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餘初言, 你好好抱抱我,好不好……”江廣白一向能夠將情緒藏得滴水不漏,即使有什麽委屈或者有什麽害怕的事情, 向來都是自己掐在心裏從來不向外界流露,除了那次醉酒。

餘初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身體狠狠得晃動了一下, 眼神也跟著顫了顫, 就連捂住江廣白的手也有些無措,兩人的發絲被天橋上的穿堂風吹得淩亂, 江廣白的那句話也被吹得稀碎,傳進餘初言的耳朵聽得他生疼。

因為江廣白的頭埋進了餘初言的胸口, 所以江廣白根本無法看出他的神情, 隻有模糊顫抖的倒影能看出餘初言後背崩得極緊, 似乎壓抑著什麽情緒, 唇角也在頻頻發顫。

江廣白的耳邊響起餘初言的聲音,他說:“一直抱著你,不鬆手,我不鬆你也別想鬆。”

餘初言的聲音太美好了,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江廣白感受到了無窮的溫暖和力量。

本已經是一圈死水的心海處, 驚起了一圈圈漣漪最後“嘩”的一聲,掀起了驚濤駭浪。

心情變好的江廣白, 在心底默默地回了一句:“永遠不會鬆。”

一直到遠處的摩登大樓換了一個廣告屏呈現初光cp粉絲p好的兩人大屏之時, 餘初言毫不猶豫的將江廣白俯身抱起, 江廣白蜷縮在餘初言的有力強壯的臂彎裏, 眼角嗤淚, 像個漂亮的珍珠。

餘初言將他緊緊抱在懷裏, 不讓過路的人窺探,他的女王並非是銅牆鐵壁,脆弱到隻有他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咬著牙,江廣白被他公主抱在心口處,逆著撲麵而來的夜風,暖黃的路燈光打下兩人的暗影,身後的大屏上是戀綜的宣導片江廣白和餘初言的對視照。

江廣白仰頭看去,身後是萬千燈火喧嘩,隻有那個大屏是裝有兩人的小秘密,那一刻,江廣白的心底閃過一萬句愛餘初言的話。

因為早就給方紫打過招呼讓她先一步回到戀綜的關係,餘初言將江廣白帶回了自己的車裏。

江廣白明顯愣了一下,但還是直直看著他:“不回去嗎?”

餘初言覺得心情煩悶,他煩悶為什麽江廣白會突然這麽乖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他眼神溫柔,眼底卻藏起那一抹狠戾:“帶你去過二人世界好不好,回我們的家。”

江廣白沾滿星光的眼睛頓時明亮起來,他不知道餘初言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他有預感,他會很喜歡。

他“嗯”了一聲,不管餘初言待會帶他去哪裏,隻要隻有他們兩個人就好了,今天實在是太煩躁了,整個人也失了分寸,讓他莫名不想回戀綜。

“餘初言。”

餘初言充滿耐心地回複著他,語氣溫柔:“怎麽了?哥。”

江廣白覺得這樣也很充實,他兜兜轉轉,試圖打破這個世界的禁錮卻相愛的這個人不僅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他麵前抱住了他,還一直支持他。

“沒什麽,就想叫叫你。”

你的名字真好聽。

他的心情變得格外的好,原來有時候,心情的變化是因為一個人。

江廣白坐在副駕駛上,目睹著過路的燈紅酒綠,車輛人潮,任憑餘初言帶著他駛過喧嘩的都市,來到一個偌大的別墅區。

路程太久,江廣白疲憊地睡了過去,頭側靠在副駕駛的安全帶上,額前的發絲遮擋住了他精致的容顏,他的氣息平穩似乎睡得香甜但隱隱皺著眉角。

餘初言靜靜地俯身打量他,手撫上江廣白白皙紅潤的臉,輕輕地將他眼角的嗤淚抹掉,隨後吻上了他的眼角,吸入的氣息裏彌漫著江廣白的甜味,他彎身,將他背起,走向了他在宋城準備了半個多月的房子。

剛走到門口時,趴在他身後的睡意深沉地江廣白湊近餘初言的耳邊,低低呢喃著他的名字:“餘初言。”

餘初言邁著的步子,倏地停了下來了,輕聲嗯了一下。

迷迷糊糊中的男人,繼續說著:“餘初言,我……”

餘初言回神,嘴角漸漸浮起笑容,平靜地打開別墅大門,步子穩健。

餘初言的語氣篤定,聲音平穩又沉浮,他說:“到家了,到我們的家了,我們心心念念的家。”

頓了頓,他又說:“別擔心,我一直在的,哥。”

與其說喜歡上江廣白的那天就是初見還不如說,那天很巧,他本來不想聽家裏的安排推掉了一個盛典的邀請來到江家參加什麽宴會,可那天一覺睡醒之後他就改變了想法,不緊不慢地開車去了江家。

而當他用餘光,不經意地掃到意氣風發高傲似牡丹的江廣白時,他下意識地就停住了端起酒杯的動作,轉頭望去。

他的印象很深刻,夜晚的江家,燈火通明,堂廳裏巨大的水晶吊燈閃著珠光,映射在江廣白的身上,他白皙的臉包括他時不時輕揚的嘴角淡淡的眼神,都讓他覺得高貴和清冷。

他恍惚的兩秒視線,酒杯端起酒杯用西班牙語淩厲回擊的江廣白迷住了視線,晃住了神。

他輕輕關上了別墅門,這棟別墅是他專門買給江廣白的,名字寫的是江廣白的名字,在他知道江廣白被江家不平等對待之後他就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很可惜不能等江廣白清醒的時候讓他看到,但他實在是不忍心打破江廣白難得的安靜。

他將人放倒在了臥室的大**,輕輕地替他脫下衣服,給他蓋上了被子,就在他凝視江廣白的睡顏打算睡偏房的時候,**的人動了,他修長纖細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一把牽住餘初言寬大的手。

隨後,餘初言的身後傳來江廣白柔柔的聲音:“你要去哪裏,餘初言,為什麽不陪著我,不是說好了要一直抱著我的嗎?”

江廣白從被子裏探出頭來,聲音粘粘的似乎還未曾真正清醒,餘初言愣了愣,反握住了江廣白的手。

下一秒,江廣白就翻身下床緊緊從背後環抱住了餘初言的腰。

他將身體貼近餘初言的背,讓心髒靠近餘初言心髒的位置,耳朵緊緊貼著他,聽著兩人呼吸間的起伏。

“別走好不好,餘初言……你別走。”江廣白今天格外的粘人,完全不像平時那般強大自持。

餘初言隱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好像濕了一塊,江廣白哭了。

餘初言一刻也不想耽擱,今天的江廣白格外反常,意味著他的愛人受了委屈,他轉過身緊緊將他重新抱在懷裏,蹲下身子,雙手撫上了江廣白哭得有些發紅的臉。

明明是一副白皙純潔的臉,卻因為哭變得微微泛紅。

餘初言沒再說話,而是蹲著吻上了江廣白通紅的唇,江廣白愣得忘記了回應,餘初言也不急,他一遍一遍地吻著,探入他的唇心,彼此相融。

江廣白眼底的那抹憂傷,慢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餘初言給予他的無盡的安全感。

男人緩緩慢慢吻上他的淚痕,他清晰地感受到餘初言的唇的溫度覆在了他的皮膚上,他炙熱的呼吸掠過他的眉眼。

江廣白想餘初言是偏愛他的那抹眉尾痣的,因為他的溫度從那裏傳入了他的心。

“你今天怎麽了……你可以給我說說嗎?”餘初言一邊吻他,一邊把他跨腰抱起放回舒適的**,江廣白驚的心髒猛跳了好幾下。

怎麽辦,好丟人……

江廣白避開餘初言炙熱的眼神,他別開臉,一邊哆嗦著被男人脫掉衣物一邊委屈地說:“沒事,就是,我迷路了而已……”

餘初言的指尖,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發絲,江廣白本就紅潤的唇角更加的發紅了。

“沒事,我兜著。”餘初言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冷硬,尤其是那張臉,五官立體又盡顯鋒芒,江廣白仰頭看去剛好能夠看到餘初言完美的下顎線。

明明是那般冷漠之人,對待他的時候卻放到了最輕最溫柔,像是要把他給融化融進他的骨血裏。

直到現在江廣白一直記得那天,錄完密逃第一期出來,他沉沉地靠在餘初言身上睡著了,也許是他在夢裏喊了一聲“好幹”,餘初言就給他喂水,所以此時此刻,江廣白是清醒的,這種感受更加直觀悸動。

接觸到餘初言的視線,江廣白很快對上了眼睛,他的聲音變得暗啞和哽咽:“餘初言。”

“哥。”餘初言挺身而入,水隨著那什物將江廣白填得滿滿當當。

江廣白被迫從喉嚨裏擠出幾聲佃碎的嗚咽,被餘初言撞了個七零八碎,他仰著脖頸,餘初言的右掌輕輕扼住他的咽喉,望著清瘦的後頸落下齒印。惹得江廣白的後背弓起,此刻的他像極難逃虎口的獵物,被撕咬地稀碎。

餘初言愛憐地將溢出的淚水吻去,但是可怖的力道卻暴露了他的本性。

他咽去江廣白的呼吸,命他吞去那奪命波瀾。

嶄新的房間,變得泥濘。

一夜翻雲,兩人都睡得安穩。

彼此緊緊的抱著,餘初言將人拉攏進自己的胸口,江廣白依偎在他的懷裏,睡得香甜,即使眼角嗤著淚痕,可眉心卻是很緩很緩。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紗,打在兩人的身上。

良久,餘初言睜開了眼睛,視線隨即落在了懷裏睡得安穩的男人身上,眼神卻是那般凶狠和冷寒。

他將唇吻上男人的眉心,定定地停留了幾秒,隨即起身,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對麵人的語氣顯然十分驚喜和興奮,餘初言隻覺得吵,他不屑於多費口舌,直奔主題:“撤資。”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