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開店
第二天一大早，姚紫帶著一肚子的計劃敲響了李旭的房門。
一炷香後，李旭連滾帶爬的直奔碼頭，到了昌州府後直奔最大的胭脂鋪所在，再出來懷裏就多了兩張百兩的銀票。
千度說的果然沒錯，胡椒貴如金，一斤胡椒就能賣20兩銀子，而它的批發價才10塊錢，果真是暴利啊！
兜裏再次寬裕的李旭火速返回了東陽，找到買房時的牙人，經過重重挑選後，花費80兩買了個前後廳的小鋪子。
最後去春香樓，想贖回姚紫和小月的賣身契。
可那老鴇獅子大張口，說姚紫是她們春香樓的頭牌花魁，想要給她贖身少說一千百兩白銀。
人都給扔亂葬崗了，還敢開這天價，怕不是把他當傻子，李旭假笑道，“聽說樓裏最近出了痘症？”
“公子這是聽誰胡說的”，老鴇幹笑，手中的團扇不自覺握緊。
“媽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姚紫姑娘雖說僥幸活了下來，但那臉，出痘症什麽情況媽媽是知道的。”
見老鴇似乎被誆住了，他再接再厲：“現下這情況回來不說接客，便是出現在春香樓怕也得把客人嚇跑。”
“要不是她曾出手幫過在下一個小忙，李某一個子也不想掏。”
老鴇看著滿臉‘嫌棄’的李旭，暗道怕不是幫過忙，而是你有什麽把柄在她手上，不過話說的倒也不假。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以100兩買一送一的價格拿回了兩張賣身契。
忙碌了一整天後，李旭躺在**自我檢討。
天天吃喝玩樂不香嗎，為什麽想不開要開店。
怕不是傻！！！
想到這他腦海中突然飄過姚紫麵無表情的臉。
嘶，好冷，我被子呢？
先說明我不是害怕啊，我幹什麽害怕一個比自己大一歲的姐姐，我隻是尊敬她，人家那麽努力的想幫我，人得有良心，對吧！
好了，我要睡了，明天還得去定招牌呢！
*
七日後。
東陽縣北區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一派繁忙熱鬧。
突然“劈裏啪啦”一陣爆竹聲響起，緊接著幾隻威武的大獅子在敲鑼打鼓的喧鬧中撲、跳、滾，繞著街道走了一圈後停在了一家寫著‘李氏肥皂鋪’的店門前。
獅子圍著店前方桌轉了幾圈後，停在那或翻跟鬥，或撲蝴蝶，各自嬉笑玩樂。隨後舞獅人手持□□上場與獅子戰成一團，前躍後退，頭頂爪饒，看得圍觀群眾大聲鼓掌叫好。
待舞獅人引著獅子下場後，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大聲喊著“請大家靜靜”跳上了方桌。
等周圍安靜下來後，青年一笑，顯得整個人越發清俊，人群裏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悄悄的紅了臉龐。
“各位父老鄉親們大家好，我叫李旭。”
李旭指著招牌笑嘻嘻的開口：“我們家店鋪今天正式開張，想必各位都很好奇肥皂是什麽東西，口說無憑，小月”，說著跳下了桌子。
小月端著水盆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一陣緊張，“大家聽我說”，李旭見狀不著痕跡的將眾人目光吸引了過來。
“肥皂和皂角相似，那大家就要說了，皂角有什麽稀罕的，皂角當然不稀罕，但是肥皂不同啊！”
趁著大家視線移開的時機小月把水盆放在了方桌上，長舒了口氣。
李旭嘴角悄悄翹起，繼續說道：“我們平時用皂角洗衣服，那些油汙血漬洗不掉不說，每次還得費時費柴的煮水，非常的不方便。”
圍觀的人們深有同感的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述說自家洗衣的艱難。
“大家請看”，群眾們隨著李旭所指看向木盆，“盆裏現在有兩件衣
服，一件滴有油汙，一件沾了血漬。”
小月低著頭把衣服抖落開，等鄉親們一一確認後，她才拿出肥皂塗抹在髒汙上，然後用力搓洗，不一會功夫衣服上汙漬就清洗的一幹二淨。
人群頓時嘩然，李旭適時的開口：“鄉親們都看到了，這可做不了假的，大家想想，要是我們洗衣有了這個，能省多少功夫啊！”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大聲問：“你這個要多少錢。”
“不貴，一塊才20文。”
20文？那的確不算很貴，看樣子也能用很久，有些人意動了，畢竟洗衣確實費力，年輕人還好，老年人都揮不動棒槌了。
但大部分人都有些猶豫，畢竟豬肉才30文一斤。
見大家態度有所鬆動，李旭趁熱打鐵，“這個肥皂可不僅僅隻能洗衣，我們沐浴時也可以用，洗完後身子都輕快了許多。”
還能洗澡？意動的人又多了些，既能洗澡又能洗衣，的確方便。
望著餘下遲疑的人，李旭放出了殺手鐧，“今天是第一天開張，店裏肥皂一律五折，什麽是五折呢？就是原本賣20文，今天隻需要10文，鄉親們，你們還在猶豫什麽。”
聽見能便宜一半，剩餘的人也坐不住了，大家全都一溜煙的擠向了店裏。
*
晚上，‘李氏肥皂鋪’已經關門，可裏麵隱隱約約還亮著光亮。
“96，97，98，我這一共98文”，少了2文，小月不太高興的皺著臉。
周石頭將垃圾掃進簸箕裏，悶聲道：“怕是見俺們忙碌故意少給了。”
“算了，為了兩文錢生氣不值當”，李旭心情很好，他看著空了大半的店鋪，暗道這生意能做。
既然老板都這麽說大家也不糾結了，王二柱從剛開張就被新奇的銷售手段驚住，後麵又看到店裏客人不斷，心裏翻湧的激動現在總算能表現出來，他忍不住道：
“真是多虧了旭哥兒，那話說的，那語氣，那表情，俺聽著都想買了。”
“是啊，少爺很厲害的。”
“東家聰明。”
就連姚紫都停下了撥算盤的手，也誇了句：“的確，我都做好了今天沒什麽生意的準備了。”
被大家這麽追著誇，李旭表麵扭扭捏捏，“也就一般般啦，還是有上升空間的”，實則心裏都樂開了花。
多誇點，多誇點，他能承受的住。
眼見三人都快把李旭誇上天了，什麽“完美無缺”、“口齒伶俐”、“經商奇才”，姚紫受不住了。
就那想一出是一出的少爺？還完美無缺？
嘖嘖，大家見的人還是太少了，他充其量也就是長的好看點，心地善良點，家境闊綽點，腦子靈活點，為人幽默......
意識到自己也在誇讚李旭，她頗有些懊惱的看了眼身側的人。
李旭正飄飄然呢，察覺到一旁的視線，他半側過頭用眼神示意，怎麽了？
咳咳！姚紫握拳咳嗽了一聲，“賬目算好了，請少爺過目。”
李旭擺手，語氣中滿是信任：“不用了，我還能信不過你嗎”，關鍵是那玩意看得他腦仁疼。
“既然如此，那我報一遍大致情況吧。”
隻當沒看見青年躲閃的目光，姚紫正色道：“今天店裏一共備了300塊肥皂，賣出186塊，剩下114塊，應收1860文，實收1858文，有2文錢的差額。”
1858文，周石頭咋舌，1858文換算一下不就是1兩八錢58文，這還是因為打了五折呢。
“正常價格的話，是，3720文？”，李旭點頭，王二柱繼續掰手指：“一天3720文，一個月就是，嗯，就是...”
他的眼睛猛的瞪大，“111600文，也就是111兩6錢，天啊，那一年不得上千兩了？”
姚紫把目光從賬本上移開，掃視了一眼眾人震驚的神情，淡定的開口：“不能這麽算，今天是剛開業而且有優惠，明天就不一定會有生意了，畢竟肥皂不是日需品。”
“真的嗎，小...”見姚紫皺眉小月連忙改口，焦急道：“姚紫姐，那該怎麽辦啊？”
周石頭聽了也很是焦急，他想到今天五折賣的這麽好，忐忑道：“不然我們一直賣這個價？”
王二柱立刻反駁：“那怎麽行，這還沒有算成本呢，還有買店鋪的錢，雇人的工錢，直接減一半怕是要賠本。”
“其實...”
“沒有那麽嚴重。”
姚紫打斷了李旭的欲言又止，她笑著給大家喂了顆定心丸，“倒也不必這麽憂心，等她們習慣了肥皂的便捷，怕是就離不開了，我們隻需要耐心的等上幾天就好。”
“真的？那太好了”周石頭傻乎乎的笑著，太好了，東家這麽好的人一定會賺大錢的。
“其實成本...”
“姚紫姐你太厲害了，太棒了！”小月憧憬的望著姚紫，“我以後要是能有姚紫姐一半能幹，就心滿意足了。”
“傻丫頭，你能幹著呢，我這條命不就多虧了你嘛。”
“我說...”
“姚紫姐”小月感動的撲進姚紫懷裏，姚紫揉了揉小月頭頂，笑得很是溫柔。
你們就不能讓我說完嗎，李旭內心大聲咆哮。
對了，他眼睛一亮，還有二柱哥呢！
一轉頭，卻發現王二柱正在大夥身後欣慰的擦著眼角，一副太好了難題終於解決了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終於想起老板好像有話要說，姚紫抬頭：“少爺你剛才想說什麽？”
“沒什麽”，李旭麵無表情。
第二天，姚紫將王二柱趕了回去，叮囑他盡快將剩下的材料做成肥皂送來店鋪，在小月殷切的目光中，繼續不慌不忙的整理賬本。
之後的幾天，店裏都很清閑，每天也就2-3塊肥皂的銷量。
直到第十天，轉機出現了。
“外，外麵來了幾位浣女，她們想買肥皂，要買50塊。”
“但她們要以五折的價格買。”
“五折？”姚紫挑眉，讓周石頭和小月先出去招待，自己稍後就來，然後回頭看著李旭，“少爺，肥皂的成本是多少？”
李旭與她四目相對，然後默默的伸手比了個十。
“10文？一半的利潤，倒也還可以。”
李旭搖了搖頭，“是10文2斤，一斤皂粒能做5塊肥皂。”
姚紫目瞪口呆，“一文？”，聲線拔高，“一塊一文？”
李旭點點頭，實際上是9.5元1kg，那0.5不知道該怎麽說，索性四舍五入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她一臉嚴肅看著李旭：“少爺，這個渠道你一定要牢牢的握在手裏，千萬別放開。”
李旭了然，20倍的利益啊，當然得握緊了，“我又不傻。”
“掌櫃的”前廳傳來喊聲。
“來了”，姚紫揚聲回應，語氣中帶著股激昂。
自從浣女們以17文一塊的價格帶走了50塊肥皂後，店鋪生意漸漸好轉，日銷量穩定在40-50塊之間，一切開始步入正軌。
開店的第十五天，在古代呆的第二十三天，李旭信心滿滿的帶著這次穿越錄下的視頻素材，借口家中有事回了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