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煩意亂
任川很恍惚,他理不清林涵傘到底想表達什麽,男人?任冉,這是誰?他認識嗎?不認識。
任川告訴自己,他不認識什麽任冉,姐姐很早很早就說過了,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別的家人了。
任川擊碎了良心,腦海裏重複著姐姐當年說過的話,眩暈感越來越重,不知道頭和臉那個更疼一些,總之都是疼的。
林涵傘那一巴掌下去,用的力度埋藏了不知多少怨恨,大得嚇人,打在臉上好長一段時間耳朵都是鳴啞的。
他逐漸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慢慢跌坐下去,直到倒地時,任川仍睜著眼睛,他很不甘,可是身體不允許他再這麽消耗自己。
任川告誡自己得撐住,他不能死,還沒有找到真相,還沒有為姐姐報仇,怎麽可以就這樣睡下去……
漂亮的杏眼逐漸潰散,空****的眸子像是死物一般,裏麵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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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京城某寫字樓總裁辦公室內。
霍戩望著垃圾桶裏被撕碎的離婚協議書發愣,撐著太陽穴指腹摩挲著那道疤痕,他好像從來沒想過任川會提出離婚,明明那麽順從的一個人……
“啪嚓!”
電腦被掃下桌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又發瘋了,隻要一想到任川那張臉,他就忍不住生氣,想要發泄出去,隨意打砸著辦公室裏的東西。
他養了這麽多年的寵物,憑什麽說走就走!
霍戩沒來由的心慌,就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時的微小征兆。
和當年母親離世時一樣的感覺,詭異極了,他又要失去什麽了?
他還能失去什麽?他現在好像沒什麽放不下的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拿了回來,他報仇了啊!任家二小姐死了,任川也成了他的走狗,就連跟他作對的齊家也已經變得水深火熱,遲早有一天會倒。
這還有什麽可以害怕的?
霍戩試圖安撫自己,他垂著頭,煩躁的抓了把頭發,無用之功。
眼睛迷茫地望著遠處,模糊的視線沒有主角,久久,眼前逐漸浮現出一張清秀無暇的臉。青年唇角帶痣,笑起來是最好看的,杏眼彎彎,如月亮般璀璨奪目,臉蛋染上一抹紅暈,又純又撩。
正當霍戩忍不住揚起嘴角時,青年的臉竟出現了一道裂痕,隨著裂痕的不斷擴大,那張姣好的臉很快碎成了渣,風一吹即散。
口舌幹燥,眼睛也有些疼,霍戩煩躁地站起身,抓起手機就奔了出去。
霍戩不明白為什麽會想到任川,這個人在他心裏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寵物罷了,他不願意讓寵物離開,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這個寵物。
霍戩清楚任川的性子,在被送過來之前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剛開始的時候無論怎樣打罵都不肯屈服,骨頭硬得很,可是會掙紮的寵物才有趣不是嗎?反抗隻會換來男人變本加厲的折磨,他喜歡任川在自己身下含恨哭泣的模樣,親手扼殺掉青年的傲骨,簡直大快人心。
霍戩原本想給任川一個教訓,餓他個兩三天再回來看看,一次兩次的倔強吵鬧無所謂,時間久了呢?胃病熬出來了,早晚會疼的,早晚會求饒。
再不濟,家裏可還養著一個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