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新的物理流派
第二天, 佟阿南一行四人打算去京城首都大學看看，臨出門前, 佟大壯說要去找顧辭, 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反正都是在市委大院，大夥兒幹脆陪他走一趟。
顧辭的父親顧彥華在科學技術部工作，這個部門是去年下半年才成立的, 致力於推進國家科學技術發展。
顧彥華擔任一把手，肩膀上的擔子還是很重的。
他幾乎是每天都在盯著全國各大研究機構，希望他們能多拿出幾項科研成果。
國家科學研究院和軍區研究院作為科學領域的龍頭機構, 自然是顧彥華關注的重中之重。
至於佟阿南的大名, 顧彥華也是聽過的, 畢竟是一號首長親口誇過的科技人才，他本身就是做一塊工作的, 自然知道。
就算一號首長不提, 顧彥華也是要重點關注這位同誌的, 因為光她提交上來的那三款材料，就足以震驚全國。
其中有一種已經開始投入民用，將來生產出來的商品, 甚至還有出口的打算。
畢竟現在華國經濟實力低下，出口創匯也是目前的一項重點工作。
而這款材料所生產出的商品，無論的質量、外觀、還是價格, 絕對是物美價廉, 吊打所有同類產品。
顧彥華完全能想象得出來, 一經推出, 到時候肯定會在國際市場上被瘋搶。
最近這段日子, 顧彥華一直在加班, 昨天要不是小兒子回來了, 他可能都不會回家，而是像之前那樣睡在辦公室。
提起這個兒子，顧彥華還是很驕傲的，從小就聰明懂事，現在更是全國高考理科狀元，他臉上也是很有麵子的。
所以，今天一大早，顧彥華打算帶顧辭去外麵遛個彎什麽的，到時候，大院鄰居們看到顧辭，肯定會問，他再順勢炫耀一下，也就顯得不那麽刻意。
顧辭完全不知道他爸還有這樣的心思，隻當是父子倆好久沒見，陪他走走，順便聊聊天。
結果，整個早上，顧辭就像是被展示的商品一樣，被顧彥華拿著給這個看，又給那個瞧的，對方還都是長輩，他隻能陪笑，臉都快笑僵了。
出來半個小時，顧辭就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可是顧彥華似乎剛剛興起，準備繼續往人更多的地方走。
正在此時，顧辭終於看到了救星，隻見不遠處佟大壯正興衝衝地向他招手，在他身後不遠處，還能看到佟阿南他們。
顧辭趕緊轉身跟顧彥華說道：“爸，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了。”
說著，就向佟大壯的方向跑去。顧彥華在後麵看著，見對方有點眼生，不像是他們大院裏的人，便也跟著走了過去。
顧辭見狀，也不好直接將他趕走。
佟大壯倒也不怕生，乖巧的打招呼，程川和佟阿南見狀也跟著喊了一句，佟老三甚至直接上手，握住顧彥華的手。
都不需要對方開口問，佟老三就炫耀似的說道：“你就是顧辭他爹，是吧？我是佟大壯的爹，我兒子今年也考上了首都大學，以後他們就是同學了。這是我女兒佟阿南，還有女婿程川，他們都是部隊的軍官。”
佟老三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把佟大壯、佟阿南、以及程川三人挨個誇了個遍，就是絕口不提他自己是個既沒單位，又沒錢，甚至連地都種得馬馬虎虎的半吊子農民。
顧彥華本來也想跟他好好再炫耀一下顧辭，你兒子就算也考上了首都大學，那也不是狀元，全國狀元隻有一個，就是他兒子顧辭。
但聽佟老三介紹到他閨女佟阿南的時候，顧彥華越聽越不對勁，這不就是一號首長誇過的科研大佬佟阿南麽？
“你就是軍區研究院的佟阿南？”顧彥華看著佟阿南陷入深深的震撼中，雖然知道這位大佬年紀不大，但也沒想到這麽年輕，感覺比他的狀元兒子顧辭還小。
這還怎麽跟佟老三比？實力吊打，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沒法比。
佟阿南見顧彥華的表情，心想，難不成他還聽說過自己？
“是，我暫時借調在軍區研究院。”
顧彥華此時再也顧不上去跟佟老三攀比到底誰家兒子更厲害，他現在隻想跟佟阿南好好坐下來聊聊，問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研究項目，以及她之前的那些發明創作是不是可以應用到其他領域。
顧彥華其實早就想見見佟阿南了，他跟軍區研究院的陸漸離也提過很多次，但是那邊回複說，佟阿南誰都不見，隻想安心工作，不想被外界的事情所打擾。
而且聽說這位佟教授脾氣很不好，就連三號首長想見她，都是一口回絕的。
更不可思議的是，三號首長竟然也沒生氣，還誇對方有文人傲骨，不畏強權，是個好樣的。
三號首長都是這樣的待遇，顧彥華還能怎麽辦。
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下意外相見，顧彥華怎麽能白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便想邀請佟阿南去他家裏長談。
佟阿南看著顧彥華這異常興奮的勁頭，給人一種怪蜀黍的既視感，這要是跟他走了，怕是明天要上社會新聞頭版頭條，當然，受害人肯定不會是佟阿南。
顧彥華見佟阿南不願意，便趕緊把顧辭推出來：“顧辭，你跟佟教授不是朋友麽，都到家門口了，怎麽能不去家裏坐坐，快快去邀請你朋友來家裏玩，我那還有進口的咖啡，聽說你們年輕人就喜歡喝這個。”
顧辭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咖啡，他二姐都開口要過好幾回了，但顧彥華都沒給，還叫她不許偷拿，否則被發現，就不許她再進這個家門。
現在居然要拿出來招待佟阿南，反正，總不可能是招待佟老三的吧。
不過，顧辭跟佟阿南其實算不上什麽朋友，頂多隻能算認識而已，他爸這明顯目的不純的樣子，他才不願意助紂為虐，所以並沒有開口邀請佟阿南。
倒是佟大壯及時插嘴說明了來意，他們是打算去首都大學看看，過來問顧辭去不去。
“去，怎麽能不去呢。”顧辭還沒說話，顧彥華就替他做主了。
而且，不僅顧辭去，顧彥華也要去，就為了能跟佟阿南混熟一點，以後再想見麵也不至於備受冷落。
本來五個人一輛車，剛好夠坐，但現在多了一個顧彥華，就超載了。
為了能坐下這麽多人，顧彥華還特地叫人安排了一個七座的大車，一路上也像個導遊似的嘰嘰喳喳，口若懸河。
當然，他主要是向佟阿南介紹，其他人都是順帶的，搞得好像是佟阿南以後要到首都大學來讀書一樣。
除了程川，其他人都搞不懂，為什麽顧彥華好像對佟阿南特別看重。
顧辭都想私底下問問顧彥華，佟阿南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正當大家逛得差不多，準備回去的時候，正好迎麵碰到首都大學的校長傅新旺。
還有一個月就要正式開學，為了迎接高考恢複後的第一屆大學生，學校還是做了很多準備，傅新旺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加點地忙活。
他一看到佟阿南就激動地走上前來打招呼：“佟教授，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我們上午剛把老師們的辦公室安排出來，特地給你也準備了一間，要不現在去看看，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我立馬安排人整改。”
佟阿南連連擺手，她剛逛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餓了，實在不想再去看什麽辦公室。
“不用，傅校長你安排的，我肯定滿意，再說了，我就是一個選修課老師，平時也很少來學校，實在沒必要給我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我跟其他老師共用一間就行。”
佟阿南雖然這麽說，但傅新旺怎麽可能這麽幹。
而且，佟阿南的這門選修課也不一般，可以說是佟阿南創立的一個新流派，屬於物理科下的一個分支，佟阿南將其命名為光子物理。
眾所周知，世界上最小的物質是質子和中子，但佟阿南提出了一個新概念，她說太陽係中最小的物質是光子，比質子和中子更小。
因為它的能量來源於太陽，所以，佟阿南才會將其命名為光子物理，跟光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太陽係之外，還有一種更小的粒子叫黑子，它比光子更小，宇宙中基本上沒有比黑子更小的物質了。
當然，這些其實並不是佟阿南提出來的，而是末世科學家研究的成果，隻能說在這個世界上，是她首先提出來的。
當初接受傅新旺邀請的時候，佟阿南就想將這門學科係統性地教給大家，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可以利用它，發明創造出許多有用的東西，從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佟阿南自己也能順帶享受一下他們所創造出的便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供銷社裏的東西就那麽幾大類，很多東西有錢都沒地方買。
隻是，傅新旺邀請的太晚，佟阿南連教材都沒來得及準備，隻能是現編現教。
關於這一點，傅新旺也是同意的，反正現在隻是一門選修課。
傅新旺想的是，等這一屆教完，教材應該也就出來了，到時候再將其列為一門主課也不遲。
所以，這一屆學生，就是過來幫佟阿南編寫教材的，順便學一點東西。
佟阿南也正是這個意思，兩個人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其他人聽到傅新旺說辦公室什麽的，才知道佟阿南竟然還是首都大學的老師，這件事就連程川都還不知道。
佟阿南一臉無辜：“我沒說嗎？”
這也不能怪她，誰叫他們夫妻隻有周末兩天時間可以見麵，那自然是抓緊時間做該做的事情，哪記得那麽多雞毛蒜皮的小事。
佟大壯是最激動的，因為他就是物理專業的，到時候就可以選修姐姐的課。
他還對旁邊的顧辭說道：“顧辭大哥，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佟阿南卻在旁邊潑了他的冷水：“我的課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上的，高考物理單科成績必須滿分才行。”
聞言，佟大壯更是得意，微微抬著下巴，驕傲地說道：“姐，咱倆不愧是姐弟，簡直是上天注定，我所有科目中就物理是滿分，其他都不是。”
佟阿南：好吧。
之後，傅新旺一定要請佟阿南他們吃飯，來到他的地盤怎麽能不吃頓飯再走。
顧彥華和傅新旺之前也是認識的，雖然不是很熟，但一回生二回熟，再喝個小酒什麽的，自然而然也就熟了。
雖然，他們的關注點一直在佟阿南身上，但她不愛跟他倆聊天，反倒是佟老三特別興奮，在他們兩人中間遊刃有餘，推杯換盞之後，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佟老三以前跟這些高官，或者大知識分子打交道，還有點畏畏縮縮，不知道要聊啥，現在他已經鍛煉出來了。
任何場麵都可以應付自如，不管心裏有沒有底氣，反正表麵上，佟老三比顧彥華和傅新旺他們更像那麽回事，嘴裏那些大道理是一套接著一套。
不認識他的人，還覺得他高情遠致，見識不凡，難怪能培養出佟阿南和佟大壯這樣優秀的子女。
但這些，其實是佟老三自己私底下刻意學習訓練的結果，他覺得兒子女兒都這麽出息了，他以後肯定會經常出席一些重要場合，接見一些重要人物，為了不丟臉，那必須得裝一裝。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就連佟大壯在旁邊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第一次認識佟老三一樣，這還是他親爹麽？
今天最受震撼的，可能非顧辭莫屬了，不過，他不是因為佟老三，而是因為佟阿南。
在顧辭的認知裏，佟阿南無非就是一個聰明點的農村小姑娘而已，他沒想到，不過才兩年多的時間，對方竟然已經成長到一個他遙不可及的高度。
而且，更離譜的是，對方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大學老師了。
想當年，在南山村的小院子裏，佟阿南還問過他物理題呢，現在，人家已經準備要開創新的物理流派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震驚的。
說起這個，佟阿南才覺得不可思議呢，明顯錯誤的物理知識，她要是不問問，還真不知道，這裏的人竟然將其奉為真理。
所以，她這個光子物理理論，也不是那麽容易推廣的，因為可能要先推翻很多人原先的認知，所謂先破後立，就是這個道理。
大家吃完飯，就準備回去了，顧彥華又趁機邀請佟阿南來家裏做客，不過，還是沒成功。
明天是周一，程川今晚上就必須回進修學院，佟阿南也得回軍區研究院，剩下佟老三和佟大壯。
本來是打算讓他們在市委大院住下的，但佟老三說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麽長時間住在親家那邊不太好意思，便想搬到佟阿南之前買的那套房子裏去住。
佟阿南倒是無所謂：“隻是，那房子恐怕還要收拾一下才能住人，被褥什麽的也沒有，這樣不麻煩嗎？”
佟老三見佟阿南答應，立刻說道：“不麻煩，爹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這些事情就交給爹來辦。”
佟阿南覺得也行，一直住在程川他爸媽家確實不好，但佟阿南也不想讓他們跟她一起住到軍區研究院的房子裏。
因為程川每周末回來的時候，夫妻倆都鬧得比較凶，佟老三他們在的話，以程川那個害羞的性子，肯定放不開。
所以，佟老三如果不嫌收拾屋子麻煩，去新房子那邊住的話，確實挺合適的。
為此，佟阿南還給了他兩百塊錢去置辦東西，不夠的話再跟她說。
佟阿南手頭已經有21項研究成果，光項目獎金就已經拿到手軟，更別說她現在還在東北軍區和研究院兩邊拿雙份工資。
而且，首都大學很快也要給她發工資了。這樣一算，她就有三份工資，
所以，現在的佟阿南是個富婆，五位數以下的錢在她這裏都是小錢。
不過，除了佟阿南自己，沒人知道她具體有多少錢，就連程川也不知道，他現在還一門心思想著把自己的錢塞給佟阿南呢。
以前佟阿南窮的時候，看不上；現在佟阿南富了，那肯定更看不上。
程川這些錢，恐怕這輩子都送不出了。
新房子今天晚上肯定是收拾不出來的，所以，佟老三和佟大壯還是得在市委大院住一陣子。
其實，佟老三提議搬到那個新房子裏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為他不準備回南山村了，他要在京城這邊安居置業。
為此，他還跟淮洋縣的劉二爺說好了，等他這邊安定下來，京城這條線上的貨，以後就交給他來辦。
佟老三甚至還在想，等他把京城這邊的情況摸熟了之後，他還可以從劉二爺那邊進貨到京城來賣。
總之，佟老三決心要做這京城裏最大的二道販子。沒道理兒子女兒這麽優秀，他這個老子這麽孬，佟老三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
而且，他還要悄悄成功，然後冷不丁將巨額身家爆出來，把佟阿南和佟大壯嚇一大跳，讓他們也因為有他這麽一個優秀的老子而自豪。
現在隻要想到他們姐弟倆到時候一副驚掉下巴的模樣，佟老三就覺得痛快。
某年某月某日，當佟阿南去派出所保釋因為投機倒把被抓的佟老三時，她確實有點吃驚。
當佟大壯收到消息，從學校火急火燎趕過來的時候，看到佟老三灰頭土臉的模樣，也很吃驚。
於是，在派出所同誌沒收了佟老三的全副身家後，他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兒女們都被這麽“優秀”的老子給震驚到了。
就問你，開心麽？
佟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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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阿南回到軍區研究院開始繼續按照她自己的進度，慢慢給下麵的專家教授們上課。
隻是今天，教室裏的人有點多，因為，國家科學研究院的同誌們得到消息，又過來蹭課了。
而且，他們也整理了一套“疑難雜症”，希望佟教授能幫忙解惑。
當程守光作為代表，把這套比他臉還厚的問題冊交給佟阿南的時候，佟阿南實在沒忍住，直接發了脾氣。
然後拿著戒尺，將現場的五十八名全國最頂尖的人才全都揍了一遍，包括她的公公程守光。
在戒尺麵前，不分長幼尊卑，戒尺在誰手上，誰就是老大，反正又不是第一回 揍。
其他軍區研究院的人：....這好像不關我們的事吧，為什麽連我們也要一起挨揍？
陸漸離：以我的經驗之談，奉勸各位一句，別問，越問揍得越凶，你自己挨揍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再連累我。
等教室裏的動靜逐漸平息之後，鄭瑩戰戰兢兢地拿著佟阿南的教案和茶杯走了進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它們放到佟阿南麵前，最後再默默縮回角落裏藏好。
身為佟阿南的助教，鄭瑩可以說是見識過佟阿南所有暴怒的場麵銥嬅，剛開始她還不了解佟阿南的為人，被“流彈”誤傷了幾回後，她就學聰明了。
在稍微發現一點苗頭的時候，鄭瑩就會立刻跑出去躲好，就像剛才那樣，等事態平息了，她再出來，完美避開，要不然很有可能會被誤傷。
鄭瑩也沒想到，看起來風儀玉立的佟教授脾氣竟然這麽火爆，而且陸院長也拿她沒辦法，她已經不記得大家挨了多少次打多少次罵了，陸院長他們真是太不容易了。
佟阿南想說，她才是真正的不容易呢，再說了，那叫打嗎？她都沒下死手，要不然，這些人現在還能出現在這？她已經很克製了，好不好！
佟阿南深呼吸三次，在別人的地盤上，她決定....繼續忍。
“好，大家打開教案第138頁.....”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