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星光》這檔綜藝剛剛播出兩期, 收視率已經有下滑的跡象了，整個節目組壓力都很大, 尤其是導演彭正陽。
一般的選秀綜藝, 初舞台播出後，不少好奇的觀眾湧進來，就會有一個收視率小高峰。
等到第二次公演舞台後, 才會有小幅度下滑。而最後一期的決賽夜, 收視率是最高的。
收視率下滑是最明顯的一個信號。
說明觀眾對節目裏的選手不感興趣！
這檔綜藝的投資等級不低，參賽的每一個練習生都是工作人員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精挑細選的, 實力和顏值兼備。但播出後卻始終沒什麽出圈的爆點。
宣發部的工作人員已經連著熬了好幾天，買的各種熱搜也沒什麽效果。
但沒人能想到, 之前在節目裏平平無奇的路舟, 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圈！
成了這檔綜藝的第一匹黑馬。
想到這個, 表麵上看起來很冷靜的彭正陽, 看著一臉茫然坐在沙發上的路舟, 心裏莫名有一絲緊張。
他絕對不能讓路舟退賽！
還好他反應快, 讓工作人員及時找到了路舟，不然的話，說不定路舟這會已經回學校了！
出乎意料的是, 路舟在一瞬間的驚恐後，就冷靜了下來。
他皺了下眉頭似乎有些困惑，然後開口問道：“為什麽？”
節目組的規則？
他怎麽不知道？
彭正陽早就想好了說辭, 淡定地開口：“按照節目組簽訂的合同, 如果你要中途退賽的話, 需要支付違約金, 哪兒像你這樣有說走就走的？”
他知道路舟還是個學生, 根本付不起違約金。
怕了吧？
至於當初到底是誰答應讓路舟退賽的, 都不重要了。
然而，他看到路舟一臉認同地點點頭：“我知道，但是當初我們雙方約定過，最終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不需要支付違約金就可以退賽。”
？
有這麽一回事嗎？
好像還真有！
彭正陽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皺著眉頭努力回憶。
節目組每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他隱約記得，當初路舟找到他說想要退賽時，因為自己對路舟的印象並不深刻，便直接把他打發給了副導演。
當時，路舟還一臉緊張兮兮地問他是不是需要付違約金。
他有些心急地扔下一句“不用”就匆忙趕去剪輯室了。
看著路舟一臉認真的模樣，身上還帶著些青澀的學生氣，彭正陽狠下心開口撒謊：“我怎麽不記得？你是不是記錯了？總之，你現在不能退賽。”
路舟歎了口氣，看起來更可憐了。
然後，他從羽絨服的口袋掏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遞給對麵的彭導：“可是，我都簽完退賽協議了啊。”
剛才他滿腦子都是明天中午到底要去吃什麽，被導演的一句“不能退賽”嚇得心髒病都要犯了。
還好他準備的很周全！
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他特地找法律係的師兄幫他看過合同細則條款。
也知道了雖然節目組的違約金定的很很高，但合同依然是成立的。
前幾天他腦子裏有了退賽的想法後，因為巨額違約金的事情，他擔心到第二天隻吃了半碗飯！
但，他沒想到節目組的人居然那麽痛快，根本沒讓他付違約金！
真是好人啊。
彭正陽：？？？
這誰簽的！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這張有些粗糙的“退賽申請”，看到右下角蓋了節目組的公章，以及副導演劉飛狗爬字一樣的簽名。
彭正陽瞬間慌了，說話都有些結巴：“這、這……但是，你……”
完了！
這孩子看著傻乎乎的，怎麽這麽難騙啊！
路舟一臉乖巧地看著對方：“導演，你慢慢說，我不著急，快車訂單已經取消了。”
導演這麽忙，不記得這些小事也是正常的。
但，導演怎麽會特地關注自己呢？
看著對方如此體貼的態度，彭正陽差點被噎住。
他深吸一口氣，將“退賽申請書”推到一旁，開口解釋：“我們先不說這個……你的排名已經漲到21名了，現在退賽實在是太可惜了！”
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了。
路舟驚訝地睜圓了眼睛，震驚地開口：“怎麽可能！”
雖然節目組不允許他們玩手機，但基地裏每天都會更新實時排名，給選手們壓力和動力。
他明明記得，昨天早上自己的排名是47名啊！
彭正陽看對方的態度終於有了變化，連忙將手機屏幕轉過去遞給他：“你看這個。”
就這彭導的手機，路舟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自己。
這是一張長圖。
左側是路舟在節目上的截圖，右側則是一隻純白色小狗對比圖。
路舟歪了歪腦袋，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
右側的小狗也是一樣的表情。
不管是神態還是表情，這兩張照片放在一起簡直一模一樣。
就連路舟腦袋上一小撮翹起的呆毛都一樣！
往下拉，足足十幾張對比圖。
有各種各樣的路舟，和一模一樣的小狗同款表情。
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眼，路舟滑動屏幕的手指已經開始顫抖了。
等看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笑聲再也控製不住，肩膀也在瘋狂抖動。
這是誰做的？
這也太像了吧！
他下意識開口，語氣歡快：“導演，能把這張圖發我一份嗎？我想給我爸媽看看！算了，我等會自己搜！”
導演：？？？
評論裏也是一樣。
【救命，這也太像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po主從那兒找到這麽多圖的？】
【小狗打招呼那張真的好傳神，連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哈哈哈哈哈我現在有點不忍心直視我家雪團了，圖片.jpg】
【驚，這是小狗成精了吧？】
【樓上醒醒，建國後不能成精的！】
【啊啊啊啊他看起來好乖好傻，想ruarua腦袋！】
【這是哪個小糊豆，狠狠心動了，想入坑】
【這是酷廠今年選秀的練習生，我大概翻了一下，鏡頭不太多啊，有單人cut資源嗎？】
【哈哈哈哈太糊了，還沒有資源博】
【臥槽，可愛小狗居然是唱rap的，震驚了，唱的還挺好聽？】
【路舟：？？？你再說一遍，什麽小狗！】
看到路舟的反應，彭正陽嘴角抽了抽。
他算是白擔心了！
一開始，他還擔心路舟看到這個會不會不高興。
雖然這套圖確實很傳神，但像路舟這個年期的男孩，一般都不喜歡被貼上“可愛”“傻乎乎”的標簽吧？
一旁的路舟終於笑夠了，他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問道：“彭導，這是誰做的啊？我的排名也是因為這個上升的嗎？”
彭導點點頭：“對，你的粉絲……不對，應該是站姐吧？”
路舟一臉驚訝：“我居然有站姐了？”
別的不說，路舟參加綜藝這一個月一來，他狠狠惡補了娛樂圈相關的知識。
每次深夜他們從練習室出來，回宿舍的路上都能看到不少舉著相機的女孩。
她們都是其他選手的站姐。
雖然也有人拍他，但那都是順便的。
他怎麽知道的呢？
因為他不小心聽過站姐們的聊天。
“程衍旁邊的是誰啊？”
“他室友啊，排名不高。”
“沒什麽印象，但是還挺帥的。”
路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麽一天！
他有站姐了？
他不會真的要當愛豆了吧？
路舟低下頭，認真地看了眼發布這組圖的賬號。
賬號名：“白晝糖罐”。
簡介：一顆糖換一次開心。
這個賬號隻發布了一條微博，現在轉發已經上萬了。
評論裏不少看節目的粉絲都不認識路舟，因為這條微博，連帶著他的排名也上升了。
路舟本來就是中位圈的排名，競爭並不激烈，所以名次漲的才這麽快。
彭導一臉誠懇地開口勸道：“你看，你現在要是退賽了，你的粉絲和站姐該多失望啊？工作人員已經把你的行李放回宿舍了，你現在回去睡一覺，說不定明天就能見到你的站姐了！”
路舟似乎被他的話說動了，但還是有些猶豫：“但是……我都跟教授說好了要回去的，而且我還約了室友擼串……”
？
彭導：？？？
忍住，這是小狗，啊不，是小黑馬！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再打個電話說清楚就好了，你說呢？我覺得你的教授和室友都會理解的……”
緊接著開始熟練地畫餅：“這才幾個小時的時間，你就漲了十幾名，很快就能夠到出道位的名次了……”
路舟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忘掉擼串的畫麵，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宣布：“好，我不退賽了！”
出道位的名額，他從來沒想過。
但，為了自己的站姐還有粉絲。
要不，再努力堅持幾天吧？
至少……得先跟室友炫耀一次！
他計算過每個選手的排名和票數漲幅，還綜合考慮了選手的實力和公司等複雜影響因素。
雖然計算模型比較粗糙，但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兩期，他就要被淘汰啦！
彭導一臉激動：“好，太好了！”
……
等路舟回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他推開宿舍的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習慣性整個人撲到了**。
倒在**的瞬間，他才反應過來。
誰把我的床鋪好了？
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子，伸手摸了下床底，摸到了熟悉的行李箱。
節目組也太貼心了吧？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上鋪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一個困倦的嗓音：“你回來了？趕緊睡會，九點還要起床去練習室呢。”
！
路舟：QAQ
*
與此同時，正在看《星光》前兩期節目的林棠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任務完成：主線劇情扭轉30%】
【獎勵：A級寶箱】
這麽快？
林棠有些驚訝，她切換到“白晝糖罐”的賬號看了一眼。
這個賬號的粉絲已經兩萬了，就連路舟超話的排名都漲了。
因為下一期節目錄製的時間是一周後，林棠並不確定路舟到底是哪一天退賽的，所以立刻申請了新站子並發了微博，還花了幾千的人氣值買了推廣。
果然，搞笑圖是最容易出圈的。
雖然這個圈……目前僅限於《星光》這檔綜藝的粉絲圈。
看著眼前金光閃閃的寶箱，林棠還記得上次係統說“下一次就能黑箱”的承諾，開口問道：“這次能黑箱S級的獎勵嗎？”
係統一臉驕傲：“宿主，可以的！”
他已經升級成高級係統啦！
林棠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有沒有那種……可以讓我同時拍兩個人的道具？比如分身術啊，或者提高反應能力之類的？”
像《餐廳營業中》這種情況，有時候季霄和段清野同框時，兩人的狀態和表情都很好，但她的鏡頭卻隻能對準一個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係統：……
分身術？
這個真的做不到！
吐槽歸吐槽，係統還是十分敬業地在獎勵池找了一圈，然後激動地開口：“宿主，你看這個道具可以嗎？”
【S級道具：時間之心】
【效果：可放緩時間流速，持續時間5s，使用次數不限。】
！
林棠眼睛瞬間亮了：“可以！”
對於拍照來說，需要捕捉的鏡頭和神態，可能就是一兩秒之內的事情。
如果有了這個道具，以她現在的反應能力，同時拍兩個人肯定不是問題。
就算來三個人都行！
得到宿主的肯定回答後，係統信心滿滿地開啟了寶箱。
一陣金光閃過，麵板提示——
【獲得：S級道具，時間之心】
林棠迫不及待地拿出相機，鏡頭對準窗外，同時使用道具。
道具生效的瞬間，她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窗外的樹葉被風吹動，她連葉子抖動的軌跡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按動快門的動作完全不受影響。
和她想象的效果簡直一模一樣，甚至要更完美。
林棠放下相機，眼神落在電腦屏幕上，腦袋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屏幕上是程衍初舞台的畫麵。
當他聽到導師公布自己的名次是B級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反而是現場其他選手發出了失望和不解的聲音。
等到後台工作人員采訪時，問他對評級是否滿意時，程衍冷靜開口：“滿意或不滿意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結果，我能把握的隻有現在和自己的努力。”
彈幕上的觀眾對他這段話褒貶不一。
【那就是不滿意的意思吧？程衍這話說的也太裝逼了……】
【我承認程衍實力很強，但對其他練習生就是不公平啊，齊嘉說的也沒毛病】
【拜托，這是競技綜藝，最後還不是看個人實力？你弱你強嗎？】
【我覺得程衍的話很有道理啊，他說滿意的話，說不定還有人罵他虛偽呢！】
【好喜歡程衍這種冷靜自信的性格！】
【不懂彈幕為什麽對程衍惡意這麽大，回鍋肉又不止他一個，糊豆想靠自己拚一把有錯嗎？】
林棠在腦袋裏問係統：“程衍表演的時候你拍視頻了嗎？”
是的，她想給程衍也開一個站子。
一張內場票，隻拍一個人也太吃虧了吧？
而且現在有了道具，就算程衍和路舟同台，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手忙腳亂拍不過來。
拍視頻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係統。
不出所料，係統果然拍了程衍的視頻。
雖然角度是舞台的全景，但鏡頭一直跟隨者程衍移動。
此時的係統還沒有反應過來：“宿主，你要這個幹什麽呀，這可是我自己的私藏，我就看看也不行嗎！”
*
早上八點。
張樂薇是一名工作黨，她一臉困倦地走上地鐵，在擁擠的人群中找了個位置站好，然後從包裏掏出手機。
昨天是《星光》第一次公演的直播，她原本打算下班後再補程衍的直播，結果被狗領導一句加班留在了公司，等她回到家已經完全沒有精力了。
其實從大學畢業後，她就基本上沒有追星的**了，但偶然間被閨蜜安利了程衍，便一腦袋載坑底出不來了。
隻有有實力的人才能叫美強慘，程衍並不算慘，但他身上的韌勁和努力，剛好戳中了她那顆“渴望改變但又不想改變”的心。
因為程衍，她甚至花兩千元報了一個街舞班，到現在已經學會了第一支爵士舞。
公司的同事還誇她最近狀態變好了！
張樂薇熟練地點進超話，想看看有沒有程衍的個人cut版或現場直拍。
剛點進去，就看到超話首頁有一條被加精置頂的微博，評論和轉發都已經十幾萬了。
！
這麽高？
張樂薇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
不光是因為數據，還因為視頻的封麵。
封麵是穿著白襯衫的程衍身長玉立，寬鬆的白襯衫顯得人有些清瘦。
他半垂著眼眸，手掌虛虛放在胸前像在祈禱。
背景則是舞台的白色幕布，燈光在白色幕布上投下了影子。
他側臉流暢的線條，連影子看起來都是那麽精致。
整個畫麵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張樂薇迫不及待地點進視頻，剛點開就是彈幕暴擊。
【再刷一次！】
【16刷路過……】
【嗚嗚嗚這真的是我配擁有的物料嗎？】
視頻是熟悉的豎屏模式。
張樂薇瞬間就意識到，這應該是昨天的舞台直拍吧？
看清畫麵後，她的第一感覺就是——
這也太清晰了吧？
鏡頭好穩！
運鏡好自然！
恍惚間，她甚至有一種自己也在現場的感覺。
高清鏡頭清晰到，她連程衍的每一次呼吸，眼下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張樂薇手機裏存了幾百張程衍的照片，但此刻還是再一次為程衍狠狠心動了。
這是真實存在的顏值嗎？
當程衍抬眼看向鏡頭時，能看到他淺褐色的瞳孔間帶著淡淡的悲傷。
三分多鍾的視頻播放完畢，和之前看到的彈幕一樣，張樂薇迫不及待地想再看一遍。
剛巧地鐵到站了，她隻能連忙握著手機走出地鐵大門。
然後站在原地，先關注了發布視頻的賬號。
“巡遊星河？這是新站子嗎？也太厲害了吧！”
張樂薇走上扶梯，點開視頻的評論區。
除了討論程衍的直拍，不少粉絲也在討論這個新開的站子。
【啊啊啊啊啊太好看了吧！！！】
【求視頻封麵原圖】
【視頻的音質也好幹淨了，真的太絕了！！】
【臥槽，這簡直是我看過近期最牛的直拍了！】
【小聲bb，我覺得不輸心動站的直拍吧？】
【啊啊啊歡迎姐姐入坑~】
【救命，我們小糊豆居然能擁有這麽厲害的站姐嗎！】
【姐姐的手真的好穩，簡直比官方直拍好一百倍！】
【我早上關注的時候才幾千粉，現在都八萬了……我們家有這麽多人嗎】
【哈哈哈哈我本來是路人粉，看了這個視頻突然get到程衍了】
【美貌加成一倍不誇張吧？神站預定】
因為圈裏突然多了一個厲害的站姐，張樂薇走進公司時心情都特別好。
趁著上午工作還不算忙，她又在超話收了不少程衍的照片。
其中也有和直拍視頻封麵差不多的角度的照片，但她總覺得沒有直拍視頻的好看。
就在這時，屏幕上突然跳出來一條消息。
#齊嘉點讚程衍直拍#
張樂薇的臉瞬間垮了。
煩死了！
能不能別蹭我家小糊豆了啊？
點進熱搜，就看到齊嘉剛剛點讚了“巡遊星河”發布的那條直拍。
配文是一個歪嘴笑的小人，莫名有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評論裏除了齊嘉的粉絲，還有程衍粉絲格外“卑微”的道謝。
【嘉哥太熱心了吧？】
【哇，這個直拍確實很不錯啊！】
【我聽說程衍能上星光也是嘉哥介紹的，嘉哥太念舊情了】
【謝謝齊老師的點讚~】
【小橙子來啦，謝謝齊老師】
【很感謝齊老師在節目上照顧程衍，但是希望老師不要再提啦，不然對其他的選手也不公平~】
【？？？程衍粉這是什麽意思？】
【服了，哥哥一片好心別人還不領情】
*
此時，林棠也看到了這條熱搜，以及齊嘉的點讚。
拋開齊嘉和程衍的關係不說，她已經看這個塌房男不爽很久了！
補前兩期節目時，林棠恨不得找個貼紙擋住他的臉。
問題是，她雖然知道齊嘉人品敗壞，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狗仔曝光黑料，但她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該怎麽辦呢？
就在這時，一個想法突然進入了腦海。
林棠冷冷地開口：“幫我再申請一個賬號。”
？
係統聲音驚恐：“宿主，你又要開新站子了嗎？”
兩個新牆頭，它已經很滿足了！
林棠搖了搖頭：“不是。”
……
十分鍾後。
林棠用新賬號發布了一條微博。
【秋道子：#麵相# 初來乍到，和大家分享一點麵相幹貨，以圖中明星為例，如有冒犯，實屬巧合。
耳珠朝口，鼻強耳弱，這種麵相多情，易出軌。
眼皮深邃，但魚尾紋雜亂，還生出了桃花紋，說明自製力較差，內心無情。
顴骨略高，嘴唇偏薄，略微大男子主義，但怕吃苦，喜歡走捷徑。】①
這條微博透露的消息很簡單。
就是吃軟飯+劈腿。
這就是原書劇情中齊嘉被曝光的黑料內容。
林棠當然知道這條微博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但能給齊嘉添堵，她就很開心了！
順便，還能給齊嘉的粉絲預警一下。
她甚至氪了一筆人氣值來推廣這條微博。
評論的反應和她想象的一樣。
【我去，我之前看齊嘉就覺得不太舒服，一直賣風流浪子人設，在綜藝裏對女嘉賓也總是毛手毛腳的】
【道長好，可以幫我看看麵相嗎？】
【你們看道長發的兩張圖，齊嘉的變化好大啊！原來這就是桃花紋嗎？學到了！】
【不會真有人相信吧？封建迷信也能拿來黑人了？】
【嘉哥確實談過不少女朋友啊，但每一任都是和平分手的，哪兒來的出軌？】
【我突然聯想到，齊嘉每次的女朋友都挺有錢的，這不就是妥妥的吃軟飯嗎？】
【傳播封建迷信，舉報了！】
【道長能幫我看看蘇明鑫的麵相嗎？】
*
“這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齊嘉一臉暴躁地把椅子踹了出去，惡狠狠地質問對麵的程衍。
一旁的副導演開口緩和氣氛：“齊老師，冷靜一點！選手們連手機都沒有，這和程衍有什麽關係？”
程衍皺了皺眉頭，開口：“到底是什麽事？”
他剛才在練習室練舞，突然被副導演叫了出來，說是齊嘉有事情要找他。
程衍並不想和齊嘉有過多的接觸，他們兩人這麽多年都沒有聯係過。
綜藝上，齊嘉卻是一副和他十分熟絡的樣子，讓他十分費解。
副導演低聲將微博上“麵相”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看著程衍一臉困惑的表情，他也十分無奈。
這麽小的一件事，也不知道齊嘉是怎麽聯想到程衍身上的？
齊嘉現在的姿態，反而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惱羞成怒。
但副導演知道齊嘉和節目組的投資商關係不匪，這些話也隻能壓在心底，不好說出來。
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後，程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冷靜開口：“這件事和我無關，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讓節目組查監控，我還要回去練習下次公演的舞台。”
他連手機都沒有，怎麽可能發這些東西？
但不得不說，這個博主看麵相還挺準的，怪不得齊嘉會是這個反應。
程衍清楚地知道，齊嘉之前提起的《說走就走》這檔綜藝，和他在節目上的說法完全不同。
當初，他已經和節目組簽訂了合約，卻被節目組單方麵通知不用去了，連半點賠償都沒有。
經紀人勸他不要和節目組作對，他當時剛出道，也隻能作罷。
後來，等綜藝播出後，他才知道頂替他的人是團內的齊嘉。
齊嘉握緊拳頭，冷笑了一聲：“誰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
看著程衍這副冷靜的姿態，他心裏就一肚子火。
裝什麽裝？
當初還沒出道的時候，程衍就是這個樣子，總是一副“好學生”的姿態，勸他們要好好練習，手把手幫每個人摳動作。
然後順理成章地得到了所有人的感激和公司的關注。
齊嘉原本並不關注這檔綜藝。
但當他無意間看到選手名單後，就立刻想辦法參加了這檔綜藝。
他就是想坐在評委席上，欣賞程衍在舞台上落魄難堪的姿態。
但不管他做什麽，都永遠無法激起對方的情緒，好似他隻是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他可是圈內的前輩！
程衍一個回鍋肉有什麽好驕傲的？
程衍根本不在意齊嘉想什麽，他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後看向一旁的副導演，嗓音清冷：“劉導，我可以回去了嗎？”
副導演一臉為難，小聲開口：“回去吧，我來處理。”
程衍原本就是節目組最看好的選手之一。
如果不是顧忌齊嘉的後台，他也不想讓程衍落入這種糟心事裏。
“誰讓你走了？！”
看著程衍開門的動作，齊嘉更憤怒了。
緊接著，他又吼了一句：“你信不信，我打個電話就可以讓你退賽？”
程衍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
一旁的副導演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嚇唬誰呢？
你說退賽就退賽？
但麵上還是沒有撕破臉，好聲好氣地安慰著：“齊老師你放心，我現在就安排工作人員去查監控，最遲晚上就給您消息，怎麽樣？”
齊嘉的怒氣收斂了幾分，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然後開口：“可以。”
然後抬頭看了眼屋內的攝像頭，又補了一句：“對了，這間屋子的監控記得刪了。”
齊嘉一向很小心，所以網上基本上沒有太多他的負麵新聞。
副導演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要不是怕丟工作，他都想直接把監控爆到網上了！
節目組少了齊嘉這個毒瘤，說不定收視率就能提升了。
他收起心裏的想法，笑著開口：“你放心，我現在就打電話。”
……
走廊內。
齊嘉剛走出去沒多久，手機鈴聲就響了。
他看了眼屏幕，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冷冷的女聲：“今天晚上9點，去南明會館等著。”
齊嘉的情緒不太好，語氣裏也帶上了一絲不耐煩：“我晚上有工作，下次吧。”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短暫的沉默後，齊嘉緊緊地握著手機，有些衝動地開口：“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下屬！”
說完後，他忿忿地掛掉了電話。
看著變黑的屏幕，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但下一秒，又立刻安慰自己。
偶爾的爭吵也是小情趣。
女生都很吃這一套的吧？
*
“男朋友？”
宣思茹一臉玩味地看著被掛掉的通話，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她伸手按了下桌上電話的快捷撥號：“李秘，查一下齊……齊什麽來著，就是那個小明星今天的行程。”
沒過多久，西裝革履的秘書李文驥拿著ipad走進辦公室，語氣平穩地開口匯報：“宣總，他叫齊嘉。”
宣思茹嗓音慵懶：“對，是這個名字，繼續。”
李文驥：“齊嘉目前在海卉影視基地參與《星光》的錄製，這檔綜藝也是您投資的，我已經給節目組打過電話，齊嘉今晚沒有安排，需要我幫你打電話安排嗎？”
宣思茹彎了彎唇角：“不用了。”
沒想到，她還沒膩，小寵物居然不聽話了？
還是在跟她玩什麽膩味的戀愛推拉？
作為集團的一把手，宣思茹的行程很忙，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
但工作之外，她也有情感上的需求，齊嘉也不是她找的第一個人了。
齊嘉的長相還不錯，說話好聽，會哄人。
勉強達到了她的標準。
但如果他想要更多的東西，那就太可惜了。
就在這時，一旁李文驥有些猶豫地開口：“宣總，還有一件事……”
宣思茹輕抬下巴：“說。”
李文驥上前一步，飛快地調出了微博界麵，將屏幕轉過來放到宣思茹的麵前。
“您看這個。”
看著屏幕上的內容，宣思茹眉頭慢慢皺起。
她們做生意的一向最相信這些。
況且，這個道長有一條說的倒是很準，齊嘉確實是不努力的類型。
宣思茹的嗓音也冷了下來：“去查。”
一想到齊嘉可能出軌的事情，她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
他怎麽敢？
李文驥立刻開口：“是，宣總！”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宣思茹又說了一句：“對了，跟節目組溝通一下，讓他退出那檔綜藝。”
當初是她花了錢把他塞進去的，現在自然也可以讓他退出。
就當是今晚的事情，給他一個教訓。
*
林棠開算命小號用“麵相鑒渣”的事，並沒有在網絡上掀起太高的熱度。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星光》節目組突然發了一條新微博。
【星光：很遺憾告訴大家一件消息，@齊嘉導師因個人原因，選擇退出節目的錄製。
節目組已經在聯係新的聲樂導師，讓我們一起期待星光的第二次公演！】
齊嘉的路人緣很好，評論很快刷新。
【不要啊，嘉哥為什麽退出錄製？生病了嗎？】
【新的聲樂導師！我可以！有一說一，齊嘉的專業水平有點差……】
【就是衝著嘉哥才看這檔綜藝的，嘉哥雖然專業水平不行，但他很會活躍氛圍啊！】
【臥槽，還有人記得之前那條算命微博嗎？不會是節目組查到齊嘉的黑料，所以他才退出的吧？】
【終於又有說這個了！我剛才就想到了，給不了解的朋友喂口瓜，圖片.jpg】
【服了，這種無腦黑也有人信？那我要說，說不定是因為有人要頂替齊嘉的名額，所以故意黑人呢！】
【陰謀論也倒可不必，@齊嘉幹脆自己出來澄清吧】
【講真，齊嘉在圈內的資源算是很不錯的類型吧？我不覺得有人能這麽厲害把他頂掉，太高看星光了……這就是個小糊綜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糊綜+1，但還是期待新的導師】
*
星越娛樂。
趙袁欣辦公室。
經紀人王冬冬一臉忐忑地坐在沙發上，開口：“趙姐，有一檔選秀綜藝聯係我，說想要邀請清野去節目中當導師……我不知道該不該接。”
趙袁欣語氣沉穩：“什麽綜藝？”
她心裏清楚，王冬冬不是在猶豫該不該接綜藝。
而是遇到了麻煩，來尋求幫助的。
“星光。”
趙袁欣點了下頭，直接開口：“什麽問題？”
這檔選秀綜藝她也知道，星越還送進去了三個練習生，排名還不錯。
雖然不算大火，但對於練習生們來說是一個好的開始。
王冬冬咧開嘴笑了笑，將提前準備好的資料放到趙袁欣麵前，開口解釋：“是這樣的，因為退出的那位嘉賓在網上有不少爭議，我打電話問了節目組，但還是不清楚那位導師到底為什麽退出……我擔心如果清野接了這個綜藝，在輿論上會對他有一些負麵影響。”
趙袁欣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眼神落在桌上的資料上。
王冬冬整理的資料很齊全。
從“秋道子”的賬號、微博、評論。
再到星光官博公布齊嘉退出的網友評論。
趙袁欣沉吟了一下，她的消息渠道要比王冬冬豐富多了，關於齊嘉這個名字也有點印象。
記憶裏，齊嘉的風評不算太好，私底下行事有些霸道，和對外的人設差別很大。
能讓齊嘉主動退出……說明這並不是他本人的意見。
換句話說，是他不得不退出。
理清思路後，趙袁欣冷靜開口：“可以接，但要提前做好準備。”
她伸出手指，在資料上齊嘉的名字上點了點。
王冬冬瞬間理解了對方的暗示，一臉興奮地點點頭：“趙姐，我明白了！”
輪咖位，段清野當然比不上齊嘉。
萬一到時候段清野被指責搶了齊嘉的導師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找齊嘉團隊協商處理。
看趙姐的態度，應該是說齊嘉身上確實有黑料。
到時候如果對方不配合的話，他提前做了準備，也能有新的應對辦法！
等王冬冬離開後，趙袁欣掏出手機，找到了“秋道子”這個賬號。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一起不起眼的微博，最後兜兜轉轉的結果，居然是齊嘉退推出了節目，段清野卻得到了節目組的邀約。
難道這真的是巧合嗎？
她深吸一口氣，給宣發部打了個電話：“最近要多關注一下段清野相關的網上輿論……對了，把季霄和時笙最近的資料整理一下發給我。”
*
另一邊。
林棠看著星光官微發布的消息，一臉驚喜。
齊嘉居然退出了？
難道是做賊心虛嗎？
看到這個消息後，林棠心情極好，她立刻看了眼時間，馬上到選手們的午飯時間了。
要不去碰碰運氣？
林棠立刻扛著相機，趕往了錄製基地。
但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看到路舟或程衍的身影。
她蓋上鏡頭蓋，收起相機，正準備離開，就看到不遠處一輛格外熟悉的黑色保姆車緩緩停在了基地門口。
？
車門打開，一個更熟悉的身影下了車。
他穿了一件藍白色羽絨服，腳下是一雙運動鞋，這樣略顯隨意的穿搭依然身形峻拔。
黑發軟軟地搭在眉眼上，素顏的臉讓他看起來年紀小了一些，衝淡了身上的冷冽。
舉手投足間帶著說不出的鬆弛和自信。
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
！
旁邊的站姐們頓時激動了。
“我去，段清野！”
“這一身好好看！”
“他是新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