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跑
林輕煙剛才洗澡的時候發現身上的首飾,發簪、手鐲、耳環都被拿走了,隻有貼身放著的一枚玉佩沒被收走。這枚玉佩隻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瑩潤光澤,翠色溫碧,觸感光滑,一看就是上等物品。
上麵還刻著蓮花圖案,那蓮花栩栩如生,雕工了得。背麵角落還刻有一個小字:煙。想來就是原主從小的貼身物件,也是能證明身份的象征。林輕煙把她收入空間茶幾抽屜放好,或許以後能用得到。
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天光,林輕煙在思考怎麽才能讓那個婆子打開這道門,不然憑她的本事,別說逃跑了,門鎖都打不開。
如果今晚那個婆子都不進來了可怎麽辦,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可走,隻有這扇門是出路,想必也是為了防止人逃跑。
林輕煙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一定要在今晚想到辦法逃出去,明天很有可能就是被賣的日子。不僅要讓婆子開門,還要在她進來的時候趁她不備打暈她,不然她叫出聲引起那個大漢的注意,她可幹不過那個魁梧的漢子,到時候隻能被老鷹捉小雞了。
林輕煙翻找著空間哪些東西能用來逃跑,外麵有隱隱的交談聲,忙停下動作跑去門邊貼著門。
小院裏,孫婆子殷勤的把陳管事請進門:“哎喲,陳管事的您來了,您快進來,近來您老人家可還好。您可真是個大忙人呢。”這陳管事可是倉陽地界專管人口買賣活計的名人,這次的貨賣去哪裏,賣多少錢可就全看他的了。
她可不想白走這一遭,何況這次主家還吩咐隻運這一個貨,哪像以前,同樣是走一趟,十個貨裏總有那麽兩三個能賣出高價的。
孫婆子一邊在心裏埋怨,一邊臉上堆笑;“您看這次走哪,這可是個極品,上等好貨,要不......”
陳管事年約五十,精廋矮小,看著一點也不像一方管事,可眼裏閃爍的精光,昭顯著他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他邊邁步邊詢問:“這一路還安分嗎?”
“安分,安分,可安分了。我們可喂了不少的藥。”孫婆子急急答道:“要不您去看看。”
林輕煙聽到這摒住呼吸,緊張的抓緊門框。
陳管事擺擺手:“不用,不用看,這次不急,哪也不送,明天直接送去奴隸營。”
“啥?那我們的銀子......?”孫婆子急的抓住陳管事胳膊。
陳管事甩開袖子:“銀子我會結清,保證你們不會吃虧,其他的你們不用管,隻是今晚千萬給看住了,不然一分沒有。”
孫婆子這才放下心來,又堆上笑臉:“是是是,您放心,就那丫頭我還製不住嗎。”
“你和大牛都警醒著點,今晚別睡了,明天辦完事就給你們結銀子”
孫婆子點頭弓著腰送陳管事出門:“誒,您走好,一定給看的好好的,有大牛在,他那大力氣,您就放心吧。”
陳管事點點頭出了小院,孫婆子站在門口目光相送,滿臉喜色的轉身扭腰進屋,對著正喝酒的大牛說道:“陳管事說了,過了今晚我們就能拿到銀錢了,聽他說的可是不少呢。”說著扯下他的酒壺:“你快別喝了,今晚可得看好那丫頭,你得注意點。不然出了岔子一分沒有。”
大牛聽了也很高興,臉色坨紅:“行,絕對不讓她跑了。”心裏不以為然,就那個丫頭,一路上不敢吭一聲,有什麽好擔憂的。明天拿到酒錢,喝他個夠。
陳管事出門轉過巷子,對著身邊一個長臉男子說道:“你今晚去門口守著,機靈點,那個大牛一身蠻力,就是愛喝酒,我怕孫婆子一個人晚上睡著了,你去看著點。”
長臉男子咧嘴答道:“是,小的保證一夜不眨眼,一隻蚊子都休想飛出去。”
林輕煙聽著小院沒了動靜,慢慢鬆開緊握的手,垂下手臂,背貼著門,雙腳發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奴隸營......奴隸......?
這是一個怎樣的朝代?竟然比古代還古代!哆哆嗦嗦挪到床邊癱軟下來,翻翻原主記憶,發現原主根本不了解關於奴隸的信息。她一個官家小姐,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接觸的最下等人就是身邊的下人。
可那些人是自小就跟在身邊的家生子,都是官員府上經過□□的奴才,自然跟奴隸是不一樣的。所以奴隸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比那些奴才還要低一等嗎?
林輕煙在原主那裏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可她在現代聽說過奴隸呀,雖然這個什麽大周朝不屬於曆史中的任何一個朝代,但想來這奴隸的屬性都是一樣豬狗不如的了。
是那種底層的不能再底層的存在。是毫無人性可言,被當做畜生一樣處置的群體了。
不行,絕對不行。
逃!一定要逃出去!
林輕煙捏緊拳頭,顫抖著手,給自己鼓勁,再難也要逃出去。
林輕煙先拿了一把小型水果刀藏在袖中,這把水果刀很方便,側邊有個按鈕,一按按鈕刀就彈出來。
又去廚房找了根最重的擀麵杖,掂了掂,感覺還行,希望它能一下子把人敲暈。然後又準備好了一根繩子放在客廳方便隨時取用。
她經過觀察,隱隱判斷隻有兩個人看守她。這個院子她來時掃了一眼,這是一個回字形院子,大門對著的正中間有兩間房,然後東西邊各一間防,她住的這間位置在左邊,右側還有一間應該是廚房。
她猜測那個婆子和大漢都住在正屋那兩間,所以隻要搞定婆子,悄悄打開門,不驚動屋裏的大漢,應該有幾率成功。
林輕煙就等著天黑,萬分期待那個婆子會給她送晚飯。如果今天都不來開門,那她就學電視上那樣燒出濃煙,製造起火假象。
......
宋涼夜睡過一覺醒來,感覺恢複了一些體力,那些傷口沒經過包紮也不再流血,一貫都是如此,他就是通過強大的自愈能力活到了今天。
隻是腹部最深的刀傷還黏黏膩膩的,那裏的衣服暈出一團暗紅,他也毫不在意。
起身側過頭,拿起旁邊的劍,上麵還有血跡,扯了一些稻草慢慢擦拭。
他低著頭,垂下眼簾,睫毛濃黑,鴉羽般蓋著眼睛,鼻梁高挺。
木屋縫隙鑽過一道夕陽,粉塵在光束裏跳躍。
金黃色的光暈灑在他臉上,照得宋涼夜耳廓剔透,側臉輪廓分明,精致到了極點。即使坐在惱人的陽光下,他也沒打算挪位置,臉上神情專注,修長手指輕輕摩挲,小心翼翼,仿佛捏著一件珍品。
這把劍不是什麽名貴的劍,材料也不上等,外觀很普通,黑黢黢的,甚至可以把它稱之為一把長一點的鐵片子。但這是唯一屬於他的物品,陪伴他幾年的夥伴。
胃部火燒火燎,一天都沒有吃一口東西喝一口水,還在鬥獸場激烈的戰鬥了一場。五髒六腑都似在灼燒,微微**,不過這種感覺熟悉至極,伴隨著他的整個人生,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老朋友了。
宋涼夜放好劍,打算去湖邊洗洗身上的血跡,順便喝點水騙騙鬧騰不休的肚子。
這時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