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番一結局(BE篇)慎入下章he

“亦辰!”駱清秋一下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露出身上皺皺巴巴的衣衫。

看著空****的屋子,感覺到周圍空氣的冰冷,駱清秋閉了閉眼睛,掀開被子下了床。

雙腳接觸到地麵的瞬間,身體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頭發淩亂,滿臉胡子拉碴的,眼窩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眼眶烏黑,雙眼卻像是兔子一樣的通紅。

單薄的身體上掛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衣服,皺皺巴巴的,上麵還有些搞不清楚是什麽的汙漬。

臥室裏,到處都是空酒瓶子,有些站著,有些倒了,橫七豎八的,淩亂的堪比垃圾場。

幾件滿是嘔吐物的衣服被扔在地板上,散發著刺激的味道。

門鎖開動的聲音響了起來,駱清秋搖搖晃晃的從臥室走了出來,正好對上進門的駱安。

“起來了!”駱安說了一句,將手中的食物放到餐桌上,疲憊的臉上滿是無奈。

墨亦辰走了三個月了,駱清秋也頹廢了三個月了。

看著變了一個人一樣的駱清秋,駱安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說。

要是駱閔不在了,他大概會比駱清秋還要難受吧。

“吃點吧,你這樣,亦辰也走的不安心。”

駱清秋扯了扯唇角,淒涼而慘淡,灰敗的目光越過駱安,直直的看向門口,那裏,再也不會有一個叫墨亦辰的人進來了,再也不會有了。

“安爺爺,我想他。”駱清秋淚眼婆娑,說完這句話,眼中的淚水再也沒能留住。

忘不了三個月之前的那一場手術,向致郢滿臉歉意的走出手術室,告訴他們:“抱歉。”

就這樣兩個字,徹底的將眾人打入了深淵。

他抱著墨亦辰的遺體不眠不休的坐著,他拒絕任何人的碰觸,隻要有人想要將墨亦辰從他的懷裏拉出來,他就大喊大叫,他就瘋子一樣的吵著,鬧著。

亦辰沒離開,他隻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駱清秋相信,隻要他好好的守著,他的亦辰就一定能醒過來的,就一定會睜開眼睛,笑著對他說:“傻瓜!”

終於,在他體力不支的暈過去的時候,他們抱走了墨亦辰,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瘋狂的吵鬧著,最終被褚逸洺一巴掌給打醒了。

“墨亦辰死了,你就讓他瞑目吧,讓他安心的走吧。”

駱清秋哭了,無聲的哭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有時候,這樣無聲的哭泣比有聲更讓人心痛,眾人陪著駱清秋抹著眼淚,最終在人暈過去的時候將人接住了。

再次醒來,駱清秋沒有再鬧,安安靜靜的安葬了墨亦辰,一個人在墓碑前坐了一天一夜,回家之後就發起了高燒,斷斷續續的,半個月的時間才好起來。

這期間,他沉睡的時間明顯多於清醒,睡眠中也是緊皺著眉峰。

這期間,他自殺過,都被及時發現救了回來,發現自己被救了回來,也不鬧騰,繼續自殺。

如此循環下去,身體很快的就衰敗下來,整個人憔悴的仿佛風一吹都能飄出去幾裏地一樣。

再後來,在被駱安言辭狠厲的教訓了一通之後,在李海初將不知道墨亦辰什麽時候留下的一個加密文件打開給他看了之後,他不再自殺,卻變成了酗酒,自虐。

對此,沒有人再勸說什麽,因為他們都有自己摯愛的人,都明白這種陰陽兩隔的痛,要是他們處在駱清秋的位置,恐怕也是會如此的。

駱清秋就這樣頹廢了三年,落下了嚴重的胃病,咳喘,頭痛,貧血,連眼睛也出了問題,隻要天色稍暗一些,就看不清任何東西,眼前霧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層雲霧一樣。

整個人消瘦的厲害,說是皮包骨頭都不為過,滿頭的黑發不知何時變成了花白色,從後麵看上去,像極了七老八十的老漢。

為人卻是變得狠厲起來,對公司的人言辭狠厲,稍有犯錯就是一通責罵,整個人,沒有了一絲笑容。

公司裏的人背地裏都管駱清秋叫活閻王,見了腿肚子都哆嗦。

寵物診所的事情,駱清秋全全交給了張姐,唯獨將樂樂抱回了家。

平時抱著,睡覺抱著,就是連上班都抱著……

很多人都說駱清秋瘋了,也有說他傻了呢,還有說他活著,卻像是死了的。

不過這些,駱清秋都不在乎,他喘息著,苟活著,他平時不會去墓園看墨亦辰,隻有在兩個人的生日,結婚紀念日,還有墨亦辰忌日的時候過去,每次都會坐上一天一夜的時間,然後回家,從不多說一個字。

墨亦辰三個字成了他的禁忌,誰也不能提,提起來,就是一場風暴。

剛開始的時候,也有很多人想要爬上駱清秋的床,都被他打了一個半死,甚至搞得對方身敗名裂,時間長了,也就沒有人敢有這方麵的想法了。

樂樂死的時候,很多人都擔心駱清秋會受不住,對方卻很是平淡的接受了這個結果,將樂樂埋在了墨亦辰的墓前,然後拍了怕手上的泥土,站了起來。

“亦辰,樂樂找你去了,我讓他先幫我照顧你,你等我,等我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就去找你。”留下一句話,駱清秋轉身離開了墓園,從此,再沒有養過一條狗。

一年後,駱清秋的眼睛完全看不見了,公司的事情有崔元哲把守著,他也逐漸將駱家的事務交給了自己一直在國外進修的堂弟駱暉手中,自己專心的守著年邁的駱閔和駱安。

又是兩年,駱清秋進進出出醫院十幾次,身體徹底的垮掉。

“孩子,你去吧,我和你安爺爺有人照顧,放心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駱閔輕輕的抱了抱病**的駱清秋,忍著痛說了一句。

他知道,這些年駱清秋過的有多難,要不是想著給他們二老養老送終,他早就走了。

“孩子,去吧,亦辰會明白的。”駱安攬著駱閔,對閉著眼睛的駱清秋說了一句:“去吧,亦辰等著你呢。”

當晚,駱清秋停止了呼吸,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上揚著,淡淡的……淺淺的……暖暖的……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