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傳家寶
由國家科學技術部主辦的, 首屆科學技術年度總結大會由於某特殊原因，開幕時間不得不往後延遲半個小時。
此時, 佟阿南等一行人齊刷刷地站在大會後台某休息室內, 在他們麵前坐著一位威嚴的老者。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無比恭敬的神情，隻有佟阿南一臉的委屈，嘴巴撅得都可以掛一個油壺了, 程川在旁邊隻能一個勁地扯她衣袖，提醒她克製一點。
佟阿南已經跟他們解釋過了，她根本不知道張成是首長秘書, 又沒有人告訴她, 她初來乍到, 怎麽會認識。
一號首長都要被她給氣笑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就算佟阿南知道張成是他秘書, 估計這一腳還是會毫不猶豫踢下去, 畢竟她動手揍唐國瑞閨女的時候，可一點都沒留情。
不得不說，一號首長看人還是挺準的, 不愧是能當老大的人。
但佟阿南想告訴他，其實她有手下留情的，要不然, 唐婉兒她們不可能還是活蹦亂跳的。
這會兒, 佟阿南見一號首長笑了, 就以為這事算是過去了, 看著剛剛告完狀, 一副小人得誌模樣的張成, 佟阿南非常大人有大量地說道：
“既然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我有錯，你也有錯，那咱倆誰也別怪誰，這事就算翻篇了。”
說完，佟阿南還非常真誠地轉頭對一號首長建議道：“首長，我也跟你提個不太成熟的建議，這挑選秘書還是需要慎重，萬一他在外胡作非為，丟的也是你的臉，我這說的可不是張秘書，你千萬不要多想。”
佟阿南這是在報剛才張成告她狀的仇，既然他能當著自己的麵告狀，那她也能當著張成的麵，給他穿小鞋。
隻是，可能佟阿南並不經常做這種事，所以，陷害人的痕跡非常重，一號首長根本不會往心裏去，最多就是惡心一下當事人張成。
張成是萬萬沒想到，佟阿南到了首長麵前，還敢這麽囂張，居然還敢當麵給他使棒子，前一秒跟他說翻篇，後一秒就告狀，這是人幹的事嗎？
張成急於解釋，但還沒開口，就被首長抬手製止了。
一號首長現在看著佟阿南一副小孩心性的模樣，不知怎麽滴，好像又沒有之前那麽生氣了，他知道搞科研的人，性格都比較單純，因為心思太複雜的人是無法潛心下來做研究的。
這件事在佟阿南看來，可能就是普通的吵架打鬧，並不會因為誰的身份而有什麽不同。
他剛才聽張成匯報的時候，確實是有點生氣的，畢竟張成是他的秘書，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佟阿南怎麽能夠隨便動手打人。
但他後麵又聽了佟阿南的“狡辯”，看她那副雲淡風輕、理所當然的模樣，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佟阿南年紀還小，今年不過才二十出頭，年輕氣盛，頑皮任性一點也很正常，他一個長輩難道還要跟佟阿南這個晚輩計較這些小事？這會不會顯得他沒有容人的雅量？
再說了，她自己也說了，不知道張成是他秘書。
一號首長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科學技術部籌辦這個大會也不容易，還是不要破壞大家的好心情。
佟阿南在過去這兩年裏，對國家科學和經濟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重大功勞，往後也極有可能會繼續創造更大的貢獻，對待這樣的有功之人，不必太過苛責。
所謂，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一號首長現在看佟阿南，就是這種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大大咧咧，而且，對方眼神純粹，神情坦**，也不是那種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奸佞小人。
再看旁邊唐國瑞、顧彥華他們一副噤若寒蟬、誠惶誠恐的模樣，一號首長還是決定大事化小，便微笑著對佟阿南說道：
“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你跟張成也算是正式認識了，以後遇事還是不要這麽衝動，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程川聽到首長這麽說，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唐國瑞和張成兩人則是心中一驚，雖然他們知道首長不太可能會嚴厲懲罰佟阿南，但也沒想到居然連一句重話都沒有，竟還有以後為其撐腰的意思。
顧彥華全程圍觀，沒有多說一個字，但心底泛起的驚濤駭浪，一點都不比唐國瑞他們少。
一號首長見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就招呼佟阿南過來喝茶，張成聞言立刻去準備茶具，但卻被佟阿南給製止了：“不用了，我真的不太喜歡喝你們這些老人家喝的茶。”
這話之前佟阿南在外麵的時候就說過了，但大家沒想到她當著一號首長的麵，還敢這麽說，首長剛剛可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麵子，怎麽現在連陪著喝杯茶都不願意了？
再說了，喝茶是重點麽？不喜歡喝，你可以放在一邊不喝就是，誰還能逼你不成，大家不過是借著喝茶的名頭聊聊天而已。
而且還是跟一號首長喝茶，這是多少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佟阿南竟然還敢說不喜歡。
程川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被佟阿南這句話給提到了嗓子眼，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都要得心髒病了。
一號首長也被佟阿南這句話給整懵了，愣了三秒，隨即發出一陣爆笑，是那種發自心底的愉悅，看到佟阿南這個樣子，他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早逝的小女兒。
她也不喜歡喝茶，還總說他們老頭子喝這麽苦的茶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號首長笑著笑著，突然就有點傷感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最近總是會想起很多已經去世的親人，他們大多數都是為了革命而犧牲的。
此時，一號首長看向佟阿南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慈祥，他突然有點珍惜佟阿南身上的這股純真，希望她能永遠這樣純粹地生活下去，不要像社會上的大多數人那樣，越活越複雜。
一號首長歎了口氣，道：“罷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出去吧。”
一行人趕緊應下，恭敬地站在一旁，等一號首長先行，但他經過唐國瑞身邊的時候，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他說道：“唐國瑞同誌，你那個女兒和侄女還是要好好管教一下才行。”
佟阿南聽到，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管不住嘴，早晚惹禍。”說完，還瞪了一眼張成，他也是個管不住嘴的家夥。
唐國瑞和張成頓時被噎地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程川趕緊捂住佟阿南的嘴，心想，媳婦你快別說了，誰惹禍能有你這麽厲害的。
一號首長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正被程川捂住嘴的佟阿南，笑歎了一聲，對著程川說道：“小程同誌，倒是難為你了。”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程守光、陸漸離、以及程山他們之前都守在外麵，見到首長他們出來，一個個都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首長也沒管他們，帶著張成他們往會場走去。
等程川牽著佟阿南走出來的時候，程守光他們才圍了上去詢問情況，程川就把剛才驚險刺激的一幕告訴了他們。
大家頓時看向佟阿南的眼神透著大寫的敬佩，本來大家都以為首長至少會對佟阿南小懲大戒一番，還想著等佟阿南出來的時候，好好安慰一下她，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
真正被嚇到的，可能隻有他們這幾個人，佟阿南作為當事人，淡定得很。
佟阿南見他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看著顧彥華他們已經走出去好遠，便催促道：“咱們還是快去會場吧，等會兒我還要拿獎呢。”關鍵是獎金。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首長都已經過去了，他們確實不能再耽誤下去，於是，幾人趕緊也往會場走去。
佟老三和佟大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倆剛剛認識了好多人，直到大會準備開始的時候，才回到座位上。
結果又被通知要延遲半個小時，早知道就應該跟那位報社的同誌多聊一下，那人剛才還說打算采訪佟老三，寫篇專門的報道，那可是人民日報，全國人民都能看到的那種。
佟老三尋思著，什麽時候再去找他好好聊聊。
佟大壯一見他爹這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趕緊說道：“爹，別忘了帶上我，我也想上人民日報，最好是有照片的那種。”
佟老三卻頗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人家是想采訪我怎麽培養出了你姐那樣的人才，這裏頭又沒你什麽事，瞎湊什麽熱鬧。”
佟大壯不高興了，毫不客氣地說道：“那也沒你啥事啊，你大字都不識一個，怎麽可能培養得出我和我姐這樣的人才。”
佟老三被親兒子拆台，麵露尷尬，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到時候帶上你。”
佟大壯這才滿意地閉上了嘴。
顧辭、邱少傑、以及蔡銘看著他們這對活寶父子，頓時一陣無語，不過他們現在也沒心思理會其他的事情，因為佟老師被帶走都快半個多小時了還沒回來，他們都很擔心。
因為他們的入場券都是佟阿南送的，所以，大家的位置都在一起，除了佟阿南一個人是坐在專門的嘉賓席，其他人，包括程川都是坐在觀眾席的。
這會兒，程川也沒回來，嘉賓席那邊佟阿南的位置也是空著的。
佟大壯還在問怎麽沒看到他姐和姐夫，不過，顧辭他們沒告訴他實情，因為事情已經這樣了，能幫得上忙的人已經去後台那邊守著了，告訴佟大壯和佟老三也沒辦法，隻能憑白擔心罷了。
還不如等會兒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個處理結果，到時候再告訴佟大壯他們。
此時，邱少傑和蔡銘心裏還有點自責，因為佟老師是為了給他們出頭才惹下麻煩的，想到對方那樣的身份背景，他們就覺得一陣後怕。
正當他們坐立難安，準備去後台那邊看看的時候，程川回來了，嘉賓席那邊佟阿南也落座了。
知情的顧辭三人立刻齊刷刷地看向程川，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果。
程川看著他們，淡淡地說道：“沒事了，首長說不打不相識，不過，你們老師年紀小，遇事難免衝動，你們也稍微勸著點，再多來幾次這樣的，我怕我這顆心髒承受不住。”
顧辭三人：.....
學生全部比老師年紀大，是種什麽體驗？
大會進行的很順利，很快就到了佟阿南上台領獎的環節，一號首長親自給她頒獎，而且按照大會流程，還有一個合影拍照的環節。
但在拍照之前，佟阿南突然問，能不能讓她的家人也一起上來合影，因為她之前看程川見到一號首長好像挺激動的樣子，而且這也算是自己的高光時刻，便想讓程川上來跟她一起分享。
這樣的事情，之前沒發生過，主持人一下子就卡住了，然後下意識地看向台下的顧彥華，他是主辦方，又是整場大會的實際負責人，遇到突發事情，自然第一時間想向他求助。
同時，主持人也擔心一號首長會生氣，臉上的笑容都有點僵了。
但顧彥華也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而且他在台下也是鞭長莫及。
不過，一號首長倒是對佟阿南格外寬容，立刻就應允了，主持人和顧彥華見狀大鬆一口氣。
佟阿南得到首肯，便立刻向觀眾席的程川招手，讓他上來拍照。
不過，程川才剛剛站起身，佟老三和佟大壯就立刻衝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
“閨女，爹來了。”
“姐姐，我也來了。”
程川：他是不是也要喊一句“媳婦，我也來了。”
於是，原本隻是獲獎者與頒獎者的合影，硬是變成了拍全家福一樣。
隻見一號首長和佟阿南站在正中間，佟老三緊挨著首長另一邊站好，佟大壯站在他旁邊，程川則站在佟阿南旁邊，“一家五口”笑得特別開心。
看得下麵無數人都眼熱得不行，就連程守光都有點想上去蹭一蹭，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辦法，他做不到像佟老三那麽厚臉皮。
佟老三下來的時候，感覺都有點飄飄欲仙了，他發誓，到時候拿到照片，一定要將它當作傳家寶一樣一代一代傳下去。
他沒想到，自己一個土裏刨食的農民竟然有一天還能跟一號首長一起合影拍照，這絕對是他的人生巔峰，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這樣的輝煌了。
佟大壯也特別激動，一下來就跟顧辭、還有邱少傑他們分享剛才的感受，把他們說得都特別羨慕，他們怎麽就沒有佟阿南這樣一個姐姐呢。
而之前目睹了佟阿南暴打唐婉兒，又怒踢張成的那些人，看到一號首長與佟阿南及其家人合影，似乎也悟出點什麽了，打了這兩人還能全身而退的，恐怕也隻有這個佟阿南了。
一號首長回去的路上，還是安慰了張成幾句，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佟阿南年紀小，叫張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畢竟是自己的秘書，一號首長也不想讓他覺得委屈。
首長能對他說這些話，張成還是很感動的，但同時也更加深刻地明白了佟阿南的地位，以後對待這個人不能像其他人一樣。
顧彥華回到家，就把兒子顧辭叫到了書房，然後跟仔細聊了聊佟阿南的事情，還囑咐他以後好好跟著佟阿南學本事，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邱少傑和蔡銘兩人剛進家門，就被家裏人給圍了起來，聽他們說見到了一號首長，一個個的比他們這兩個當事人都還要激動，就好像去參會的是他們一樣。
程守光帶著大兒子程山回到市委大院的時候，女兒程莉一家正好來這邊看楊桂芬，程守光便幹脆把剛才佟阿南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他看著楊桂芬，歎了口氣，程守光是知道老伴兒不太喜歡這個兒媳的，他把這件事告訴家裏人，也是希望他們能認清自己的身份，畢竟佟阿南可不是個會收斂的主兒。
現在連首長秘書都敢打，還有什麽事是她不敢做的，所以，為了家庭和諧，也為了保全自己少受皮肉之苦，隻能讓大家多讓著點佟阿南了。
楊桂芬聽完之後，臉上的表情就像走馬燈一樣，一分鍾內變幻了好幾次，她突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命苦啊，這麽厲害的兒媳婦，怕不是老天爺專門派來克她的吧。
想到再過幾天，佟阿南和程川就要搬過來準備過年了，楊桂芬就有點緊張，生怕哪裏做的不如佟阿南的意，就要被她收拾教訓一頓。
程莉聽完也有點擔心，看樣子以後，她不能老是跟她媽一起在背後吐槽佟阿南了，萬一被她知道可不得了。
嚴妍在旁邊聽外公說起小舅媽的事情，心裏興奮得手舞足蹈，她就知道舅媽最厲害了，她長大後也一定要像舅媽一樣。
隻是今年他們要去爺爺家過年，不能跟舅媽在一起，不知道今年舅媽還會不會買好看的煙花。
想到這些，她真的有點舍不得，於是，便向媽媽申請，她能不能一個人留在外公家裏過年。
程莉當即就否決了她，於是，嚴妍隻好又去磨爸爸嚴明，希望他能明白她這顆想要追求強大的心。
嚴明：....我看你就是貪玩。
另一邊，唐國瑞一回到家就發了脾氣，將唐婉兒鎖在房間裏反省，還叫大哥好好管管唐詩蕊，別到時候惹了事連累全家人。
唐詩蕊十分委屈，這件事明明就是堂妹惹出來的，她雖然看不慣佟阿南，但也沒那麽大的仇。
而且她壓根不知道佟阿南之前是從農村出來的，也不知道她有神經病，這些都是堂妹說的。
怎麽現在搞得好像都是她一個人惹出來似的。
等唐國瑞離開後，唐詩蕊就對著自己的父親哭訴，但是唐齊瑞雖然是大哥，但他也說不得這個弟弟，畢竟現在全家人都靠著這個當了市.委.書.記的弟弟過日子，所以，隻能叫自己女兒忍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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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村這邊，佟家終於確定了最終上京過年的人選，因為，要是再不確定，怕是趕不上時間了，這兩天必須得出發啟程。
因為兒女們這段時間的表現都非常勤快，佟老大和佟老二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麽抉擇。
本來，他們是想讓佟江和李春分來決定的，但他們倆可不想趟這趟渾水，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孫子孫女的，落下誰都不好，所以，還是交給佟老大和佟老二自己去決定吧。
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最原始也是最公平的辦法，那就是抓鬮，去不去全看天意，如果老天不讓你去，那也沒辦法。
而且，為了以示公平，除了佟江和李春分不用參加，其他人，包括佟老大和佟老二自己，全都一視同仁。
於是，一頓操作下來，抽簽的結果居然是，佟老大家是佟老大自己，帶著三個子女；佟老二家也是佟老二自己，帶著三個子女。
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都沒抽中，兩個人頓時就懵了，早知道就不搞什麽一視同仁了，同個屁，把老娘自己給篩出來了。
但事已至此，佟江站出來一錘定音，然後叫佟老大去買票，其他人趕緊回去收拾行李，切記要把那些給佟老三準備的老家特產給帶上。
雖說佟老三請他們去京城過年，費用全包，但他們也不好意思真的啥也不表示，錢沒有，但老家一些幹菜醃菜什麽的，還是有很多的。
抽中的人喜氣洋洋，沒抽中的人垂頭喪氣。
佟老大的大兒子佟大山抽中了，但他媳婦劉惠蘭沒抽中，於是，回到自己的小屋後，劉惠蘭就想讓丈夫把這機會讓給她。
佟大山倒是願意，但就怕他讓給了媳婦，他娘趙紅不開心，說他娶了媳婦忘了娘，到時候家裏又得鬧。
而且，李春分似乎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最後還特地說了一句，抽中誰就得誰去，要是不想去，那可以不去，但不能給別人。
這算是徹底斷了一些人的念想。
其實，李春分主要是為了斷兩個兒媳婦的小心思，免得她們去逼迫丈夫子女把機會讓給她們。
隻是沒想到歪打正著，把孫媳婦劉惠蘭的後路也給掐斷了，不過，這也讓佟大山有了一個極好的借口，不用兩頭得罪人。
劉惠蘭心裏都要氣死了，感覺錯過了一個見世麵的大好機會。
出發那天，佟老大媳婦趙紅和佟老二媳婦張秀蘭站在村口目送他們這群人去京城，心裏的酸水都快把路邊的野草給熏焉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