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己人

偌大間屋子,剩下洛雲朝一個人拿著張安胎藥的方子,真是好想哇哇哭啊!

阿槿多年來都在避孕,這回還是藥材出了問題意外懷上的,完了完了,阿槿不會把孩子打掉吧!

想到這裏,洛雲朝來不及傷春悲秋,拿上手裏的藥方子就趕緊回去加派人手。

如果阿槿真的不要孩子的話……就隨他吧。但是人要在自己跟前啊,不然他怎麽能放心,他那個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個靠譜的大夫,落胎的話,會流好多血!

不行不行,要快些找到阿槿,他受不住這樣,擔心死了。

說來也是巧,他剛回到寢殿裏,就有侍從來報,玄槿有消息了。

派出去的人兵分五路,守住了各大出城要道,嚴查所有出城的車駕,畢竟據十一個影衛之言,他們人數不少,又帶著昏睡的玄槿,要出城的話,總不可能一路挖地道。

況且這是大洛的京城,那些人不熟悉地形,不敢亂來,可是有阿軟這個挖錯道被當場抓包的前車之鑒的。

果不其然,北城門那邊兒傳了消息過來。

一群自外域來的行商據說是生意結束了,要出關歸國去了。

守衛查了,沒有任何問題,但剛接到太子殿下通知,各大城門隻進不出。於是十分客氣地解釋城內出了個大盜,盜走了宮內一個重要寶物,這城門今天是不會開了。

所以請這一隊行商回城內找個客棧落腳。對方也十分配合,連連點頭說著應該的應該的,守衛們欣慰於這些行商的識趣,可當他們馬車回頭的時候,一邊兒太子府送來的一隻大狗子“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偏生還不敢太大聲的樣子,就衝著馬車尾巴,小聲汪汪個不停,那樣子特別慫。

能不慫嘛,何伯貢獻出來的幾隻大狗子,都是在玄槿手底下吃過大虧的,那一巴掌下去的酸爽勁兒狗生難忘。當時洛雲朝拿了玄槿的衣服給那些狗子們聞的時候,一個個就一副驚恐的樣子。

守衛尋思了一番,雖然不相信一隻狗子能有什麽大用,還能幫忙找到寶物,可太子府的人來傳令的時候說了,若這狗有異常,就趕緊報太子殿下。

這不,一個個的立功心切,趕緊將這消息報到了洛雲朝那裏。

身嬌體弱,柔弱不能自理的太子殿下當即跨了馬就往北城門去。一路冷風吹的啊,咳嗽不止,可他手底下鞭子舞個不停,馬蹄翻飛。

心裏隻有一個信念:阿槿,等我啊!

此時的洛雲朝哪裏知道,他這一去,還就送了玄槿一程呢。

……

北城門附近的一家客棧,今日客似雲來,因著城門忽然封閉,許多原先準備出城,在京城又無親朋可以投靠的人沒了落腳地,隻能在客棧住一晚,

扮作行商的奚雲君涵一行人也是如此。隻是奚雲君涵沒想通,大洛太子的這反應是不是太及時了些?

被他關在地道裏那些影衛因著同他家槿兒有些交情,他便順手救下了,臨走時都給喂了藥,照理說,應該都是至少要睡到今夜子時才會醒,彼時他們早已成功和靖安王會和,順利地話,三日後,便可回到南穆境內。

可如今城門封了,除非暴力破城,否則他們這麽多人,總不好都走地底下走吧,大洛皇城,他們不熟悉地形,用鑽地術乃是下下策。

奚雲君涵讓各人都回去休息,自己思索著對策,今夜務必出城才行,靖安王在城外接應,若出不去……

那人要是以為自己出了事,怕是到時候動靜會鬧得有些大。

阿軟窩在屋子裏心虛地掰著手指頭,猶豫著要不要坦承一下,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憋住,去給洛雲朝畫了個大烏龜導致他起了查探密道的心思,發現了端倪。

唉,怪她,草率了!應該再給那狗太子喂顆藥吃的。

阿軟在坦承不坦承之間猶豫,怕主上罰她,主上十個好主上,可凶起來,也是可怕的。

不過阿軟沒慌多久,因為狗太子他送上門了。

洛雲朝帶來的隨從都是沒想到太子殿下那麽虎的,到了客棧門口,問了那隊行商地客房,身先士卒就衝上樓去了。

不是……這也不是打仗啊,太子殿下真心沒必要這般,再說,他那麽廢,這不是大肥羊去狼窩裏放哨嘛!隨從們望著太子殿下絕塵而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可不,隨從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傳來了太子殿下那殺豬一般的,“護駕!”

誰護啊,人都給他甩老後麵了,也不想曉得平日裏走裏都喘的太子殿下是怎麽跑這麽快的!

如果洛雲朝聽見了此番疑問,他一定會說:是愛情的力量。

然而愛情的力量並未幫到他什麽,就算跑得快了幾步,廢,依然還是廢,剛到門口,就被一隻手抓進去,掐住了脖子。

洛雲朝身手差,但他反應快,剛被人抓住就大喊了一聲“護駕”,其實他更想喊救命的,但氣勢不夠,會顯得他格外廢物,好在是喉骨被鎖上之前,就喊出來了。

屋子裏陳設簡單,客棧嘛,簡單的桌椅床榻供以休息,空間足夠大,洛雲朝就這麽被四個人給圍住了。

出手的是奚雲君涵,邊上圍著三個聽見動靜立馬從隔壁房間過來的侍從。

奚雲君涵是真沒想到,這大洛的太子竟然親自來了,不過也好,正好不用他愁怎麽出城了。

現成的人質啊!

洛雲朝被掐住了脖子之後,已然是發不出丁點兒聲音了,但他之前的呼救已經將後麵的隨從全都引了過來。

府裏的侍衛統領程興率先衝到了跟前,拔刀對著屋子裏的奚雲君涵怒喝一聲,“何人放肆,還不速速放了太子殿下!”

洛雲朝翻了個白眼,這個程興,就是木,講這種話有用,人家也不會抓自己了。可他被掐著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撲騰著兩隻手,想讓對方鬆一鬆,他有話說啊!

他是來找阿槿的,他是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