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白!你看!你真的要和餘老師一起拍劇了, 我說什麽來著,你還說不是。”

舒苧羽拍了拍江廣白的肩,一臉知道了真相的表情, 隨後他開口:“難道!你們早就商量好啦?你不告訴我嗚嗚嗚,咱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江廣白盯著舒苧羽手裏拿著的手機, 眼神緊緊盯著, 明顯還沒從剛才的熱搜裏回過神來。

“白白!你沒聽見我說的嗎?嗚嗚嗚, 不告訴我就算了,還不理我。”舒苧羽咧著個嘴, 哭喪個臉,表情似乎很是委屈。

“啊?”

江廣白勉強回神, 側過臉來疑惑地看著他。

“你剛才有說話嗎?”江廣白輕聲問, 抿著個唇, 語氣弱弱的。

舒苧羽長歎一口氣, ,像是認命了一般:“沒有,我剛才啥也沒說,對吧秋石,剛才有人說話嗎?”

正在打遊戲的陸秋石莫名被叫,他瞄了一眼舒苧羽像是接收到什麽信號一般, 點了點頭:“沒錯,剛才沒人說話。”

正在觀看戀綜直播的觀眾:???

【舒苧羽雖然你們看不到我們, 但別把我們這些觀眾當傻子!hhh】

【不是, 為什麽陸秋石會這麽配合他啊!難道說!!我早就已經毫無希望的cp突然死灰複燃啦!】

【hhh, 前麵的那位, 別想了, 以我專業磕cp十幾年的經驗, 其他人我不知道,總之你剛才磕的那兩位純友誼!】

【其他人(哦莫!)(原地轉圈!)(小聲嗶嗶!)初光是真的!!!】

【不是,江廣白咋了呀,這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說……】

【我剛看他表情好像很震驚一樣,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消息吧,不過昨天戀綜裏江清然不在可以理解,去試戲了,那江廣白呢!他為什麽不在啊?】

【不是,人家可能就是單純有事唄。】

【嗚嗚嗚,作為我江哥早期粉絲,我看到微博熱搜的時候真的淚崩,他真的越來越優秀越來越高不可攀了,還記得以前的機場啊,就隻有我和幾個小姐妹接機,現在可能已經搶不到位置了,但是,江廣白一定要越爬越高!】

【我的cp要合作啦!激動!】

……

各家粉絲心情都各有不同,唯獨cp粉最高興。

江廣白眨了眨眼,隨後站起身對著舒苧羽說道:“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先上樓整理一下房間了,你們幾個聊吧。”江廣白說完沒在猶豫,小跑著往樓上奔。

舒苧羽:?!

cp粉:!!我懂!

唯粉:拒絕臆想!

江廣白跑得很快,跟拍老師剛想跟著他的往樓上跑,角落裏突然有個人影一晃而過,隨即緊跟著江廣白的跟拍老師鏡頭就被切了。

江廣白完全沒想過身後的事情,他隻想快點見到某人。

好想,好想快點見到餘初言。

告訴他,他看到了,一切他都看到了。

鏡頭的突然切換,直播間的觀眾都一臉懵逼,紛紛在公屏留言。

【??!!什麽情況,我老婆跑步那麽可愛,嗚嗚嗚反差那麽強烈我想多看幾眼怎麽了!5555】

【不是,誰躲角落裏啊,我看著看著突然被嚇到了,鏡頭又跟著切了,是誰啊!】

【嗚嗚嗚,我就要看嗎!我堂堂vvvip,幹嘛切我鏡頭!我的白白!】

江廣白壓住心頭的悸動,視線在門把手上停留了下來,正當他手要放到門把手上時,身後突然傳來聲響,江廣白頓了頓,剛想擰開門,就聽見身後的聲音越發近,他一回頭,江清然那張精於算計的臉就在他一米之後。

江廣白眼裏浮現出詫異,但還是很快穩住心神,他冷漠地睥睨著江清然,低沉地問:“你有事?”

江清然嘴角抿得緊緊的,臉色也很是冷漠,他盯著江廣白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看了兩秒,隨後臉色越發的冷。

“你很得意吧?”

直到剛才,江清然都沒忘記昨天江廣白是如何被他奪走資源落荒而逃的,他說不出話來的樣子讓他得意,可一轉眼啊,他竟然敢要餘初言撤資,他是個什麽東西?誰來撤資他不關心,可偏偏撤資的人是餘初言。他深愛著的男人不僅為了眼前這個令他生厭的男人罵他懟他,羞辱他,居然還撤資!

每每想到這一點,江清然就想殺了江廣白。

“江廣白,我原以為你是那種不屑於用手段的人,沒想到你用起手段來比我還有一手啊,你居然要餘初言撤資,你知道他撤掉的是誰的劇嗎?是梁博,梁博是誰我想你肯定清楚吧。”

“以前我是真看不出來你,夾著個尾巴裝什麽,你的野心那麽大,大到私自學習了那麽多東西就連我的私家偵探也沒發現你的反常,看來你演技很好啊,可你為什麽突然就想開了呢!為什麽突然想開要和我爭!”

自從上次回家,在李文淑口中得知江巡河要把繼承人的位置留給江廣白很大部分可能餘初言要和江廣白聯姻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眼前的人早點去死。

早不認回來,晚不認回來,偏偏在他即將事業有成,幸福美滿,和餘家越來越近的時候回來。

江清然繃著臉,握著拳頭的手,握得格外緊,他抬著頭,望了江廣白一眼。

江廣白輕笑,他也是才知道餘初言撤資的消息,他確實不知道梁導的劇餘初言是最大投資人。

他已經不是原先的“江廣白”了,也不是紅遍大江南北的“江廣白”,他沒有資格替“江廣白”原諒讓他身死魂消的男人,他要時刻記得他的人設他的身份,他是江家真正的子孫,他更是餘初言的愛人。

江廣白嗤笑著回複他,語氣平靜:“人總是在不斷的趨利避害又總是一腳踏進半塊淤泥地遮住自己的那片天,至於你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傷害其他人的做法,我不敢苟同,我沒有去讓餘初言撤掉投資,準確的說,我根本就不知道餘初言是這部劇的投資人,托你福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托你福讓我更加堅信了一件事。”

江清然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噎住了一般,他愣了愣,疑惑地問他:“什麽意思?”

江廣白一麵說,一邊摸了摸自己脖頸上餘初言親手給他戴上的吊墜,然後看著江清然的臉的眼神是那麽的堅韌,仿佛要把江清然給割裂開來。

“你讓我更加確信我不是一個孤獨的人,我身後有餘初言是我的堡壘,他很愛我無疑我要更加愛他。”

他的這句話落在江清然的耳朵裏,反而像是在迫不及待地向他宣示主權。

“所以你就盡管得意吧,江廣白,你得意不了多久。”江清然剛說完,江廣白又補了幾句。

“我從來就沒有得意過,一路走來走到今天都在順其自然,包括輿論的走向起初不都是你在背後操盤嗎?”

“不過你說得挺對,我就該得意,我憑什麽不得意呢?你花了那麽多心思在我身上,甚至為了打壓了做了那麽多準備,可最終你反而讓我越來越好了,我難道不該得意嗎?還有你犯不著為了這種事情來找我,畢竟你知道的,我們誰也看不起誰。”

江清然垂眸掩蓋掉了眼底因為江廣白說的話而浮起來的難堪,隨後他仰起頭,冷冷地掃了江廣白一眼,嘴裏徹底沒了聲音。

“還有,別來找任何人的麻煩,因為究竟誰更有麻煩還說不一定呢。”

江清然才放鬆一會的手又隨著江廣白的話,下意識地握緊。

話落,江廣白沒在搭理江清然,毫不猶疑地打開門,在江清然充滿怨恨的眼神裏,頭也不回地把房門給關上了。

看到江廣白進門的江清然心情愈發的煩躁,他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的反應,狠狠揣著江廣白房門邊上的牆,發泄著他難以宣解的憤恨。

進了門,江廣白努力平息著被江清然攪得一塌糊塗的心情以及情緒,呼出一口氣,心情似乎又回到了剛上樓時的那般雀躍。

江廣白在外間沒有看到餘初言的身影,寬大而舒適的外間裏就江廣白一人。

他忍住開口說話的想法,輕手輕腳地從外間走到了內室。

臨近太陽下山時的餘暉,透過窗戶,安靜地打在躺在陽台搖椅上睡著的餘初言身上。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加上仿佛固定住的落日餘暉,餘初言就好像躋身在一副畫裏。

從江廣白的角度看去,餘初言微微側著頭,正好可以看見他淩厲優美的下顎線條,精致立體的五官在光的濾鏡下更顯出眾,即使他閉著眼睛,矜貴的氣質還是能凸顯出餘初言的意氣風發。

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優越五官比例,江廣白心想,遇見餘初言估計就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他隻是靜靜地躺在那兒睡覺就讓他移不開眼睛。

濃密的睫羽輕輕顫動,隨著呼吸,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牽動著江廣白的心跳。

良久,江廣白才從餘初言的睡顏裏回過神來,他悄悄地靠近他,用手指點了點餘初言高聳挺拔的鼻骨,撫了撫他的眉心。

餘初言極具成熟男人的魅力,即使比他小了一歲可處處卻讓江廣白著迷,無可挑剔的長相和身材,獨特的氣質運籌帷幄的手段,都讓他欣賞。

江廣白仔細打量端詳著餘初言的睡顏,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他像個青春正好的十八九歲男孩做著他從前二十六歲裏絕對不可能做的事情。

埋進落日的餘暉裏,借著為數不多的好夕陽,在心裏默默呼喊著心愛人的名字,吻上了他唇。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