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嗚嗚嗚我從開頭哭到現在, 視頻都看不清楚了】
【是我粉絲濾鏡嗎，這首歌真的好好聽】
【沒人誇出逃姐姐的剪輯嗎？看的我一整個爆哭, 我怎麽不能早點入坑啊！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嗚嗚嗚】
【音樂一出來我隻顧著聽歌了……】
【出逃站姐速速交出考古資料, 我看到了好幾個沒見過的物料！】
拋開視頻中時笙出道後的剪輯不談，簡單直白的歌詞，加上歌手清澈卻平靜的嗓音, 傳達的出的感情卻格外直接, 讓人忍不住心底突然塌陷了一小塊。
更難得的是，這份感情不是隻有時笙的粉絲能得到共鳴。
因為歌詞更像是在講述粉絲和偶像之間的關係。
對於粉絲來說, 追光的人永遠沒有辦法觸摸到那束光，但卻從對方身上汲取了勇氣和動力。
對於偶像來說, 即便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但正是因為有了粉絲們的支持, 才可以舞台上的這束光為自己而亮。
但一轉身, 卻發現熟悉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離去了。
這樣的關係似乎格外緊密, 卻又隨時可以消失。
但即使走出了這段關係, 回憶起來，依然會被那個時候的記憶所感動。
電影院。
線下聚會的粉絲們已經開始忍不住低聲啜泣了。
雖然大家入坑的時間不算久，但不少人也都曾經追過星, 牆頭遍地。
不少人一邊哭著，一邊將微博鏈接轉發給自己其他圈子的姐妹。
其中，杜欣欣作為時笙的老粉, 脫過粉, 回過坑。
她哭的是最大聲的。
她從STAR女團出道起就開始追時笙, 雖然最近新入坑的不少粉絲都不喜歡女團時期時笙的“甜妹”造型, 覺得時笙完全是被公司的垃圾造型拖累了。
但, 對於杜欣欣來說, “甜妹”時笙真真切切地陪伴了她的某一段青春，一看到考古視頻，腦海中的回憶就像是被輕輕撥動了開關鍵，似乎能瞬間回到大學時逃課去看演出的那個下午。
再加上這首應援曲，簡直是好幾倍的殺傷力。
她也想不起自己當初脫粉的契機，可能就是某一天漸漸習慣了不再去看時笙的物料，突然喜歡上了另一個更閃閃發光的愛豆。
這一次回坑後，她也算不上是時笙的死忠粉，依然有好幾個牆頭。
畢竟在如今娛樂圈，和愛豆比起來，歌手的地位越發尷尬。
原因也很簡單，製作專輯的周期長，投入成本巨大，一首好歌更是可遇不可求，而最後得到的回報遠遠比不上愛豆和演員。
於是，娛樂公司也漸漸不會在新人歌手上投入太大的資源。
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時笙明明已經靠外貌出圈了一把，卻依然堅定地選擇走歌手這條道路，格外令人佩服。
杜欣欣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邊淚眼婆娑地抬頭看向直播間的時笙，一邊敲打鍵盤發出一條彈幕。
【笙笙，快去錄歌！！！這首歌絕對能火！】
其他的彈幕也跟著附和。
【嗚嗚嗚瘋狂點讚，我也覺得這首歌能火，出逃站姐是神仙吧？】
【啊啊啊啊我喜歡出逃姐姐的版本，也想聽笙笙的版本！】
【救命，我才看到，出逃姐姐居然把這首歌的版權送給笙笙了……】
【別家粉絲慕名而來，狠狠羨慕了，給歌手送歌……如果是我的話，我簡直要記一輩子】
【別的不說，這份心意真的太會了！！！】
時笙本人也是一樣。
粉絲們或許不清楚“邀歌”有多難，但她自己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對歌手來說，遇到一首好作品真的很難。
不管是ost，傳統流行歌曲，還是突然被帶火的幾年前的老歌，成功的因素似乎太過複雜，就算是頂級製作人，都不敢保證自己這首歌一定能火。
從專業的角度，時笙知道這首歌質量上乘，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越發覺得這份心意的寶貴。
這一刻，她根本沒心情去思考“這首歌會不會火”這樣的問題，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我想唱這首歌！
對著直播間的鏡頭，時笙沉默了很久。
過了好一會，彎了彎眼尾，眉眼間帶著一絲迫不及待的笑意。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粉絲們卻默契地接受到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忍到現在都沒哭，結果姐姐一笑我反而哭了嗚嗚嗚】
【樓上是在大潤發殺魚的嗎，你好狠的心啊！】
【你說幾句話虐虐粉啊，這麽好的機會！】
【算了算了坑底躺平了，浪了這麽多年也該收心了，而且追老婆省心又省錢……】
……
很快就有人把這條微博搬運到論壇上。
【主題：站姐們又開始卷了！心動站綜藝應援，夢境站投資電影，出逃站發應援曲……】
還沒來得及聽歌，你們覺得這一波出逃站贏了嗎？
【1L：沒什麽可比性吧？如果要對標前兩個站子的話，至少要送一個知名製作人的新歌吧？不過有一說一，這個應援很適合時笙，以前也沒見過，估計很快又要引領風潮了】
【3L：寫歌這件事太專業了，這個真的學不了……好奇出逃站姐是音樂係的嗎？】
【4L：救命，大家把站姐當神仙了嗎？買一首歌得花多少錢啊，簡直純純撒錢了，餐廳綜藝已經是年度爆款了，夢境站姐投資電影說不定還能回本呢】
【6L：別帶我，我是廢物站姐，剪個直拍都要三天的那種】
【9L：不是，你們有沒有聽過這首歌啊！雖然我不懂歌，但真的很好聽，感覺不輸排行榜上的歌曲（小聲），這是隱藏大佬吧？】
【11L：嗚嗚嗚我聽完回來了，真的好聽，不追星的人也能聽！】
【12L：這首歌真的挺走心的，我對時笙無感，看視頻的時候也毫無波瀾，結果副歌一出來我直接鼻子酸了，想起自己當年坐了30多個小時的火車，冒著大雨去看演唱會，在站台上吼到嗓子直接啞了，太難忘了】
【15L：又是羨慕別家站姐的一天】
【16L：能等到時笙唱這首歌嗎？我看評論裏站姐回複說這首歌的版權免費送給時笙】
【17L：應該會吧？】
【21L：有沒有大佬出來點評一下這首歌怎麽樣啊？】
【24L：？？？這首歌居然已經上了新歌榜？】
【25L：！！！】
【27L：又是站姐帶飛？這波熱度簡直不蹭白不蹭啊，狠狠羨慕了】
事實上，恰恰是因為時笙在圈內的熱度不算高，粉圈也格外低調。
可能這就是粉隨正主。
就像這次出道四周年的直播間，公司也沒怎麽宣傳，直播間的觀眾人數也隻有十幾萬。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對家。
於是，其他粉圈的人都抱著湊熱鬧的心情跑去聽歌。
而且，“禁止出逃”這個站子在時笙的粉圈很火，但作為“心動站姐”的“朋友”，有不少吃瓜路人關注著這個賬號。
這樣一來，這首歌的質量加上格外戳人的感情，沒過多久就登上了新歌榜。
有不少業內人士也注意到了這件事。
發歌還能這麽玩？
“應援曲”這個噱頭，簡直是自帶流量！
不過，稍微懂點歌的業內人士反而並不相信這首歌是粉絲自己製作的，覺得這隻是星越娛樂的營銷手段罷了。
一時間，不少人都在關注著“應援曲”的後續。
……
星越娛樂。
趙袁欣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眼郵件關掉電腦正準備下班，手機鈴聲和辦公室和電話幾乎同時響起。
她皺了下眉頭，有些煩躁地接起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真心實意的誇讚，和明裏暗裏的打聽消息。
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懵。
？
什麽營銷？
什麽製作人？
什麽消息捂的緊？
一臉茫然的趙袁欣淡定地笑了笑，隨意的語氣根本聽不出心虛：“隻是試一試，還不知道結果怎麽樣呢，”
不過，聽著電話裏提起的“時笙”，趙袁欣敏銳地想到了林棠。
該不會她又搞了什麽大事情了吧？
等掛掉電話後，趙袁欣才總算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陷入了短暫的一陣迷茫。
出圈這麽容易的嗎？
怎麽說呢，確實很意外。
但如果是林棠的話……好像又沒那麽意外。
趙袁欣打開音樂軟件，輕而易舉地就在新歌榜的第二名找到了《FOR YOU》這首歌。
她一邊點擊播放，一邊低下頭看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的歌曲信息，作詞和作曲人都是“禁止出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才打聽消息的業內人士都以為這首歌是星越找人製作的，但隻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到底是哪兒來的神仙啊！
趙袁欣雖然不算專業，但作為愛豆部的負責人，她是能聽出一首歌的好壞的。
從質量上來說，這首歌未必能跟資深的詞曲人一較高下。
但對於大部分聽歌的人來說，歌曲最重要的就是傳遞感情。
這也是這首歌最厲害的部分。
愛豆和粉絲的關係，在明麵上大家一向是默契的避而不談，總是說著“用作品來說話”。
不管是正麵還是負麵，稍有不慎就會處理失誤，被冠上“虐粉”或“媚粉”的帽子。
但事實是，對於公司的經紀人來說，粉絲數據永遠都是最直觀地衡量一個明星的價值。
沒有價值就沒有資源，又哪兒來作品？
這一點，趙袁欣在清楚不過了。
但這首歌卻不避不倚地，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傳遞出了這種又單純又複雜的感情。
就連她都忍不住被觸動了。
短暫的感性過後，趙袁欣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快速地打出了好幾通電話。
“加班！”
*
第二天。
中午十二點。
時笙演唱的《For You》在各大音樂平台同時免費上線。
雖然時間緊迫，但能明顯看出星越娛樂動用了大量的資源來宣傳。
一打開音樂軟件，首頁的宣傳圖就是《For You》。
宣傳圖很好地契合了這首歌的基調。
左邊是時笙站在舞台上的照片。
一束白光落下，在腳下投射出光圈，周圍是一片黑暗的孤寂。
右邊則是舉著應援棒的燈海。
如同一條紫色的銀河，映著璀璨的光芒。
和係統傳遞出的那種淡淡的情緒不同，時笙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主歌部分的悲傷壓抑感更強烈了。
這樣的感染力，讓這首歌的視角瞬間改變。
從粉絲視角，變成了偶像視角。
當然，如果忽略這首歌的創作背景，換個角度來理解，也能聽出歌聲中的自我懷疑和對未來的期待。
昨天的熱度仍然在，再加上星越娛樂的宣傳下，這首歌很快也登上了新歌榜。
並且，和林棠發布的那首歌一上一下掛在榜單上。
評論裏除了粉絲，也有不少單純聽歌的路人。
【這麽快就有人翻唱了嗎？感覺這個版本也很好聽，下載了】
【不是翻唱，先發布的那首就是送給這首歌的歌手時笙的！】
【還有這種操作嗎？】
【嗚嗚嗚這就是雙向奔赴嗎？兩首歌循環播放更好哭了！】
【哇，突然發現我之前聽的幾首ost都是這個小姐姐唱的，發現寶藏了！】
【工作後因為沒時間，很久不追星了，聽了這首歌瞬間又想回去追星了……有粉絲來安利一下嗎？】
【樓上姐妹握爪，我是前段時間被錘回來了，我追的是方執，追星體驗簡直太爽了！圈裏完全沒有撕X，全靠正主和站姐帶飛】
【哈哈哈哈這不跟我家一樣嗎？也是站姐帶飛呢！】
【看到神站瞬間點擊關注，不為別的，躺贏太舒服了】
與此同時，有不少粉絲也開始用這首歌剪輯自家的安利視頻，評論下也都是各種真情實感的小作文。
粉圈氛圍異常和諧，就連爭吵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這樣的傳播速度下，時笙的名字頻繁地出現在各大平台。
評論裏的粉絲們一臉驕傲地“科普”，熱情的態度像極了自家孩子期末考試考了班級第一名，迫不及待地四處炫耀。
“對對對，沒錯，這首歌是我家站姐送給笙笙的！”
“聽歌聽累了嗎？來康康大美女，美圖X8，cr禁止出逃”
“佛係擺攤，鏈接——”
短短半天能達到這樣的成績，讓一直關注的業內人士羨慕的同時，又忍不住牙酸。
之前時笙靠林棠的機場照小小出圈了一次後，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時笙的長相和潛力。
但時笙後續的發展，也同樣讓人覺得惋惜和幸災樂禍。
這個長相，當什麽歌手啊？
但誰能想到，這一波劍走偏鋒的“營銷”，在樂壇整體情況如此低迷的情況下，居然如此成功。
就很酸！
*
另一邊，時笙的經紀人宋晴一手拖著行李箱，另一隻手捧著冰美式，大步流星地走進星越娛樂。
眼下濃厚的黑眼圈依然遮擋不住她的興奮，隨著走路的動作，衣擺翻飛的頻率都格外飄逸。
這幅姿態，看起來像是中了彩票一樣。
不過，現在的情況確實跟中彩票差不了多少。
從昨晚到現在，她手機上的消息提示音幾乎都沒停過。
電視劇和電影主題曲的邀約，各大電視台的晚會邀約、還有不少商演也開出了令人目瞪口呆的價格。
其中，甚至有不少劇本的邀約。
剛剛轉型歌手沒多久的時笙，憑借著這首歌，突然就成了炙手可熱的新歌手。
誇張嗎？
不算誇張。
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FOR YOU》將會成為時笙的代表作，這件事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更別說這首歌背後的故事，都夠時笙在每一檔綜藝節目翻來覆去地講一遍了。
這可是代表作啊！
要知道，不管是對愛豆還是歌手來說，出圈的代表作都是很難的一件事。
直到現在，宋晴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到辦公室的路上，不少麵生的經紀人都語氣熱絡地衝她打招呼——
“晴姐”
“晴姐回來了”
宋晴努力地壓下自己想要上翹的嘴角，輕輕點頭。
這就是躺贏的感覺嗎？
等宋晴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時笙後，才總算冷靜了一些。
她關上門，把行李箱放到門邊，握了握拳頭，語氣激動地開口：“終於有新工作了！”
像是在跟時笙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目前，時笙的事業其實已經算是十分順利的了。
但，她手裏的通告隻有《天籟之音》這檔固定綜藝，也隻剩下兩期就要結束了。
至於ost的邀約，礙於市場的現狀，一個月能接到一首歌在圈內已經是高產了。
雖然之前也收到了不少綜藝的邀約，但都是小型綜藝，除了刷臉和營銷外幾乎沒有什麽意義。
而商演……說白了，也隻是打工掙錢混口飯吃。
從她作為經紀人的角度來看，時笙缺少的是更進一層的機會。
而這個突破口，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屋內的時笙正帶著監聽耳機，一臉認真地對著電腦不知道在做什麽。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她伸手摘下耳機，轉頭，開口：“晴姐，你說什麽？”
宋晴在外麵藏了這麽久的笑容終於釋放，又重複了一遍，擲地有聲地開口：“有新工作了！”
“不過有好幾個通告都撞了檔期——”
說到這，她忍不住再次笑出了聲音。
撞了檔期。
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時笙自然能理解經紀人的興奮，但還是開口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晴姐，《FOR YOU》的版權……”
雖然林棠在微博評論裏說，將這首歌的版權免費送給她，但她卻不能這麽簡單地收下。
她很清楚，歌曲的版權費最低幾千元，最高能有幾十萬。
但以《FOR YOU》目前的熱度，已經不能用普通的市場價值衡量了……
一開始的興奮和感動過後，時笙才總算有時間認真思考版權費的問題。
這些年她的工作本來就不多，手裏的錢就更少了，存款也隻有二十多萬，但加上還沒到賬的幾筆通告費，勉強能湊出一筆還不錯的價格。
時笙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決定，隻需要跟經紀人商量一下這件事的流程。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經紀人打斷了。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公司已經出麵購買了版權。”
聽到這句話，時笙有些驚訝地抬起頭，開口問道：“多少？”
經紀人伸出右手，比了個“五”的手勢。
時笙皺了皺眉，下意識搖頭：“五萬？太少了……”
經紀人一臉無奈：“什麽五萬？五十萬！”
語氣帶著一絲羨慕，但同時又有些驕傲。
她倒不覺得五十萬太多，從目前的結果來看，簡直太值了！
而且，這筆錢雖然是給林棠的，但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公司對時笙的投資和認可。
她之前一直有一種錯覺，總覺得公司，尤其是趙姐……對時笙似乎關注。
現在，時笙作為歌手從這個又卷又窮的賽道脫穎而出，又有了一首傳唱度這麽高的代表作。
不誇張地說，隻要時笙能再產出幾首好的作品，未來的路就穩了。
也怪不得公司願意在時笙的身上傾斜資源。
想到這，經紀人看了眼時笙，忍不住在心裏感歎。
這個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五十萬……”聽到這個價格後，時笙思考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麽，屋內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然後就看到經紀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瞬間驚訝。
經紀人下意識地將手機屏幕翻轉，遞給時笙看。
像是生怕被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一樣，她壓低了嗓音，極其小聲地喊道：“謝海清！”
喊出這句話後，經紀人顧不得時笙的驚訝，又連忙清了清嗓子，臉上習慣性掛起笑容，點擊接聽：“謝老師……”
“讓，讓……讓時笙去試錄？我們有時間的！”
“明天上午？”
“好，那明天見，謝謝老師！”
聽著這這幾句話，幾乎不需要經紀人再解釋什麽，時笙就反應過來——
之前拒絕過她的謝海清老師，想要讓她去試錄歌。
時笙也幾乎是瞬間意識到，謝海清的轉變……大概率就是因為林棠送給她的這首應援曲。
果不其然。
掛掉電話後，經紀人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謝老師說……他無意間聽到了《FOR YOU 》這首歌，覺得你的聲線和唱功很適合他的新歌……”
“這、這、這……這簡直……”
一時間，經紀人驚訝地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
要知道，之前謝海清言辭傲慢地說時笙隻是一個唱ost的工具人歌手，沒有自己的音樂風格，不適合這首歌。
態度傲慢到……他甚至不願意花時間去聽一聽時笙的歌。
她能理解，畢竟謝海清作為頂尖製作人，他有傲慢的資本，也從來不缺供他挑選的歌手，其中更是不乏大牌歌手。
她隻是有些失落，失落自己沒能爭取到這個機會。
哪怕，先聽一聽再做決斷呢？
但，誰能想到，這個機會竟然這樣柳暗花明般再次落到了時笙的身上？
……
與此同時，這個消息不僅傳到了星越娛樂的公司內部，就連正在競爭“謝海清新歌”的其他歌手們也都知道了。
這可是謝海清啊！
謝海清親自操刀的作品，且不說能不能成為代表作，質量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更別說這一次搭上了謝海清，就相當於變相擁有了歌壇的人脈……
就很酸！
而時笙和經紀人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作為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歌手，時笙憑什麽能被謝海清看到？
全都是因為一首應援曲。
不少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作詞作曲人“禁止出逃”上。
消息靈通的人早就知道了，應援曲一事根本不是星越娛樂的營銷策略。
這首歌，確確實實是“禁止出逃”寫的。
那，能讓花錢讓她再寫一首“應援曲”嗎？
*
“怎麽又是邀歌的……？”
“救命，我根本不會寫歌啊！”
“我現在去學寫歌還來得及嗎？”
此時，林棠看著郵件上開出的價格，手指顫抖地數了數後麵的一長串“零”，然後心痛地捂住胸口。
她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一開始，她隻是單純地想送給時笙一首歌，作為出道四周年的禮物。
幾天前，當她抽到係統道具“錄音棚”的時候，就產生了這個想法。
給歌手應援一首歌，簡直太合適不過了！
問題是，以她現在的業餘水平，雖然能勉強拚湊出一首歌，但質量隻能說是平平無奇。
想想自己另外兩個站子的應援水平……
這種水平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我卷我自己.jpg
巧的是，上次抽獎抽中的那個劇本《樂隊》的女主角正是樂隊中的主唱兼詞作人。
有了劇本共情的功能後，她腦海裏為數不多的樂理知識瞬間變得清晰了不少。
再加上“錄音棚”道具中的“靈感”功能，簡直是明目張膽的開掛。
林棠嚐試著用了一次，明明她不是很會寫歌，但卻瞬間被激發出了蓬勃的表達欲。
缺點是……這個功能後勁真的很大！
因為“靈感”從來不是憑空產生的，它根植於記憶中每一個飽含情緒的碎片。
而對於林棠來說，回憶裏最容易被觸動的情感，永遠是上輩子的追星和站姐經曆。
從一開始毫無理由的熱情和向往，到一次次的痛苦失望懷疑，再到最後近乎冷漠地將追星這件事當成一份職業。
於是，就有了《For You》第一個磕磕絆絆的半成品。
而這首歌，也已經不單單是送給時笙的禮物，更像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
不過……盡管感情到位了，但歌曲的框架依然粗糙。
那還能怎麽辦？
肝吧。
如果按照係統空間內的時間流速來看，這首歌她至少做了一個月的時間。
直到這首歌得到了樂隊女主唱的認可才算結束。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於錄歌的部分，林棠原本是想花錢找人唱的，因為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學一次演唱技巧。
肝過頭了。
沒想到，係統主動開口：“宿主，我可以唱！”
升級後的係統不是機械音，但也是通過電子聲模擬達成的人聲效果，幾乎聽不出差別。
於是，最終呈現在這首歌的效果是，係統的聲音是清澈的少年音，分不清性別。
而係統缺失的情緒感染力，反而莫名和這首歌表達的情緒格外契合。
……
此時，林棠聽著耳機裏傳來的時笙的歌聲，握著鼠標依依不舍地關掉郵件。
算了。
寫歌這種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吧。
她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不過，怎麽感覺少了些什麽？
林棠隨意地掃了眼係統麵板，因為應援曲的爆紅，人氣值已經快三千萬了。
！
對啊，係統獎勵呢？
以林棠對係統的了解，隻要人氣值有大幅度突破，就能獲得對應的係統獎勵。
看著人氣值突破了三千萬，林棠已經開始思考這一次需要黑箱什麽獎勵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的行程不算滿，但因為投資了《墜落》的緣故，她的錢包迅速縮水，銀行卡裏隻剩下幾萬元了。
連她這次準備去《墜落》新的拍攝地點，都有些舍不得坐飛機了呢。
眼前除了跟行程外，緊迫的事情似乎隻剩下出方執的pb了？
一想到設計pb和周邊的複雜事情，林棠忍不住有些肝疼。
能直接要錢嗎？
正想著，係統的話打破了林棠的幻想。
係統：“宿主，這次好像沒有獎勵哎……”
？
？？？
你再說一遍？
正失望著，電腦裏又傳來了郵件提示音。
林棠還以為又是“邀歌”的郵件，隨意地掃了一眼準備關掉。
但看到發件人和郵件內容後，握著鼠標的手瞬間頓住了。
【發件人：星越娛樂
正文：很榮幸收到林小姐為公司旗下藝人時笙創作的《FOR YOU》，我司願將以人民幣八十萬元的價格收購這首歌曲，同時您可以獲得《FOR YOU》在未來獲取的10%的利潤分成。
相關合同請查看附件。】
！
八十萬的版權費。
還有10%的分成？
一開始，林棠就決定了將這首歌的版權免費送給時笙。
畢竟這是禮物，哪有收錢的？
而且，那會她也不清楚歌曲版權的市場價格。
但收到了這麽多邀歌的郵件後……她已經知道，八十萬的價格可以說是非常闊綽了，更別說還有10%的分成。
雖然時笙發布的這首歌是免費的，但後續的商演、節目插曲的版權，都是源源不斷的收入。
如果說星越娛樂要用八十萬買斷了這首歌的版權，就更沒必要再多給一份分成了。
想清楚這一切後，林棠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星越娛樂，能處！
……
此時，趙袁欣一臉沉重地看著電腦屏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版權部一開始商定的價格是五十萬。
公司的出發點很簡單，一方麵是為了彰顯公司的誠意來拉攏對方，另一方麵……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對方搭上線。
畢竟，之前的幾次溝通是因為應援和pb授權的事情，全都是通過郵件溝通的。
後來，時笙主動加了價格，將版權費增加到了八十萬，還自願從自己的未來收益的分成中拿出了10%。
這樣的版權合同，放在業內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但……她緊張的是。
以她對林棠的了解，林棠絕對不是一個缺錢的人。
她，會接受嗎？
直到聽到“叮”的一聲郵件提示音，趙袁欣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一下，隨後又立即收緊，鄭重地點開郵件。
看到郵件中簡短的“好的”兩字後，整個人才總算放鬆下來。
*
第二天，林棠準時到達了星越娛樂。
她已經讓係統幫忙看過郵件裏的合同了，合同的細則十分嚴謹，沒有任何模糊的陷阱和漏洞。
幹淨到，完全不像資本家的做派。
林棠上一次來星越娛樂，還是和季霄的經紀人簽專輯封麵的授權合同。
這麽久沒來，她有些不熟悉地站在門口看了好幾眼。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怎麽在這？”
林棠轉過身，就看到季霄正站在離她不到半米的距離，懶洋洋地站在那兒，雙手插兜。
他看起來像是沒有睡醒，一臉素顏，藏在棒球帽裏的頭發似乎也沒有打理。
這個有些臭屁的姿勢，配上那張少年氣的臉，反而增添了幾分直擊心底的心動。
和舞台上精致的妝容相比，也顯得更容易接近。
一時間，林棠甚至忽略了季霄身旁的經紀人，下意識想拿起相機記錄下這一個瞬間。
摸空後才意識到，她沒帶相機。
季霄看到林棠的動作後，藏在帽簷陰影下的眼眸閃過一絲愉悅。
太帥了。
沒辦法。
他勉勉強強可以原諒林棠爬牆爬到，這麽久都沒來拍他這件事了。
此時，一旁的經紀人方奕也認出了林棠，語氣熱絡的開口：“這麽巧，你來公司是……”
林棠點了下頭：“我要去48樓。”
聽到這個回答後，經紀人方奕暗暗心驚。
48樓？
她是來找趙姐的？
經紀人方奕藏起心底的好奇，指了指不遠處，笑著開口：“電梯就在那裏，我帶你過去。”
就在這時，林棠收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任務完成：主線劇情扭轉40%】
【獎勵：S級寶箱】
！
又完成任務了？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完成了任務的林棠心情極好，就連旁邊的經紀人方奕和季霄都看出來了。
季霄：意料之中～
下一秒，卻突然聽到林棠驚喜的聲音。
“他是誰啊？"
季霄：？
經紀人方奕正在思考林棠的身份，他順著林棠的眼神看過去，下意識開口：“好像是公司的練習生……”
！
季霄：？
他沒看錯吧？
這是當著他的麵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