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來，叫聲哥哥
“星名歌唄的演唱會？”幾鬥的神色有些奇怪。
那是一種驚訝又糾結的神色。
“怎麽了，你不喜歡她的歌？”他的問題總不會踩到雷了吧。
“當然沒有。”幾鬥一口回絕。
否定速度之快，讓人非常生疑。
亞夢用發夾將劉海夾到兩側，黑框眼鏡也取了下來。露出的雙眼凝視著幾鬥，覺得有八卦可以找。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亞夢興致很少這麽高漲，“你該不會是喜歡歌唄吧。”
“暗戀的那種。”
上次幾鬥追問出他喜歡藤咲凪彥的妹妹藤咲撫子這件事情，這次反過來，可以知道幾鬥的八卦，亞夢表麵上很淡定地詢問，兩隻手卻被他攪成了十字。
“亂說什麽？”幾鬥那看不出他那點隱藏的小心思，好笑地推了一下他的額頭，在亞夢不滿的注視著，他微微一笑，勾唇反駁道，“隻有小孩子才會暗戀，大人都是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的。”
說得好像你有多大一樣。
亞夢推開他的手，不滿意地坐在了床邊。
沒有得到幾鬥的八卦，讓他一點勝利感都沒有。
半張臉埋在抱枕裏，亞夢露出那雙平時被遮住的褐色眼睛，哀怨地看著幾鬥。
“不服氣。”幾鬥拖過椅子坐到他的對麵，和他對視。
忽然湊近的麵孔外加噴塗過來的氣息讓亞夢下意識地後仰。
右手快速地支在**，險而又險地結束了自己仰倒在**的命運，亞夢再次坐直的時候，正對
上的就幾鬥誇張的笑容。
幸好這家夥還知道在他家裏要收斂，所以也隻是笑而不出聲而已。
這也足夠亞夢吃癟的。
他捂住臉，不想說話。
幾鬥逗他：“按我們倆的年齡，你還得叫我哥哥呢。”
一字一句，幾鬥教道：“來，叫幾——鬥——哥——哥——”
迎麵砸來的枕頭將他剩下的話全部壓了回去。
隨手接過抱枕，未免亞夢惱羞成怒，幾鬥不再逗他。
“我明天就不進場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什麽沒問題？”亞夢疑惑。
“到時候劇場裏會有很多人吧，你沒關係。”
亞夢怔住。沒想到幾鬥會注意到他的情況，並且還特意詢問他。
畢竟他在幾鬥麵前是難得的放得開的。
大概也是因為他見到自己的女裝隻是驚訝卻沒有什麽歧視的意思。也不像一些人小心翼翼地顧忌，而是當這件是是生活中的普通小事來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的原因。
“隻要不被太多人看到就好了。”也不一定是進入人流之中就會變成那樣，隻是太多人的注視會讓他坐立難安。
“不願意去的話，可以告訴你爸媽不去的。”
兩隻腿都不自在地開始打顫了，還勉強什麽。
“演唱會總會有的。”要是不願意，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亞實很期待這次的演唱會。”亞夢搖頭。比起他的一點不適應，亞實的期待不落空更重要一點，“而且買到票很難的。你真的不去嗎？”作為實力偶像派，星名歌唄的演唱會門票可以說是一票難求的。
“不了。”
“你爸媽知道你不願意嗎？”幾鬥也發現他們家的相處似乎也有些問題。
“是我提出要出去看看的。”他自己可能覺得一個人呆著很好，卻抵不住爸媽一直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亞夢實在沒有辦法，才告訴他們自己願意走出去試一試。
他內心其實還是有生理性的抗拒，為了給自己一個督促的力量，他才拜托了爸媽偶爾可以給他一個出去活動一下的任務。
上次遇到幾鬥的那次也是他爸媽看他悶在屋子裏好幾天才讓他出去逛逛的，即便如此，他們心裏比自己還擔心，一到固定的時間點十點就瘋狂地催他電話。
“你自己想要和別人多交流？”如果亞夢是自己有這個意願的話，幾鬥也不會去勉強的。
亞夢點頭。
對於幾鬥的關心，他也非常感謝。
*
休息日那天，爸媽早早就離開了去幹自己的工作，距離演唱會時間還早，亞實卻早就興衝衝地起了床，手裏拿著自己的小麥克風，唱著《迷宮蝴蝶》裏的歌曲。
歡悅的歌聲飄到廚房，進入亞夢的耳朵裏，卻完全解決不了他此時的心情。
“你是個笨蛋嗎，這就是你說的會做一點東西？”一隻手擦過他的肩膀拿起砧板上切好的蔬菜。看著這粗糙的刀工，幾鬥無奈。
亞夢手一抖，菜刀掉到了砧板上。
他顧不上可憐地挨了一刀的砧板，拉著幾鬥躲到角落，湊到外麵發現亞實完全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之後，才鬆了口氣。
“你瘋了嗎，我家裏還有亞實在的。”要是被發現他把人偷偷摸摸地帶到了家裏，他爸媽絕對要炸。
“你這樣好像我們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幾鬥雙手放鬆，任由他帶著自己躲到角落，嘴上說話卻不饒人。
“本來就是。”先不說知道他帶人進來後他媽媽的心情到底是喜是驚，他爸爸肯定要在耳邊說
一大堆外麵壞人很多的話才會罷休，沒準那天家裏的馬桶又會被他霸占。
一想到那個遇到問題就蹲廁所的老爸，亞夢就很是無奈。
“小鬼頭。”知道他沒有理解自己話裏的意思，幾鬥揉著他的頭發，不知道該不該笑。
“那對沒人看得見的翅膀，就藏在你的心深處。”①亞實天真稚嫩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亞夢轉眼看去，小小的女孩正對著他的方向，右手向上一指，唱出了這句話。
下意識地，亞夢推了幾鬥一把，讓他徹底離開亞實的視線之內。
幾鬥一個踉蹌，卻沒多大反應。
亞夢沒發現他的不對勁，連忙迎上了唱完歌正趕過來的亞實，將他阻擋在了廚房外麵。
“亞實，午飯等一會才好，你先不要進廚房，裏麵有很多油煙。”亞實小的時候，爸媽偶爾會不在，一直都是亞夢在照顧著他的。那時候亞夢還沒有從男女身份的狀態中轉換出來，女裝也沒有脫下，亞實第一次說話的時候，叫的就是姐姐，後來花了很長時間才讓他改掉了這個叫法。
因為從小相處得多，對於亞實，亞夢的話也會多很多。
“好吧。”亞實戀戀不舍地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著說道，“我還要教哥哥唱歌唄的歌曲，吃完飯一定要和我學啊。”
“好的，沒問題。”亞夢疑惑幾鬥怎麽一直沒有動靜，卻也覺得這樣也好。
他還挺害怕幾鬥一個惡趣味，故意弄出點聲音吸引到亞實不該被吸引的注意力。
亞夢應付完亞實，總算讓她繼續沉浸在歌唄的樂曲之中，才鬆了口氣回到了廚房。
“你幹什麽，cos沉思者。”用手推了一下正凝眉沉思的幾鬥，亞夢疑惑地看著他。
除了談論家人那次，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幾鬥麵色這麽沉重，感覺身上好像壓了很大的負擔一樣。
“你該不會真的暗戀歌唄吧？”刀工雖然被幾鬥吐槽，但是他的手藝還真沒有差到一定地步，做出的東西很適合飽腹。
亞實是絕對不會嫌棄他的，至於幾鬥……
多餘的飯菜塞到他的麵前，亞夢去叫亞實。
“就算是貓，不讓我同桌吃飯也太過分了吧。”撚起一片菜葉嚐了一下，幾鬥嚼了兩口，嫌棄地搖搖頭。
“手藝真差。”雙手誠實地端起自己的飯菜，幾鬥從廚房探出一個腦袋，發現亞夢還在和妹妹糾纏，立即變身，靠著黑貓的靈活步伐回到了樓上。
妹妹果然是可愛又麻煩的生物。
“好了，亞實，等吃完飯我再和你學習。”揉著妹妹柔軟的頭發，亞夢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好！”扒著亞夢的胳膊，亞實興奮地答應道。
哄好亞實，亞夢就要關掉屏幕，看到星名歌唄憂鬱冰冷的麵孔，亞夢搖頭。
難為亞實可以那麽歡快地把這首歌唱出來了。
明明是很悲傷的調子。
***
“這是哥哥的朋友嗎？”占有似地抱住亞夢的胳膊，亞實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家門口，並且和哥哥打著招呼的幾鬥。
“……恩。”應該算是吧。
亞夢有些猶豫。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想的，本來說不進去，最後還是出現了，而且是這麽光明正大的。
“哥哥好。”亞實打著招呼，手卻沒有鬆開亞夢。
爸爸告訴她了，外麵有很多壞人，尤其是比她高大好多倍的。
他一定要保護哥哥才可以。
完全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亞夢卻提不出力氣去改變。
亞實這種過分擔心完全是從他爸爸那裏傳來的，搞得亞夢很疑惑他們家裏到底誰才是最小的那個。
路上，亞實一遍一遍地教著亞夢去唱《迷宮蝴蝶》裏的歌曲，亞夢跟著她，磕磕絆絆地唱著。
中間唱錯了一段，幾鬥打斷他。
“不是的，應該這樣。”輕聲哼了幾句，糾正了亞夢的錯誤。
亞夢迷迷糊糊跟著他唱完，才發覺重點：“你果然會唱這個啊。”
幾鬥“恩”了一聲，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你唱得還行，不過這種類型的歌曲不適合你。”和亞夢完全是兩種類型，“你是表現不出來這種憂鬱華麗的調子的。”
“不打擊我會死嗎？”亞夢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多說什麽。
低下頭去看亞實，卻發現剛剛還因為幾鬥順利唱出了迷宮蝴蝶而對他親近了幾分的亞實也臉上氣鼓鼓的。
“怎麽了？”戳了一下她的臉頰，疑惑。
“哥哥還沒和我生過氣。”亞實難過地癟癟嘴。
“誰會要求別人和他生氣啊。”亞夢好笑。
“反正我不管。”亞實難過地撲倒他的懷裏，一定要亞夢抱著才能修複自己悲傷的心靈。
其實隻是不想走路了吧。
亞夢完全不能體會到亞實此時的心情，疑惑地抱起了她。
其實想要抱著的話直說就好了呀。
猶豫了一會，看到亞實重新笑起來的小臉，亞夢還是把這句話吞了下去。
總覺得這麽說並不能解決問題。
幾鬥望著亞實的表情若有所思。
感覺事情其實並不隻是抱一抱那麽簡單的問題吧。
到了場館外麵，已經有許多人再排隊了。
抱著亞實穿過了好幾個人群堆，忍耐著前後都有人的漫長排隊路程，兩人終於進了裏麵。
鬆了口氣，亞夢將自己的帽子抬高了一點，卻發現幾鬥早就不在了。
衝散了？
反正票已經給他了，倒是後外麵見吧。
沒有幾鬥的手機號碼，亞夢也沒有辦法，拉著亞實向他們的位置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幾鬥：隻有小鬼才會暗戀
之後：……（請自行補充）
①為動漫中歌唄歌曲中的台詞
亞實控亞夢是有理由的。
謝謝（）的兩瓶營養液，愛麗絲的兩瓶營養液，君莫笑的五瓶營養液。親愛的，麽麽噠，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