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嫉妒

張美蘭指著那個最安靜的孩子,揚起嘴角說:“他是老大,顧成雨。”

謝雲韻抹著淚說:“咱們成雨福大命大,以後造化大著呢。”

許草丫瞧著他安靜的躺在那,乖乖的舉著小胳膊小腿,看見許草丫,還咧開嘴笑了。

“他認識俺。”許草丫驚喜的說。

張美蘭慈愛的看著顧成雨,告訴許草丫說:“成雨他出生時,身體紫紅紫紅的,怎麽碰他都沒反應。你摔倒的時候定是也有傷到他了,以後注意些,他身子骨弱。”

許草丫低頭難受的哭了,是她沒護好孩子。

“你不能哭,月子裏哭傷眼睛。”謝雲韻掏出手帕給她擦淚說。

“咱家老二是個小姑娘,身體挺好,也是最鬧騰的。”張美蘭拍了拍許草丫的後背,指著顧成雨隔壁的保溫箱笑著說。

許草丫瞅著她在保溫箱裏‘啊啊啊’不停的叫著,也不知道她說啥,一個人玩的挺開心。

“老三也是個小子,也挺鬧騰的,是個愛哭的小家夥。”張美蘭話剛出口,那邊她就聽到老三的‘哇哇’的啼哭聲,她無奈的聳了聳肩。

許草丫看著張大嘴巴,嚎哭的小家夥,心疼壞了,她想抱抱他。

張美蘭無奈吐槽說:“他就是見人就哭,沒人的時候安安靜靜的。”

“大伯母,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許草丫擔心的問。

“沒有,他是三個裏麵身體最好的。”張美蘭笑著回。

“也不知道像誰?難道他曉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理?”

謝雲韻覺得她寶貝的曾孫厲害,天生的聰明人。

果然,三人走出保溫室,老三停了哭聲。

三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臨走時,謝雲韻拉著張美蘭交代說:“你最近先委屈幾天,把我的三個曾孫看好了。”

張美蘭點了下頭,她最近是頂了人家保溫室同事的活兒,家裏的三個小祖宗在這,她也怕在醫院出啥岔子。

“媽跟你說,草丫被人撞倒是故意謀害———”謝雲韻把許草丫做的夢講給張美蘭聽,怕她不信,又繼續說:“草丫來京市可沒見過什麽生人,她還一眼就認出那個壞丫頭來了。”

張美蘭聽著也覺神奇,許草丫懷著孩子,一直都有人陪著的。

“那個安娜為啥無緣無故的要害草丫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張美蘭覺得事情有些玄乎,也說不通。

“她嫉妒唄,那壞丫頭當年可喜歡熙寒了,我燒了她不少的信呢。”謝雲韻趴在張美蘭的耳邊小聲說。

大院裏,

顧熙寒帶著兩個公安在顧軒河的家,裏裏裏外外的翻查了一遍,留下的線索不多,隻有牆腳下的兩個腳印還有在堆放雜物那發現了一小塊棗紅色的布料。

來的倆公安查的認真,畢竟是軍區大院裏招了賊,這個可是大事情。

顧家院外圍了很多人,他們也在熱鬧的討論著,心裏也都有數,那賊一定是大院裏麵的人,外人也進不來這裏。

顧熙寒帶著公安進來查,那隻能因為啥,定是心裏有數賊是誰,怕被人包庇了。

夏田和大院裏其他的幾個幹事,心裏很不舒服,他們是直接讓顧熙寒給抽了個嘴巴。

“昨天早上9點到10點間待在大院裏8歲-13歲的孩子都有哪些?”一個公安走到幾個大院裏的幹事麵前,態度很是客氣的詢問。

一般這個時候,孩子們都在學校,呆在家裏的應該不多,說難查也不難查。

“啊?公安同誌,那賊難道是個孩子?”問話的是張建設的媽,她家就張建設一個兒子,可沒什麽半大的孩子,她問的很有底氣。

那個公安笑了笑,說:“不確定。”

大院門口那站崗的小同誌都有登記的,一查就很清楚的曉得大院裏五月二十八那天有幾個孩子沒出門。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當屬是金幹事,他告訴公安說他那兩個閨女怕生,根本不敢出門。

其他人家的孩子,一個是貪玩摔斷了腿,在家**躺著呢。

另一個也有嫌疑的是胡家的小孫子,她家老太太說孫子早上起晚了,便沒有去。這個在大院裏不算新鮮事,胡家的小孫子三天兩頭的逃學逃課,她們都曉得的。

還有其他的孩子都是來走親戚的,也都被喊來站在顧家的院子外,裏麵有孩子好奇的交頭接耳,也有的忐忑不安的嚇哭了的———

兩個公安在孩子裏走了一圈後,留下了兩個小姑娘,那都是金幹事的閨女。

金幹事臉都黑了,衝顧熙寒冷笑說:“我閨女她們門都不敢出,又和你媳婦無冤無仇,怎可能是她們?”

公安讓金幹事大閨女把腳上的鞋脫下來,直接帶著金幹事去了顧軒河家的牆角看鞋印,還指了指他家小女兒身上的衣服,說:“兩件證物都和她們身上的吻合,你要不回家先問問?”

金幹事的媳婦,秀嬸子伸手指著兩個孩子罵說:“你們誰幹的?趕緊說,不然都抓去吃木倉子。”

大的那個始終低著頭,不吭聲。

小的那個被嚇得哭喊著說:“爹,俺昨天沒出過家門,俺姐就跑出去上了趟茅廁。”

金幹事也覺得他的兩閨女怎麽可能會突然跑去顧家害人?可那鞋印還有那小塊棗紅色的布——

顧熙寒在夏田耳邊說了幾句,夏田和幾個幹事便和兩個公安說:”麻煩兩位同誌跑這一趟,幸苦了。“

倆公安一聽,知曉人家要自己解決問題了,且報案人也沒什麽意見,他們便幹脆的離開了。

“熙寒,你想怎麽辦?”

問話的是夏田,他心裏有氣,但還想著大家一個大院呆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要弄得太僵。

“田叔叔,我媳婦差點死了,她肚子裏還有三個快八個月大的孩子。”

夏田歎了口氣,知曉顧熙寒的意思了。

金幹事回到了家,把腰上的皮帶抽了出來,指著兩個閨女詐說:“說實話,為什麽?”

他大女兒倒也幹脆的承認了,說:“沒為什麽,人家給俺錢和票。”

“家裏缺你們吃的了?給了你多少錢,你就能跑出去害人?”金幹事暴怒的吼著。

“一張大團結,夠俺和妹吃上好幾個月的了。”

“嗬,一張大團結?你就能幫別人殺人放火了?”

金幹事從來沒這麽崩潰過,他怎麽也沒想過自己會生出這麽個蠢貨出來。

“你要對俺和妹好點,俺能爬進別人家幹缺德事?你看到後娘打罵俺倆咋就不吭聲?你覺得俺和妹是討債鬼,巴不得俺倆餓死得了對吧?你對後娘生的孩子咋不這樣呢?”金幹事的大女兒譏諷的控訴著。

“所以你要報複我是嗎?”金幹事瞪著吃人的眼睛吼著。

他媳婦兒回來就提著包袱去了娘家,她說沒法子和這倆丫頭共處一室,她怕死。

“爹,也不算報複,俺也嫉妒那個小媳婦兒,她和俺一樣是鄉下來的,聽後娘說她一頓要吃十幾斤糧食,她婆家人帶著她四處遛彎,也不用幹活,沒事兒去湖裏釣條魚也能換個十幾塊錢,她咋就命那麽好?”

“她命好你就要她死?”

金幹事覺得荒唐,他的這個閨女簡直是惡魔。

“不是俺要她死,是有人要她死,俺隻是幫人忙。”

金幹事的大女兒對害許草丫的事一點都沒後悔過,那個找她的安娜說她年紀小,是不會挨木倉子的。

“爹,你歎啥氣?這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要不和俺娘離婚,俺能呆在老家過苦日子?俺也和大院裏其他孩子一樣,天天開心的去學校。你來京市了,混出個人樣了,就不要俺娘和俺倆,你自己舒服的過著小日子,咋就不想想在鄉下被欺負的俺倆?”

金幹事的大女兒覺得痛快,她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倆人說的話,被站在門外的大院來的其他幹事和顧熙寒聽的一清二楚,本來他們對顧熙寒提議的事情有些非議,聽完金幹事大女兒的話後,覺得這太過可怕了。

夏田站在金家的院子外,喊:“金幹事,咱們找你有點事兒。”

金幹事放下手中的皮帶,長歎了一口氣,迎著幾人到了家裏。

“金幹事,剛才你女兒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她在大院裏怕是不能呆下去了。你的其他幾個孩子以後在大院裏怕———”夏田說到這裏,有些說不出口了。

倆人畢竟共事了好幾年,還是有些情份的。

“熙寒,是叔對不住你。”金幹事起身彎腰給顧熙寒道著歉。

“抱歉金叔,我爸就我一個兒子,昨天我媳婦和三個孩子差點都死了。”

顧熙寒冷臉說,他女兒幹的事哪是一句對不住就能原諒的。

金幹事臉色訕訕的,沒再多言。他也曉得說再多也挽救不了發生的事情。

“老金,你的為人咱們都曉得的。但你也清楚你閨女讓大院裏的其他家屬————有些擔憂,上麵領導念在她年紀小,不懂事,就送她去雲市的農場勞動改造吧。

領導們還說,雲市的農場那正缺個管理的幹部,你在大院裏呆了這麽多年,你的能力咱們都是清楚的,你要不考慮一下———”

夏田覺得,雲市除了條件艱苦了些,不能再回京市外,其他都還挺不錯的。

金幹事說他要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