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織田少年流浪的第八天
織田作之助被阿笠博士叫去幫忙,現在織田宅裏就隻有太宰治、阪口安吾還有來做客的鈴木園子。
“特意支開織田作,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避開織田作?鈴木小姐。”太宰治問對麵端坐著的年僅12歲的鈴木財團繼承人鈴木園子。
“也沒什麽大事,隻是家裏長輩擔心歐尼桑而已。歐尼桑到了橫濱之後,就斷了與我們的聯係。”鈴木園子解釋,“雖然不是不可以理解,但還是很擔心啊,畢竟黑手黨不是讓人放心的職業。”
“誒~我們森氏會社可是正規合法的企業哦~”太宰治眼也不眨為自己辯白。
“雖然沒有更詳細的資料,但港口黑手黨大概情況我們鈴木家還是有能力調查到的。”鈴木園子說,“太宰先生可是在橫濱很有名氣的大人物,想必這位阪口先生也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吧。”
“不必在意我,我隻是個無名鼠輩。”阪口安吾示意他們之間地位最高的是太宰治。
“那鈴木小姐是有什麽要和港口黑手黨交易嗎?”太宰治詢問。
“不,是私事。太宰先生了解織田作之助嗎?”鈴木園子搖頭。
“織田作…嗎?”
“織田作之助,知名小說家,是戰後凋零的日本文壇界難得的新起之秀,似乎與鈴木財團淵源頗深。我能查到資料也就這些。”太宰治攤手。
鈴木園子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太宰治,“是鈴木家封存了歐尼桑的資料。因為一些原因歐尼桑很小的時候走失了,長輩們找了很久才在歐尼桑14歲的時候找到他,那時候他的狀態很不好。”
照片中的紅發少年警惕地盯著鏡頭,他空洞的雙眼中沒有一絲神采,身體緊繃,時刻戒備四周,不用懷疑,不論敵人從任何方向的偷襲,他都會將其一擊斃命。
太宰治和阪口安吾沉默地看著照片中的紅發少年,那種眼神,對活著毫無期待,不知道為什麽活著的迷茫,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你們對歐尼桑來說是不一樣的,歐尼桑很在乎你們。我從來沒見他那麽開心的樣子。”鈴木園子有些失落,她起身彎腰鞠躬行禮,鄭重地說:“歐尼桑就拜托你們了!”
鈴木園子走了,隻剩下太宰治和阪口安吾麵麵相覷。太宰治突然笑出聲,把雙手搭在腦後,仰麵躺倒在沙發上。“什麽嘛!派個12歲的小女孩過來,還是織田作的妹妹,完全沒有辦法呢,真是狡猾的大人。”
阪口安吾拿起照片仔細端詳,皺起眉頭,少年織田作和現在的太宰太像了,不,比太宰的狀態還要差,起碼太宰還在求救,少年織田作隻是麻木地活著。
“不如說這就是大家族的智慧,警告我們織田作先生不是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他背後站著鈴木財團。同時也說明他們沒有對港口黑手黨沒有惡意,隻是單純地擔心自家晚輩。”
太宰治喃喃:“與其說是對我們的信任,不如說是對織田作的信任,相信織田作不會信錯人。”
阪口安吾感歎:“織田作先生有一群很好的家人。”
阪口安吾將照片遞給太宰治,告訴他「墮落論」讀到的記憶,“似乎是發生了命案,工藤優作先生詢問織田作先生有沒有看見什麽。”
“織田作先生說是他殺的,死掉的那個男人是他釣到的獵物,可惜那個男人沒有很多錢,他又要重新尋找獵物。”
“……這就是織田作說的「釣魚」?”
“我想,大概是的。”
太宰治誇張地大笑,捂著肚子在沙發上打滾,笑死他了,少年織田作好有趣!阪口安吾當做沒看見太宰治的抽瘋,他回想自己使用「墮落論」看到的情景。
「“監護人說,被柔弱獵物反殺的獵人都是廢物,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你要殺掉我給那些人報仇嗎?可以,但你能幫我找到監護人之後再殺我嗎?我想再見他一麵。”」
「“我看見那個孩子求救了,當然要去救他,這也需要理由嗎?”」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回來了,這是怎麽了?”織田作之助在玄關處換好鞋,把從沙發上滾下來的太宰治扶起來。
太宰治趴在織田作之助的身上,捂著肚子,笑的一抽一抽的。織田作之助幫他揉揉肚子,省得待會太宰肚子痛。阪口安吾指指太宰治手裏的照片,“沒事。他就是突然發瘋了而已。”
織田作之助看見太宰治手裏的照片,有些不好意思,“園子把這張照片給你們了啊,那時候的事情也都跟你們說了吧。”
“沒有哦,織田作。”
太宰治不笑了,織田作之助給他揉了肚子,所以肚子也不痛,他搖著織田作之助的手臂撒嬌,“我想聽「織田作釣魚」的故事,織田作你講給我聽嘛~”
“也不是什麽好故事,我給先給你們做飯,吃飯的時候,我講給你們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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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戰剛結束的時候,和監護人失散的織田作之助輾轉流浪到東京,他在流浪途中遇見過很多很好的大人,他們都曾提出過收養他的建議,可他們都不是他想要找的那個人。
織田作之助看見了一個五六歲的男孩鬼鬼祟祟地跟在一個男人身後。「是在捕獵嗎?大城市就是不一樣,五歲小孩子都可以獨自捕獵了!」
織田作之助本打算繞開的,他不會輕易插手別人的捕獵,但那個孩子失手了,他被高大的男人很狠地打了一巴掌,男人在男孩身上摸索,把可疑的東西都扔掉,用繩子把男孩捆了起來。
「救救我!」那孩子四處張望求救,看見他後,眼神裏的希冀變得黯淡。
「快走!」那孩子無聲張嘴,警告他快跑。
織田作之助沒辦法無視那孩子的求救,於是,他把身上的武器摘下來藏好,弄出動靜驚動了要離開的男人。
“誰?!給老子出來,不然老子就開槍了!”男人掏出槍,指著傳來動靜的角落,
織田作之助舉起雙手,慢慢走了出來。他和男孩一樣,被男人扔掉身上的東西,被綁著雙手,套上麻袋帶到了一個偏僻老舊的房子內。
長期經營人口買賣的綁匪們經驗老到,兩個孩子他們還不會太過警惕,綁匪把他們扔到地下牢房內就不管了。
“喂,你幹嘛出來,不都叫你去報警了嗎?”男孩費力弄掉麻袋,生氣地質問織田作之助。
“你有吃的嗎?我餓了。”織田作之助聞到了巧克力的香味。
“這是重點嗎?我們被綁架了誒!他們是專門買賣人體器官的組織!”
“咕——”
“…在我口袋裏,要怎麽拿給你?”
啪——繩索從織田作之助身上掉落,他伸手從男孩口袋裏拿出了巧克力,撕開包裝,啊嗚一口吞下。
男孩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繩索,眼睛都瞪圓了,這家夥怎麽辦到的。
“你好像很了解他們?”織田作之助幫男孩解開繩索,他們在牆腳坐下。
“我叫工藤新一,是未來的名偵探,我爸爸工藤優作是超厲害的推理小說家。我爸爸接到委托,和警察一起調查最近發生的多起兒童失蹤案,我跟著一起聽了很多消息。”
“所以你不是在捕獵?”
“捕獵?不是,我是發現了一些線索,所以才偷偷跟上去的。”
“你真厲害!”
織田作之助認真誇讚,既然不是這個孩子的獵物,那他就不客氣了,希望獵物不要太窮,他好久沒有吃過飽飯了。
“嘿嘿嘿,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可惡,要是定位器沒有被扔掉就好了。”
“交給我,等會門開的時候,你就衝出去,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回頭。”
工藤新一一臉狐疑,他不是很相信這個不靠譜的大哥哥。織田作之助揉揉男孩的頭發,手感果然如他想象中的好。
“千萬不要回頭,我們在相遇的地方匯合。”織田作之助再次叮囑,工藤新一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傍晚的時候,有人來送飯,織田作之助躲在門後,示意躲在另一邊的工藤新一準備好逃跑。
門開了,工藤新一衝了出去,織田作之助閃身捂住男人的嘴,用力一擰,男人死了。
工藤新一快速向前跑。
織田作之助拿過男人別在腰間的手木倉,跟在工藤新一身後,所幸這個小基地裏的人沒把這群小孩子當回事,也就沒有派過多人看守這裏。
織田作之助開槍解決了門口的兩個守衛,看著工藤新一跑遠,聽到槍聲的基地人員向這裏趕來。
織田作之助從守衛身上摸出一把匕首。
反狩獵,開始。
遍地屍骸,僅僅隻有一人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麽人?!
銀色長發少年死死地盯著對麵拿著匕首的紅發少年。
整個基地內隻剩下他們兩個活口。
銀色長發少年精準地瞄準紅發少年要害射擊,紅發少年準確避開本該射中要害的子彈,快速奔向銀色長發少年,匕首劃過冰冷的弧度,紅發少年反手將匕首抵在銀色長發少年脖頸間。
“你輸了。”織田作之助淡淡開口。
“啊,我輸了。我是黑澤陣,你的名字。”黑澤陣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
“沒有必要。”織田作之助將手放下。
“有錢嗎?”
“…沒有,這一批貨物還沒出手。”
織田作之助失望地離開了。
黑澤陣死死地盯著紅發少年的背影,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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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番外· 無責任小劇場 ————
黑澤陣:嘿,少年,我們做朋友吧!
織田作:有錢嗎?
黑澤陣:…沒有。
織田作:嗬,我不和窮鬼玩!
黑澤陣:勞資這就跳槽去烏鴉組織!誰也別攔著勞資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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