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怨靈
第四十一章 怨靈
這種古怪，是發自心裏的。法爾斯可以感覺到，一些負麵情緒在積累，焦躁、怨恨…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即使身為黑暗生物，心裏也不免有些發寒。反觀喬安娜這幾位卻好好的，什麽反應都沒有，一臉的疑惑。但佩魯吉諾大師的話卻又證實了法爾斯的直覺，令他們不得不打起精神，紛紛拿起武器聚在一起，小心的防備著暗處隱藏的危險。
“是怨靈！”
佩魯吉諾大師同樣一臉凝重的繼續解釋道。之前不管是在狼穀，還是麵對白天無數阻礙自己一行人前進的妖藤，亦或是在迷林中迷失了方向，佩魯吉諾大師顯得都很鎮定自若，有擔憂，卻沒這麽嚴肅凝重過。
怨靈是什麽，這很難定義，在法師的眼裏，不過是一些保留著怨念的精神體。這種存在通常是在生靈死後，靈魂因為特殊的原因，或是生前執念太重，或是死的地方陰氣匯聚等等，諸多原因導致這些靈魂無法魂歸安息之地。但作為主物質麵的艾爾拉斯，大多數環境並不適合這些怨靈長時間存在，隻有一些深山老林、上古戰場，總是陰氣凝而不散，陽光難以照耀的地方都會促使怨靈的產生。
這是對怨靈存在的一種解釋，而教廷對此卻另有說法。教徒們將信仰獻於諸神，他們中虔誠的信徒死後的確有機會進入神國。對於異教徒，或者是違背了自己信仰的人，卻不為諸神所容。這些死後無處可歸的靈魂，久而久之若是無法消散，就會變為怨靈。借此，教廷的牧師們便可以打著超度亡靈，還其安息的旗幟，用聖光進行所謂的淨化。若是一些生前做過不為宗教所容之事的人，而且家庭比較殷實，也會專門請牧師來，度其亡魂，願能洗去汙點，歸於天國。這些信徒卻不信法師們的那一套，對於傳說中的安息之地也是絲毫不信。高傲的法師自然不會跟眼中的凡人解釋。況且他們中也沒法證實安息之地的存在。即使是靈魂領域的傳奇大師，也從未能成功的找到那個神秘的安息之地。也不清楚靈魂是怎麽去了那裏。去了之後又如何?大師們也對此很茫然。但能走到那一步的大師，在靈魂層次上都有其獨特的看法。
眾人對於怨靈也有一定的了解，可是知道並不代表有手段來應對。就像喬安娜他們似地，根本就沒感覺到周圍有怨靈的存在，更無從提如何應對。當然他們的年紀和實力使得他們對於這些怨靈抵禦力都很強，一般的不成氣候的怨靈是無法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可如果這裏是一個恰好適合怨靈產生的環境呢？人總有氣血不穩或是精神疲乏之時，這時候怨靈們便有機可趁，進而攻人心神。若是不小心遇到成了氣候身具特殊能力的怨靈，甚至會被其附體，多了身體的控製權，成為怨靈的傀儡。
法爾斯和佩魯吉諾大師有所感應，主要歸功於他們強大的精神力所賜，對於精神波動的感應顯得非常敏銳。
在場顯得很淡定的也就法爾斯和佩魯吉諾大師了。自己家的事自己清楚，同屬於不死生靈的血族對於這些死後以另一種方式仍然存在於艾爾拉斯的怨靈，天生就會有很強的抵禦能力。已死的身體加上甘願投入黑暗的靈魂，何懼隻剩下怨念的精神體？況且自己還有丹妮絲這個最大的依仗，冰鳳的高貴血脈，又具有吞噬靈魂的奇異天賦，簡直就是各類靈魂的克星。強大的如頂級魔獸的靈魂都無法逃脫丹妮絲的吞噬，即使已經存在不知幾千年的強大怨靈，對於天生克製自己的生靈還會有發於心底的畏懼，通常不會去招惹它們的。
怨靈的根本還是在於它凝聚起來的陰氣怨念，因而陽光尤其是聖光所帶有的淨化效果對它們來說是致命的。血族強大的一定程度，可以召喚周圍的各種黑暗元素形成對陽光聖光的抵禦。怨靈強大到一定程度，也能靠著所聚集起的大量陰氣形成一定的防禦。
魔法師當然不會對於怨靈束手無策，無法使用聖光不代表他們沒有別的手段對付他們。靈魂係的法師們，更是一身所學全在靈魂上了，對付不成氣候的怨靈，甚至隻需一個想法，通過特殊的精神波動，便能擊潰周圍一定範圍內的各種精神體，包括活人！那是專精於此的大師們慣用的手法。佩魯吉諾魔導士不是靈魂係專精的法師，通過他對於青狼王的精魂置之不理就可知，要知道強大生靈的精魂可是靈魂係法師重要的研究和施法材料，他們會有專門的手法來收取和儲藏靈魂，基本上不會造成浪費，偶爾也會抓抓怨靈代替正常的靈魂來祭煉魔導器。但魔法歸根結底還是在於調動周圍的各種元素，每一種魔法理論上都對怨靈能產生影響。可是一般的魔法效果不大，魔法源遠流長，早就有前者研究出很多非靈魂係法師也能使用的奇特法術來對付怨靈亡魂。
其中最為強大有效的就是真言術，依據法則之力，言出即成。這就跟靈魂係法師一個想法就能滅掉怨靈一樣，都是通過法則之力，讓這些本不適合存在於這方天地的東西被自然之力抹殺掉。如此好用，施術條件肯定很苛刻，實力是一方麵，這要求法師必須對法則有一定的了解，顯然高階以下若無特殊血脈天賦就不用想了。還要的就是特殊的施法材料，通常精神力強大的法師本就不怕這些精神體，一般都不會特意準備的。而實力低微的法師給自己加持點精神防護，再用火球之類對於怨靈效果還不錯的法術也能嚇跑驅趕走怨靈。
佩魯吉諾大師為了這次的探險是做足了準備，依次給喬安娜幾位對於怨靈抵禦力最缺乏的加持了精神防護，法爾斯就不必了，都能感受到怨靈的存在，又是血族，對於這些怨靈天生的抵抗力就比那一層精神防護高的多。隨後便一樣一樣材料的不斷向外拿出，海瑪瑙、驅魂草、集陰花....如此繁多的東西到不是用來施法淨化掉周圍的怨靈，而是為了建造一個大型防禦法陣，專門防止怨靈侵入營地。想要在一個滋養孕育怨靈的地方消滅所有怨靈對於這些不是靈魂專精的法師或者牧師可是很艱難的，最好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熬過黑夜，等著天明來了就好。除了那些真的強大無比的怨靈，一束陽光就足以對普通怨靈造成致命的傷害。
齊哈爾山脈能孕育如此多的怨靈也不奇怪，每年慘死在這裏的冒險者根本就不可計數，各種魔獸死後靈魂自然也會有一部分無法消散掉，久而久之，在如今這種環境陰暗，終年缺乏光照的地方，陰氣環生，孕育出怨靈是很正常的。
幸好周圍並沒有太強大的怨靈，若是說普通的怨靈有些近乎無形，就是一團精神體，法爾斯也看不見摸不著，但若是強大的怨靈周身卻必然凝聚大量的陰氣，自身的目標自然大了許多，很難逃脫法爾斯的感應。甚至有一些更為遠古的怨靈都能用陰氣凝成一副新的軀體，常人也能看見。看不見還好，遇上這種能看見的，不是魔導士或者主教級別的神職人員，能跑就跑吧。高階法師去了也是找死，純粹用陰氣凝聚出的身體可是能媲美元素之體，這樣的怨靈天賦精通眾多，可謂是天生地養，同樣受到天地法則的垂青，不是一般法師能比的。
防禦法陣也一步一步構建出來了，至於周身可能存在的怨靈也被佩魯吉諾大師輕聲的一個“滅”字給打散了，如今外麵的怨靈無法靠近營地，裏麵的怨靈肅之一空，法爾斯心中的奇怪感覺也消散了。
真的如此就可以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在法陣構建完後，一股股清晰的精神波動傳到了眾人腦海之中。這回連喬安娜他們都有所感覺，法陣忽明忽滅，顯然是受到了衝擊。看來有強大的怨靈出手了。如今之計也隻好努力的向法陣內輸入魔力抵擋怨靈的衝擊。不然法陣被攻破，先遭殃的肯定是喬安娜、阿格諾等人。
事情果真沒那麽好解決，既然隻是防護不行，佩魯吉諾大師也不在息事寧人，將維持法陣的事交給了法爾斯，開始準備強力的咒法來送這裏的怨靈歸息。
法爾斯接受了法陣防護後變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圍怨靈的分布，雖然還是無法看到，但根據法陣各處所受到的衝擊就能明辨出來。所幸自己法力充足，維持抵禦外麵連續不斷的也就中階法術層次的攻擊還是能挺得住很長時間。這斷時間足夠佩魯吉諾大師進行施法了。其實法爾斯心裏還是有些小算盤在打著的，若是放入這些怨靈，可以借助它們的手收拾掉他們，那自己豈不是自由了？
佩魯吉諾大師的攻擊很有效，每一個真言吐出，都有一部分怨靈消散掉，這一點通過法陣所受的攻擊減輕便能感應的。
照這樣的狀況發展，即使放入了這些怨靈，也很難對他們造成致命的打擊，有佩魯吉諾大師在，怨靈們如何突破魔導士自身的防線？
求什麽，什麽就來，本以為今晚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怨靈畢竟不能無窮無盡，強大些的怨靈還是很少數的，經過魔導士的幾番出手，也滅的差不多了。可是肩上的丹妮絲好像有所感應，立馬飛到法爾斯身前，口中發出清脆的鳳鳴，護住了法爾斯。緊接著一股針紮般的感覺刺入腦中，所幸法爾斯有了丹妮絲的幫助並沒有受到太大衝擊。但是法陣破了，就一下，便如同白紙般被針輕易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