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偏移了捏！
宋雲回給秦書的大眼仔點了一個讚。
他換了個姿勢坐在沙發上, 看了眼屏幕右下角不停閃爍的消息。
各種艾特和消息一堆，他看了幾眼。
【為什麽！為什麽秦總都發大眼仔了蛋總還是沒有動靜！】
【嗚嗚之前一天至少還有兩條大眼仔，現在這麽久都不上號看我們一眼[貓貓垂淚.jpg]】
【之前大晚上放美食照片, 這次過生日來張自拍不過分吧[狗頭玫瑰.jpg]】
宋雲回切出軟件, 再重新翻了一遍剛才一邊看一邊下的照片和視頻。
秦書給他端牛奶過來的時候, 他正在編輯大眼仔。
他很大方地稍稍把手機舉高了些讓對方可以一起看。
【AAA茶葉批發蛋總：某又長大一歲的無糖全麥麵包就生日一事發表重要講話[視頻]】
視頻裏的是昨晚登台（桌子）演講的橙姓貓咪，一頓貓言貓語難以理解, 但是很顯然能看出它應該是在講什麽的, 是個認真貓貓。
【蛋總生日快樂！】
【woc！小貓咪！來給ee親親！】
【小貓咪和蛋總同一天生日嗎？】
【這是一個會演講的貓貓！好好培養必成大氣】
【我覺得無糖全麥麵包說得對，但是有一點不認同, 你這樣, 你把貓貓送過來，我和它探討一下】
【蛋……蛋總貓貓？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
【很好，大家都有在聽貓貓講話！】
【上邊的算盤打到我這裏都聽見了！這樣, 把蛋總送過來, 我來教你如何分辨邪惡勢力】
【蛋總新的一歲也要開開心心！】
一刷新, 評論區已經需要往下翻很久。
宋雲回端著牛奶喝了一口, 一邊翻著評論區。
評論太多回不過來，他就這樣看著。
放下牛奶的時候, 偶一抬眼, 他看到了放在電視邊小恐龍一邊的向日葵花束。
昨天進到客廳之後秦書就從他手上接過這束花放在了這裏。之後大家玩得高興, 還喝了點小酒, 上樓的時候就差神誌不清, 忘了把這束花也帶上去。
把手機放在沙發上，宋雲回穿著拖鞋下了沙發, 之後走到花束邊蹲下, 一邊看著花葉一邊思考該怎麽處理。
向日葵被很多人叫成太陽花, 開得燦爛，金黃色的花瓣在從窗戶斜照進來的光下顯得更加鮮豔。
秦書忙完，一邊放下衣袖一邊過來半蹲在他身邊問，“蹲這裏幹什麽？”
宋雲回戳了戳向日葵花瓣，說：“在想怎麽把這向日葵留久一點。”
他說完就轉過頭來，問，“有什麽花瓶之類的嗎？”
秦書站起來，說，“有。”
於是宋雲回就跟著他站了起來。
花瓶在另一個陽台。
這裏的窗紗一般都是拉上的，很少能夠注意到這裏還有一個陽台。
陽台上放得有櫃子，木製的，深色。
他看到秦書彎腰打開櫃子。
櫃子裏意外的裝得滿滿的，其中很多像是園藝用的東西，有花盆和小鏟子。
裏麵也有花瓶，是透明玻璃樣的。
宋雲回問：“你之前還種花？”
但是看裏麵的花盆都很幹淨，不像是用過的樣子。
與其說是以前種過，不如說像是先準備好，等什麽時候再種。
具體等什麽時候種，他不知道。
秦書說：“很久之前種過，之後就沒有種了。”
宋雲回拿過玻璃花瓶，問：“是因為忙嗎？”
現在對方沒接戲看上去比較閑，等到接了戲又接了代言的時候估計半年都難回一次家，他也沒請阿姨，養不了花也正常。
秦書沒有說原因，隻看了他一眼，問：“想種嗎？”
他說：“我這裏還有種子，等開了春就可以種了。”
宋雲回記憶裏沒有什麽和種花花草草有關的畫麵，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感興趣，一口答應下來。
他也想要在自己院子裏種點什麽東西，等明年裝修好剛好就可以種下。
現在隻需要等裝修，之後規劃自己的小花園，等到明年種花就好。
就這麽一下的功夫，明年任務+1。
宋雲回一邊想著一邊低頭想著等會再加個備忘錄，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秦書的視線。
陽台門關上，這次沒有再拉上窗紗。
按照網上說的在花瓶裏裝上適量的水，之後把向日葵放裏麵，宋雲回猶豫了一下，之後決定把花瓶放在廚房麵向客廳的吧台上。
這裏有個平時用來放什麽瓶子的地方，現在空了，剛好可以用來放花瓶，並且尺寸剛剛好，再也不用擔心橙子的無情一爪。
等到葉敏兩人起床出房間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吧台上的向日葵。
早上起來就看到這些暖色的花花草草，本就不錯的心情更是好了一些。
廚房裏沒人，秦書坐在沙發上敲筆記本，她們看了一圈，之後問：“雲崽呢？”
秦書關上筆記本，之後說：“上樓了。”
他站起來問，“想吃什麽？”
***
宋雲回在樓下反複欣賞了一下自己插好的花，之後想起沒有改完的譜子，於是上了樓。
房間裏很明亮，外邊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房間裏有空調運作的發出的輕微聲響。
一隻手伸出來扶上耳麥，宋雲回低垂著眼，手上的筆不自覺地轉著。
一小段結束，他劃掉了紙張上寫著的大提琴，之後重新調整音頻。
“……”
滿室寂靜無聲。
最開始的兩張紙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密密麻麻，多了很多批注。
換了幾個源，最後一次聽的時候，前一段終於變得流暢，有了自己想要的感覺。
盤腿坐在椅子上，宋雲回呼出一口氣，之後摘下耳麥拿起手機，把手伸直，伸過頭頂看著屏幕。
他想起來自從《橙子之歌》被放出來後他就沒去聽過，第一次放還是在昨晚喝醉的時候放的。
現在房間沒人，剛好可以再放一次。
聽自己歌和別人歌的感覺不太一樣。
一首歌從頭放到尾，宋雲回眨了下眼睛，之後點擊暫停。
他原本想要退出，結果看到後邊居然還有評論。
這首歌就是唱來橙子生日的時候聽聽，他沒想這歌能怎麽樣，沒想到除了他居然還有人聽。
他也不清楚這首完全沒有任何宣傳的歌哪來的聽眾和評論。
有些好奇。
他點進去看了一下。
【woc，被這個名字創進來的，沒想到是豆漿寫的歌！好聽的啊！！！】
【？？？沒想到豆漿居然背著我們唱歌！唱這麽好聽怎麽不給我們說啊！】
【原唱作詞作曲，這仨我分辨了好半天才看清楚】
【雖然但是，取個《orange》都比《橙子之歌》好哇！要不是突然看到豆漿（說的兩個豆漿），可能就這樣錯過了！】
【好家夥，這麽多天不直播，居然在這裏悄悄搞大動作】
【雖然唱歌的豆漿不太出名，但是我還是要喊！雙廚聯動啊！誰懂我！】
【很好聽啊，一如既往高質量！這樣的歌為什麽不火啊！】
【被繞暈了，已經不知道是在說哪個豆漿】
宋雲回笑了下，之後放下手機，重新戴起耳麥。
一上午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等到宋雲回下樓的時候，他看到葉敏和秦建遠坐在電視前看電影。
電影上的人很熟悉。
宋雲回終於知道為什麽秦書沒有坐在這裏陪他們了。
見他們看電影看得投入，他沒有想要打擾他們，揣上鑰匙打算出門。
結果葉敏還是注意到了他，聽見後麵傳來響動，於是轉頭看了眼，看他身上裝備齊全，於是問：
“這是要準備出門嗎？”
宋雲回點頭：“去見個朋友，今天中午應該是在外邊吃。”
陳晨在今早和他說了生日快樂後就說知道得太晚，沒來得及準備什麽東西，於是準備請他吃頓飯。
這次為了吃這頓飯，對方已經坐上了來他這個市的車。
很執著，行動力也很強。
“那好，”葉敏點頭，“跟朋友玩得開心，記得晚上回來吃飯。”
宋雲回揉揉過來蹭他的橙子，之後起身開門離開。
他在打車時順著導航搜了一下陳晨說的店。
味道不說，至少均價比普通的店高出一大截。
看得出來對方這次是下了血本。
下了出租車就可以直接到店門口。
把圍巾往上拉了拉，他抬腳走進店裏。
陳晨已經到了，報了對方名字之後服務員就帶著他往訂好的桌邊走。
看到他走過來，原本坐在邊上玩手機的陳晨抬頭，之後揮揮手。
宋雲回走近。
要是他沒看錯，桌子上除了花和餐盤和水杯，中間還有一個小蛋糕。
小蛋糕的意思是小型的生日蛋糕，戳根蠟燭都像是巨無霸那樣的小蛋糕。
陳晨歡快招手。
出了公司，他終於舍得脫下大衣穿上羽絨服，也不需要維持成社會精英模樣。
簡單來說就是看上去二了不少。
服務員離開，等到宋雲回坐下，他把小蛋糕往他麵前一推，說：
“知道你今天過了生日，所以買了一個小的蛋糕，兩口吃完走過場，不膩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蠟燭點上火。
“許個願吧。”
宋雲回驚訝，“生日還可以許兩次願嗎？”
第一次這麽過生日，不是很懂。
陳晨說得振振有詞，“一個蛋糕一次願，一個蘿卜一個坑。”
宋雲回被說服了，當即閉眼，陳晨給他戴了王冠。
他閉眼再睜眼，之後吹蠟燭。
吹完蠟燭兩人就平分了蛋糕，陳晨再次幫他取下王冠。
過程有點快得離譜。
宋雲回問：“生日速通版？”
陳晨點頭：“速通版生日。”
蛋糕是水果蛋糕，本就不大的體積還硬生生塞了幾塊水果，宋雲回看了都替蛋糕捏一把汗。
兩口小蛋糕下肚，接過陳晨遞來的點菜用的平板，他問：“老板今天怎麽這麽大方？”
陳晨說：“比起我的績效不值一提，想吃什麽點什麽。”
宋雲回於是開始點菜。
陳晨在他點單的時候不自覺點開手機看了眼大眼仔。
他原本是想要看一眼評論區然後順帶發一個今天不更新的公告，結果大眼仔給他推了個很新的東西。
【宋子舒最新劇照曝光，完美貼合人設，顏值更上一層樓】
他原本不關注這些明星間的粉粉黑黑，但自從知道蛋總是宋雲回之後就會時不時看兩眼。
這次直接是宋子舒，他看了一眼仍舊在專心點菜的宋雲回，之後點開推送。
推的是某部電視劇發的大眼仔，是宋子舒單獨的劇照。
他穿著一身皮夾克，照片偏暗，看上去像模像樣，不突出，但也不算拉胯。
但討論度高就體現在背後的故事上。
事情有些離奇的曲折。
簡單來說宋子舒現在這個角色是宋雲回的。
男主落水在醫院剛醒不久，據說是救人的人直接注銷大眼仔退圈，重要角色再次減一，這次硬生生拖了這麽久，其他人都覺得這部劇快涼的時候，它又莫名其妙支楞起來了，還在這個時候發布了新劇照。
估計是拉到了新投資。
宋雲回和劇組到底是怎麽簽的合同，合同破除到底是哪方該賠付違約金的事在之前已經大規模地討論了一次，這次集中是在討論劇組缺大德，居然為了那點討論度，直接把宋子舒拉來補上宋雲回之前的角色。
【……沉默一下以表尊敬，雖然宋子舒是挺好看，但是這……說實話不太配哈，貼合人設就別吹了】
【隻能說不太搭，演不出這感覺就別硬往上湊】
【子舒演什麽都好看！期待！】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是！曾經宋雲回黑，為了以後有古可考，他每張劇照都保存了，對比之下差別有點大哈，不是說不好，就是別硬吹】
【這不是挺不錯的嗎？挑什麽刺】
【？什麽！你有照片（rwkk）】
【話說成果要是真是宋雲回救的，不知道他和宋子舒搭戲的時候是什麽感想】
【是子舒粉，很喜歡他，但是取下粉絲濾鏡，這個貼不貼合看得出來，另，劇組吃相太難看】
滿屏大部分都是具有攻擊性的文字。
即使知道這些攻擊性不是衝著宋雲回來的也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但是他表情還是一言難盡。
宋雲回點完菜把平板遞給他，問：“看什麽東西需要用這種表情？”
陳晨一邊把平板接過一邊隨口說：“說是宋子舒演了你之前那個角色。”
他現在完全是放鬆的狀態，說的話也不過腦，嘴巴快，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人家過生日他居然還提這些事情。
他看了一眼宋雲回表情。
宋雲回沒什麽表情。
沒有憤怒，也沒有傷心或者嘲諷。
他隻是換了個坐的姿勢，撐著下巴問：“那個電視劇的？”
他唯一沒有演完的劇就是這個。
陳晨點頭。
宋雲回“嗯”了聲，說：“那風評應該不錯。”
他記得原文裏有這個內容。
這是宋子舒事業上升的一個重要的點。
因為替的是他的角色，對方從進劇組開始討論度就居高不下，網絡上是整整齊齊的一片好評。
電視劇播出，對方更是一路走紅，資源自動送上門，順利走上人生巔峰。
“……嗯，這個該怎麽說。”
有了剛才的活生生的例子，陳晨這次沒有嘴快，先是謹慎地問了一句，“你跟他關係怎麽樣？”
網絡上的關係信不得，說不準好得跟親兄弟一樣的人暗地裏為了資源整得你死我活，對方和宋子舒說不準也反著來。
宋雲回依舊撐著下巴，喝了口水，淡淡道：“一般。”
他說是一般就是一般，沒什麽過於濃烈的情感。
陳晨自己揣摩了一下。
懂了。
那就是不怎麽樣。
於是他放心說，“感覺不太好，質疑的人比較多。”
按照他的意見來說，網友的話比較中肯。
那扮相的確中規中矩，說不上出彩。
宋雲回表情這才有了些微的變化。
不是因為宋子舒，而是因為劇情第一次出現了偏移。
他沒有去特意去注意主線到底進行到了哪裏，剛知道進度就被告知主線偏移了。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多少有些訝異。
陳晨說著，點完一個菜之後就再看了眼手機，之後前方速報，說：
“最新消息，成果和劇組解約了。”
“啊？”宋雲回頓了一下，“嗯。”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書裏宋子舒是萬人迷，不少人喜歡他愛他，成果就是那些人之一，是一個比較重要的配角。
解約了怎麽培養感情？
——這劇情偏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跟自己好像沒有什麽過多的關係。
他已經提前下線，脫離了他們主線的愛恨情仇。
陳晨也沒想多看手機，在他眼裏，這些網友們手中熱乎的瓜比不過手中點菜的平板。
兩人在這種地方達成一致。
一頓飯下來，宋雲回慢悠悠喝水，陳晨癱在椅子上感歎。
貴有貴的道理。
至少他今天中午是吃開心了。
他抬起頭，原本是想要說些什麽，結果看到宋雲回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的眼神變化。
凝重而悲傷。
坐直了身體，陳晨問他：“怎麽了這是？”
宋雲回黯然收回視線，“今天居然沒有小漫畫。”
他關注的點居然在這裏。
剛才聽到宋子舒演了他角色反應都沒這大。
陳晨：“……”
陳晨說：“畫畫畫，今天回去就畫！”
他今天原本是想打著給宋雲回過生日的借口理直氣壯再次偷懶一天。
但是他現在剩下不多的良心在零零散散地痛。
本來陳晨就想著下午隨便聊聊天過去，結果現在奮進心勉強起來了一點，當場坐車回家。
宋雲回站在車站邊看著車離開。
雖然是說隻吃了一個中午飯，但是他們兩個人邊吃邊聊，吃完還再聊了會兒天，真正出飯店的時候已經完全過了可以勉強稱之為中午的點。
他看了下手機，最後決定早點回去。
沒有等到出租車，但是他等到了秦書的電話。
對方聲音依舊沉穩磁性，問他現在還在和朋友一起玩沒有。
宋雲回老實說朋友已經走了。
還是他給送走的。
秦書問他：“今天晚上想吃火鍋嗎？”
宋雲回一點頭，又想到電話那邊看不見，於是“嗯”了一聲，說，“想吃。”
“你現在是還在市東嗎？”
“對，還在之前發的定位那裏。”
“我在開車來的路上，要不了多久。”
秦書說，“去逛超市嗎？”
***
最後秦書在路邊接到了宋雲回，兩人一起去了附近的生鮮超市。
宋雲回喜歡逛超市。
沒有特殊的原因，就是一種沒由來的喜歡。
秦書之前也發現了，逛超市的時候能捎上他就捎上他。
這是一家之前沒有來過的店。
這個時候人不算多，宋雲回推著推車走在秦書身邊看著陌生的布局。
吃火鍋需要買的東西很多。
火鍋底料現熬並不現實，隻能買現成的。
宋雲回拿了一個不算太辣的底料。
葉敏和秦建遠還在這裏，一家人吃火鍋就得照顧大部分人的口味。
火鍋底料選好，之後就是他最喜歡的挑菜環節。
一邊走一邊綜合了每個人的口味，宋雲回挑得高興，還有熱心大媽在一邊教他該怎麽挑菜，讓他不要拿直接包裝好貼好價格的，讓他多看看，就差直接上手幫他挑。
推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自然地到了秦書手上，他就推著推車在後麵跟著，視線從來沒有從前麵的那個人影上離開。
抱著一把青菜放進推車裏，宋雲回剛直起身，兩個女生從旁邊經過。
其中一個女生戴著米色的圍脖，手邊拉著一個小朋友，對旁邊人說：
“怎麽居然那麽多人說宋子舒，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我沒看出宋雲回他哪點……”
宋雲回仔仔細細把菜放好，之後在備忘錄打上最後一個勾，說：“齊了，去稱重吧。”
秦書推著車去排隊。
宋雲回原本站在他身邊，後來像是看到了什麽哦，暫時離開了。
“……”
在排隊稱重的對麵，一排排的貨架之後，一個小朋友倒在地上，發出了一陣不輕不重的聲響。
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你沒事吧？”
麵前出現陰影，眼裏還包著滿滿淚水的小孩抬頭，看到一個戴著帽子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蹲在自己麵前，嚇得差點哭出來，想要往後退，結果像是怕扯到了什麽傷口，當即不動了，但是臉上完全是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
宋雲回注意到小孩懼怕的視線，之後摘掉口罩，垂眼輕聲問：
“是哪裏傷到了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還長得好看，不像是媽媽形容的壞人。
小朋友當即愣住，之後看了眼貨架，老實說：“劃到手了。”
他的意思是貨架劃到手了。
傷到的地方沒碰到什麽東西，還算是幹淨。
宋雲回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創可貼，笑了下，說，“可能你需要這個。”
小朋友被笑得眼睛花了一下，愣愣伸過手。
貨架後傳來腳步聲，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
“弟弟你在哪兒……”
戴著米色圍脖的女生腳步一頓，聲音瞬間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