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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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把夏漾說懵了。
什麽不正經，咋就不正經，扯到他朋友什麽事？反過來又回想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這才好像明白點兒什麽了。
說到底，浴缸play才是“不正經”的導火索？
冰雕大佬知道得還挺多。
他挑眉，咧嘴笑笑，跟人解釋說：“朋友絕對正經，浴缸play是拍雜誌，怎麽，韓先生以為是什麽。”
韓屹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收了回來，睫毛垂了垂，說：“沒什麽。”
“我要洗澡，你出去吧。”撂下這句之後他就反手把浴室門關上了。
夏漾在門外站了會兒，衝著磨砂玻璃裏頭的模糊人影嘖了聲，轉身返回到自己臥室。
晚一些時候，他在微信上回複尤卡。
【漾】：我家人同意了，啥時候開拍，隨時call我
等了幾分鍾，對話框彈出消息。
【尤卡】：哇哦~終於又一起營業了
【尤卡】：哥，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愛豆裏家教最嚴格的一個！
【漾】：也沒，家裏有個老古董，我不想讓他擔心
【尤卡】：哥，你真孝順！
【尤卡】：我舅老爺也是個老古董，你的苦我都懂
【漾】：。
*
拍攝時間定在了一周後，這天一早，兩人從尤卡的工作室集合，共同前往拍攝地點。
MAN雜誌雖說夠不上四大刊那麽高的級別，卻是夏漾第一個時尚資源。
到了造型間，助理小姑娘熱情地端上茶點。等了十幾分鍾，一個長發飄飄的瘦高個兒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你們來啦！讓我看看卡卡強力推薦的小美男。”
尤卡起身，跟他打過招呼，又給夏漾做介紹：“這是造型總監，Leo。”
“你好，L——”
話音未落，Leo猛地湊近他的臉，鼻尖差點頂到他的鼻尖。
夏漾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傳說中的媽生好皮，漂亮！”Leo 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合作了這麽多男藝人，你皮膚是最白最清透的一個，卡卡都比不過。”
“那是比不過，”尤卡摟上夏漾的脖子，“我走硬漢風，皮膚白會崩人設。”
“Ok，”Leo拍了一下手，“那之前的妝麵策劃案不大行，我現在得給你們調整一下造型。”
MAN雜誌喜歡拍帶有差異性的人物特征，不喜歡千篇一律套用一個模子。這兩個人一個硬漢風，一個純欲風，塑造出的反差越大，呈現出的視覺衝擊力就越強烈。
一個小時後，妝麵造型完成。
尤卡妝麵簡單，重點突出硬朗的五官，上半身隻套一件黑西裝，扣子不係，結實的肌肉一覽無餘。
“你再給我多畫幾塊腹肌。”他對自己的男性荷爾蒙略微有點兒不自信。
Leo瞅了眼，搖頭：“四塊還不滿足，你不覺得太多腹肌就很像轉基因玉米？”
尤卡翻了個白眼閉上嘴。
轉基因玉米太有畫麵兒了，夏漾笑得肩頭直顫，Leo不得不上手擺正他的臉：“別動，我看一眼。”
他給畫的是清純釣係妝，淡淡的一層底妝，沒有刀鋒濃眉，也沒有美瞳巨目，隻染了淺淺一層銀閃眼影，畫了兩道微微上挑的眼線，眼瞼下緣掃了薄薄的腮紅，延伸至眼角，帶了兩筆淚痣和臥蠶，烘托出清透的微醺感，清冷又勾人。
Leo抱著胳膊端詳了幾眼，在最右側的抽屜裏翻找出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還需要一個耳釘，完美！”
熔岩黑鑽耳釘戴在夏漾的右耳，別致大氣，精致中帶了幾分酷酷的氣質，一點不顯女氣。
幾個小助理捂著嘴巴驚歎，就連尤卡都看直了眼睛。
“哥你過分好看了，我宣布我是你顏粉。從今往後你和我男神韓屹，就是我獨二無二的牆頭。”
夏漾咽了咽喉嚨，擠出一絲笑容。
攝影棚裏，燈光師把光線調了幾番，從橘黃到冷白，最後選擇了偏暖調的柔光。
瓷白浴缸擺在幕布之前，第一組拍攝兩人要坐在浴缸中央。
“你們先自由發揮，我抓拍幾張試試。”攝影師注視著畫麵。
尤卡轉過來看他，似在用眼神征求他們擺什麽POSE。
“呃……”夏漾沒有拍雜誌封的經驗，為數不多的拍照僅僅是手機自拍。
他想了想，調整好坐姿，把右臂緩緩舉起來。
然後就對著鏡頭比了個“耶”。
尤卡：“？”
攝影師：“…………”
挺漂亮一孩子，怎麽腦回路不太對，拍大片居然比剪刀手，沙雕美人麽這是！
他搖了搖頭，大步朝浴缸走過去。
“你們倆都坐到浴缸上麵去，沙漾側坐，卡卡正坐，讓沙漾依著你……”他比比劃劃指揮。
夏漾點頭應聲，一邊調整位置，一邊斜著眼睛偷偷瞄攝影師。
沙漾……？聽口音不是本地人。
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倆人的畫風總算回歸了正常。
畫麵中，尤卡直視前方，腰背挺直，雙腿分立，黑色絲絨西裝大敞著衣襟，露出古銅色的胸肌腹肌。夏漾背靠著他的肩膀，一條腿彎曲，另一條腿自然伸直，不是完全側坐，身體傾斜了45度角，頭微低，目光跟著低垂。
“不錯不錯，保持住，卡卡肩膀稍微再鬆一鬆。
“沙漾，再欲一點，來幾分性張力……”
性張力？？？那是個什麽東西。
“老師，”他舉手，“請您科普一下什麽是性張力。”
“就是刻在骨子裏的撩人，”攝影師耐心解釋，“你看見就想親近，就想肢體接觸，甚至……你自己體會。”
“哦。”夏漾悟了。說白了就是性吸引力。
想到這個詞腦海中倒是莫名閃過了一個人韓屹。
平靜中藏匿著勃發，克製中暗湧著洪流。即使不說話，就隻單純坐在那，也還是能夠由內而外散發出某種致命吸引。
應該就是這種！
他覺得自己摸到了幾分精髓。
但他還達不到韓屹那種自帶性張力的水準，隻能靠外物來湊。
想了想，他把襯衣脫了一半，卡在肩膀以下，露出肩膀以上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裏麵原本是穿了打底白色背心，現在他要求換成了黑色。
之後又衝Leo 招了招手，指指自己的肩頭，“麻煩幫我畫個牙齒印，不用太顯眼，能看清就好。”
“明白了。”Leo 轉身和攝影師商量了幾句，兩人一致讚同。
畫好後，Leo 又拿剪刀把夏漾的牛仔褲剪出幾處破洞，腰帶扔在浴缸之外，大腿上搭著一條領帶。
“完美！相當完美！”Leo 拍了一下巴掌說。
燈光攝影準備就緒，夏漾這次直視鏡頭，他沒有笑，隻抬了抬下顎，微微張開嘴巴。
“眼神棒！非常不錯！”攝影師滿意地盯著取景框，大讚道。
想不到沙雕美人是個寶藏，比得了剪刀手也能上道開釣！
這組拍完，又拍了一組躺和坐的，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辛苦二位！喝點東西。”助理端過果汁和咖啡。
尤卡內急去了洗手間，夏漾端過杯咖啡邊喝邊等，一會兒他們還有些事項要和甲方爸爸溝通。
不遠處，攝影師和另外幾人聚在一塊看原片。
“拍得太好了，搞不好能出圈！”
“雞皮疙瘩掉一地！”
出於好奇，夏漾也湊了過去：“打擾，我能看看嗎？”他禮貌道。
大家紛紛讓開空間，攝影師攬了下他肩膀，讓他湊近：“你很有硬照表現力，這張，特別是這張，非常高級。”
夏漾被誇得不好意思。
“可以先發給我一張嗎？”他晃晃手機，征詢攝影師。
攝影師想了想，點點頭，讓助理給他發了個壓縮圖，叮囑他自行欣賞，不要在社交平台上傳播。
半個小時後，幾人從工作室出來。
這是夏漾賺得的第一桶金，理應請尤卡吃頓大餐。
但後者忙著趕下一個商務，大餐隻能暫且擱置。
兩人匆匆告別，夏漾打了個車回家，正在車上欣賞靚照，這時微信響。
是韓屹。
真稀奇，塑料老公竟然主動給他發消息。
【韓屹】：在哪裏，我有事找你
【漾】：一條不知名的馬路，剛拍完雜誌，給你康一哈~
敲完字，他把那張照片發給了韓屹，出於某種考慮，還特意把尤卡露在外麵的胸肌腹肌都打了厚厚的馬。
【漾】：眼睛懷孕了吧^_^
【漾】：大攝影師都說我硬照高級，性張力Max（注：性張力指讓人一見就想親，想抱，以及想——嗶嗶——的那種吸引力）
【漾】：怎麽樣？求評價~~[貓貓舔著尾巴羞答答}
隔了好一會兒，對話框都沒有回複，夏漾這時忽然想起來韓屹是有事找他。
光顧著顯擺性張力，他都把正事給忘了。
【漾】：哦對了，你剛才說有事找我？什麽事？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對話框彈出了兩條新消息。
回複得還是上一個話題。
【韓屹】：不怎麽樣
【韓屹】：衣衫不整，有傷風化
作者有話要說：
夏漾：老古董，你是從山頂洞人穿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