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冤枉啊
蘇嶺的腦瓜子急速運轉:當護工需要陪床嗎?好像是需要的。
裴宥讓自己住過來,是認可自己的工作了?
想到這裏,他有種努力工作被老板肯定的滿足感,揚起笑臉:“好啊。”
見他喜形於色,裴宥交代:“晚上不許偷偷跑我**來。”特別強調,“堅決不許!”
蘇嶺莫名奇妙地看過去,見裴宥神色有些忿忿,立馬想到昨晚的同床共枕,急忙擺手:“不會不會保證不會,放心吧。”
裴宥不是很放心,總覺得小家夥會搞出點什麽事。
果不其然,因為吃了食物的原因,裴宥半夜要方便。
他叫壯壯帶自己去清潔艙,蘇嶺揉著眼睛坐起來,說:“不要去清潔艙,我背你去洗手間,就上個廁所而已嘛。”
自從進了一次清潔艙後,蘇嶺對清潔艙有著深深的排斥,那滋味太痛苦,裴宥能不去最好別去。
他背拽著裴宥去洗手間,把人安放在馬桶上,才意識到脫褲子是個難題!
如果現在叫壯壯,裴宥會很難堪吧?並且這是護工的工作內容吧?
哎呀,又不是沒有去過公共廁所,又不是沒見過,都是男人怕什麽!
裴宥眼看著蘇嶺卡住不動,小臉越來越紅,然後伸出手,要拽自己的褲腰帶!
心跳陡然加快,裴宥緊張地嗬斥:“你還想占我便宜?!”
“沒有!”蘇嶺咻地一下收回手,“不脫褲子怎麽上廁所?”
裴宥忍無可忍:“上次親我不是占我便宜?”
“那是被你熏得!你的信息素太勾人!”蘇嶺著急辯駁,沒發覺自己說得曖昧。
裴宥心裏泛出一絲隱秘的甜,但小家夥居然敢怪在信息素頭上?明明就是有色心!
“你還說要天天按摩,不就是想著法子摸我?趁機抱著我睡嗎?”
蘇嶺更急了:“那是為你的身體著想!長時間臥床會導致你的肌肉萎縮,甚至壞死!你不能這樣冤枉我!”
越想越委屈,蘇嶺氣呼呼地說:“誰願意跟你睡?比床還硬,硌得我渾身疼!”
裴宥一臉的不可思議:“那你現在呢?不是想看我的身體嗎?還想、還想……”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直接質問,“你還不承認!”
蘇嶺震驚地看著裴宥,感覺自己百口莫辯,要被氣暈過去:“你不想我碰,我以後再不碰你了,連片衣角也不碰!沒你的允許,我也不看你,哪都不看!這樣行了嗎?”
見蘇嶺眼角泛紅,臉像河豚一樣鼓起來,裴宥覺得他在害羞鬧別扭,悶咳一聲,音量低下來:“那倒不至於。”
“你叫壯壯來幫你吧。”蘇嶺心口疼,說完轉身離開,一屁股坐**,瞪著衛生間門。
明明隻是想幫他,卻被誤會成居心不良,偏偏還解釋不清!
被人當成色魔看待了,真要命!
讓蘇嶺萬萬沒想到的是,裴宥從衛生間出來後,居然一副妥協的模樣,說:“以後,我允許你摸我和抱我,但不準太頻繁,一天一次就可以了。還有,沒我的允許,不許再親我。”
誰想摸你抱你親你了?
蘇嶺神經炸開,他哪裏來得這些奇葩想法?還定下什麽一天一次的規矩?
蘇嶺直直瞪過去,裴宥漆黑的瞳孔中含著惱怒,偏又透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縱容?
他像突然有了活力一般,渾身的冷冽被驅散。
到底什麽鬼情況?
蘇嶺拉起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蓋住了,不想說話!
被子裏的小人拱了拱,裴宥暗道,果然在害羞,這下子應該滿意了,躲在被子裏偷著樂。
感情應該循序漸進,慢慢發展,就算是結婚了,也不能像小家夥一樣**,一心想著這樣那樣。
如果自己身體健康,肯定會更加嚴格,絕不會這樣縱容小色鬼!
蘇嶺把自己團成球,臉上的熱度不減反增,都怪被子太厚。
他豎起耳朵——除了自己略急促的喘氣聲,挺長時間沒聽到其他聲音。
裴宥睡了吧?這事兒能翻篇了吧?
蘇嶺拉開被子一角,就見裴宥坐著個輪椅守在旁邊!
很嚇人的好不好?!
還有,那人整張臉寫著: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會那樣?蘇嶺自己都不清楚:“你幹嘛?”
“我在等你睡著。”裴宥說。
“為什麽要等我睡著?”蘇嶺腦子還亂著,“你這身體不能熬夜,快去睡吧。”
“不行,我必須要等你睡著。”
裴宥這人有多執拗,蘇嶺是清楚的,既然他這樣說了,要是自己不睡,他會硬熬一夜。
隻是,這是為哪般呀?蘇嶺半撐起身子:“我睡不睡和你有什麽關係啊?”
“怎麽沒關係?”裴宥神色不自然,“我之前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能遵守約定嗎?”
什麽約定?一天一摸一抱的約定?
他等在這裏,就為了這個答複?
蘇嶺想到就冤,一口怨氣憋在胸口,一字一頓:“我、沒、想、碰、你!”
裴宥半個字也不信,直勾勾地看著蘇嶺,非要他同意才行。
蘇嶺無從辯解,總不能這樣死耗著吧?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妥協:“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行了吧。”往**一躺,閉上眼睛:“我睡著了。”
沒聽見裴宥吩咐壯壯的聲音,蘇嶺壓著火氣:“你還要怎樣?”
“我說過,等你睡著。”裴宥說。
蘇嶺沒回話,隻想盡快度過這一晚。
數了七百六十九隻羊後,蘇嶺悶聲悶氣地說:“上將,您能告訴我,為什麽一定要看著我睡著嗎?”
“你、”要出口的話,讓裴宥有些為難,轉而語氣不耐地說,“你快睡就是了。”
蘇嶺感覺自己快被他整瘋了,被他這樣看著,還怎麽睡?
他梳理著今天裴宥說的所說的話……自己給他的印象,是個趁機占便宜的好色之徒……
他該不會是防著自己爬床吧?!
天啊,自己怎麽可能會趁他睡著,偷偷爬床?
他完全不相信自己的人品,又冤枉人。
蘇嶺心裏委屈,一股悶氣直往頭頂衝,這事不說清楚還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