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開播啦開播啦！
直播間的人還在不斷給他加油打氣。
鼠標向著一邊的那個小加號移動, 眼看著又要碰上了，之後又移了回來。
吃什麽再次猶豫了。
萬一這個人不是豆漿也說不定。
【不要猶豫！上啊吃哥！我追不到豆漿，但隻要吃哥追上了, 四舍五入就是我追星成功！】
【謝謝, 在吃哥猶豫的時候我已經上了［安安靜靜等結果.jpg］】
【woc, 樓上這才是行動派！】
【（我也申請加了）】
一連串的彈幕讓吃什麽來不及思考，鼠標一劃再一點, 小加號就這麽點了下去。
【您已申請添加對方為好友, 請耐心等待回應～】
“……”
吃什麽的手鬆開鼠標，呼出一口氣, 像是剛做完一場手術一樣, 癱在椅子上看著電腦屏幕。
遊戲結束後五個人裏麵還沒有人退，覺得還有機會再來一把，有人提議下局要不要繼續。
結果四樓發了一條消息, 說公司臨時有事, 先走了。
四樓剛消失, 五樓的頭像也不見了蹤影。
吃什麽打開自己剛才發送的好友申請, 結果發現對方的頭像已經灰了下去。
【看吧看吧，猶豫就會敗北［指指點點.jpg］】
【幸好申請了好友, 總比什麽都沒加上好】
【希望下次來看直播的時候, 可以看到吃哥的遊戲好友列表裏多了一個人】
【我沒有出息, 隻要能夠和豆漿一起打遊戲就已經很開心了】
——
陳晨依舊是那個社畜, 過元旦還是免不了緊急處理事務。
開開心心打完一把遊戲準備繼續, 結果他那個急急國王的上司給他打了電話。
工作時間用加班費的三倍計算，事情很急, 希望他速速。
陳晨隻好一邊罵著自己老板一邊退遊戲。
宋雲回遊戲癮並不大 , 他原本就是為了陪對方一起玩, 陳晨一走他也跟著退出遊戲。
關掉電腦之後他抱著腿上的橙子到了**，手裏揉揉搓搓著貓貓頭，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兩聲。
是很久之前合作的導演李導發來的消息，一共兩條。
一句很簡短的【元旦快樂】，和一條電視劇送審通過的消息。
宋雲回不僅想起來了，印象還很深刻。
在很久之前，大概已經過去兩年，他拍了一部電視劇，他是男主角，也是唯一一次當男主角。
在這個小說世界裏，在主線劇情之外，似乎有小部分人不會受劇情影響，他們大多被人認為性格古怪，不近人情。
從另一種不帶感情色彩的方麵來說，這些人都是很自我的人。相信自己的判斷，也隻信任自己的直覺，無論別人怎麽說都不會改變已經做下的決定。
《啟程》的導演是這樣，這部電視劇的導演李導也是這樣。
當時投資方有推薦的男主角人選，網絡上也是一片輿論壓力，網友們放狠話，說隻要他當上男一，電視劇出來後就一定會打低分，追著罵。
但是最後李導還是頂著投資被撤的風險選了他。
投資方威脅不了他，網友的狠話也嚇不退他，他隻堅定的選擇自己的最初的想法。
電視劇名叫《貴胄》，拍戲的過程一波三折，之後總算是克服了重重困難完成，順利殺青。
結果卻倒在了最後一步。
送審沒過，被人卡住了。
李導說話做事直來直往，早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有人一朝得勢，就開始無止境的針對。
這一針對就是兩年多。
現在片子終於過審，應該是對方倒台了，換了個人接替，順手放出來了。
李導向來話少，這次也是這樣。
但是宋雲回知道，對方能在這個時候第一時間告訴他，心裏肯定也是高興的，隻是從來不表露。
他抬手回複對方。
那邊應該也是在等著他的消息，他的消息發出後，頭頂上方的框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宋雲回慢慢等著。
那邊輸入了很久，但是最後出來的隻是一句話：
【目前沒有錢宣發，隻能先網播再上星】
任誰生生被耗了兩年都會沒錢。
宋雲回說自己知道了，表示理解。
沒有宣發就代表著開播可能無水花，如果網播沒有達到一定的成績，上星就成了問題。
意思是這部劇有可能變純純的網劇。
網劇和上星劇之間的差距他們很清楚。
但是李導說了先網播再上星，說明他有絕對的信心。
和編劇一起打磨很久的劇本，親自挑的演員，還有技術到位的攝影和後期，他一向對自己的作品很自信。
宋雲回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麽，在認同對方的決定的同時順帶道了聲謝。
對方不怎麽會應付這種謝意，之後和他說了開播的時間後就說有事先不聊了。
關掉微信的界麵，把橙子再往懷裏塞了塞，他再打開大眼仔，搜索劇組的名字。
劇組在之前是有開通大眼仔的，粉絲還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關注了賬號方便之後開播後罵人。
隻是時間太久，已經過去兩年多，粉絲已經掉了不少，剩下的大部分應該也僵屍粉。
劇組的動態還停留在殺青的那一天 ，發的是一張有著殺青當天還在劇組的所有人的一張大合照。
下麵是一連串的罵聲和祝撲的聲音，隻是到了最近，上麵有零星有兩條表示期待還有問到底什麽時候開播的評論。
頁麵再一刷新，多了一條新的動態。
【1月7日，橘子TV見［視頻］】
動態附帶的是預告片，是兩年前就已經剪好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發布的預告片。
宋雲回點開視頻，抱著橙子一起看。
《貴胄》是一部古代權謀片，導演當初最費心思的大概就是服化道。
兩年前的妝造，即使是放在現在仍然不覺得過時，還是精準踩在人的審美點上。
把預告片從頭看到尾，宋雲回再退回去的時候發現這條動態已經有了零星點讚。
他之前的賬號已經注銷，也沒想現在這個號跟之前扯上關係，隻看了一遍，沒有跟著點讚。
評論區裏意外的是好評。
【雖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麽要關注這個劇組，但是預告片真的好看！期待！】
【我也忘了《貴胄》是啥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關注了這個號［流汗貓貓頭.jpg］】
【感覺有點印象了，但不多，總之就是一把子期待了！】
【！居然還有幾天就開播了！怎會如此！太開心辣！原本還想著離電影春節檔還有那麽久，沒想到再過幾天就有電視劇看了！】
【宋雲回的扮相是真的好看！！！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這麽適合演古裝劇！好帥好帥！提筆寫卷軸那裏真的帥炸我！】
【怎麽播得這麽無聲無息，看了一眼時間，哦，兩年前，那沒事了】
《貴胄》官方賬號有的活的粉絲就這麽多，一下子就能拉到頭。
沒有繼續看手機，宋雲回把評論區劃拉到底後後就收起手機，下樓打算和葉敏繼續一起看綜藝。
他下去的時候葉敏正好把綜藝按了暫停，坐在沙發上搗鼓手機。
之後拿在手上的手機傳來一聲響，宋雲回低頭看了一眼，發現經常冒消息的四人群聊裏又多了一條新消息。
是一條大眼仔的轉發。
剛好就是他剛才看的那一條大眼仔。
葉敏不愧是活躍在網絡第一線的衝浪達人，在劇組發布預告片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將其轉發到了這裏。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從大眼仔的犄角旮旯裏把這條動態找的。
對方在群裏還補上了一句：【記得轉發支持［玫瑰］】
宋雲回晃眼像是看到了追星少女。
注意到樓梯這邊的動靜，追星少女回過頭來，第一反應是收起自己的手機，後來又覺得沒什麽好收的，於是大大方方亮出來。
她揮手：“雲崽你來得正好，看到姨姨發的消息了嗎？”
宋雲回走到她身邊的沙發坐下，說看到了。
“你還記得劇的劇情嗎？就是那個把卷軸拿走之後……”
她話說到一半又停住，說：“不對不行，我還是等著自己看。”
要是現在劇透了，到時候的樂趣就少了大半。
葉敏忍住了，之後為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又重新打開了綜藝。
兩個人一起看電視，橙子在一邊找了個毛球自娛自樂。
看電視看得開心，葉敏順手從桌上拿了兩個橘子，一個遞給宋雲回，兩個人邊吃邊看。
是一個很舒服的下午。
相對的是起了波瀾的大眼仔。
和當初預想的不同，《貴胄》的熱度不像原本這幾人所想的那樣低。
兩年的時間，當初還在劇裏演配角的人現在稍稍混出了頭，轉發了這條大眼仔，帶動了第一波流量。
第二波流量比第一波要來得浩大一些，來自一個已經注銷賬號的人。
準確的說是來自宋雲回現在的粉絲。
他注銷賬號之前罵聲鋪天蓋地，退圈走人了反倒有了自稱的死忠粉。
宋雲回的賬號已經注銷，但是超話還在，並且最近還挺活躍，雖然隨著之前事情的逐漸落幕，流量開始慢慢下滑，但是仍然有不少人在活躍。
過去在網上瘋傳的各種不實言論在最近逐一得到有力反駁，有人證實了這些都是虛假消息，原本他們眼裏的被故意模糊的，甚至是被強行改變的宋雲回的印象逐漸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和傳聞中完全相反的形象。
隻是之前挨了多少罵，現在卻仍然沒有得到相當的道歉，每一句道歉背後都有一個新加入超話的用戶。
超話人數在沉默無聲中越來越多。
和其他藝人的粉絲不同，他們不是自家正主發博通知有什麽活動或者作品然後他們衝，而是自己主動出擊在地裏挖零星一點糧，要是不努力就隻能餓肚子。
畢竟糧食的源頭都已經早早退圈了，他們就隻能自己動起來，不至於餓死。
有人在看到之前《貴胄》配角發的大眼仔後就馬不停蹄地跑回了超話說“有糧吃了”。
已經餓了很久，並且以為要一直餓到春節前後的其他網友瞬間精神了，紛紛湧去這條原本悄無聲息的大眼仔。
一共隻有二分三十秒的預告片硬生生像是被看出朵花來一樣。
【真的好期待！之前一直沒有想過，原來宋雲回的古裝扮相這麽好看！！】
【嗚嗚嗚，知道有預告片的時候是開心的，但是一想起來宋雲回不回來了又開始難過，是真的一點複出的可能性都沒有嗎？】
【要是別人沒說，可能我們在橘子TV看到這部劇都不一定知道是宋雲回演的，就這麽直接錯過了嗚嗚嗚】
【嗚嗚嗚果然人的本性就是見，我之前為什麽會覺得宋雲回發大眼仔發得多，一天沒有一百條那叫多嗎！】
#貴胄#詞條開始慢慢摸上熱搜小尾巴，更新一次往上爬一次。
最後直接上這條詞條炸開的是秦書的一條轉發。
萬年不發大眼仔的人，無論是什麽內容，每一條都是珍惜的。
更何況這條大眼仔還很有內容。
【秦書V：期待［轉發內容］】
很有內容是指這樣不再是跟之前一樣單純的轉發，額外多了兩個字。
【我完了，看了上午的直播之後滿腦子都是秦小書，原本看到這個大眼仔該自動代入男神音的，結果第一反應居然是表情包［期待搓手手.jpg］】
【真的很期待！（震聲——）其他不說，光是這個妝造都已經贏在起跑線上了！真的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劇組的用心】
【？怎會！好帥斯哈斯哈！我連滾帶爬去橘子TV預約觀看】
【秦總是真的很欣賞宋雲回，這個時候也不忘幫忙宣傳一下，嗚嗚嗚就是再也不能看到兩個人同框了嗚嗚嗚】
【哈哈哈現在還是滿腦子的秦小書，走不出來了】
【完了悲傷的氣氛帶起來了，明明剛才還很高興的說，真的感覺好遺憾啊】
【一人血書宋雲回回來嗚嗚嗚，秦總幫忙說說話吧嗚嗚嗚】
【兩人血書】
……
在秦書轉發大眼仔之後，看上去像是跟這件事完全不相關的成果也轉發了大眼仔。
一個帶一個，各個營銷號開始自己主動跟熱點。
熱度就這麽起來了。
《貴胄》的預約量開始迅速飆升，網友在期待著電視劇開播，話題中心的宋雲回這幾天每天都出門溜達，去了不少地方玩。
是很平靜又挺好玩的幾天。
他元旦過後的第二天就和陳晨出去玩了一下午。
說是玩，其實是找了個像是網吧升級版的地方一起排排坐玩遊戲。
身為社畜的陳晨沒什麽詩和遠方，就是想和人出來玩幾把遊戲。
並且他覺得自己這個地方選得好，人少環境好，主要有兩個人一起玩的小隔間，裏麵東西一應俱全。
陳晨滿臉都寫著“快誇我”，說：“這地方不錯吧。”
於是兩人就在網吧待了一個下午。
再次上線的時候，宋雲回發現多了不少好友申請。
有點過多，處理起來應該有些麻煩，他選擇暫時忽視。
陳晨被帶著上了一下午的分，終於爽快了，兩人約著一起吃了一點小吃，之後各回各家。
之後這兩天葉敏原本是約了人想要一家四口加橙子一共五口一起去拍照片，但是橙子過了剛下雪那天的新鮮勁，一步也不想踏出大門口，每天都是窩在人懷裏或者熱空調正對著的沙發上睡覺。
拍照計劃於是被擱置，隻能等到橙子願意出門的時候再去。
距離變暖還有很久，這個願望，至少在現在大概是遙遙無期了。
但是沒關係，葉敏已經有了其他的娛樂方式。
她每天沒事的時候就可以看一下綜藝，直到7號的時候才罕見地沒有像平時一樣坐在沙發上看綜藝。
宋雲回問她為什麽不看。
葉敏比他還疑惑，“你自己拍的戲今天開播，不知道嗎？”
現在距離開播時間沒有多久，再等一會兒就正式播出。
她一定要搶到第一批看。
宋雲回還真忘了。
看她在電視機前守得認真，他沒有多說，跟著在一邊坐下。
今天秦書也在家，順手給葉敏和宋雲回一人拿一個橘子。
跟葉敏一樣等著的人還有很多，之前假設的“無人問津式開播”已經沒可能。
***
安靜的房間內，桌上的文件被放在了一邊整理得清清楚楚，幹淨的桌麵上隻剩了一台電腦還有一部手機。
助理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已經把之前的熱搜處理幹淨】
“之前的熱搜”那就是前段時間在網上傳開的不實消息。
可以猜出是誰散布的這個消息。
應該是宋雲揚模糊的態度讓對方覺得不安，開始準備試探著找後手。
就是她這次試探錯人了。
熱度很快被撤下，相關的消息也被刪得一幹二淨，應該不會有什麽遺漏才對。
鍾許想著，覺得按照宋雲回據說這麽久都沒有看網上的消息來看，對方應該不怎麽登錄大眼仔，這次這個消息應該也沒有看見。
沒看見就好說，他也省去了向對方解釋的功夫。
今天是在家休息的時間，他一般不看任何影視作品，這次卻想要看看宋雲回拍的電視。
直到知道有這部劇的時候，他讓人簡單查了一下，知道自己並沒有投資這部劇。
那就隻能和其他人一樣一起等了。
鍾許並不是為了這部劇的劇情或者其他，隻是單純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多和宋雲回相關的東西。
包括照片，包括視頻，還有一些其他之類的東西。
他們的合照已經停在了很久之前，曾經一起拍的照片也已經開始發黃。
他不了解宋雲回的情況，也並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知道對方的以前。
在這裏等著對方之前的作品像是一種彌補，有些徒勞，像是沒有意義，但又忍不住去做。
他想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的宋雲回是什麽樣子。
手機上的數字慢慢跳，最後時間終於來到了十點整。
到達整點之後，頁麵自動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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