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蛇中白粗美

唔~奇怪,今天的太陽好大,明明睡覺之前拉了窗簾啊,怎麽這麽曬。

餘佘有些恍惚,想抬手遮一遮能烤死人的陽光。

“靠,我手呢!”

他努力了半天發現並不能抬起手,好像感覺不到手了,嚇得睜開了眼。

咦~怎麽回事,他是還沒醒嗎?

麵前好像是…樹幹,他疑惑地向上看去,怎麽是倒立的樹冠?

一陣頭暈目眩後他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倒著的,他努力地想把頭正過來,這次倒是意外地輕鬆。

扭著頭掃了周圍一眼,入眼皆是粗壯的樹木,目測了下直徑,最小的怎麽也得有個十幾米,巨大的太陽掛在空中,偶爾有幾聲昆蟲的鳴叫。

餘佘一時有點發懵,這是什麽地方?

“靠!什麽情況啊,我一定是沒睡醒。”餘佘用牙齒墊了下自己的舌頭,痛的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嚐試開口問問有沒有人,張嘴而出的卻是“嘶嘶嘶”的響聲。

他渾身僵住,在他的印象裏會發出這種聲音的隻有一種生物,他為自己極有可能是事實的想法而感到荒唐。

又過了一會他似是做出什麽重大決定般,慢慢地將本該屬於腿的位置移到麵前,他眯著一隻眼睛,試探地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條蛇尾。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夢魘住了,瘋狂拿頭撞樹幹,用力地拍打自己…都沒用。

他呆呆地趴在樹上,折騰了許久,終於他不得不承認,上一秒還在席夢思**睡覺的他,此刻變成了原始森林中的一條蛇!

還是一條又醜又小的蛇!!

都怪他這個名字,叫什麽佘,這下好了,真變蛇了。

餘佘霎時感覺人生全無光亮,不如從樹上跳下去,摔死他吧,這樣想著,他就試著爬到樹邊上,晃了晃身體,他一動沒動。

媽的,這蛇怎麽走路啊!

想死都死不成,難不成呆著樹上等著餓死?或者被路過的野獸吃掉?他試著推演了一下自己的死亡過程,哪種都挺痛苦,他決定還是選擇自己摔死,起碼死得快。

好,以摔死自己為最終目標,以成功爬行為主要任務,為了下輩子幸福而努力奮鬥!

他努力擺著尾巴在樹枝上艱難滑行,脊背傳來一陣涼意,蛇的警覺讓他感到危險。他慢慢地轉頭,發現離他很近的樹上蹲著一隻外表似鷹似隼的野獸。

靠,蛇都是近視眼,他有點瞅不清啊。他隻感覺那野獸犀利地盯著自己,刻在骨血裏蛇類對鷹類的恐懼,令他渾身僵住不敢亂動。

他蛇的直覺告訴他,若此時有一點想跑的苗頭,鷹就會衝過來用利爪撕開他。

那不跑嗎?

餘佘疑惑地想,不跑不死了?這蛇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但他也沒敢動,原始森林此刻異常安靜,連昆蟲都不叫了,靜得餘佘有種窒息感,就這樣僵持了一會,鷹顯然是不想等了,它有些焦躁的用爪子撓了撓樹枝,張開翅膀就像他俯衝過來。

“完了,涼了。”餘佘心想。

感受鷹破空而帶來地凜冽的風,他分析著:跑,馬上死,不跑,可以抻一會死,果然,這麽多蛇總結下來的傳承真是——屁用沒有,就讓自個多活了幾分鍾!

算了他想,這也是死成了,還不用練習怎麽爬了,希望這個鷹能下手利索點,最好一擊斃命,死了重新投胎也比在原始森林當條蛇好。

隨後他有些安詳地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餘佘漸漸恢複意識,他感覺自己應該翹辮子了,因為腦子好像支配不了身體,八成意識已經和身體分離了。

他費力地睜開眼,想看看死後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原來這就是地獄啊,隻見森森白骨與一坨坨鮮紅的肉,空氣中還散發著腐臭味,他眨了眨眼睛,世界還是模糊一片,靈魂也能近視?!

過會智商逐漸回籠,他才在心裏怒罵:死個屁,他還是那條小醜蛇,這也不是什麽地獄,這分明是那鷹的洞穴。

餘佘心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還活著,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也沒有力氣找出口,就算出去了,外麵也不知道還有什麽野獸,隨便什麽都夠要他命,躺平吧,不想掙紮了。

仔細回憶起那隻鷹,張開翅膀有十米多長,黑色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著光澤,還挺霸氣的,怎麽說也是空中霸主,他的天敵...額...他何德何能配做人家的天敵。

他自我放空了會,直到翅膀拍打的聲音傳來,是鷹回來了,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響,麵前丟下了一塊生肉,那肉還“牽腸掛肚”。

餘佘看著麵前挺大的一坨,有些怔愣,這是鬧哪出,不會是讓他吃了吧?

這是在喂他……?不吃他還喂他,這鷹要認蛇做友?

但鷹並沒有解答他的疑惑,丟下肉就俯身去吃捕到的獵物。

那獵物似是一頭像野豬的生物,但比野豬大很多,看著那野豬的體型,再想到自己一小條的蛇體,難道自己不夠鷹塞牙縫的,他打算養肥了再殺?

餘佘看著鷹的利爪毫不費力地撕開動物的皮毛,尖利的喙撕下一大塊生肉,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不過他也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此時餓得慌,可這生肉的賣相看著都反胃,他實在有點下不了口。

他忍了一會,可他實在太餓了,活活餓死也太可憐了吧,他內心有些動搖,看著那坨純“原生態”的肉,閉上他根本不存在的眼皮,逼著自己吃了幾口,勉強填個肚子他就停下了。

肚子有了食物後他就有些犯困,這蛇又小又醜就算了,它不會還血稠吧,不過夢裏安樂死,總比現實受折磨強,這樣想著他就安心地睡著了。

鷹進完食後看了一眼自己抓回來奇怪的蛇,他剛看到這個蛇的時候,他在樹上歪歪扭扭地爬著,又小又醜,但明明是個獸體,卻散發著雌性的味道,反正這蛇太小吃了也不能填肚子,抓回來先觀察看看。

這蛇看起來很虛弱,他用爪子碰了碰蛇蜷成一坨的身體,沒有反應,不會是死了吧,又折騰了蛇一番,確定還活著,鷹就把被他抻成一條的蛇又小心翼翼地卷了回去。

然後滿意地在旁邊伏下身體,休息了起來。

一連過了幾天,蛇都沒有醒來,擺在他麵前的肉也沒有動過,鷹有些急了,每天都要確認好幾遍蛇還活著,但他身上的雌性味道反而越來越濃。

鷹在洞穴裏來回踱步,蛇已經昏迷八天了,他忍不住又伸出爪子好奇地戳了戳蛇,這是他今天第十次碰蛇,最近他連覓食都是在外麵草草結束,然後緊忙回來守著蛇。

他戳著戳著,突然爪子勾起了一塊蛇皮,鷹嚇了一跳,難道他爪子太尖利了,給蛇皮扒了?他不知所措地想把勾下來的蛇皮安回去,卻怎麽也貼不上,倉促之間利爪又扯下了一大塊。

鷹僵住了身體,爪子上還掛著一塊蛇皮,目光帶著些驚恐。

餘佘醒來就看到這幅場景,在一個猛禽身上看見這種似人的表情有些滑稽,他沒忍住心裏笑了笑,突然感覺這鷹怎麽還有點可愛。

他不知道打睡著過去了多久,這一覺醒來有些神清氣爽,感覺身體都輕鬆了許多,而且鷹看起來也沒有吃他的想法,人身…啊不,蛇身暫時安全。

沒有生命危險後,才感覺身上好重,好像什麽壓著他,他扭動著身體離開箍著他的東西。

費勁鑽出來後一看,竟是自己那層又醜又厚的皮,他好奇地看了幾眼褪下的蛇皮,這要不要留著?還是不了,太惡心了,自己都看著都反胃。

蛇褪皮就意味著成長,那他現在是不是應該比之前強壯了很多。

他把自己的蛇身扭到麵前來,之前又醜又小的棕色蛇身現在覆著白色透著光澤的鱗片,整個身體也長了許多。

他興奮地甩著自己的白色蛇尾巴,這睡一覺一下變成蛇中白粗美了,原來醜小蛇變成白天蛇不是童話。

他還沒美多久,身體就騰空而起。

餘佘扭過頭對上一雙好奇的鷹眼。

一鷹一蛇大眼瞪小眼半天,鷹的爪子抓得他有些不舒服,反正也跑不掉,他還得靠鷹吃飯,做蛇要識時務,他主動用尾巴纏上了鷹的爪子,還拿蛇尾拍了拍。

鷹似是看不懂他的意思,有些疑惑地歪了他的大腦袋。

鷹以為自己失手給蛇弄死了,沒想到隻是蛻皮了,蛇變得好看了許多,雪白的一條,鱗片層次分明,明亮得像是在發光。

藍色眼睛裏麵細長的瞳孔盯著自己,蛇身上的雌性氣味好濃,他一直吐舌頭難道是在**我嗎?

鷹想自己確實很強壯,以前部落裏好多雌性向他示愛,但他以前還沒成年不知道這事是什麽樣的,而且他感覺部落裏五大三粗的雌性都好醜。

這蛇是變得好看了點,但他一隻普通的獸,沒法當他的配偶,普通獸壽命比較短,看在他如此愛慕自己的份上,把他養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蛇身上總是冰涼,現在夏季還能用來降暑。

想到這裏,他也回應地用尖利的喙蹭了蹭蛇頭。

餘佘不知道鷹心裏的坎坷曆程,當他看見鷹低下頭尖利的喙啄向他時嚇了個半死,以為自己就要被開腸破肚了,結果喙隻是在他身上蹭了蹭。

虛驚一場,如果他是人形一定伸手擦擦頭上的冷汗。

不過他好餓,可他不想吃生肉,怎麽辦呢,又出不去,隻能叫鷹幫他,他跟鷹又語言不通。

啊~蛇生無望啊!

他最終還是決定試一試,用尾巴拍了拍鷹,又指了指旁邊放著的鷹給他準備的新鮮的肉。

鷹一副明白了的表情,給他放在了肉旁邊。

餘佘不知道怎麽跟鷹表達自己的意思,隻能用尾巴往外推了推那塊肉,鷹又給推了回來,示意他吃,他又給肉推走,兩人一來二去幾個回合後,鷹終於發現了他的抗拒。

鷹似是歪頭思索了一會,就拍打著翅膀離開了,過了一小會,他抓著一隻很大的兔子回來了,把兔子丟在了他麵前,示意他吃。

他輕輕在心裏歎了口氣,把兔子推遠了一點。

鷹這次明白得很快,扇著翅膀又離開了,過了一會又給他抓個像羊的生物,他有些無奈,又給羊推遠了些。

之後鷹陸陸續續給他抓了好幾種生物,洞裏都堆不下了,他都要不好意思拒絕了,在鷹要離開之前,他用尾巴勾住了鷹。

鷹煩躁地用爪子抓了抓牆壁,發出刺耳的聲響,帶著金圈的眼睛凝視了他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麽解決辦法,抓住了他的身體,飛了出去。

餘佘在空中慢慢適應後才發現鷹飛得很慢,像是讓餘佘自己看,自己挑。

餘佘心裏湧上一股暖意,這個凶狠的猛禽為了給他找吃的,折騰了這麽多次也不嫌煩。

他之前的家庭很亂,父母各自有各自的家庭,雙方除了給他錢都不管他,沒想到會在這沒人的原始森林,在一個野獸身上感到對他的關懷。

他勾起尾巴蹭了蹭鷹的爪子。

鷹還以為他是找到了想吃的,在空中停下來,啄了他一下,疑惑地看向他,整張鷹臉都寫著“抓哪隻?”

餘佘順著他的目光向下看了一眼,下麵跑來跑去的動物還沒意識到危險,但他不想吃生肉,眼睛費勁地巡視著四周。

蛇和鷹正好相反,以前看動物世界說鷹的視力是人的六倍,何況原始森林這麽大隻的,而蛇天生都是近視眼。

他費勁地從顏色中辨別,好像有一棵果子樹,離得太遠他看不清,隻能看見一片綠上有幾點紅。

他用尾巴指了指那棵樹,在鷹疑惑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鷹落在那棵樹的樹杈上,把他放了下來,餘佘滑過去,湊近了看才發現是蘋果,用尾巴勾下來一個咬了一口,又脆又甜還挺好吃,他又吃了幾個,把胃填滿後,有些憂愁的看著一堆蘋果核,他不會吃一輩子蘋果吧。

他沮喪來得快走得也快,不管怎麽樣日子還得過,心裏歎了口氣,又爬回鷹的身邊,用尾巴拍了拍鷹的爪子,示意自己吃飽了。

鷹雖然不明白這果子有什麽好吃的,但他看蛇吃了好多,想著還是再摘幾個,打算給蛇帶回洞穴吃,萬一他晚上餓了呢。

他用爪子揪下來幾個堆到了蛇的麵前。

餘佘看著麵前的蘋果,心想這境況也不是特別糟,起碼還有個長久飯票。

他用尾巴卷起蘋果後,鷹就給他丟到背上,兩獸向來時路飛去。

餘佘趴在鷹的背上無聊地吐著舌頭練習生存技巧,蛇的眼睛不好,全靠舌頭的熱成像感知周圍環境。

他卻意外看到有個生物奔他們而來,速度奇快,越來越近,他想向鷹示警,尾巴拍打著鷹的背。

這樣的動作卻讓鷹把注意力轉到他身上,從而錯過躲避那猛獸襲擊的最佳時刻。

鷹的翅膀頓時被抓出一個露骨的傷痕,那猛獸也是禽類,速度比鷹還快,他又對鷹發起攻擊,鷹在空中用受傷的翅膀費力地轉身躲開,這麽一側身,背上的餘佘卻掉了下去。

下墜的失重感讓餘佘感到恐懼,這次好像真的要死了,他看見鷹快速俯衝想抓住他,他們卻越離越遠。

作者有話說:

1.劇情需要~大家現實中還是要努力生活的呀~不要擺爛自殺哦~

2.設定是小蛇,一口吞掉食物身體會有一個食物形狀,很醜這裏就設定可以嚼東西!

—————————預收文《魔頭每天都在問他美不美》

江言穿到了一本書裏,變成了反派身邊那個實力強悍的狗腿子。

原書裏說狗腿子被指使著壞事做盡,最後被魔頭推了出去當了替罪羊。

書中描述那魔頭梟心鶴貌,詭計多端,主角團居然信了!死的隻有狗腿子!江言為避免結局每天想盡辦法上班摸魚。

在魔頭讓他出去作惡時各種理由推脫。

美豔的魔頭在他麵前,捧著鑲滿紅寶石的小鏡子照了半晌,緩緩轉過頭來,一雙勾人的眼睛蓄著水光。

他問道:“阿言,我變醜了嗎?”

江言看著這張臉,搖了搖頭。

他手上的鏡子劃過江言的下巴向下,紅色的袍子在**開出一朵嬌豔的花,他俯身垂下的微卷長發掃過江言的臉龐,連眼角的紅痣透著委屈:“那你怎麽不聽我話了?”

江言毫不為眼前的美色所動,腦子裏想這次生什麽病:“屬下…那個,昨天做了人體無用組織群體切割術,現在不宜活動。”

那人眯了眯眼:“阿言,你上個月月初也是這麽說的,後來我問了大夫,他們查閱古籍研究了半個月,加上你那一整天的活動,最後他們得出結論可能是……剪頭發?”

江言:“……那個,其實我是那個來了,腹痛難忍,我不好意思說。”

他還低下頭,做出嬌羞狀。

這次美貌的魔頭倒是放開了江言,略微皺了皺眉,語氣有些驚異:“男子…也有…那個?”

江言咬了咬牙,反正他總不會扒開自己看看吧:“我們…人魔混血身體構造不一樣。”

那人沉默半晌,突然抬頭露出了一個在江言看來與他身份極其相配的笑容:“我還沒見過男子來那個,阿言給我看看。”

江言:“你幹什麽?你別過來!你再這樣我要喊了!”

……

江言本以為攔著魔頭不作惡事就會避免最後的結局,可他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他們失手被正派所擒,被綁在修行者們稱為的“神柱”上細數罪行。

沒人知道去考證魔頭是不是真的做過這些事,眾人隻是歡呼叫好,他也深知人們隻願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江言看了一眼身旁極其狼狽卻不失風華的人,他眼裏無悲無喜,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江言知道還有一種辦法能擺脫這種困境,在那人看過來時他笑了笑,而後他並不洪亮聲音傳遍玉峰山巔:“一切皆我所為,與他無關。”

他清楚地看到這雙眼裏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情緒波動,可能是被這句話驚到了,山巔喧雜的討論聲消失不見。

而那人一句毫不相幹的話打破靜默的氣氛:“阿言,我實際相貌極醜。”

“吹了燈都一樣。”

“我還十分臭美。”

“我努力不把蔻丹塗在指甲外麵。”

“我還很矯情。”

“我脾氣好。”

“我的…身體不完整。”

“沒關…”係字卡在喉頭拐了個彎:“那我在上麵?”

容師偃:……?

ps:是別的器官缺失

排雷:1.攻很臭美,非常在乎自己的容貌,熱愛美容相關一切事物,但不娘

2.攻確實是個心狠手辣的魔頭,想要毀滅世界那種,沒有什麽人性

3.受也不是什麽好人,但總會守在道德底線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