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接近真相
距離和師父失去聯係,已經有一年左右的時間。
這七個月發生了很多事。
阿玄他,似乎入了魔一般的……雖然以前陳譽業也懷疑過他的身份,但是因為又師父在,所以他一直沒有多想過什麽。
陳譽業之前一直都十分想要幫上師父,他也以自己的方式在努力,雖然在某一刻,他發現,他的確幫不了他更多。
而師父並沒有失蹤過這麽久的時間,一直到半年多之前,他聽到AS內有人說師父已經……不在了。
他多方打聽之下,知道師父原來是為了保護已經‘喪失化’的阿玄而犧牲的。
這是他們給自己的解釋。
師父不在了之後,他並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
應該說,他本來進這裏就是因為師父在這裏,他會這麽努力,也隻是為了能夠幫上他。
當聽到那個人不在了的一瞬間,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相信。
不相信那個,那個一身黑衣,紮著小辮,總是一個人坐在一角的男人,會死掉。
他花費了很大量的時間去搜尋,也偷偷去了那一日被他們稱為‘試驗場地’,也是他們說師父死掉的地方。
本部人員的屍體早已經被帶回去安葬,而那一處滿是亂石雜草……他花費了兩天的時間,把四周洗洗搜了一遍,他找到了在沙石地麵上的一根黑色繩子,繩子已經斷裂……
有兩個戒指還串在上麵,他知道這是師父的東西。
師父他……因為總是喜歡在濯石戒指裏裝一些不那麽要緊的東西,他注意過好多次。
所以,他知道,這一定是師父的東西。
他不知道在那個地方翻找了多久,一共找回來了三枚戒指。
卑鄙的人類,故意將師父派去前線,騙他說什麽有什麽能夠幫助研究的機器……
最該死的,還是那個阿玄。
他早就知道他不正常,師父如果不是想要救他,不會看不出這樣的謊言,他是在賭那極小的可能性。
能夠救他的可能性。
陳譽業十分恨他們,黑對他而言,是信仰,是光明。
是長久的黑暗生活中,最燦爛的一個人。
他活的清醒而自由……
他本該一直這樣,可是人類要將大義套到他的身上,自己要將期待套到他的身上,阿玄更是……
“不,師父不會死的。”
陳譽業開始固執著,在各處尋找黑。
不是阿裏克,不是薛卻飛,是他的師父。是黑。
可是這個名字,知道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他在各個保護區流轉。
見到好多人學習他用刀,學他穿黑色連帽衫,黑色風衣,留著中長的頭發。
可是都不是他。
他還沒有找到師父,可是,人類卻已經瀕臨毀滅。
那個紅發的可怖男人,瘋了一般殘殺人類同胞,可是他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叫黑的強大男人能夠站出來阻止他。
所以,這是他們沒有保護師父的下場。
人類就是這麽自私的生物。
所謂的情分,在自身的利益麵前什麽也算不上。他們目光狹隘,隻能看到當下。
一如那個無能而又惡心的男人,又好比他那可憐而又軟弱的母親。
還有失去師父,一個人不知道能如何支撐下去的自己。
他以為他已經有了變化,可是現在他終於明白。
他能夠昂首挺胸的走在街道上,他能夠生出自己也能好好生活的想法,都隻是因為,他的徒弟這個身份,令他感到了安心。
說到底,自己也隻是一直在向他索取。
師父他,不會死的。
他隻能這樣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重複又重複。
他才能讓自己還有辦法繼續尋找。
而事實證明,師父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他不但見到了失去消息好久的老板,藺澤……
還得到了有關於師父的消息。
他很高興老板還活著,畢竟在這個時期,那些不見了的人,或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見到了。
見到藺澤這件事,讓他感覺已經瀕臨崩潰的心都活了過來。
藺澤和他聊了很多最近的事,除了他的遭遇,其他的事情,其實他都已經知道了。
畢竟他半年多的時間一直在各處輾轉打聽消息,所以對當下的局勢,而已十分清楚。
他們都很清楚,人類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前不久,阿玄不知道為何單方麵宣布同人類停戰,據說是要簽訂停戰協議。
在局勢對他完全有力的情況下停戰,顯然這協議,即便是簽訂,人類也幾乎是名存實亡了。
藺澤對這些都不太關心。
雖然知道就隱約察覺到了,老板似乎有點反社會傾向。
“我找了你很久。”藺澤看著他戴在脖子上的那根黑繩。
陳譽業搖了搖頭,他想起很多事,之前他在那邊上班可不太容易,後麵因為跟師父走了,所以都沒來得及和老板好好道別:“老板,你的病治好了嗎?”
藺澤被他這句話給問的一愣。
然後額頭的青筋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他當然知道他是說的有關於他誤會自己**並且還想靠著自己治療來上班的事兒。
“我沒病。”
陳譽業看了老板一眼,然後眼眶突然就紅了一圈。
“那些都不重要……我現在就想找到我師父……我總是會做夢,他在等我去救他,他過的很不好……被人囚禁,被人虐待……吃不飽穿不暖……”
陳譽業說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藺澤愣在原地,雖然他沒病,但是他這麽自顧自的提前又自顧自的跳過,真的讓人感覺有些不好。
不過他又哭得這麽可憐,讓藺澤心頭有幾分憐惜。
藺澤壓下不悅,淡淡說:“關於他,我倒是有幾分消息。”
“你知道肖路吧?”
陳譽業猛地抬起頭看向藺澤:“關於師父的?肖路?不是那個和阿玄搞在一起的人類嗎?”
“嗯,就是他。”
“他和師父有關係?”
“我有線人告訴我,這個人似乎在暗地裏調查關於‘黑’的事情。”
藺澤說。
陳譽業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在調查關於黑的事情,關於師父的事情。
他那樣的身份卻在調查關於師父的事情,難道是阿玄示意的……師父或許真的還沒有死……畢竟那一日……阿玄應該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