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腳底抹油失敗,岑鷺現在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我錯了,我開玩笑的。”

剛才兩個人那個氛圍,岑鷺想說走感覺有點尷尬,但又不能賴在這兒,於是他就想著跟杜康鬧一下,也緩解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

誰知道他想得挺美,出門才發現自己忘了穿外套。

杜康一直笑盈盈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岑鷺眼神閃躲,緩緩往下然後他愣了愣,隨即抬頭看著杜康直樂。

杜康窘迫地下意識就要鬆開他,誰知道卻被他一下抓了回去。

“你想我今晚挨你睡嗎?”

轟隆一聲,杜康隻覺得自己腦子裏的某根弦突然崩斷。

他磕磕絆絆說道:“沒......我沒那個意思,逗你呢,你下去吧。”

杜康鬆手卻發現岑鷺還一直拉著他不撒手。

“怎麽了?”

“要不然我挨你睡吧,我不怎麽你。”

杜康:“......”

可問題是我想怎麽你啊。

“如果你想怎麽我,也可以,就是今天有點晚了,咱們也沒點準備......”

“別說了!”杜康強行撒手,誰知道不小心把岑鷺從那櫃子上給拖了下來。

他眼疾手快,一把將岑鷺摟住,這下兩人貼得更近了。

意識到再撩下去可能真收不了場了,岑鷺推了推杜康,“好了,不逗你了,咱們來日方長,我先下去睡了,有點困了。”

這次確定沒拿丟東西,杜康卻把他送出了門。

岑鷺疑惑地看著他,“想去我那兒睡?”

杜康沒什麽表情,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樓下明天才搬走,那狗還在。”

果然,說起這個,岑鷺下意識地靠得他近了些。

這會兒他再也不用不好意思了,說:“保護我。”

杜康勾了勾唇角,應了一聲,“嗯。”

把岑鷺送到門口,杜康連門都沒靠近。

岑鷺轉頭看他,帶了點依依不舍的味道。

“快進去吧,早點休息,我也上去睡了。”杜康作勢要往樓上去。

誰知道岑鷺卻突然又衝上來抱住了他。

然後他走到上一步台階,在杜康的唇上碰了一下,才說:“要想我。”

“好。”

兩人隔了一層樓的距離跟搞了個異地戀似的難分難舍。

岑鷺回屋洗漱後躺在**翻看一路向西的微博、自己的微博,一熬就熬到了兩三點。

而杜康則更誇張,上去後將每個房間裏裏外外地打掃了一遍,直到天明才緩緩睡下。

第二天,兩人不可避免地都起來晚了。

岑鷺打開手機看到八點的時候杜康給自己發了早安。

“今天最後一次不吃早餐,從明天早上起開始吃早餐可以嗎?”

岑鷺躺著笑了笑,沒動,也沒回,先是點進了微博,果然就見勞模已經更新了新一期的有聲書。

他聽著有聲書才去看了看自己的小號。

昨晚睡覺前他發了一條微博,“偷窺我微博的是豬。”

誰知道下麵有了一條回複。

岑鷺倏地緊張起來,但轉念一想,如果杜康拿大號回了,那現在他小號估計早就炸了,說不定是個打廣告的或者是其他什麽的。

他點開一看。

是杜不是肚:“罵我豬的是小狗。”

“哈哈哈!”

岑鷺忍不住笑了兩聲,截圖發給了杜康。

“你好幼稚,杜康。”

對方幾乎秒回,“你不幼稚,醒了不回我消息逛微博。”

“是啊,因為我的頭等大事是聽我的偶像播的有聲書。”

杜康這次回得慢,岑鷺就切到微博去看他的小號。

小號應該是剛剛申請的,裏麵什麽也沒有,隻有杜康昨天發的第一條微博。

“紀念日。”

岑鷺回了一個,“第二天。”

剛發出去房門就被敲響了。

岑鷺翻身起床,打開一看,不是杜康又是誰。

杜康今天依舊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從頭到腳都跟昨天差不多,隻是脖子上多了一根項鏈。

岑鷺微微挑眉,隨後聞到了外麵素食店青菜粥的味道。

他吸吸鼻子,還沒問杜康是什麽時候買的,杜康已經從他的房門口擠了進來,他很輕鬆地就把杜康抵在了門前的牆上。

門哢嗒一聲被關上了。

岑鷺推開要湊近自己的杜康,“還沒......”

下一秒,他還是被吻住了。

岑鷺沾染上了杜康周身縈繞著的寒氣,他被凍得哆嗦,但很快又被杜康的熱情給燙得失去了理智。

突然,外麵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岑鷺聽不真切,他去推杜康,卻被杜康擁著掙脫不開。

他在急促的呼吸間喃喃了一句,“樓上的人,要搬走了。”

沒在意外麵經過的人,岑鷺被親得七葷八素,他懷疑杜康昨晚連夜學習了一晚上。

不然怎麽可能進步那麽快。

但杜康自然不可能承認。

他學習了卻也是真的,不止接吻,還有一些其他的他沒有接觸過的知識。

岑鷺的房間裏隻有一個椅子,他吃飯的時候,杜康就隻能坐在他的床邊盯著他。

每次岑鷺轉頭看杜康的時候,杜康的眼神都在他身上。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我的後腦勺都被你盯出一個洞來了。”

“可愛。”杜康說,“後腦勺也可愛。”

岑鷺真被撩到了,他沒說話,轉回頭去靜靜地喝粥,青菜粥的味道不算太好,但聞著特別香,配上鬆軟的包子,岑鷺沒一會兒就把杜康帶來的早飯吃完了。

“吃完啦,好飽。”岑鷺轉頭跨坐在椅子上,然後手撐在椅背上看著杜康。

“那要不要出去走走?”杜康問他。

岑鷺想了一下,說:“好啊,正好出去扔垃圾,你等我,換個衣服。”

他從櫃子裏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件黑色的棉衣,裏麵也是一件毛衣,跟杜康同樣的灰色,最後拿了一條牛仔褲。

見他轉身就要往衛生間走,杜康挑了挑眉,說:“這衛生間是透明的。”

“那你轉過去別看。”岑鷺衝他擺了擺手,“我不好意思。”

杜康不覺好笑,說:“這麽大個窗戶,窗簾你都不拉,在我麵前你不好意思?”

“對麵哪有人?”岑鷺把衣服扔**,捧著杜康的臉轉到一邊,說,“我倒是想表演給那棚裏的那隻鵝,可惜啊,它脖子不夠長。”

“我脖子夠長。”

岑鷺無語了,也不攔他了。

然而杜康壓根也沒看,見著岑鷺進了衛生間,他立馬起身幫岑鷺把窗簾給關了。

岑鷺出來時就見房間裏黑漆漆的一片。

他嘟囔道:“對麵樓上都沒窗子,我從來沒在那兒看到過人頭。”

岑鷺落地窗一麵的巷子對麵是一處院子,再對麵才是一棟樓房,那樓房的背麵光禿禿的,隻是在屋頂上有一個棚,那棚的圍牆搭得特別高,他隻在上麵看到過一床被子。

“你看不到別人,不代表別人看不到你,這邊來來往往的人多,什麽人都有,你要小心點。”杜康很認真地說道。

“哦,我知道了。”岑鷺跪在床尾,手裏拿著自己厚厚的睡衣理了一下,然後他跪著往前挪了幾步。

雙手就撐在杜康的身前。

“杜康,我刷牙了。”

*

出門的時候,岑鷺一直吐槽那房間的設計不合理。

“衛生間的門怎麽能是透明玻璃呢?”

“咱們這是正經場所,真不怎麽合理。”

他被杜康牽著往古城方向走,今天有三月街集市,他們這時候去能趕上個尾巴。

“我有點熱,杜康。”

今天的天氣很好,出門不過十多分鍾,岑鷺的背上就開始發熱,被杜康抓著的手也跟著冒汗了。

但是杜康卻恍若未覺,說:“不能脫外套,風太大了,容易吹感冒,忍一下,回去洗個澡。”

“我已經消化了,感覺不需要再走了。”

岑鷺現在隻想和杜康貼,並不是很想逛集市。

杜康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你看看回頭的路,真不走了嗎?”

“走。”岑鷺苦著臉,都已經走了一半了,回去多可惜啊。

走著走著,杜康突然又停了下來,他看著岑鷺說:“你這是怎麽了?腳不舒服嗎?”

岑鷺的臉色變了變,“沒有,有點累。”

“那我們回去吧,我打個車。”杜康說。

“你背我行不行,我想去三月街。”岑鷺盯著杜康,像在撒嬌。

杜康不疑有他,蹲下身來任由岑鷺趴到自己背上。

杜康的背比岑鷺想象中的還要寬闊許多。

岑鷺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背上,仿佛一米八往上的空氣都更新鮮一般。

“你覺不覺得我嬌氣啊,走這麽一會兒就不想走了。”岑鷺突然說。

“沒,不想走就不走,家裏有車也有摩托車。”杜康的語氣算不上寵溺,但岑鷺還是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我想著你之前自己從古城裏走回來,那天又要自己走過去,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走路。”杜康解釋,“如果下次你不喜歡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們之間不用太過於客氣。”

岑鷺沉默,他趴在杜康肩上,像是睡著一樣,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其實我是喜歡走路的。”

他喜歡漫無目的地走,喜歡散步、喜歡徒步也喜歡去掃街。

但是他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麵展現給杜康。

“我的兩條腿不一樣長,走久了就會看起來比較奇怪,就像你剛剛看到的那樣。”

從今天見麵的第一眼起,杜康的眼神就在他身上沒放下來過。

岑鷺就知道這事情瞞不住。

他雖然也沒想瞞,但他也沒想好怎麽說。

杜康哦了一聲,“痛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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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