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寶寶，你看，那是天蠍座，是我的星座，你看到沒。寶寶，你生日幾號？寶寶……”

林樂最終沒有穿那件小黃鴨，睡衣倒真的挺可愛，嫩黃嫩黃的，但是吧，他現在偏瘦，臉色也有點不那麽好，所以穿上後，怎麽看怎麽像一隻弱雞，不，弱鴨。

先發現這個問題的是歐啟航。

大人嘛，覺得孩子怎麽穿都是可愛的，但歐啟航覺得，這樣顯得小樂特別的病態，不太喜歡。

小孩想法都比較直接，所以林樂還是穿了奶牛。

他扯了扯衣領，衣領是一對牛角的圖案，不過不是立體的，平麵圖形，隻是有牛角的造型，從背後看很別致。

林樂心中大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立體的，不然晚上怎麽睡覺啊，都不能平躺，隻能側身，多累。而且，不是立體的，就不會總被人惦記著把衣領兜頭上，那樣真的太傻了。

“我就說樂樂穿這個肯定可愛，晚上一定能做個好夢。”

“媽媽，老師說做夢是睡不好的表現。”

葉茵瞅了瞅兒子，你一定要讓你老媽我下不來台嗎！

“別揪衣領了，知道你喜歡。”歐啟航拉住小樂的小手。

也沒有多喜歡。林樂心中別扭無比，但隻能讓他拉著，人家爸媽都在，不讓拉就是不給小王子麵子。

“有一件小奶牛的外套，媽媽，寶寶明天能穿嗎？”歐啟航給小樂介紹，“洗了晾著，明天就幹了，有帽子的，奶牛的帽子，帶角的。”

林樂絕望了。他對自己孩提時代的衣服穿著已經不抱幻想了，為什麽歐啟航就能穿襯衣西褲，自己就要鴨子奶牛。

“沒有青蛙吧。”林樂問道。

“寶寶喜歡青蛙？”

“不，一點都不喜歡。”弄個蛙頭戴腦袋上，誰要戴綠帽子！

“小樂一臉嚴肅的表情好可愛！”葉茵把小樂抱上床，然後揉了揉腰，“真是不行了，抱一會兒就腰疼。”

“阿姨叔叔，你們早點休息吧。”

“叫什麽？”

“……媽媽，爸爸。”之前喊的時候算是在耍心眼，現在叫，林樂心中多少帶著虔誠，以至於聲音都有點逗。

“乖寶。”葉茵在他額頭親了一下，“我和爸爸就在隔壁，要是晚上害怕了就來找我們，”然後對歐啟航說，“桌上保溫壺裏有溫水，晚上要是樂樂要喝就辛苦你了。”然後，她在歐啟航的頭頂也親了一下。

“媽媽爸爸晚安，我會照顧好寶寶的。”

林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裏外沒他什麽事。

歐澤也抱著小樂親了親，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決定讓小樂和自己兒子單獨相處。

小樂在福利院待了大半年，夫妻兩覺得小樂的內心其實敏感又脆弱，從這一天的表現來看，完全沒有一點小孩子該有的表現。安靜，沉穩，淡定，甚至會隱藏情緒。

葉茵洗漱完靠在床頭，又忍不住跟歐澤抱怨起江月，說完了又自己歎氣又想起好友已經離開人世了，眼淚就不聽使喚。

“別難過了，大晚上的。”歐澤安慰她，“什麽人什麽命，江月沒了，就不去想了，你看樂樂，現在在我們家了，不是挺好？啟航也喜歡他，往好了想。苦盡甘來。”

“嗯，”葉茵又忍不住擔心，“他這性子……”

“急不來，他現在戒備心還很重，我問過心理醫生，這種問題隻能慢慢改善，順其自然，別太著急了。”

兩人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

歐啟航的屋裏，林樂躺在**，被歐啟航抱著，平躺的林樂看著房間的天花板，燈已經關了，天花板上繁星點點，宛如宇宙星辰，那是啟航給他打開的星河燈……

“寶寶，你看，那是天蠍座，是我的星座，你看到沒。”

少年你平時是多寂寞！燈都關了不睡覺你給我看這個！！

“寶寶，你生日是幾號？我看看你的星座。”

“我困了……”不知道生日是幾號這種事能說嗎？

活著這麽些日子，居然都沒搞清楚小樂是幾號出生的！這還得了。沒事沒事，他突然想到歐澤他們收養自己填的那些單子，上麵肯定有自己的生日，等明天……等哪天，去偷看。

“寶寶，你生日幾號？”

“~zZ……~zZ……”隻能裝睡了。

--我是小劇場-

啟航：寶寶，你睡著了嗎？

小樂：(～﹃～)~zZ

啟航：既然睡著了，那我就可以做一點壞壞的事咯

小樂：我突然醒了。

啟航：醒了更好，畢竟我更喜歡你大喊‘不要不要，不要停’

小樂：你怎麽那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