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婚,分家

他現在,特別想她

“什, 什麽意思?”

李燕紅手被江元掰斷了,腿也被砸到骨頭, 她這會兒痛得要命, 臉色都青了,江元的話,她聽到一時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 她才錯愕的問道,似乎才理解過來江元說了什麽。

“你這是要攆我走?”

“個可惡的狗.逼.狼崽子, 你憑什麽攆老娘,這個家是老娘的, 你有什麽資格?”

李燕紅這麽些年,嫌棄江老頭,靠打罵江老頭在江家作威作福,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被江老頭休,她不可置信,又憤怒, 她當場嚎起來:

“來人啊,有沒有啊,來瞧瞧這個要打殺後娘的畜生喲!”

“萬海家的, 你這是做什麽呢?在外麵路上就聽到你嚎嚎了。”

大門開著,董慶和會計直接進來了, 他身後, 還跟著幾個附近鄰居, 和剛下工回來, 聽到這邊動靜來湊熱鬧的村裏人。

“大隊長, 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江元這個不知老少的,不但朝我動手,還要攆走我!”

“我二十歲就嫁進江家,還給老江家生了一對兒龍鳳胎,功勞苦勞我哪樣沒有,他一個繼子,有什麽資格攆我走!”

李燕紅見來人了,知道江元不敢當著那麽多人麵對她動手,她膽子大起來,哭嚎的更大聲了。

李燕紅平時就喜歡誇張,她的話在場的人沒幾個信,以為她是在不滿鬧,董慶也沒管她,隻疑惑的看向江元:

“元子,不是要分家嗎?怎麽燕紅說你要攆她了?”

江元沒回董慶,他隻看向董慶問道:

“叔,我爸經常被李燕紅打的事,大隊知道嗎?”

李燕紅打江老頭的時候很順手,直接往江老頭怕的地方招呼,一點不像第一次動手,從剛才江元問江老頭時,江老頭的反應,也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止一回。

要是旁人被打,大隊可能發現不了什麽。

但江老頭不同,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生病的時候都沒缺過工,李燕紅下手狠也一點沒顧忌,直往江老頭臉上頭上招呼,江老頭的情況不可能沒人發現。

“這…”董慶聞言,猶豫著沒馬上回答。

大隊上還真都知道這事,這事有個十來年了,那會兒江老頭還沒現在這麽窩囊,他上門說過一回,但李燕紅罵他多管閑事,兩口子打架也要管。

李燕紅潑,罵人從來不顧忌,那回董慶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旁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董慶對她李燕紅做了什麽。

董慶怕了她,加上現在隻有婦女受迫害會有專人上門調節的,也沒有男的受迫害壓迫的說法,董慶就沒再管。

“這兩口子在一塊兒,難免有個磕碰嘛。”

董慶不說話,他身邊的會計看出他為難,出來幫說道。

“那就是有這麽回事了。”

江元也不再多問,他平靜的點點頭,眼裏越發冷。

須臾,他抬手指著李燕紅:“她說的對,我今天就是要攆了她,讓她和我爸離婚!”

“不但要攆她,我晚些還要去報警,她對我爸使用暴力,常年累月的,對他身體造成了嚴重傷害!”

“報警?”

江元這話出來,驚了眾人。

李燕紅最先鬧起來:“狗狼崽子還要報警抓老娘?”

“報啊,你去報啊,老娘倒是要看看,老口子打架,礙著派出所什麽事了?”

“你報警,老娘還要報警呢,你動手折了老娘的手,毆打後媽,咱去派出所問問,看看誰的罪重!”

“你倒是提醒我了,剛才你還故意傷害打殺我爸。”

江元不怒反笑,他眼神寒沉的掃向李燕紅:“你不會不知道剛才那張凳子要衝我爸砸下去,他就沒命了吧?”

故意打殺和兩口子打架性子就完全變了。

李燕紅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麽,什麽打殺你爸,我就是和你爸有爭執,我可沒要打殺了他。”

江元嗤一聲,他抬手指了指屋內那一片狼藉:“這滿屋子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你要打殺我爸的罪證!”

“我胡沒胡說,讓派出所的上門來鑒定一下就能知道。”

董慶順著江元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地上一些土碗碎片上都多多少少染著血,再看江老頭,先前他頭佝僂著,沒仔細看,也沒注意,江老頭現在身上能瞧見的地方就沒一塊兒好的,蠟黃幹瘦的臉上血痕一條一條,有些地方連皮肉都看不到了,額頭上被砸了兩個洞,這會兒血都還在往外冒。

董慶倒吸一口氣,他平時看到的都是江老頭收拾掩蓋過的模樣,還真沒想到李燕紅下手會這麽狠。

“李燕紅,你真是過了,你和萬海過不下去就離,沒得這麽要人命的!”

董慶這話,直接給李燕紅的行為下了一個定性,人群裏也討論起來:

“這李燕紅,平日就欺負江老頭欺負得厲害,沒想到她在家裏這麽打江老頭啊,江老頭那把身子骨,經得住她幾回這麽打哦。”

“可不是,我們離得近,我平時倒是有聽到她罵江老頭,也摔摔打打的,但沒想到打這麽嚴重,這是直接往死了打啊,嘖,真毒……難怪元子要她和他爸離婚,是為了要保他爸的命啊。”

人群裏的議論聲不小,李燕紅見狀有些慌:“我沒有,我就是和老頭子有爭執,沒有要打殺他!”

“江元,你少誣賴我!”

江元懶得再理她和她爭論這個,他去屋裏拿了先前受傷剩下的紗布碘酒,進來給江老頭做了簡單包紮。

江老頭頭回被兒子這樣專注仔細對待,他老翳的眼裏淚花裹不住,一條條淚痕順著臉上斑駁的紋路流出來。

江元看他哭,他手頓了頓,沒說話,隻是手上動作更快了些。

等包紮完,江元起身看向董慶:

“叔,麻煩你給開張證明吧,證明我爸忍受不了李燕紅長久以來持續,蓄意的毆打,兩人正式分開。”

江老頭和李燕紅那個年代,還不興領結婚證,村裏也不講究這個,隻辦了酒,要分開倒是沒那麽麻煩。

大隊打個說明就行,不打其實也沒事,但江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拜托到董慶。

“我不!”

“憑什麽!”

“這個家是我的,我憑什麽要走!”李燕紅尖叫著,大聲哭鬧道。

“這……”

董慶有些猶豫,他這麽多年大隊長當下來,還沒給人打過這種離婚證明的。

“元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李燕紅確實有錯,要不叫他簽一份保證書,保證以後再不動手了?”

“江河還在外麵讀書,這事都沒知會過他,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還有,你這樣讓你爸和李燕紅直接離了,不說你爸老了誰照顧,就你也快定親了,傳出去不好聽啊。”

董慶話說出來,江老頭勾縮著的身體一震,他急忙抬頭,張了張嘴:“元子……”

江元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他一個眼神橫過去:

“你要還要我這個兒子,就聽我的,別說話!”

江老頭要出口的話倏地止住,他嘴角蠕動,最終又把頭埋了下去,什麽也不敢說了。

“叔,我想好了,文叔他們是明白人,知道我這事,應該也會理解的,我也會和他們解釋清楚。”

“至於江河,等他回來,我會和他說,他要是覺得老爹該被他媽打死,那他也不配當老江家的孩子,我會叫他跟他媽去的!”

“麻煩您,幫忙把證明給開了吧。”

江元態度這麽堅決,不惜冒著大不韙,做好把兄弟趕出去的準備,明顯鐵了心了,董慶勸不了,加上他先前聽老伴說起過江元在文家時,透出來的能耐,他也不好貿然拒絕他。

想了想,他歎口氣拿出公文包,去了屋子裏唯一僅存的一張桌子上打證明。

李燕紅拚命要攔,但她手斷了,腿又傷著,根本攔不住,至於哭嚎,現在誰還管她。

沒多久的功夫,董慶就把證明打好了。

這趟是為分家來,他東西帶得齊,證明都打了,他也不吝嗇,把大隊公章拿出來也給蓋了上去,江元拿到證明,讓江老頭在上麵按了手印,又去了李燕紅那裏,也不管她踢打反抗,拽著她的手把手印按了上去。

如此,李燕紅和江老頭名義上就沒關係了。

一式三份的證明,給了一份到李燕紅手上,捏著手上薄薄的一張紙,李燕紅又嚎哭起來。

“江元,你這遭天殺的,你沒老少,長本事了連後媽都容不下……”

李燕紅怎麽也沒想到,今天上午,她還在娘家,和娘家兄弟大談特談怎麽算計逼迫江元認下和娘家侄女的親事,傍晚,她就被人攆了。

可恨她娘家還沒來人,她孤立無援,都欺負她!

李燕紅在一邊哭得撕心裂肺,但她平時為人實在太差,欺軟怕硬,還溜奸耍滑,喜歡說人是非,村裏沒幾個喜歡她。

聽到她哭,他們雖然心裏也覺得江元有些過了,竟然逼親爹後媽離婚,但也沒什麽人出來幫她說話,理她一下。

“那這分家還分嗎?”

董慶正要收拾公文包,想起什麽,又問道。

他現在懵得很,他分明是來幫忙證明分家的,沒想到家還沒分,倒把人家兩口子給分了。

江元聞言看了眼江老頭,江老頭身子僵著,明顯也在等一個答案。

江元收回眼,他輕輕吸口氣,道:“分!”

“麻煩董叔,另外幫我們寫一份分家說明,家裏的東西除了我寄錢回來造的屬於我的兩間房,別的我都不要,另外,我爹今年也五十了,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三塊錢養老費。”

“您把原來那份作廢,這些寫上去就行。”

三塊錢的養老費,一年三十六,不少了,尋常人家一年一家好幾口下地不停,也就能攢個幾十塊,多的一百多。

先前江老頭去大隊開的那份證明,也有養老費的事,但沒這麽多,上麵還寫明了要把家裏的錢財拿出來分。

現在,江元因為李燕紅和江老頭離了的事,讓了一步。

江老頭如果能稍微打起精神來,就能把日子過好。

“那行,那我就按你說的重新填上去。”

董慶看一眼江老頭,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加上江元處理的已經再合適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麽,重新給打了分家說明。

隻等江元把自己的那兩間房院牆給壘起來,這個家就算徹底分了。

把分家的事弄好,李燕紅娘家兄弟也上門來了,李燕紅有兩個哥哥,兩個弟弟,都是他們隊上有名的潑皮,誰都能賴上,他們隊的人都怕他們。

這回來的,是李燕紅的大哥和小弟,出了名的會罵人,嘴皮子利索,聽到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們妹子被攆了,離婚了,他們又驚又怒:

“你們欺負人啊,我妹這些年在老江家,受苦受累的,還給他江萬海生了一對龍鳳胎,憑什麽攆了我妹!”

“還打證明,我去他奶奶的,哪個烏龜王八孫子幹的缺德事!我們不認!”

李燕紅娘家兄弟鬧起來,不管不顧,大罵董慶勢力,不是人,偏幫江元,夥同江元欺負他們妹子。

董慶這會兒還沒來得及走,聽到這話,在邊上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們還說:“打他怎麽了,我妹那麽辛苦,他那麽窩囊,我妹心裏委屈,還不能打他兩下了!”

李燕紅看到娘家來人了,底氣也來了,又鬧起來:“大哥,小弟,都是江元那個畜生慫恿的,我不滿意分家,他就讓老頭子和我離了。”

“你們要幫我做主啊!”

“你放心,我們老李家的人,就不是好欺負的!”

李燕紅的娘家兄弟,立即道。

他們不可能讓李燕紅就這麽離婚回娘家,李燕紅年紀大了,人也老了胖了,醜了,不好再賣出去,帶回去就是多口吃飯的人。

李燕紅不知道自己大哥小弟怎麽想的,她感動得直哭。

江元才不管他們說什麽,鬧什麽,他冷笑一聲:

“離婚證明已經打了,我們一碼歸一碼,李燕紅打殺我爹的事,我後麵會報警,但現在,你們可以領著李燕紅離開,她的衣裳,她先前嫁進江家帶來的嫁妝……”

江元說著,似乎想起什麽:“哦,我差點忘了,她嫁進江家的時候,就拎了兩件破布衣裳,別的什麽也沒帶,這個村裏人應該都還有印象。”

“那現在,你們就把她的衣裳帶走就行。”

江元說著,就朝一邊聽到爹媽已經離婚,正嚇得臉色發白的江梅問道:“你是跟你媽還是爹,你要跟你媽,就去把你的衣裳和你媽的衣裳收拾下,現在可以和你的兩個舅舅走了。”

“你要是跟爹,就去把你媽的衣裳收拾下,讓她拿著衣裳和你舅舅走。”

“這是我寄錢回來造的房子,她現在是外人,再進去就不合適了。”

“跟爹!”

江梅想也沒想就回道。她又不傻,上午和她媽去舅舅家,還聽到她舅媽要把她嫁給他們大隊一個傻子,說有二百塊聘禮,她要是跟媽回去,轉頭就被賣了。

想到她媽聽到舅媽提起這事,竟然還猶豫了的事,江梅也不管李燕紅聽到她選擇跟爹後,破口大罵她沒良心的話,拔腿就衝進了她爸和她媽的屋。

生怕晚一些,大哥後悔,把她一起攆了。

李家兄弟自然不幹,他們雖然胖但是矮,平時農活不怎麽做,也沒什麽力氣,自覺打不過江元,就威脅江元:

“江元,你想好了,你真要這麽不留情麵,非要把我妹子攆了,你怕不是忘了,你不是個幹淨的,你是有把柄在我們手裏的,你媽……”

江元打小就最在乎他媽,那就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提。

一旁,董慶聽到李家小弟的話,他眼皮一抖,直覺不好。

果然,下一刻,就見李家小弟被江元一腳給踹跪在地上。

“不會說話就少開口,我媽是你們能提的?”

江元走上去,手往李家大哥下巴一伸,隻聽到哢嚓一聲,李家大哥下巴就歪了,這下他捂著肚子,連呻.吟都呻.吟不出來。

“把柄是嗎?”

江元扭一下手腕,掃一眼邊上因為自己小弟被揍,想鬧卻不敢鬧,隻能恨恨瞪著他的李燕紅和嚇得雙腿發抖的李家大哥,問一聲,他嘴角帶著笑,卻神情陰冷,眼裏不含半點溫度。

“我這兒還真有個把柄,前段,我好像看到李三天挑了一擔子豬肉進城賣?”

“你們李家很厲害啊,現在大夥買一斤豬肉都困難,你們還能一擔子一擔子的賣!”

李家兄弟過來的時候,人群還沒散,他們來了,看熱鬧的更不會走了,甚至有些人家出來找家裏人的也瞧上了,江家院子裏的人是越圍越多,聽到江元的話,他們頓時沸騰了。

“豬肉?我的乖乖,一擔子,那是多少錢?”

“李燕紅娘家不得了啊,他們在投機倒把啊?”

“難怪他們家人都那麽胖!”

“胡說!我娘家才沒有投機倒把,他們平時也吃不上肉,我哥他們胖,那是餓出來的,浮腫!”

李燕紅不知道娘家有沒有投機倒把,但她腦子轉的還算快,知道這會兒絕不能承認,她急忙朝人群裏吼道。

“對,對,我們家才沒有投機倒把,我們胖,是因為我們有病!”

李家大哥也跟著道,他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他怕江元,但更怕家裏被發現投機倒把,於是他又強撐著打擺子的身體看向江元:

“江元,你恨我妹子,想攆走我妹子,你夠心狠,心毒,但你不能胡亂冤枉人!”

李家大哥色厲內荏的罵完,心裏到底怕江元對他動手或者倒出他們家更多的事,他咬咬牙,又勸李燕紅:

“妹子,這就是個吃人的地方,還要他幹嘛,走,我們回去,江老頭那個窩囊廢,咱們不要了,回去!”

就這時候,江梅衣裳也把李燕紅衣裳收出來了。

李燕紅向來不虧待自己,她的衣裳挺多,江梅收拾了好一會兒,裝了整整三個尼龍袋。

李家大哥看到三個大包裹,頓時眼亮了。

江梅平時在李家算老實聽話,李家大哥對她印象算好,雖然她剛才選了跟爹,但他覺得,江梅怎麽也不會不管親媽,裏麵肯定裝了不少好東西。

看著這三大包東西,李家大哥心裏對暫時把李燕紅帶回去這事的不情願減少了些。

先把人帶回去,把好處分了,後麵的再說,能借著侄子侄女把人送回來就送回來,實在送不回來,大不了,找些條件差的接手就行了。

李家大哥盤算好,就過去一手拖了一包尼龍袋,又喊捧著下巴的李家小弟給拖了一包,就去拉了李燕紅勸她:

“妹子,你二哥三弟這回沒來,我和你小弟力氣不夠,幹不過江元,你和我們先回去,你要是實在還想和江萬海過,咱們後麵帶著老二老三再過來討回來!”

“大哥!”

李燕紅不願意,但閨女毫不猶豫的選了跟爹,兒子沒回來,她現在就剩娘家人了。

她沒辦法,隻能聽李家大哥的,哭哭嚷嚷的和兩個哥哥離開了。

——

江家分家,江老頭和李燕紅離婚,伴隨著夜幕降臨結束。

董慶和會計是頭一回遇到人分家還能順便離婚的事,暈乎乎的走了,鬧嚷嚷的看熱鬧的人群,看天黑了,肚子也餓了,都回去了。

江梅在江元示意堂屋不用收拾後,主動去了廚房做晚飯。

她媽和她爹離婚了,她現在跟爹,要表現得比以前好一點,好在的是,爹雖然窩囊,但不打人,她大哥隻要不惹他,也能相安無事。

這麽一想,她又覺得挺好。

至少被她媽賣給傻子好。

“屋裏的東西別動,現在什麽樣都保持好,明天我會叫人來取證。”

堂屋裏,江元對還埋著頭的江老頭說道。

江老頭聞言,終於抬起了頭,他看向江元,欲言又止的,好一會兒才把話問出來:

“元子,你,你真要報警啊?”

“我說過的話什麽時候是空話?”

江元淡淡回了句,可能報警不能把李燕紅怎麽樣,但被警察帶走的壞名聲也夠她吃一波。

當然,這還不夠!

她折磨了老頭子這麽多年,剛才他還意外發現當年那事可能有李燕紅一份,他不會就這麽輕易繞過她。

江元垂著眼,長睫下黑沉沉的眸海裏暗意翻騰。

“你這樣…….”

江老頭唇角動了動,他想勸大兒子算了,又怕惹他生氣,想了半天,他隻憋出一句:“你事情做這麽絕,要親家那邊知道這事,反悔了怎麽辦?”

江元拿打火機的手一頓,過了一會兒才道:“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江元說完,把手裏剩下的半盒煙扔給江老頭,就大步出了屋子。

夏天的夜晚,星空明亮,漫天的星子亮閃閃,高掛的彎月皎潔清亮。

江元回到屋子,手捏著閃著火星的煙站在窗邊,看著天空高掛的那汪彎月,腦子裏浮現出文莉彎著眉眼淺笑的臉。

他現在,特別想她。

他想立即見到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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