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端午番外

顧寒在M國的一家心髒權威醫院裏住了8個月,各項指標才基本穩定下來,勉強符合了出院的標準。

言恒在顧寒住院的第二個月便從國內追了過來,他們錯過了太久,他知道他配不上那人的深情,但是他隻想在這個時候陪在他身邊。

半年的時間顧寒一直在治療,他的情況很差,胃和心髒都做了手術,但是他底子已經幾乎耗空了,縱使手術還算成功,但是後續的恢複也不盡如人意,甚至幾次病危。

他晚上睡不好,白日也沒有什麽精神,生活起居幾乎都要別人照顧,但是無論病的多重他都不肯讓言恒插手,一切都由護工來做。

難得精神好些的時候都是勸言恒回去,但是言恒這次是認準了就是不走,他韌性一向強,所以顧寒說的時候他就認真聽著,絲毫不敢惹他生氣,隻是就是不照做,國內的事能拿到國外處理的都傳過來,實在不行他就當天飛回去第二天再飛回來。

終於在住了大半年醫院後顧寒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些,無論他和言恒以後如何他都不能讓他就這麽一直待在國內,更何況他也想回國了,這異國他鄉到底是沒有歸屬感的。

他的身體還是受不了長途飛機,隻能中間轉一次飛機,在飛機上就打了安定,讓他能舒服一些,即便這樣那人也被心髒處的不適磨得沒了一絲精力,言恒終於在努力了半年後能接手一些照顧他的工作了。

回國後顧寒還是去醫院住了兩天才回家,言恒早早就將家裏收拾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當初顧寒離開之前的模樣,半分都沒變,區別隻是在原本兩層的家裏加了一個電梯。

顧寒出院後直接被言恒接回了家,好隻是在飛機上有些累著了,休息了兩天便好了很多,隻是因為心髒的緣故還是走不了多遠,在家裏勉強能被人扶著從臥室到客廳,其他還是輪椅代步。

“明天就是端午節了,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們去踏青?”

言恒蹲在那人身前,輕輕握住他的手問著,他知道這人在醫院住久了,也住煩了,之前因為他身體的緣故每日能出去透氣的時間都被大夫嚴格的控製,他每次看見這人靜靜坐在**看著窗外得樣子就心疼的不行,現在終於出院了,他留心些帶他出去透透氣應該問題不大。

果然聽見踏青兩個字顧寒的目光微微亮了一下,言恒暗喜果然猜對了。

“可以去哪裏?”

顧寒之前很少過這樣的節日,也不知踏青是去哪裏踏青。

“還記得之前我們去的那個農家釣魚的地方嗎?那周邊之前在建的千島湖已經開放了,那邊人應該不多,我們早上過去可以劃船,然後在周圍的度假山莊休息,晚一點你若喜歡去釣魚我們還可以去釣魚。”

言恒計劃的很周密,顧寒點了頭他就忙不迭的去準備了,他努力了六個月才終於在顧寒的默認下頂替了護工的工作,晚上他早早的就給那人洗了澡抱上了床。

“明天要幾點起?”

顧寒靠在**神色有些疲憊地問出聲

“七點四十?”

這人尋常早上就是這個時間起,早了他怕他會不舒服。

但是聽到這個答案顧寒卻皺了眉

“不是說要踏青嗎?”

就算沒怎麽過過端午節他也知道踏青是要早起的,七點四十起到那還不得九十點鍾了。

他一皺眉言恒就立刻反思,有些小心地說

“太早怕你不舒服,明天要一天在外麵,會很累的。”

“我沒事。”

顧寒眼中神色暗了一些,聲音中帶了一絲歎息,言恒見不得他失望,立刻握住了他的手,看了一眼表,

“現在是八點,你現在睡覺,明天我們六點鍾起床,我保證八點能到千島湖劃上船好不好?”

“你放心,八點千島湖的人會多一些,人多熱鬧,九點還有龍舟比賽,正好我們可以看到。”

聽到這兒顧寒才勉強點了頭,被言恒扶著躺下,他吃的藥中有安眠的成分,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也不知是不是心裏惦記著去踏青五點半就醒了,他早晨醒來容易心悸,低血壓也很嚴重,他微微側身要撐著起來頭暈的閉上了眼睛。

“怎麽醒的這麽早?”

言恒立刻睜開了眼睛,趕緊扶住身邊的人,手法熟練的幫他順著胸口。

“時間還早,要不要再躺一會兒?”

顧寒微微搖了搖頭

“起吧。”

言恒猜到他可能是惦記著出去,不過也不點破,反而有些心疼,待這人緩過晨起的不適就抱著人上了輪椅推他去洗漱。

出來特意找了保暖的衣服給他穿上,還帶了可以換的衣服,吃了早飯看著他吃了藥剛要出門言恒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從包裏拿出了幾樣東西。

“這是什麽?”

“這是五彩繩,帶在手腕和腳腕上,可以祛病驅邪的,還有這個荷包也要戴上。”

言恒動作迅速在顧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這五顏六色的五彩繩和荷包戴在了顧寒的身上,他相信這古老的傳統真的可以發揮它的作用。

顧寒被他這一頓操作弄得有些懵,言恒緊怕他拒絕,拿出多餘的待在自己手腕上陪他。

抱著人上了車,將輪椅收起來放在了後備箱

“今天起的有些早,吸會氧吧,言恒將製氧機放在了車上,調好給那人戴上。”

比預計時間到的還早了一點,言恒之前便定好了船,他沒有敢弄那種需要劃的露天的,而且帶空調電動的船,抱著人上去,扶他靠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又用毛毯幫他蓋了下腹和腿。

船在千島湖上飄**,帶著晨起水霧彌漫在眼前,清新又自然的景象就這樣毫無掩飾地展示在眼前,靠坐的那個清瘦病弱的男人靜靜地望著碧波**漾的湖麵,蒼白的唇角輕輕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而他身邊的年輕的男子眼中自始至終隻有他身邊這個病骨支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