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雄獅與狂狼其三，跳豔舞的鳳凰

第十一章雄獅與狂狼其三，跳豔舞的鳳凰

下午五點三十分——當然此時此刻也沒有什麽鍾表之類的計時器皿，日冕什麽的在東方躺著呢。沙漏什麽的也不適合在戰場上帶著。不過這個沒關係，埃吉爾有著萬能的係統，係統說了是下午五點三十分就是五點三十分——此次奧斯陸城郊會戰，終於出現了巨大的轉機。

埃吉爾在這之前，主動讓出了整個挪威黑森林地區，即使空出一片林地覆蓋率比較小的地區，方便己方的精銳重裝騎兵馳騁，也是方便了自己稍微的動個小手腳——在這之前，埃吉爾總共出動了三次騎兵，第一次八百改良戰斧騎兵，第二次六百，第三次是三百諾曼精英騎士以及三百戰地教團教士。這樣加起來，就是兩千人。

而埃吉爾麾下重裝騎兵總共有兩千五百人。

剩下的五百重裝騎兵，以及開戰之前新招募的一千巡邏騎兵，總共一千五百騎兵，就在開戰前三天（埃吉爾與古斯塔夫約定了三天後作戰，大家還記得麽）迅速迂回到了敵軍後方黑森林之中，借助著森林地形潛伏了起來，並且等待這消息。

“可以了。”埃吉爾點了點頭，眼看著一點點的，即將落山的太陽歎了口氣，殘陽如血，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但是埃吉爾真的人血看得多了，別說人血，人頭人手人腿人腸子都有，反胃。

“總算可以了，真是……”聽著埃吉爾說的這話，正在旁邊眯著的阿爾托莉雅搖晃著腦袋，從馬背上爬起來了。埃吉爾實在是服了氣了，前麵戰場上打成那副德行了，結果這孩子還是睡得著覺，不但睡得著，還打著呼嚕。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吐槽她才好了。

不過她的耳朵究竟是怎麽長的呢？前麵砍人那麽大的聲能無視，埃吉爾一說話就聽見了。這個這個這個……

“傻了麽？說話啊。”阿爾托莉雅卻不知道自己在自己丈夫心目中已經被妖魔化的和龍，以及比蒙巨獸一個等級了。就好像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完全不覺得奇怪，同時催促著埃吉爾繼續往下說。

“執行最終計劃。”埃吉爾說著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

衛隊騎士們無視了這一對夫妻之間的互動，迅速執行了命令，這一回可不是埃吉爾麾下五十個衛隊騎士一起，而是他和阿爾托莉雅麾下總共一百五十個衛隊騎士一起，拿出了號角憋足了氣，就好像檢測肺活量一樣玩命的吹。這極為蒼涼極為悠長的號角聲就這樣響了起來。

也就是說，訊號來了。

此時此刻，戰場之外，在黑森林裏麵i了一天蚊子咬，昏昏欲睡的騎士和戰地教士們聽到了訊號立刻精神了起來，迅速翻身上馬——幾個起來急的還有點腦供血不足——之後就從黑森林裏麵衝了出來……

之前有說過，古斯塔夫所站的地方是一個小山頭——也就是斯堪的納維亞山脈的一個分支，三十五度的斜坡。而在那個斜坡後麵便是密集的黑森林，總共五百重裝騎兵居高臨下，勢如破竹，卻沒有對著古斯塔夫的刺蝟圓陣多做糾纏，而是直接分兩路，繞了過去，直接對著瑞典軍隊的後背猛衝了過去。

“該死的，他為什麽還有騎兵？！”對麵古斯塔夫差點沒背過氣去。這位北歐雄獅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跟富二代（？）比資產。實在是沒這個資本。想著自己為了維持六百騎士以及一千五百芬蘭輕騎兵就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這還是因為自己之前發了橫財，強了諾夫哥羅德和立陶宛一把。古斯塔夫就悲從中來。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埃吉爾絕對不是土鱉，埃吉爾絕對夠得上闊氣——兩萬多號人，他幹給每個人陪一副甲，還都是鐵打的~

就是這麽個意思吧，埃吉爾好好地給一個北歐土鱉上了一課，什麽叫做爆菊。總共五百騎兵分成五列，如同海浪一般一波隨著一波，如此往複循環的衝鋒，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便讓已經沒多少體力了的瑞典人丟盔卸甲。正麵戰場埃吉爾再次下令，緊接著衛隊騎士們又是好像肺活量測試一樣的玩命了吹。正麵戰場的維京戰士也掩殺了過去。伴隨著埃吉爾拔出了指揮刀，高呼著：“全軍出擊！”的口號，一個冥府尖嘯也不知不覺中籠罩了整個戰場。

瑞典人戰敗了——隻是戰敗而已。盡管整條戰線不斷地向後撤退，盡管有大量的瑞典士兵陣亡，盡管戰線崩潰，乃至被分割包圍。然而，在古斯塔夫麾下的瑞典士兵們仍舊瘋狂的抵抗著，完全不要命了的好像野獸一般，用槍，矛，劍，乃至石塊，牙齒和手腳向著挪威人攻擊。完全沒有要崩潰的樣子，盡管戰損比直接擴大到了三比一，也就是三個瑞典人殘缺不全的屍體才能換一個挪威人的不幸犧牲。

然而瑞典人這樣瘋狂的反撲，仍舊讓埃吉爾覺得異常的肉痛。畢竟那一個個的士兵都是他拿金子堆出來的。他可沒有古斯塔夫那種魄力和時間，能帶著大軍滿波羅的海的窮轉悠。這一整個軍隊，都是真金白銀硬生生堆起來的。死了一個埃吉爾都覺得肉疼。

“他們瘋了麽？！”接著已經剩不下多少了的夕陽的光芒，埃吉爾難以置信的仿下了手裏麵的單筒望遠鏡。這樣子自言自語。

“古斯塔夫.阿道夫，北歐雄獅，名不虛傳。”埃吉爾對麵的阿爾托莉雅去輕輕歎了口氣，之後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之後還那眼睛白了埃吉爾一眼。緊接著埃吉爾就火了。你在自己老婆麵前誇別的女人不行，在自己老公麵前誇別的男人也不行啊。男人這麽活著不就是為了爭個麵子嗎？埃吉爾自然也不例外，當時眼睛就紅了。雖然明明知道自己老婆這是給自己上眼藥呢，但是就是忍不住。直接一咬牙就犯了混。

“跟我走。”就好像是北冰洋終年不化的冰山似的味道。埃吉爾嘴裏麵迸出了這麽一句來。緊接著就第一個衝了出去。

衛隊騎士們麵麵相覷，就好像看到了鳳凰在跳豔舞一樣難以置信。自家的主君什麽都好，說話招人聽，待人也和氣，君主威嚴也有，治國理政也行——就是有點怕死。資格老的衛隊騎士們還記著一年多前那次，埃吉爾還什麽都不是的時候曾經上陣砍過人的經曆。資格新的就壓根沒見過埃吉爾親手砍過人——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不算。

然而，沒想到埃吉爾就這樣被王後三言兩語的給挑撥的活分了。這還真是萬物生長靠太陽。

“還愣著什麽啊，快點跟著啊。”眼看著周圍的衛隊騎士還傻愣愣的，阿爾托莉雅嘴角上翹，露出了詭計得逞的微笑。所謂陰謀不如陽謀就是這樣，盡管埃吉爾明白這是自己老婆為了對付自己耍的小花招。但是還得忍著。

被自家王後這麽一提醒，周圍衛隊騎士這才明白過來，盡管國王陛下有了上陣殺敵的決心。但是還欠缺著上陣殺敵的實力。自己這一幫同僚他一個也對付不了。趕忙這就催動馬匹追了上去。而埃吉爾雖然做的漂亮得很。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馬速就是提升不上去。雖然提前跑了十幾秒鍾，但是最終還是很快讓其他的衛隊騎士給追了上來，這時候，埃吉爾才開始全力衝刺，帶著衛隊騎士們，還有阿爾托莉雅的一個將領衛隊總共一百五十人，向著戰場上一處缺口衝了過去。

此時此刻，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埃吉爾的夜戰屬性展現出來，挪威軍平添了三分勇氣。緊接著阿爾托莉雅又施展了自己的特技死亡殘暴，挪威軍瞬間士氣大振。而埃吉爾雖然膽子比較小，但是眼光卻毒辣的很，挑選的這一出缺口正是瑞典軍一處軟肋，一百五十衛隊騎士，每一個的戰鬥力都至少相當於兩個諾曼精英騎士——這樣恐怖的戰鬥力，已經足夠成為壓垮了瑞典駱駝的砝碼了。

就這樣，瑞典人，徹底崩潰了。

眼看著徹底崩盤的，被挪威人洪流一般的軍隊衝垮，好想逆水中的不會遊泳還非要穿著棉衣的傻子一樣拚死抵抗的己方部隊。古斯塔夫差點咬掉了自己的下嘴唇，殷紅的鮮血一直流到了他修飾的極為漂亮的胡子上麵，卻是完全不覺得痛一樣……

“撤退。”簡短鏗鏘的兩個字之後，古斯塔夫調轉馬頭，最後轉過身，看了一眼支離破碎的戰場，以及哪一股特別顯眼的身穿特殊甲胄的騎兵——直覺告訴他，擊敗了他的敵人就在其中。古斯塔夫看得很仔細，就好像能從黑夜中，從好幾公裏之外看到埃吉爾的臉一樣。又好像要將今日兵敗的悲慘圖畫全都記在心裏一樣，之後狠下心沒了命的逃，再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