邊拍攝注意安全
向天然看到這條微信，更加確定以及肯定了自己剛剛的猜測。
入職公司快5年，這是第一次收到韓董事長的關懷。
當然他知道董事長肯定不是關懷他，必然是關懷自家弟弟沒跑了。
向天然轉了轉眼珠，捧著手機給董事長回消息。
【向天然】：收到，韓董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護夏漾弟弟周全！
【向天然】：另外，韓董，前三天拍攝，後兩天正好周末，我計劃帶夏漾弟弟在B城好好玩一玩，那是我老家，我都熟，現在正值盛夏酷暑，聞名全國的特色沙灘泳衣派對正在如火如荼地舉行，全是帥哥靚女，夏漾弟弟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肯定會喜歡這種
消息一發過去，他就捏著手機等董事長回複。等了一會兒沒回音，他又忍不住對追問了句。
【向天然】：韓董，您覺得這樣的安排可行嗎？
又等了一會兒，對話框終於彈出了新消息。
【韓董事長】：無趣
【韓董事長】：你怎麽知道他肯定喜歡沙灘泳衣派對
向天然：……
向天然：？？？
壞了，獻殷勤沒獻對地兒。
他擦了把額頭，又怵怵忐忐敲字。
【向天然】：對不起，韓董，是我主觀了
【向天然】：B城是千年古城，要不，我帶弟弟去探訪曆史古跡？
【韓董事長】：可以
向天然噎了噎，忍不住向身邊的青年投去同情與愛憐的眼神。
家教是真的嚴！
二十幾歲的男兒郎竟然還要被哥哥管，熱辣的沙灘俊男靚女都與他無緣！
*
B城是千年古城，也是座海濱城市，山水皆美，盛夏因為有海而變得清涼和溫潤。
拍攝前一天需要試妝，夏漾在造型師的指導下扮上了廣告片中的造型——美男魚。
本來都做好了社死的準備，卻不曾想，這個造型竟然還挺符合他的審美。
服裝是定製的，和他之前看過的那些網店裏的“人魚裝”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整體以白色為主，瑩亮的珠子和璀璨的亮片包裹了全身，上半身是幾近透明的深V領設計，清透的薄紗將將遮在胸口，夢幻而神秘。
下半身包臀束腰，流暢的曲線自膝蓋部位收縮，到腳踝處裙擺式地開散，呈現出一條耀眼的魚尾，精致又美麗。
看完自己都有點著迷。
“簡直了，美翻了！”造型師拉著他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嘖嘖稱讚，“你就是這片海域最靚的魚仔！”
夏漾：“。”
怪不好意思的。雖然他也這樣認為……
傍晚時分，結束試妝，就等著明天正式拍攝了。
此時距離晚飯時間還早，夏漾便先回到酒店房間休息。
剛一刷開門，口袋中手機響了，摸出來看，是唐老夫人發來的微信。
【唐奶奶】：漾漾啊，在外邊還適應嗎？什麽時間回？
夏漾低頭在手機上敲字——
【漾】：奶奶放心，我吃得好睡得香[小豬蹦高]jpg
【漾】：大概下周一回去
消息發過去後他又看了兩眼，覺得唐老夫人不會無故跟他寒暄。
【漾】：奶奶，家裏沒什麽事吧，小屹哥還好吧？
隔了兩分鍾，消息回複過來。
【唐奶奶】：家裏都好，這周日是小屹的生日，我就是想問問看，你趕不趕得回來給他過生日
夏漾看著手機愣了愣，竟然不知韓屹這周末過生日。
真的對起他們夫夫倆的塑料質感。
翻了翻行程表，周六正好拍完，向總監之前說周天和周一要帶他去探訪B城的古跡，當是工作福利，散散心。
這樣看，散心暫且就不散了，得趕回去給塑料老公過生日。
於是乎他動動手指，敲字回複：【奶奶，我拍完就回，沒有什麽事比看著小屹哥長大一歲更重要~】
【唐奶奶】：好[微笑][微笑]
過生日要有禮物，但選什麽卻是個不小的難題。塑料老公家財萬貫，什麽都不缺，他覺得要送就送個標新立異的。
他打開某紅書，輸入【創意禮物送老公】，打算直接抄個作業。
結果卻搜索出了：真絲霸總睡衣，防出軌**，口腔清新劑的，鼻毛修剪儀……
好像都不符合他的預期。
特別是那個防出軌**和鼻毛修剪儀，感覺就像是在罵人。
罷遼……夏漾長歎一口氣，放棄標新立異，在某品牌網站上入手了一款輕奢男士皮帶。
剛好趕上線上旗艦店周年慶活動，還給打了個88折。
完美！
品牌店當天晚上就發了貨，夏漾算了算運輸時間，給韓屹發了條信息。
【漾】：嗨，要過生日了怎麽也不吱一聲！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回複。
【韓屹】：我不過生日
【漾】：[你看，你也不早說]
【漾】：生日禮物我都買了，貨也發了，現在退都來不及了
【韓屹】：。
【漾】：過吧，韓先生，人到中年，生日那是過一個少一個~
【韓屹】：…………
【韓屹】：我27，我謝謝你
【漾】：[嘻嘻][嘻嘻]
*
次日上午，陽光明媚，海風送爽，浪花翻滾。
向天然帶著拍攝團隊前往拍攝地——B城某海港碼頭。
“雲州號”遊輪就停泊在此處，全長302米，寬58米，宏偉高大的船身與碧海藍天融為一體，勾勒出不加渲染的純美畫卷。
第一鏡，導演隻安排拍攝夏漾一個麵部特寫，暫時還不需要他換人魚裝。
漂亮的青年安靜地坐在海岸礁石上，托腮望遠，仿佛有一抹思念的情緒隱隱溢出眼底。
不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三兩隻海鷗揮著翅膀飛舞，伴隨著海潮聲與螺旋槳卷起的海浪，壯觀的遊輪踏浪駛來。
“漂亮！棒！唯美大片男主！”導演盯著監視器裏的青年讚不絕口。
夏漾咧咧唇角，一雙含笑的小鹿眼比海水更純更清澈。
下一場拍人魚下水，導演招呼造型師先去陪他換衣服。
夏漾剛進化妝間，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個“外賣/快遞”的電話。
“你好，哪位？”他接起電話。
“夏先生，您有一份快遞到了，請問是否方便今天派送呢？”快遞小哥在聽筒裏問。
夏漾捏著手機愣住了……昨天才下單買的禮品，怎麽今天就送到了？
乘著洲際導彈發過去的麽！
腦子雖有疑，但他也沒想太多，抓著電話開心道：“方便！派吧，問起來的話，就說是老婆送的小驚喜。”
“歐了，老婆送的小驚喜，安排！”
中午一點，韓屹午休起來，準備開始下午的工作。
方銘敲敲房門走進來，遞上剛剛簽收的快遞。
“先生，您的快遞。”
“誰寄的。”韓屹正在低頭看一份文件，眼皮都沒抬一抬。
方銘如實轉達了快遞員的話：“派送方說是您老婆送的小驚喜，那應該是夏少，夏少送您的小禮物。”
韓屹動作一滯，抬起頭。
快遞盒子不小，從外麵看不出是個什麽，隻寫了幾個字“私人物品”。
他揮了下手示意方銘可以出去了，之後拿過桌上的拆盒器，劃開了盒子外包裝。
目光下落，瞳孔微微一縮。
什麽東西。
非主流泳衣？cosplay的道具？
韓屹怔了片刻，把東西從盒子裏拿出來。
一道絢麗奪目的玫瑰金驀地晃到了他的眼，緊接著分體式三件套撞入眼簾，背心，短褲，一條又長又寬的分叉式魚尾……
再看盒子最下麵，還躺著一張粉紅色的小卡片——致最性感的美男魚，愛你~~~
整個一個大無語的韓屹：“………………”
他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心情，給夏漾發消息。
【韓屹】：？
【韓屹】：快遞是什麽意思。
過了七八分鍾，對話框蹦出了新消息。
【漾】：你收到我的禮物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漾】：喜歡不？上身試了沒？記得拍張照片讓我過過眼癮！
【漾】：[流口水][流口水][流口水]
作者有話要說：
韓屹：你怎麽敢的。
夏漾：人、人魚大佬……
蒼天可鑒，日月可表，我送你的明明是條皮帶啊，人魚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