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比窮大賽

“不用買什麽,不過是見麵吃一頓飯就行。”

“那怎麽行,你當然得穿的體麵一點啊,你家那麽窮,我家以前窮的時候,不管誰都要踩我們家一腳,說我不孝順,沒出息,出了那件事情,我家賣房的時候啊,村裏每個人都罵我吸血鬼,說我爸媽前世造了孽才生了我,差點待不下去,所以後來我把房子和地買回來的時候,敲鑼打鼓擺了三天流水宴,村子裏的人都巴結我們家了,我爸媽也能挺起胸脯做人了,這種事情就是要大搖大擺的才行,威風一下。”季弦月說起這些窮人家的故事就喋喋不休的。

“你以前……就這樣生活的?”

季弦月給自己穿好衣服,紀景軒邊問邊用棉簽擦了點藥膏,幫他抹嘴,又給他戴上了手套,畢竟在外麵就是同事了,牽手是不行的,萬一被認出來就糟糕了。

乖乖的嘟唇被抹完藥,季弦月戴上口罩圍巾,繼續道:“我讀高中那會兒,弟弟妹妹剛出生,村裏就分配了一個讀書的名額,我考上了,的人都讓我爸媽放棄我讀書的名額,讓我賣黑別人,畢竟剛生弟弟妹妹家裏窮的都吃不上什麽東西了,結果我爸媽硬要我上學,他們就對我家意見可大呢。”

紀景軒吻了吻他的額頭,心疼道:“以後就不會了。”

“當然,所以我會幫你的,你家的情況應該和我家差不多,我會讓你火起來的,到時候你就能養得起你家了,你也不會窮到隻能住民宿了。”季弦月美滋滋地道。

既然已經為紀景軒的未來做好了打算,季弦月想著自己錢那麽多,攢著也是筆數字而已,倒不如直接拿出來花了。

雖然攢著的錢很好看。

蘇黎那兒他還有五千萬沒提了,最近蘇黎也沒有找他,他以為炒cp後節目播出蘇黎會罵他,結果蘇黎沒有,他挺怕蘇黎罵的,畢竟蘇黎是他的財神爸爸。

穿戴好後,季弦月拿了不常用的錢包就出了門。

兩人穿的都是常服,也沒怎麽搭配,臃腫的棉衣也被個子襯的有些時尚,不顯胖。

兩個大高個子出門難免會有些惹人注目,但由於兩人包的太嚴實,媽都認不出來,所以很多路人也隻是看看,心存懷疑就沒了。

季弦月帶著紀景軒繞過了幾條街走進一家專賣珠寶的蒂芙尼門店專櫃,而後問道:“你媽媽喜歡什麽顏色的項鏈?”

專櫃小姐很漂亮,笑的官方又溫柔,見兩人包的嚴實,也沒有什麽大的表情變化,專業地介紹道:“請問項鏈是給誰戴呢?”

“他媽媽。”季弦月壓低嗓子道

“是這樣的,我們店裏正好來了一款最新版的,是一條很淡雅的鎖骨鏈,裏麵鑲嵌了暖玉,戴著不冷,而且很適合中年女性,您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行。”季弦月點點頭道。

“我媽不需要那麽貴重的禮物。”紀景軒連忙攔住他。

一般他們的新款都會直接送到我家讓我們自己選。

這款說不定我媽已經買了。

“唉,伯母養你不容易,可能就沒戴過什麽好東西,他們的新款也就幾萬塊錢,還好,不貴,最近的綜藝尾款也結了,沒有公司抽分成就是好,稅後你還剩了兩百多萬呢。”

紀景軒:“……”忽然後悔。

看到季弦月刷卡時擰起的眉頭和歎息的眼神,他又忍不住想笑,季弦月現在就像是必須交公糧的小倉鼠。

季弦月給紀景軒地父親挑了款表,又給他的兩個哥哥分別挑了一件西裝,刷了不少錢才回了家。

“唉,又得多拍一個通告才能賺回來。”

紀景軒回到家就接到了八百年沒來過一次電的來自母親大人的電話。

他走到房間裏,關上門接上了。

“媽……”他小聲道。

“紀歌手,你又幾條腿能打斷啊,居然不回家吃飯,你老娘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嗯?還跟我玩捉迷藏呢?”紀母的語言如同連環炮一樣,發射個不停:“你是錢沒花完所以不回來呢?”

“我……我住在一個朋友家,明天我會帶他過來吃飯。”

“……”紀母停頓了半晌,道:“男的女的?”

“男的。”男朋友不行?

“行——”

“等等。”紀景軒深知他媽媽的尿性,在她話音未落前邊叫住她:“我們家能臨時去農村買塊地嗎?租個瓦房,我騙他說我很窮,想讓他對我產生憐憫之心,結果騙著騙著就騙到了現在……”

“……”

“行不行,媽媽?”

“你說呢?”紀母咬牙切齒道:“你看我和你爸不每人打斷你一條腿。”

“你打我二哥會不喜歡你們的。”這是紀景軒避開被打的王牌,二哥有自閉症,卻和紀景軒最親密,即使兩人見麵時間很少,但可能他二哥潛意識裏就覺得自己靠譜吧。

“……滾。”

“我調休幫你們帶二哥去看醫生,二哥對醫生很排斥,隻有我能讓他稍微冷靜一點,雖然這是我應該做的,但你就幫幫我嘛。”紀景軒撒嬌道:“媽媽,你們就裝窮一次吧。”

“考慮考慮,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作。”

那邊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打開房門,正好看到季弦月正在踩在電烤爐上吃東西,他走過去,輕聲道:“我……我家裏很窮,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再窮能有我家窮,沒事,我從小就在農村生活呢。”季弦月滿不在乎地道。

紀母不愧是紀母,當天就聯係到了偏遠山區的一個小屋,用錢租了一天的使用權,還租了一天他的幾畝地。

第二天紀母把地址發給紀景軒的時候,由於網絡的原因,導航時好時壞,越往上的山路越抖,砂石碎屑越來越多,季弦月被顛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全靠一口氣憋著。

遲遲的沒有開口說話,最後紀景軒終於找到了那個地方。

在高大別墅旁的,一件五十平米的瓦房。

瓦房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有的磚塊不僅掉了色,還有小的缺口,房頂的瓦片也好的壞的雜到一起,顯然是積灰已久,房子外麵放著兩張古舊的方桌,八條長凳,繞著桌子邊。

紀母和紀父被生活壓彎了脊背似的,臉上都是些飽經風霜的皺紋,頭發半百,笑著招呼他們過去。

他們的旁邊,一條長凳上坐著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穿著破舊的老棉衣,蹬著一雙顏色古板的老棉鞋,眉宇間卻隱隱透著一絲嚴肅和霸氣。

這估計是大哥,大哥旁邊一個穿著厚重的碎花棉衣,雖然隱隱有皺紋,卻依然擋不住那張臉上的風情,應該是大嫂。

還有一個穿著黑色布衣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麵無表情地望著別處,應該是二哥。

季弦月喃喃道:“你們家好窮啊……比我家都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