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架
陸帆走了後，程嶽東叫住準備回房間的程揚。
“你剛剛做的，很不禮貌。”
“我知道。”因為星期五的事，程揚特別不喜歡安璐。
“……”程嶽東也不知道能怎麽說程揚，剛剛安璐給他的印象也確實不好，刁蠻任性，說話也不知分寸。
“這些是人家的家事，你以後少插手，他們，我們招惹不起。”
“……”程揚一怔。
招惹不起。
這四個字生生將程揚和陸帆拉開一個很遠的距離。
“那我交朋友錯了？”程揚反駁。
“當然不，隻是，人家畢竟是……”
‘小兩口’？這個詞，程嶽東總感覺說不出口。
“總人家情侶之間的是你少管就是了。”程嶽東換了個詞。
“誰跟你說他們是情侶？”程揚不可置信的看著程嶽東。
“……”難道不是，未婚妻和女朋友不是差不多一個概念？程嶽東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的世界。
“她說她是陸同學的未婚妻。”
這也太不要臉了。
“屁話，未不未婚妻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啊帆不喜歡她，也不承認她女朋友的身份。”程揚氣了，這女人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程嶽東都要被這關係搞混了，加上昨天台風，挺多工作還沒做好，程嶽東心煩的揉揉額頭。
“算了，你管好你自己，別做什麽出格的事，我管不了你這麽多。”
陸帆回到別墅後給程揚發了條消息，一來是感謝，二來是道歉，暗地裏還包含著報平安的意思。
因為台風的事，星期一停了課。
三天裏，星期五的事也發酵得差不多的，陸帆富三代的事也全校皆知。
星期二一早，就有幾位陸帆的舊相識來到高二十一班門口。
陸帆來得不算早，回來的時候差不多都齊人了。
“喲，陸大少怎麽跑到我們這些貧民窟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褲，校服上衣的男生說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那些陸帆最不想碰到的人。
“……”陸帆不打算理會他們。
“切，裝什麽清高，裝這麽多年你累不累。”那個人繼續說，見陸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他們上前攔住了陸帆。
“找死？”陸帆頭都不抬一下，語氣冰冷。
“不就是個臭小三一夜情生的野種，囂張什麽！”李子輝靠近陸帆，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陸帆握緊拳頭，緊緊閉上眼睛。
“你再囂張，我就讓全校人都知道這件事，你以為你躲得……”
陸帆忍無可忍，猛的睜開眼睛，大罵一句“你他媽找死”，一拳頭掄上去，跟李子輝打了起來。
李子輝學過散打，身高又占了優勢，陸帆有些吃虧。
恰巧這時程揚和張小語，何宇成等人也回來了，剛上到三樓就撞見這一幕。
見狀，程揚迅速把單肩包丟給張小語，衝上去，擋下了眼看就要砸在陸帆身上的拳頭。
程揚的加入，李子輝顯然失去了優勢，他帶來的幾個人準備上去幫忙。
何宇成，吳子文和劉華也不是沒打過架的人，他們和陸帆不熟，沒必要為了陸帆違反校規，但也不是一點忙也不幫。
他們走上去攔住準備“幫忙”的幾個人，何宇成上來就說了一句：“他跟你們也有仇？”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說：“沒有”
“那你們打什麽，還嫌記過寫檢討的次數不夠多？”
那幾個人停了手，被何宇成成功的唬住了。
“你們要是真想幫他就幫忙停戰，我可不保證再這麽打下去老師不知道。”
見他們不準備動手了，甚至要幫忙停戰，何宇成連忙拉了把程揚，可程揚剛挨了一拳，哪肯罷休，何宇成隻好先把陸帆拉出來。
然後和劉華一起把程揚拽了出來。
停戰了。
可好巧不巧的是級長也上來了，更好巧不巧的看見了程揚最後那一拳。
“你們幾個一大早的鬧什麽鬧，全部去辦公室。”李超罵道。
程揚，陸帆，李子輝以及勸架的一堆人，全部排一列站在了辦公室。
“程揚，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架，高一到現在這都第幾次了！”李超很生氣。
“老師，是……”陸帆想站出來澄清，可話還沒說就被李超打斷。
“別想亂擔責任，沒問你別出聲。”李超嗬斥著。
…………
我真沒亂擔。陸帆心道，我才是先開始的那個。
“我打架需要理由嗎。”程揚冷不丁的丟出一句。
“……”
“……”
四周一片沉靜，李子輝木訥的看著程揚。
這也太囂張了。
“好，行，我不跟你杠，你們幾個說說，為什麽打架！”李超指著程揚的手氣的發抖。
“我……我們沒有打架。”一個聲音弱弱的說。
那個人剛說完就被李子輝狠狠地瞪了一眼。
“還有呢，還有誰沒打。”
李子輝帶來的有幾個人舉了手。
“其他的都打了？”
剩下的幾個不出聲，算是默認一樣。
“沒有，除了我，程揚還有他，其他都沒有打。”陸帆說了句。
“行，沒打的回去，你們三個，解釋一下。”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走了，何宇成路過程揚的時候，拍了拍程揚的肩，說：“不要跟他杠。”
李超看著被打得比較慘的李子輝，問道：“你說，怎麽回事。”
“我，我就是來找陸同學敘敘舊，誰知道他發什麽顛，上來就一拳。”李子輝一臉無辜的樣子。
“放屁，明明是你上門挑事，你敢說不是！”程揚驚了，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一絕。
“我沒……”李子輝反駁。
“閉嘴。”眼看著又要吵起來，李超罵道。
“誰先動的手？”
“我先動的手，他挑的事，程揚後來加入的。”陸帆一句話簡潔明了。
“你先動的手，好，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麽事非得打架解決。”
“是我太衝動，抱歉。”這件事，陸帆還是不希望被爆出來，他隻好道歉。
看陸帆低頭，李子輝得意的笑了。
程揚氣不過，可陸帆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他不想說破這件事。
“既然你也知道錯了，那你們就老老實實的接受處分。全校通報加八百字檢討，明天之前交上來。”
“誒不是，老師，我……怎麽我也要被罰。”李子輝聽完處分大驚失色。
“參與了還想全身而退，想挺美啊這位同學。”李超撇一眼李子輝，‘嗬’的笑一聲。
“報名字，哪班？”李超拿出一張紙記。
“二九程揚。”
“高二九班陸帆。”
程揚陸帆報完了，李子輝卻久久沒報。
“到你了，怎麽，現在知道怕了？”李超看著李子輝道。
“高…高二十七班，李子輝。”李子輝吞吞吐吐的回答。
“高二十七……”李超一邊寫一邊說，“等等，高二十七是美術班吧，你怎麽跑到這裏來？”
暮陽的不同選科的班都分別在不同的地方，選音樂的在隔壁有專門的音樂學校，選體育的在靠近操場那一棟樓，離文化科的教學樓不遠，但美術班……
美術班的教學樓離文化班的教學樓，那可是差了幾棟宿舍樓加一個廣場的距離呐。
李子輝慌了。
“我……”說話都不利索了。
“說話啊，啞巴了？千裏迢迢來我們這挑事還不承認了？”程揚懟他。
“我……我過來有事。”
“你能有什麽事非要來我們這邊？”程揚繼續逼問。
“我當然有我的事，你管我？”
李子輝死皮賴臉的說。
“挑事也……”程揚還準備回懟，陸帆拉了他一把，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了。
叮鈴鈴～早讀的上課鈴響了。
“行了，又吵是不是，這裏是教師辦公室，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所有人一千字檢討下午交！全部回去上課。”
李子輝嘟嘟囔囔的出去了，出去之後程揚低聲說道：
“再找我們麻煩，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你……”李子輝理虧，隻好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班裏還沒坐下，吳子文就轉頭過來問了。
“程老大，你們……怎麽樣了？”
“就你八。”
“我就八卦八卦嘛。”吳子文還是很想知道。
“過來，”程揚坐下，趴著桌子上，勾了勾手指，叫吳子文靠過來。
“一千字檢討一次八卦。然後我跟你……”程揚說完條件就迅速開始說。
一聽完條件，吳子文咻的彈開，一個勁說“不八了不八了我不八卦了。”
等程揚他們安靜下來後，陸帆說道：
“你不應該跟著打。”
“啊帆，你這就不兄弟了，哪有看著兄弟打架不幫……”程揚看著陸帆鄭重的說著。
“不痛嗎。”陸帆打斷他。
程揚愣了一下，他剛才確實被打中了好幾下。
李子輝學過散打，陸帆學過跆拳道，而他什麽都沒學過，他再能打，跟學過的人，還是避免不了中招。
身體上被打中的地方看不見，可是嘴角，明晃晃的紫了一塊，說話也有隱隱作痛。
“害，打架那能不痛，小傷而已。”程揚擺擺手。
陸帆沒有帶藥，隻得歎一口氣，起身走到班長身邊，說了幾句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
雞蛋，跌打酒，萬花油，毛巾……
陸帆一邊把雞蛋拿出來包在毛巾裏一邊說：
“找不到冰袋，小賣部也沒有開門，想拿雪糕都不行，就拿雞蛋熱敷一下，化瘀。”
陸帆包好雞蛋，伸手往程揚嘴角那塊紫的地兒敷。雞蛋剛觸的程揚，一種莫名的尷尬感油然而生。
“那個，你自己拿著。”
“我看不到，怎麽敷？”程揚笑了下，反問道。
“……”好像又是那麽回事，陸帆隻好繼續，別開眼刻意不去看程揚的眼睛。
班裏大家都在讀書，對背後發生了什麽全然不知，除了在講台上管紀律的班長疑惑的看了幾眼。
“我們班小藥箱也快空了，就找到瓶跌打酒和萬花油，創可貼我包裏有。”
“嗯。”從剛才包雞蛋開始，程揚就一直看著陸帆，他總覺得，這一架，打得很是時候，這一拳，挨得很值。
“不……不要怎麽一直盯著我。”程揚熾熱的目光，看得陸帆渾身不自在。
“你太好看了，我忍不住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