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限
第九十八章 有限
恒毅在水煉地獄的玄冰水中，比起最初第一次的強烈刺激而言，現在他已經不至於難受的沒有心思思考其它。
恒毅也不知道是自身的身體適應性很強呢，還是因為曆練中的受傷讓身體的適應力得到提升。
兩極殿長老飛過玄水之上，穿過水煉地獄的門，落在恒毅麵前，低頭看著隻有鼻子以上部分露出水麵的恒毅，讚了聲道“有毅力，像你這樣修煉的人不多。當年我也堅持過一段時間，後來一段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環境，慢慢的也就忘了。”
恒毅站直身體，抱拳作禮道“長老。”
“快練完了吧？”
“是。”恒毅覺得兩極殿長老來的湊巧，但實際上兩極殿長老第一次來時通過看守水煉地獄的人之口知道恒毅進去多久，估算過恒毅修煉的結束時間。
“你繼續修煉，不必拘禮。”兩極殿長老態度溫和，見恒毅蹲低下去，又道“徐大公子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掌門人愛才，不會為宗族裏一個不成器的徐勝天責難你，但副掌門人不會饒你，我想收你為親傳弟子。我入巔峰派多年，算有些薄麵，如此一來副掌門人看在我的顏麵應該不會對你如何。”
“我本來就是長老的弟子。”恒毅不知道親傳弟子是什麽說法，湖海派沒有這種事情，因為弟子數量少，根本不存在這種區分。可是他見兩極殿長老竟然也擔心副掌門人不饒自己，就更覺得疑惑難解。“徐大公子屢犯曆練禁令，害死那麽多人，我照規矩做事為什麽連長老也擔心副掌門人罰我？我沒有觸犯門規和曆練規矩，副掌門人沒道理罰我，可能心裏怪我罷了。”
“哈哈……”兩極殿長老失聲輕笑。“恒毅啊……兩極殿過去所有地尊三層的弟子都被八象主要走了，你是我第一個鐵了心要留的地尊三層頂尖天才。如果僅僅是你的資質不至於讓我如此，頂尖天才的資質裏，也隻有十分一二能跨入眾星之尊實力，而這十分之一二裏，能夠經曆一次次廝殺活到三十歲的，又不足一半。巔峰星係的曆練不多，天上天以曆練為主。從天上天出來的人不會把年輕天才看的太稀罕，人類文明天才聚集地的天上天有很多資質跟你相當或者接近的年輕俊傑。”
恒毅讚同的點點頭，巔峰派裏就有很多十六歲達到地尊境界的頂尖天才資質之流，而聚集了人類文明那麽多星係精英的天上天當然更多，多的難以猜測。
隻是，他不明白兩極殿長老為什麽說到這些。
“掌門人的出身跟你類似，那時候巔峰星剛擺脫種子星階段不久，巔峰派從一個不入流的星球仙門一步步攀升為巔峰星係最大的神派，這過程中多少徐家的人付出生命，孤兒寡母，血脈斷絕，數不勝數。有所成就的時候掌門人念及那些宗族人為門派奮鬥的付出，難免對宗族後人特別寬待，每每有人犯錯的時候，總有人拿過去付出的事情說情，掌門人也就不便嚴懲。我跟掌門人認識的早，理解他的心情和處境，這些年也隻能看著巔峰派門風不上不下……”
恒毅根本聽不明白兩極殿長老的來意，但很認真的傾聽。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身上有巔峰星係神門裏難得見到的品質。我不讓你去八象山是怕你身上的品質被破壞，盡管不知道這麽做能夠讓你身上的品質保持多久，可是，能夠不斷送在八象山總歸是好事。原本我恐怕因為徐大公子的事情讓你恐慌不安，心理負擔太大，想法太多。現在看你情況倒顯得這一趟來的多餘，恒毅你記住，在這裏，你很怪異，但去了天上天會有很多知音！隨波逐流者因時而變，秉承信念者創造時勢。有人說本心不變者才有可能通往夢幻空間，世事複雜，把持自己，不要因為看到三五件事情就認為人類文明都如此，宇宙都如此。正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便是如此。”
“弟子謹記長老教誨。”恒毅想起本來就想請教兩極殿長老的事情，就道“請教長老，剛入兩極殿的時候長老說知道我的情況，我想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才能提高修煉的進度。”
“這件事情不急，你的情況很特別，過些日子我會跟你細說。現在我認為你最該學的是補充常識的空白，我讓人整理了一些人類文明的通史送到你樹屋，修煉之餘好好看看。如你現在這樣將來去了天上天會惹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這一切都因為你對世事了解太片麵。比起設法提高修煉進度，這更是當務之急。”
“弟子謹遵長老教誨！”恒毅連忙抱拳作禮，他雖然急於提高，但相信兩極殿長老比自己懂的多，這麽說就一定有道理。
“很好，修煉回去好生歇息，辰時還要到兩極殿廣場集合。”
“恭送長老。”恒毅目送兩極殿長老離去，消化著兩極殿長老的那些話，卻並不太明白，譬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就沒有聽過，哪裏知道意思？但總而言之，他也不明白兩極殿長老所謂的讓他保持秉性指的是什麽。
‘還是回去吃仙桃看看長老準備的書……’
恒毅不再無謂亂猜亂想，估摸看了那些書大概就能完全理解兩極殿長老的話。
巔峰派宗族議事殿門外，幾個宗族長老魚貫而出，看見兩極殿長老紛紛客氣作禮，兩極殿長老雖然是外姓，但跟徐霸王是結義兄弟，一直是外姓長老第一人，平時為人謙和，不喜計較小事，也不跟人爭鬥利益，一向讓人敬重，過去的多位副掌門人對他都是禮敬有加。
徐霸王曾經多次公開場合說過，巔峰派有今天，四分之一是他自己的功勞，四分之一是徐家過往許多宗族的付出，四分之一是那些外姓長老，還有四分之一就是兩極殿長老的功勞。
但兩極殿長老一直拒絕擔任副掌門人，認為外姓出任副掌門人不妥，不利於長遠。
正因為如此，徐家上下對兩極殿長老宗族的一直視為大半個自己人，長久和睦互助，沒有過大的矛盾。
而兩極殿長老的宗族實際上也是巔峰星係徐家之外最德高望重的氏族，人稱巔峰星係第二大家。
徐霸王和徐天豐聯袂而出的時候，看見兩極殿長老，徐霸王哈哈笑道“看吧天豐，我就說他一定要為恒毅而來。”
兩極殿長老笑著抱拳見禮。“知我者，掌門也。”
徐天豐淡淡然道“兩極殿長老白跑一趟了。”
“這……我也知道此事太強副掌門所難。”兩極殿長老早知道事情難辦，一早抱定會開罪徐天豐的打算。
正發愁，卻見徐天豐突然笑了起來。“終於戲弄了長老一回。長老白來那是因為我已經決定不再追究恒毅的罪責。”
兩極殿長老愣呆當場，徐霸王樂不可支的摟著他肩膀，一陣大笑的簡單說了剛才的事情。
兩極殿長老又驚又奇，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圓滿收場，忙作禮道賀“副掌門人父女冰釋前嫌，喜事啊！”
“多謝！”徐天豐也十分高興，旋即又歎了口氣道“隻是，自在為了恒毅竟然如此，實在匪夷所思。恐怕自在對恒毅寄望太高，是否該讓自在知道恒毅的真實情況？此事一旦傳開，掌門人也必將難以做人！”
兩極殿長老默然不語，他能理解徐天豐的憂慮，這樣的情況誰都沒有想到，誰會想到陳自在如此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對恒毅這般的產生情愫？
“難得你欣賞的年輕人，品質不容置疑。隻可惜廢人體質，雖然天生靈魂力量強大，但幾乎沒有跨入星尊修為的可能，如此一來前途有限。自在對他傾心，不但讓事情棘手麻煩，將來還是落個空期待的失望下場。”徐天豐憂心忡忡，當初兩極殿長老就說過恒毅的情況。
徐霸王道“這件事情急切不來，有機會我跟自在說說。這恒毅既然難能可貴，如果能想方設法修補他的魂魄，還是要盡力而為，如此神才若連星尊境界都無法進入，未免太讓人可惜。”
“人之精神為三魂七魄，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倘若隻是魂魄損傷，如桌椅缺腳，尚可有法修補，可若桌椅不存，如何修補？恒毅沒有天地兩魂，隻有命魂。七魄中樞魄在氣海之上，廢人體質又分中樞魄受損和不存兩種情況，如果是受損尚有修複可能，可恒毅的情況沒有中樞魄，也就注定自身根本不能練出真氣儲存！”兩極殿長老一臉愁色，顯然這件事情讓他煩惱已久。
“引魂之術如何？”徐霸王對這些理論方麵的東西僅僅知道皮毛，遠不如兩極殿長老了解的更多，但也記得曾經聽說過這種修複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