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眨眨眼x6

星月攝影工作室。

金黃的日落裹著潔白的雲彩從天邊緩緩降下,像極了一副美不勝收的圖畫。

徐落月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欣賞著這即時的美景,隨著景色慢慢的消失,她坐回自己的工位上,打開電腦插入U盤,看著那一長串的工作計劃表,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休息的時光總是過的那麽飛快,就算她是老板也不例外。

“月牙,在忙嗎?”女人穿著粉紅色的露臍毛衣,性感腰線下是一條十分顯腿長的拖地褲。

標準的鵝蛋臉,一頭蓬鬆的大波浪輕輕別在耳後,五官立體精致,身材十分火辣。眼前這個烈焰紅唇,渾身上下打扮的十分精致的女人是她的合夥人桑歆,外表是辣妹本辣的小妖精,實際上就是那個又菜又愛拉著她看恐怖片的家夥。

徐落月抬頭問道:“怎麽了?”

桑歆:“有個遊戲主播的商務找到我們,最近想拍一套廣告片,想問你有沒有檔期。”

星月攝影工作室是徐落月和桑歆在大學畢業之後一同創辦的。

兩人在大學相識,明明性格天差地別,卻意外的合得來。最開始她們攝影接單都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豐富一下自己的生活。沒想到慢慢地名氣逐漸傳了出去,畢業之後兩個人都是不想被束縛的那類人,就共同商量建立了工作室,決定自己當老板。

“我看下。”徐落月認真地翻看了自己的行程表,“最近的話,這周六可以。”

“好,那我等會把資料發給你。”桑歆微微湊上前拋了個媚眼,性感地送上一枚飛吻。

徐落月應好,就在桑歆拿著文件夾準備出去的時候,徐落月工作宕機的大腦倏地反應過來,今天的桑歆好像與往常有些不一樣,好似下一秒就要去吃男人,她眯起眼睛問道:“你最近在忙什麽呢?”一天天神出鬼沒的。

桑歆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心虛的表情,她若無其事地攤開手聳聳肩,“除了工作我能有什麽事啊,就是最近這兩周家裏有點事要處理。”

“好吧,那需要我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徐落月盯了她半天,勉強相信地點了點頭。

桑歆唇角勾起一抹風情萬種的笑,不露聲色地鬆了一口氣,用著蹩腳的粵語幹脆地應道:“冇(mao)問題啊。”

桑歆出去之後,徐落月將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按時間重新整理,將需要交單的客戶比較急的那部分提前做完。

這一來二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那天在梁越澤家吃完早餐後,盡管是周末,梁致和顧嫻還是有事情要去公司處理,臨走之前顧嫻和她約好,等她爸爸徐弘闊出差回來,兩家人便挑個時間聚一聚。

今天是徐家和梁家約定好聚餐的日子。

徐落月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用口紅給自己補了補唇色,提起自己的包往外走去。

外麵的工位上還有很多同事在辛勤的工作,徐落月和桑歆不是那種壓榨員工的老板,和團隊裏的同事相處這麽久,早就宛如親朋好友一般,她招呼道:“到點了,大家早點回去啊,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老板!”大家零落地回應道。

徐落月平時很少開車,一是她住的房子就在工作的大廈附近,每天步行時間不超過十分鍾;二是她總覺得她開車的時候有被害妄想症,一摸到方向盤就緊張到不行,精神高度集中,不是怕撞到行人就是怕別的車撞到她。

徐弘闊曾說要給她安排一個司機,她嫌太麻煩拒絕了,反正現在出行打車也挺方便的。

因為今天要聚餐以及很久沒見她爸爸,徐落月難得早起稍微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妝之後宛如磨皮了一般,臉上粉粉嫩嫩的腮紅在她雙頰上就像鮮豔欲滴的水蜜桃,眼妝輕輕帶過,長而卷翹的睫毛宛如蝶翼,將上班紮起的頭發扯掉發圈,帶有微微弧度的秀發簡單柔順地披在肩後。

嗯,是她爸爸最喜歡的乖女兒模樣。

想到好久都沒見到的爸爸,徐落月那雙好看的杏眼裏帶著笑,從電梯出來之後,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她一邊往外麵走,一邊在手機上打開出行軟件準備打車。

就在她低頭之際,忽然被一隻莫名出現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耳邊傳來陌生中又帶著幾分熟悉的男聲——

“月月。”

徐落月眉頭緊蹙,止住腳步,愉快的心情瞬間被破壞。

她很討厭男人故意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讓她身體和心理上都充滿了不適。將眼前這隻手狠狠的甩開,徐落月不爽地抬眸,口吻中盡是不耐,“馬嘉澍?”

馬嘉澍身著黑色西裝,頭發有些許的淩亂,像是下了班特地趕過來,手裏捧著一束包裝精致的白色玫瑰花,他溫柔地說道:“月月,還在生我的氣嗎?”

他似乎並沒有將兩人之間的矛盾放在心上,外表仍是那副溫文儒雅的樣子,仿佛無理取鬧的是她。

馬嘉澍眼神不露痕跡地上下打量著,誇讚道:“月月今天很漂亮。”

徐落月不僅久違的化了妝,米色帶有一個小V領的長袖開衫更是凸顯了她婀娜的身材,下身的寬鬆灰色褲子是她為了上班特地配的,腳踩了一雙帶點小跟的淡白色涼鞋,上麵有幾顆珍珠稍作點綴。

女人味十足。

他將單手捧在胸前的玫瑰花束遞到了徐落月的眼前,深情款款:“沒有女孩子能拒絕玫瑰花吧,我覺得月月你一定會喜歡的。”

“白玫瑰的花語是——你足以與我相配。”

要不是徐落月對各個花語有所了解,還真能被馬嘉澍忽悠過去。

本來好好的花語被他稍微篡改了兩個字,這普信男的大男子主義的那臭味滿滿都要溢出來。

徐落月往後退了一小步,對那束花看都沒看一眼,她冷著臉點開了收款碼:“你不出現我差點還沒想起來,正好上次吃飯的錢A一下吧,零頭就不算了,一千五。”

馬嘉澍臉色和肢體都僵了僵,楞了半天之後掏出手機掃了三千過去,緩和道:“上次是我衝動了,我知道你說分手隻是氣話,不如今天帶我去見見你朋友吧。”他試圖重新牽起她纖細的手腕,自顧自的地做著決定。

徐落月內心像吞了一千隻蒼蠅那麽惡心,“你沒事吧?”

分手一個星期,期間沒有任何聯絡。

這男的是怎麽臉大如盆找到這裏來問她是不是還在生氣的。

以為她在鬧脾氣?這是皇帝開恩給她的冷靜期嗎?

“我最後再重複一遍,我們分手了。”徐落月強忍著怒意,厭惡地揮開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

她之前的每一段戀愛分手都很體麵,從未見過這樣死死糾纏的前男友,簡直像在雞同鴨講。

你說馬嘉澍好歹也算是個社會精英,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

“月月……”馬嘉澍眉心微微皺起,話還未說完便被徐落月打斷——

“有一句話說的好,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你明白嗎?”

她可愛卻不失魅力的外表下,嬌豔欲滴的唇瓣微張,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麵。

這直白話語讓一直裝憨的馬嘉澍維持的好臉色都有些掛不住,他脊背緊繃,微微吸了一口氣,呼吸聲逐漸變得有些沉重,像是生氣前風雨俱來的前兆。

徐落月可不在乎他是否動怒,她隨意地撥弄了一下耳後的發絲,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分毫。

她腳步飛快地往外走著,今天要是遲到了讓幾位長輩等她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剛想查看手機上叫的車有沒有到達附近,便發現剛才被馬嘉澍那麽一抓她根本沒點上立即打車的按鈕。

真是該死,徐落月低頭咒罵著。

不遠處傳來一聲吊兒郎當的聲音,像是汽水打開那一刻的冒泡,帶著微微的磁性,是好聽的——

“徐落月,過來。”

隻見梁越澤倚在一台紅色保時捷旁,長身玉立。簡單的白T外麵套了一件襯衫,黑白相間的花在上麵相繼綻放,花蕊是淺黃色的,整體基調也是淺色的,一根細細的雙層銀色鏈子掛在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無端給他增添了幾分情場浪子的氣息。

用桑歆的話來說,梁越澤長了一副能把她渣死的模樣。

徐落月原本聽見這聲反射性的皺眉,一是不想搭理今天穿的這麽騷包的梁越澤,車也搞這麽……招搖;二是梁越澤那口氣,再加兩個擬聲詞,就跟逗啵比沒什麽區別。

就讓她很不爽。

但是想到身後還有一個惹人煩的家夥,徐落月整理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她小碎步跑到梁越澤的身邊,親熱地挽住他的手臂,微微提高了音調故意道:“啊,親愛的,你來接人家下班啦!”

梁越澤被手臂上溫熱又陌生的觸感整的一激靈,他看著做作的徐落月,臉上是莫名其妙的神情,舔了舔上槽牙,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徐落月,你又整什麽幺蛾子。”

徐落月給他使著眼色,湊近他的耳朵小聲道:“別說話。”

就算是馬嘉澍和徐落月還在正常戀愛期間,都沒見過徐落月這副模樣。雖然戀愛時候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徐落月對於他的親密總是有一種天然的抗拒,更別說像現在一樣主動上前,兩人身體緊緊地貼住。

馬嘉澍在身後看的怒火中燒,男人獨特的占有欲使他失了理智,他大步向前質問道,“這麽快你就找了新男人?”

徐落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問題嗎?”

馬嘉澍這才注意到眼前紅色的跑車,說道:“不就是保時捷嗎?女人不要那麽虛榮。”

說完,他瞥見了梁越澤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表,士氣稍微降了降,“除了有錢,這男的哪裏比我好?”

在氣頭上的徐落月差點都被他逗笑了。

她強忍住笑意,羞澀地舔了舔唇邊,嬌羞地往梁越澤身後躲了躲,眼神欲拒還迎,說道:“比你帥,哪裏都比你厲害。”

徐落月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她隻是想演繹一下新男友對她的魅力。

馬嘉澍也知道這話沒有歧義,畢竟他們關係也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耐不住梁越澤突然想歪了。

原本梁越澤還處於看戲狀態,被徐落月這麽一說,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倏地發燙了起來,溫熱的鼻息輕輕拍打在他臉頰,男人的劣根性使他腦海中的畫麵開始不受控製的旋轉跳躍。

這徐落月口無遮攔地瞎說什麽呢?

他思緒還在遊離,就被徐落月在腰上重重一揪給拉的回過神來,耳邊傳來徐落月嬌軟嗲嗲的聲音——

“親愛的,我說的對吧。”

徐落月對著梁越澤眨了眨巴眼睛,長得是一副單純可人好騙的模樣,隻有梁越澤知道這個女人剛才下了多重的手。

梁越澤輕輕吸了口氣,抑製住想爆打她一頓的危險想法,他的身高微微低頭正好可以看見徐落月的頭頂上那個旋。他隨意地撥了撥她的發絲,唇邊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垂眸看向她:“你說什麽都對。”

轉身對著馬嘉澍神色便立刻淡了下來,梁越澤挑了挑眉,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透露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勁兒:“這位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方便的話,麻煩讓一下,你擋住我們的道了。”

好狗不擋道,十分有禮貌。

見馬嘉澍神情尷尬,徐落月在內心暗爽——

不錯,梁狗出息了。

作者有話說:

押上了skrs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