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男朋友嗎？
山河遠闊，人間煙火，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心不在焉的擺弄著眼前的煙灰缸，好久沒碰過煙了，煙灰缸嶄新的沒有一絲灰塵。
小丫頭開學了，明明才三天沒有見過人，漫長的就像是三年一樣。
頹喪的跌回了椅子裏，發呆著放空大腦，沒過一會兒。
——就又想起那個小丫頭了。
魔怔了一樣，四處都是她的影子，可又四處沒有人。
突兀的站起身，腳步匆忙。
山不過來，他就過去唄！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什麽樣子。
……
“西西，吃飯嗎？”燕言蹦跳著跑過來，藝術班沒有那群書呆子那麽死板。
哪怕是高三了，也不至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下課鈴一響，作鳥獸四散，糟亂一團。
“不用了，今天中午有人約了。”
扯了扯自己的袖口，讓寬大的校服遮住自己白皙的手腕。
才剛剛開春，天氣冷的不行，可其他人都恨不得把夏裙套在身上了。
鹿西西不懂，安分的穿著她長袖長褲，覺得這群人可真奇怪。
“咦……什麽人啊，我怎麽不知道，不會是男朋友吧！”
燕言是那種典型的叛逆期小孩，右耳上三個耳釘，頭發染著彩虹色，大春天露出一節腰。
現在不懷好意的模樣，像極了……
——拉皮條的。
小王爺腦袋轉了一圈，慢騰騰的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男朋友，是定了婚約的璧人嗎？
好像又不太像的樣子，所以，她的討厭夫君到底是不是男朋友啊？
是、是的吧？
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發現這句話到底有多麽的驚人。
燕言擺著人轉了一圈，在看什麽外星人一樣。
看不出來呀，小丫頭慫慫的，悶聲幹大事啊！
“校內的，校外的？”
被人拉扯的轉了一圈又一圈，差一點就被擺在櫃台上供人欣賞了。
雙手揉搓著軟乎乎的小臉蛋，震驚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窩~別搖了，暈……”
雙方軍事實力差距巨大，小王爺可憐兮兮的任人欺負**。
“窩、窩告訴泥呀～”
“快說，快說！”
搬起身邊的小板凳，就差一盤瓜子。
“嗯……校、校外的~”
小板凳也坐不住了，激動的直接蹦起來了。
有點尷尬周圍的視線，壓低了聲線，賊咪咪的問。
“怎麽認識的？”
還是校外的，小丫頭可以啊！
這麽大的事，真是的，有點意思啊！
不過……
回想起來，自己身邊那一群網戀見光死的姐妹，又看了看自己眼前水靈靈的大白菜。
誰家的豬，眼光這麽好，下手也快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王爺遲疑的頓了頓語氣，燕言這是什麽表情啊？
怎麽好像……
自己以前背女戒的時候，那個看管自己的嬤嬤那個恨鐵不成鋼一樣的！
“父母之命？”
“你這是活在民國呢吧？”
燕言點了點這小家夥的小腦袋瓜，聽話成這家夥一樣的，還真沒見過幾個。
應該和樓下的那一群書呆子一起玩才對，怎麽就來藝術班了。
“你、你別戳我呀！”扒下來頭頂的手指，鼓了鼓臉頰，可可愛愛。
“好好好，不戳，快去找你家那個拱白菜的豬吧！”
笑著臉推了推人，那小眼神一個勁兒往外麵瞄。
小心思昭然若揭了。
“唔……”迷迷瞪瞪的被人送出來了，傻乎乎的呆在門口。
眨了眨眼睛，那、那就出門吧！
扯著一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來來回回的校門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個開屏的花孔雀。
小王爺一出門就看見的自家的討厭夫君了，人群裏麵紮眼的很。
布靈布靈的，差一點就要發光了。
“怎麽了，發什麽傻呢？”看見了自家傻乎乎的小丫頭，急不可耐的快步走上去。
真是的，這麽多天了，一點都不想他。
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現在的模樣，莫名的有點……
就，怎麽說呢，饑渴——
小動物般的敏銳直覺，讓鹿西西退後了一步。
但是很快被討厭夫君發現了，骨節分明的手掌，勻稱和諧，死死的揪著自己的校服下擺。
“想去哪，老子特意跑過來，你還躲！”
顧澤語氣陰沉，顯然是情緒低落到了低穀，小王爺沒明白，但是偏頭看了人一眼，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
小王爺想了半天，小手縮了縮，踮起腳尖在人耳邊小聲的說。
“你、你別不開心，一會兒給你抱——”
江南吳儂軟語的調子，帶著特有的軟糯，勾人的不像話。
討厭夫君其實還挺好哄的，小王爺在心裏偷偷的想到。
對麵的人，短短幾秒鍾，京劇變臉一樣的精彩，多雲轉晴。
鹿西西雖然人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可是探知情緒的能力，卻是敏銳的厲害。
那時候的太子哥哥還不是東宮之主，太子哥哥的母妃出身低賤，其他人都說，是因為皇後娘娘一直膝下無子，才會有如今太子殿下。
可是小王爺知道，不是的，她的太子哥哥，比任何人都好，都優秀，理應值得最好的。
她自幼被接到宮中撫養，一個遺孤，一個廢子，唯獨隻有太子哥哥對著她好，會在床前哄她睡覺，會不嫌棄自己笨笨的隻能拖後腿。
她見證過太子哥哥月下練劍，燈下讀書的辛苦。
為了兩人的一日三餐擔心憂慮擔心。
小王爺其實不懂，他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可是自己乖乖的撒嬌聽話，教養嬤嬤就不會板著一張臉了，罕見的也會對著太子哥哥有了好臉色。
一顆七竅玲瓏心，放在大醬缸裏，沒被染成黑色，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思緒飄走的一瞬間，鹿西西已經不自覺的被人乖乖牽走了。
小丫頭臉皮薄，會害羞，不能自己外麵欺負人，生氣了就得不償失了。
顧澤心裏不知道打著什麽主意，帶著人上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