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大寶小寶

“啊!!!”傅寶卷沉著臉,半躺在沙發上發出一聲疲憊的吼叫來。

“老……老大,喝水。”胖胖穿著不太合適的警服,一臉討好。

“滾邊去。”傅寶卷冷眼斜他一眼,把腳一隻一隻砸到茶幾上,哼了一聲:“勞什子的報告!加班加吐血還報告個屁!報告我猝死算了!!”

小林也是頂著兩個黑眼圈,頭發亂的跟鳥窩似的,警服穿得邋裏邋遢,全是褶。

他灌下一口黑咖啡,無力道:“這案子就算情況好了,最起碼被害人還活著,被咱們救出來了。”

傅寶卷咋舌:“這些變態真是沒有休班的時候,搞得我現在也沒個正常的休息日。”

他拿出手機胡亂翻了翻微信,不由皺了眉……

傅寶晟罕見的發了條朋友圈,竟然是和何敏那個刻薄法官喝紅酒的動態。

“我艸。”傅寶卷不自覺罵出聲,一個電話直接撥過去,劈頭蓋臉的第一句就是:“你哪呢?”

 

傅寶晟飲下一口紅酒,淡淡道:“吃飯。”

“別他媽瞎扯,你和何敏在一塊幹什麽呢?!腦子有坑是不是?!”

傅寶晟神情絲毫未變,甚至還和何敏碰了一下酒杯,道:“傅警官,你很閑嗎?”

“少陰陽怪氣的說話!”傅寶卷心情壞透了:“你到刑警大隊接我,馬上!要不我拿槍斃了我自個!”

“隨意。”傅寶晟語氣很淡:“屍體直接火化就成。”

說罷,直接把手機關機。

給傅寶卷氣得狠狠踹了一腳茶幾,冷哼一聲:“中年還瞎幾把**啊,傅寶晟。”

給警隊的人雷懵了……

傅寶卷哪裏還呆得下去,他把報告隨手扔給王成:“你做,老子有事。”

說完直接走人,把頭盔往頭上一戴,長腿一跨騎上摩托車飛奔出去,直奔那家餐廳。

何敏保持著職業女性的成熟美,笑起來的時候很溫婉,這也改變不了她在傅寶卷眼裏的刻薄大媽形象。

“傅寶晟。”傅寶卷陰著臉走進來,隨手拽了把椅子砰得放到他旁邊,然後往上一坐,看著傅寶晟冷笑道:“好吃嗎?”

傅寶晟絲毫不為所動,隻是飲了口酒。

傅寶卷見狀也不再問了,把傅寶晟的盤子拿過來就開始用叉子吃牛排,吃完以後直接把傅寶晟手裏的酒杯搶過來,一口氣全幹了。

傅寶晟依然那副不冷不淡的樣子,不食人間煙火,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實際上傅寶卷太了解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到底有多麽壞心眼。

“還不走?”傅寶卷一說話就帶著股痞氣,還有點卷舌音的味兒,聽起來就像是要找人打架一樣。

 他看著何敏,冷笑:“怎麽?法庭上沒有你看得順眼的男人,非要進我們傅家的門?”

他像個惡劣的小孩,諷刺道:“你配嗎?”

何敏像個冰涼的機器一樣,雙手緊緊抓著裙邊,似乎再隱忍著:“請你立即跟我道歉。”

“道歉?”傅寶卷砰得雙手拍向桌子,砸得桌子一震,他站起身來,極具有侵略性:“你以為這還是法庭嗎?何法官?”

“我跟你道歉?!”傅寶卷呸了一聲,眼裏冷光乍現:“你什麽時候跟那個孩子道歉?!還記得你是怎麽判的嗎?因為對方也是未成年人,所以隻是輕描淡寫的判了拘留三天,還允許保釋……”

“那個男孩跳樓的時候,你怎麽不跑去和他道歉?就因為你那種自己為是的高高在上,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正義……”

“他今年才十五!!”傅寶卷吼出聲來,連眼睛都紅了,卻憤怒的根本控製不住自己:“開什麽玩笑?!你開什麽玩笑還敢坐在這裏喝著紅酒,享受著生活?”

“那是法律……”何敏似乎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反駁道。

“這種話,你留著跟那個男孩的家人說吧,對了……那個男孩的母親被打擊的住院了,父親因為家破人亡也快要瘋掉了。”

傅寶卷把手裏的高腳杯摔到地上,驚得周邊的人都在往這邊看:“我希望……那個男孩的血,和你的紅酒一樣紅。”

他說完,扯起傅寶晟的胳膊就把他拽走,電梯一開……

傅寶卷把他摔到電梯裏,按著他然後抱住了他,卻又憤怒的把傅寶晟的襯衫都扯開了……

“你瘋了……”傅寶晟冷冰冰的看著他,像是一道屏障,誰都進不來。

但沒辦法,他們從出生時就在一起,傅寶卷本人就是那屏障的一部分。

傅寶卷擦了下嘴角,笑著道:“那你還這麽愛我?”

“因為……”傅寶晟突然露出一個笑來:“我比你還瘋。”

他用手指帶著力度一點都不溫柔的狠狠按搓過傅寶卷的鎖骨:“從小到大,你沒有一件事情是沒有我能辦成的,不是嗎?”

“說什麽呢?”傅寶卷靠近他的耳邊:“好哥哥?我們是雙胞胎呀,和諧友愛一家人。”

“很有道理。”傅寶晟輕笑,顯得溫文爾雅。

然後從懷裏掏出個眼鏡盒,戴上一副金絲眼鏡,笑道:“今晚悅悅和爸爸要來,別在悅悅麵前做出什麽過火的表現來。”

傅寶卷打了個哈欠:“明白了。”

“不過。”傅寶卷笑了:“真沒想到傅爸爸能這麽輕易的接受了咱倆相親相愛的關係。”

“爸爸他……”傅寶晟輕笑:“從來不做賠本生意。”

“你什麽意思?”傅寶卷沒搞懂。

“你不需要懂。”傅寶晟拽著他出電梯,傅寶卷跟在他後麵,突然樂了:“你還沒說你為什麽約何敏出來?”

“這還用問嗎?”傅寶晟打開車門,把傅寶卷踹進去:“毀掉別人,是我的興趣。”

傅寶卷搖頭:“真變態。”

“你小心傅爸爸知道你的真實麵目哦。”

“爸爸早就知道了。”傅寶晟輕笑:“所以他才是我唯一尊敬的人。”

早在十歲的時候,傅寶晟就知道自己和正常人不同,他麵無表情的扯下活青蛙的腿,一點點把青蛙肢解。

傅時越知道以後,意外的沒有罵他,隻是抱著他,單獨帶他去玩了一天,一整天都陪著他。

傅寶晟不知道為什麽,從那天起,就沒有再撕裂過任何動物了。

大概是因為,傅時越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