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所有的都在慢慢變好
葉敏花了半天時間理清秦書的話的意思。
她大驚：“你跟我們家雲崽在一起了？”
她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又安靜了下來。
秦書合理猜測葉女士應該是在召喚秦建遠。
夫妻兩個人擠在一起, 手機開了外放，葉敏頭像也不想了，還想打聽更多。
但是自己兒子不愧是自己兒子, 多的一句話也套不出, 一律說等他們回來再說。
秦書這裏口風緊, 他們還趕著要去上班，司機也已經等了老久, 最後隻能遺憾結束電話。
電話掛斷, 兩個人臉上的笑收都收不住。
一路下了樓再到庭院，沿路的傭人都看著他倆笑得喜氣洋洋。
他們像是想要向全世界傳遞這份喜氣, 心情好了待人也熱情, 合作商還怪受寵若驚，最後談得愉快，又給了兩個點的讓利。
大洋彼岸的一天才開始, 另一邊已經快要結束。
宋雲回接了陳晨的電話, 對方譴責了兩句, 之後果不其然提到了打遊戲。
對方提到遊戲的時候他已經拿著手機上樓打開電腦。
從之前某一天開始, 遊戲號莫名多了很多人加，好友申請一直沒斷過, 他幹脆直接換了一個號。
新的小號加了陳晨和他的那個陪玩, 在工作之外, 要是遇上合得來的人, 陳晨的社交技能直接點滿, 成功和陪玩混熟，已經到了一起玩遊戲不收費的地步, 開始三個人一起玩後更是快樂加倍。
陪玩是個主播, 陳晨菜得無所畏懼常年連麥交流, 宋雲回一般保持沉默，用文字交流。
有一說一，兩個人一起拖陳晨這個菜雞比一個人要輕鬆很多。
菜雞當久了，再怎麽樣的人都能練成一顆強大的心髒。
之前被人嘲諷，陳晨會抄起鍵盤吵回去，但是現在不一樣，他已經學會了在被嘲諷之後打字說【抱歉啊，剛化療回來，手還不太熟練】，這樣對方一般就不會再繼續追著罵。
宋雲回笑了聲。
卑鄙的成年人。
有人帶著的時間總是快樂的，因為明天要上班所以不得不收拾收拾睡覺也確實痛苦。
玩到了十一點，陳晨終於意識到了不能繼續熬下去，於是遺憾下線。
陪玩問宋雲回還玩不，宋雲回說不玩了。
三人齊齊下線。
下線後的陳晨就在之前拉的三人遊戲小群說等他下次放假，肯定又是王者歸來。
宋雲回隨口敷衍了他一句。
秦書回家，之前的熬夜勾當不能再進行，在對方敲門讓他早點睡之前他就安心躺在了**。
門外有爪子扒拉的聲音，他又起床。
打開門撈起地上的小貓咪，他問：“你爹呢？”
橙子喵喵叫了兩聲。
宋雲回於是站在門口往外邊望了一眼。
樓下的燈已經關掉，書房倒是有光，門沒有關嚴實，打開了些，小半個走廊被映亮。
他抱著貓貓走過去。
秦書坐在書桌之後，低頭在纏著繃帶，燈光把睫毛的陰影拉得老長。
自己操作總歸不是那麽方便，他動作看上去沒平時那麽利落。
聽到動靜，他抬起眼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貓後麵單薄的睡衣。
宋雲回坐下來把貓貓放地上，之後接過他手裏的繃帶。
“我來吧。”
他纏繃帶的動作意外的熟練。
秦書拿過自己放在桌上的外套披他身上。
直到纏完最後一處繃帶，宋雲回拍拍他肩膀，站起來打了個嗬欠，橙子在他腳邊轉圈圈。
最後橙子如願鑽進了溫暖還香香的被窩。
第二天宋雲回是被癢醒的。
毛茸茸大尾巴在他臉上不停掃，最後以打了兩個噴嚏結束。
橙子順著他的動作跳下床，走到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舒舒服服躺下，開始曬太陽。
宋雲回起床洗漱穿衣服。
他下樓的時候秦書已經在樓下敲他的筆記本鍵盤，聽到動靜後就站起來。
宋雲回邊走邊挽衣袖。
昨天已經說好今早他來做早飯，秦書隻能在一邊指導。
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照進來，外麵已經開始有了點綠意。
宋雲回低頭洗著菜，陽光在眼底微漾。
今天早餐挺成功，至少沒踩任何雷點，吃完飯後兩個人就一起去了隔壁。
院子裏原本堆著的建築材料已經搬走，搬的人處理得很細，落在地上的小釘子之類的東西也都收拾幹淨。
師傅已經已經上班，在他們來的時候正好處理完了最後的東西，現在剛好可以整個屋子全都檢查一遍。
宋雲回雖然之前和師傅了解過，但了解不深，大部分都是看秦書和師傅交流。
盡管來的時候對方看著這個已經裝修好的屋子表情略微微妙，但是現在交流起來還挺認真，手上還綁著繃帶也不妨礙他的行動。
在屋子裏逛了一圈之後就是打掃衛生。
師傅的工作已經完成，拿上工具就上車離開，打掃的人後腳就到。
打掃衛生外加搬家具，一整天就這麽過去。
到了第二天，搬家公司的人再次上班，家具終於搬了個七七.八八，其餘的小物件放在箱子裏，宋雲回之後自己處理。
搬完再請人打掃了一遍，這次搬家終於算是完成。
站在大門前，宋雲回農民揣，懷裏還有一個橙子，看上去心情不錯，一邊的秦書嘴角抽了抽，算是笑了下。
打開門之後貓貓就被放在了地上。
橙子完全不在怕，像是知道這裏以後也是它的領地之一，撒開四條腿就開始跑。
這幾天陽光都很好。
幹淨整潔的客廳被陽光映亮，牆壁是幹淨的暖白色，陽台上有綠植，葉影把陽光分割開。
電視前的矮櫃擺著兩張照片，之前被擺在櫃子上頭的一家三口照片被挪到了這裏，還有一張是一個坐在樹下笑得溫柔的女人。
因為怕橙子的貓爪不留情，後麵甚至還貼心地放了兩個固定的小夾子。
電視旁的小格子上也有一張，是他們之前在照相館拍的照片，四人一貓都在。
注意到秦書的視線留在女人的照片上，宋雲回笑了下，說：
“這是我媽，好看吧。”
秦書點頭，“我記得，很好看。”
他之後轉頭，說：“以後找個時間一起去看看她吧，我們的事還沒有和她說過。”
宋雲回笑了下，眉眼彎彎，說“好”。
照片在陽光下，被留在原地，兩個人一起往裏麵走。
錄音室在之前就已經擴建過，這一次沒動，看上去還是老樣子，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一架鋼琴。
之前放在另一邊的鋼琴已經搬過來，留的位置剛剛好。
宋雲回開始給秦書畫大餅，說：“以後彈給你聽。”
以後不知道是哪以後，但是餅已經畫在了這裏。
樓上的房間也已經打通，宋雲回帶著秦書參觀了給他準備的房間。
依舊是暖白的牆壁木製地板，采光很好，到這裏都還正常。
把視線對上粉白色的**四件套，秦書眼皮微跳。
宋雲回有那麽點子樂子人的靈魂在身上。
他沒憋得住笑了下，虛假解釋：“買的時候以為是白色，沒想到是這個顏色。”
他說：“這個可貴，買都買了，將就一下。”
連貴的這個借口都用上了，這個人很認真的在敷衍。
秦書笑得無奈。
宋雲回打開了房間一側的推拉門。
推拉門打開，裏麵不是衣櫃，是一間空間不算小的衣帽間，裝下兩個人的衣服綽綽有餘。
秦書記得這是這個房間和另一間主臥中間的房間。
衣帽間的另一側也是推拉門。
把門打開，後麵就是宋雲回在的主臥。
主臥也能看到陽光。
現在已經是下午，太陽在慢慢落下，陽光逐漸傾斜，染上了點紅色。
秦書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經紀人打來的，他看了一眼，之後接通。
他還沒說話，經紀人就直接問他是不是把他微信刪了，說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
秦書說自己換了個頭像。
還有種東西叫做搜索。
對麵安靜下來，應該是去翻列表了。
手機對麵傳來響動，經紀人應該是找到了，但是之後是更久的沉默，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評價他的頭像。
“原本想給你發消息的，既然電話都打了，那我直接給你說。”
經紀人最後終於開口，說，“你現在在幹什麽？這邊有個合同，你看你這兩天哪天抽個空來簽了。”
秦書應了聲，看向宋雲回。
宋雲回同樣看了回來。
之後秦書說：“剛搬了房子。”
對麵反應過來，知道他這兩天一直在忙宋雲回房子的事，說，“也是，這就搬好了嗎？”
秦書“嗯”了聲。
經紀人感慨了句，“還挺想看看。”
這兩個人一起忙活的房子，看起來肯定不會差。
宋雲回在一邊揣手，聞言歪過頭來問：
“要來玩嗎？”
——
於是在徹底黑下來之前，宋雲回去小區大門口接人了。
想來玩的人不少，一接就是一堆人，都是之前一起玩的人，老早就知道他們住這。
其他人站在小區門口，看到黑暗中走過來的人，眼睛一亮。
燈下的人對他們揮揮手，之後和保安打了招呼，看著他們挨個登記。
經紀人最先登記完，站過來問：“秦書呢？”
宋雲回說：“他拿東西去了。”
今晚就在這裏聚，半大下午來不及準備，所以他們直接買了現成的東西，他來接人，秦書就去取東西。
陳晨也來了，他依然是和其他水果兩兄弟挨在一起，三個人像是經曆了生離死別再見麵一樣難舍難分。
對方忙裏偷閑投過來一個視線，宋雲回注意到了，最後覺得他還是就這樣和其他人一起玩就好。
他帶著其他人進了別墅區，之後打開門。
這些人大概是上輩子都是氣氛組，剛進門就開始“哇”，聽取哇聲一片。
宋雲回站在門口等著所有人都進去後走在最後，剛好看到秦書兩手都提著東西過來了。
他接過對方手裏的東西，一起進了屋。
大門關上。
其他人進了屋，在過了玄關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上的草莓牛奶。
這兩個人或許其他的沒有，但草莓牛奶管夠。
其他人找了個地方把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放在一起。
這個雖然算不上傳統意義的上的喬遷之喜，但是過來玩總得有表示，不需要什麽貴重的，買點日用的就好，算是代表著一種祝福。
宋雲回帶著他們在屋裏轉一圈，秦書原本打算留下來把買來的東西收拾收拾放在桌上，結果宋雲回看了他一眼，招招手。
秦書於是放下了手裏的動作，走上前去。
習慣是種很可怕的東西。
剛站在招手的人的身邊，他已經自覺碰上了對方的手指，之後握住。
像是條件反射，完全不需要經過思考。
其他人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眼睛先是睜大，之後又是更高的羨慕的“哇”聲。
這回他們總算是有實感了。
宋雲回沒忍住笑了下。
這些人肯定是氣氛組轉世沒錯了。
先是在樓上逛了一圈，其他人看到粉白色的床單，有些驚訝。
最後是秦書自己承認了，“是我的。”
即使是說這句話，他的表情依然沒什麽波動。
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之後所有人都沒忍住。
宋雲回也在笑，額頭抵著秦書胸.口，笑得無聲又厲害。
秦書低頭扶著他的肩，還感受得到對方笑得帶來的震顫感。
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說：“小心點，別笑抽了。”
宋雲回沒有笑抽抽，但是有其他人笑得抽抽，半天沒緩過來，淪為新一輪的笑點。
他們樓上逛了一圈後再看的樓下，最後參觀的錄音室。
在場人再次發出了氣氛組的聲音。
逛完了所有房間，所有人發出了滿足的喟歎聲。
陳晨搭上宋雲回肩膀，試圖跟他打商量，說：
“要不這樣，這個房子算我的，我允許你幫我去上班。”
宋雲回拍掉他的手，意義不明地笑了聲。
陳晨委屈，憤而去找另外兩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玩。
其他人還在看著客廳，宋雲回就和秦書一起把買來的東西擺在桌上。雖然他們平時很少吃，但是還是懂現在大家晚上都想吃什麽。
有燒烤還有小零食和瓜子花生，加上其他的東西和一些飲料，滿滿地擺了一桌。
其他人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了華點，看到了電視這邊的三個相框。
他們第一眼看到的是小恐龍一家三口。
他們看看照片，再看看一邊彎腰整理桌子的秦書。
然後再看一眼。
再看……
秦書抬眼問他們：“怎麽了？”
一群人一個激靈，瞬間移開視線，打著哈哈，說“沒什麽”。
有人撫心口，內心莫大遺憾。
要是能拍照就好了。
這樣子的芹總太難見，得供起來。
旁邊的另一張的照片上的女人同樣很吸引人的視線。
是一眼看上去就很溫柔的人。
又有人哇了幾聲，轉過頭來問這是誰。
宋雲回說：“是我媽。”
其他人又看過去，認真看著，之後誇讚，誇她長得好看，誇她看起來就很溫柔。
宋雲回笑了聲：“她沒你們想象的那麽溫柔，脾氣上來了所有人都得讓著她。”
不是抱怨的語氣，而是很平靜的，像是回憶一樣的語氣，溫和輕鬆。
有人立馬表示這樣的人一直讓著也沒關係。
畢竟能娶到就是福，福星來了可不得供著。
說著，有人看了眼宋雲回，再看了眼秦書。
雖然現在還沒發生什麽事，但他們總覺得，秦書有像供著人這個方向發展。
一堆人最後看到的就是擺在小格子裏的全家福。
這次不是“哇”，有人woc了一聲。
一堆人一起圍觀一張小照片，擠擠挨挨，但是樂此不疲，且不打算退讓。
照片上的每個人都好看，小貓咪毛茸茸，睜著圓圓大眼睛坐在最中間。
有人發出了沒看夠的聲音。
宋雲回很好說話，掏出了兜裏的手機，說：“我記得我有存。”
結果低頭一看，是秦書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隨手揣兜裏了。
可能是玩吃豆人的時候，也可能單純拿來看個時間，記不清了。
他準備去找自己的手機。
秦書說：“就用這個手機就好，我也存了。”
這個手機不是工作專用的手機，不用擔心看到跟工作有關的照片，可以看。
宋雲回於是指紋解鎖。
唰的一下，就很快的。
快到其他人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家夥，指紋都給存上了。
想了下之前幾次大眼仔上錯號的事情，他們仔細思考，感覺又挺合理。
秦書的相冊宋雲回不常翻，但是基本構造還記得，往下一滑就找到了當時拍的照片。
他滑得快，其他人還是能夠零星看到幾張照片。
好家夥，這個人的庫存居然這麽多。
因為大眼仔太久沒有動彈，經紀人隔半個月一個月就會讓他意思一下發條動態，但這個人的動態就很敷衍，字數多餘五個字就屬於天降神跡或者蛋總上錯號，隻有文字沒有配圖，問就是沒有照片。
這個相冊不像是沒有照片的樣子。
後麵的經紀人簡直要把這手機瞪穿。
宋雲回找到了當時拍的照片。
照片拍出來就是給人看的，在場的人也沒人會把照片泄出去，他並沒有遮遮掩掩，一張張翻。
一套的照片看完，有人精準說出感想：“嫉妒。”
他們一直都知道宋雲回好看，沒想到可以這麽好看。
這個人甚至還有一隻可愛貓貓。
他們之前按還在想對方會不會就這樣單一輩子，結果對方現在有貓還找了個這麽好的男朋友，人生贏家了屬於是。
可惡。
照片看完，手機收起，打開電視湊個熱鬧，其他人就開圍著桌子坐下，開始吃吃喝喝。
房子裏像是永遠安靜不下來。
宋雲回叼著瓶草莓牛奶坐在一邊，淺色瞳孔裏映著房間裏得人鬧來鬧去的樣子。
耳邊是他們的笑鬧聲。
他沒想到這個家裏居然可以這麽熱鬧。
打從第一次住進這個家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就這樣自己過一輩子的打算。
他想著他這輩子或許不會太漫長，不算太煎熬，也煎熬不了多久。
拖著行李箱踏進這個大門的事卻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思緒還沒飛回，手裏的草莓牛奶被人拿走。
秦書彎腰站在他身邊，說：“已經喝完了。”
宋雲回“哦”了聲。
原來他一直拿的一個空盒。
他草莓牛奶喝完，在場的人也都不是浪費的人，即使吃撐也要把東西解決完，最後鼓著一個肚子坐沙發上開始鹹魚反思。
一群人聊著天，又聊到了之前在錄音室看到的鋼琴，想起了宋雲回之前自己作詞作曲順帶還包攬了鋼琴的事情。
宋雲回手上已經換了秦書遞過來的養生茶，問：
“要聽嗎？”
懂了他是什麽意思後，其他人立即支楞了起來：
“聽！”
錄音室很大，塞得下這麽多人，隻是沒這麽多人坐的板凳，隻倆高腳凳。
其他人吃太飽，剛好站起來消消食，最後高腳凳被搬開，一群人都站在一邊期待，有人還緊張地拍拍臉。
有這樣的近距離的VIP觀眾席的機會不多見，且行且珍惜。
沒有彈常見鋼琴曲，宋雲回彈的是《芹蔥之歌》。
鋼琴聲音出來的瞬間，在場的人很快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有人反應得快，一下子就跑到一邊找好角度開始錄像。
其他人原本就是聽著，爭取當一個好聽眾和好氣氛組，結果前奏出來的瞬間就沒忍得住。
等到主旋律開始的時候，圍了一圈的人不自覺開始跟著唱。
《芹蔥之歌》出來後就席卷了各大音樂平台，很多人都會唱，更何況他們。
纖長手指落在黑白琴鍵上，到了高.潮部分的時候甚至快得出現殘影，彈琴的人卻始終很淡定，完全的遊刃有餘。
他本就生來就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