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謝:若我偏要呢

漆世彥揮舞著拳頭, 忿忿不平道:“那些魚浮起來往外吐水!它們欺負人!”

而且欺負的還是仙女姐姐,這絕對不可以!

混世小魔王一鼓作氣,嘴裏默念著“被魚欺負, 叔可忍、嬸可忍, 侄不可忍!”, 就要出門。

但被時若先拉住。

“別去,沒事。”

漆世彥還想出去, 但是看著時若先莫名沉默, 突然感覺氣氛不太對。

怎麽九皇叔和仙女姐姐的表情都不太對勁啊……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時若先也沒有想好如何處理, 隻能暗自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量。

他的眼睛不自覺垂下, 用濃密的眼睫擋住自己如同小鹿被追捕的慌亂眼神。

但是謝墨贇已經聽到了他慌亂加速的心跳聲。

時若先快速抬眼,對上謝墨贇深色的眼,不自覺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開謝墨贇的眼神, 不和他對視。

時若先現在心亂如麻, 不知該如何麵對謝墨贇。

總感覺自己……心虛到有點抬不起頭啊。

謝墨贇故作無事地抓住時若先的手, 輕輕捏了捏他溫度盡褪的手。

“很冷嗎?”

“還、還好。”

麗貴妃也向時若先投去關心的目光,“先先冷嗎?”

麗貴妃先是吩咐下人把宮門關緊, 又拉著時若先坐到炭盆旁。

但她越關心時若先, 時若先越蟲心不安。

麗貴妃笑著問:“怎麽啦?我們這麽神氣的仙仙, 怎麽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好呢?難不成是被魚嚇到了?”

她一邊問, 一邊把時若先額邊的碎發撥到耳後。

有時候母子連心就表現在這些細微的小動作上, 時若先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沒什麽好怕的, 那些魚啊……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 宮裏水池的魚都是當年那些都重孫起步了, 還是這般……”

話說到這裏,麗貴妃又突然停住。

謝墨贇凝神,“哪般?”

這一問連尊稱和語句都顧不得補全,幾乎是脫口而出。

麗貴妃改口說:“還是這般調皮,逢人就吐水。”

時若先抬眼看向她。

可是她在外麵說的不是這樣……

剛剛麗貴妃說得是“不會再和人吵架了”,那意思是不是之前這些魚和別人吵過架?

這魚也太叛逆了。

嗯?

不對!

時若先內心地震——

——難道他和她…

過去有過一段?

時若先驚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心裏怒罵花心不改的渣雄蟲!

之前在星際裏胡亂和雌蟲亂勾搭被四處通緝就算了,沒想到穿到古代小說裏還不收斂,甚至連皇帝的妃子都不放過……

而且還是外甥的婆婆兼姐妹!

時若先上前一步,握住麗貴妃的手。

“母妃,其實事情並非是表麵那樣。”

麗貴妃一臉懵逼,語氣溫柔的問:“怎麽了?”

時若先眼底冒火,隻想立刻把自己的渣蟲舅舅揪出來暴打一頓!

謝墨贇那個皇帝爹又凶又病,而母妃年輕貌美、不甘委身,本該是一朵在封建帝製宮闈裏生長出的禁忌玫瑰,偏偏被渣蟲惦記上了。

時若先目光炯炯,字正腔圓道:“這些魚隻是鱗片看上去閃閃發光,但其實表裏不一、善於偽裝,在母妃看不到的時候四處含水噴人!”

麗貴妃疑惑的目光看向謝墨贇。

她心裏暗自思索著:先先這是怎麽了?說得這些本宮都聽不懂。

但似乎又好像話裏有話,在向本宮暗示什麽?

時若先握緊拳頭,繼續勸說麗貴妃。

“有些人、啊不是是有些魚,它們表麵隻對主人好,但其實它的主人多如牛毛,說是把每個主人都放在心尖上,但它的心是個榴蓮。表麵純情魚崽,背地裏玩的很大!”

在牆外偷聽的黑衣人連連瞪眼。

時若先這個小混蛋,居然說自己背地裏玩很大。

拜托,他從良多少年了!這小家夥還記著小時候那些事。

誰十七十八的時候不犯錯,隻不過他犯的錯稍稍多了一些而已。

而且這些話…時若先明顯是搞錯說得對象了。

這小子,思路還是這麽清奇,難怪把謝墨贇這麽好的苗子都帶壞了。

黑衣人,準確來說是蕭灩,探頭看了一眼屋內。

幾乎是同時與謝墨贇和時若先二人對視。

但時若先根本沒注意到謝墨贇也看了過來,自己嗓子裏驚呼出聲。

“啊——”

麗貴妃問:“先先你是怎麽了?好像有點反常啊。”

在所有人都注視下,時若先清清嗓站了起來。

“啊——海燕呐,你可長點心吧!這是……我們樓蘭那邊一首傳統民謠,突然想起來念給大家聽。”

蕭·海·灩迅速蹲下身離開鍾粹宮。

海燕不用長點心了,你個小仙女多長心吧!

蕭灩一路潛行,準備離開皇宮。

反正謝大蛋一時半會也不像會死的樣子,還是乘早走,省得被糾纏。

這謝大蛋憋了好幾年了,要是被抓到……自己就從雄蟲變蟲幹了。

當他正欲從宮門悄悄離開時,被潛伏的人攔下。

蕭灩:“跟你們皇帝說我最近在換蛋期,沒有檔期和他玩……誒?你們這些人怎麽強搶民男?!”

*

鍾粹宮內,謝墨贇察覺到蕭灩的離開。

但眉頭越皺越緊。

先先剛剛是看到他了吧。

可先先又為何表現得如此反常?

甚至有意假裝根本沒看見似的?

謝墨贇本就心細如發,此時腦子裏更是湧現出各種想法。

一時間,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屋內轉為寂靜,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時若先抓著自己濕漉漉的裙角,看著麗貴妃滿腦子亂想著:

造孽啊,我舅舅渣了我婆婆&姐妹……

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定毀你整個天堂!

我一定要揭露渣男本性!

時若先看向窗外,搜尋著那人的身影。

謝墨贇問:“在看什麽?”

時若先打哈哈道:“嗬嗬嗬沒什麽。”

謝墨贇抿唇,腦海裏各路想法交織在一起。

其中最大的疑惑還是先先為何要悄悄維護他。

當初那人勸他不要把心思放在和親上,中途也一直對先先沒有好話。

可按照那人的性格,要是想對先先下手,早就在和親前出手,何必等到現在?

他們一個瞞,一個藏……

反而是自己像外人。

謝墨贇:“。”

謝墨贇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問題所在。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他一個勁挑挑撥自己和先先的關係。

怪不得先先後來說“年紀大的會疼人”,但對父皇本人又表現地莫名討厭。

原來是這樣。

他早該想到的,原來那人和先先早有聯係。

可能還已經互生情愫……

時若先感覺身上凝聚了一股炙熱滾燙的目光,感覺像是要在他身上直接烙出個洞。

時若先抬眼,順著這股目光看去,和謝墨贇黑漆漆的眼眸對個正著。

時若先的第六感滴滴作響。

不妙!

文武貝又在吃醋。

謝墨贇抿唇道:“先先,到我身邊來。”

他嘴上這樣讓時若先過來,實際手上已經把時若先強行攬到自己懷裏。

謝墨贇:“既然今日如此不順,先隨我回府上吧。”

麗貴妃遲疑道:“可你父皇……”

“母妃不用擔心,父皇那邊我會解釋清楚。”

玉珊取了新衣裳回來,剛好聽到謝墨贇要帶著時若先走。

“要不先把衣服換上?過幾日便是小雪,九皇子妃穿著濕衣服怕是要著風寒。”

謝墨贇本一刻都不想停留。

但看到時若先微微發紅的筆尖,又允下。

屏風後。

謝墨贇解開時若先的腰帶,讓時若先抬起手來,方便他把上衣盤扣也解開。

但時若先動作遲疑了幾秒。

他一雙葡萄似的眼睛在眼眶裏滴溜打轉。

如果文武貝的母妃和我的舅舅在一起了,那我和文武貝就是兄弟了。

謝墨贇道:“轉身。”

時若先乖乖轉過身去,問:“你今年多大?”

謝墨贇回答:“比你大。”

同時把時若先裙帶從身後解開。

時若先屁.股一涼,“你怎麽搶答!”

當哥的便宜沒占不到,反而被文武貝占了便宜。

“裙子我自己穿。”

但時若先係裙帶的時候被謝墨贇按住了手。

時若先疑惑地看過去,謝墨贇已經伸手向他自己的腰帶。

屏風外還有麗貴妃和玉珊對話的聲音,外麵說話的聲音裏麵能夠聽到,裏麵要有什麽大動靜、外麵同樣能察覺。

時若先瞪大眼,壓低聲音驚慌地說:“文武貝我警告你,這裏是鍾粹宮。”

謝墨贇說:“你要是想,我們回府再做。”

“那那那你解腰帶幹什麽?”

謝墨贇抬眼看他,“給你一個禮物。”

“我我我我不要!”

時若先迅速把自己的腰帶打上死記,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看著謝墨贇。

既然是真·兄弟,那些下流的事情就不能做了。

時若先按住謝墨贇的手,“聽我說,咱倆現在不能那樣那樣了。”

謝墨贇皺著眉,“那要是我偏要呢?”

時若先眼睛倔強。

“那我就算了。”

一秒認慫,時若先最擅長。

但謝墨贇好像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時若先的手被他拿著怎麽用力都抽不回去。

時若先焦急道:“你撒手。”

謝墨贇說:“你主動的,我自然不能辜負。”

“你這個無恥王八蛋,我是阻止你再這裏那個那個,你怎麽還能反手說我主動要那個那個呢!”

時若先氣鼓鼓。

謝墨贇把他直接撈到身前。

時若先掙紮了幾下,被謝墨贇的耳語吸引了注意。

謝墨贇:“你不是想知道宮裏之前有沒有男扮女裝的人嗎?”

時若先停下掙紮,“你知道了?”

“嗯。”

時若先期待地看向謝墨贇,“有嗎?”

謝墨贇抿唇不語。

時若先著急,“夫君,你說句話啊。”

“想知道答案,總要付出點什麽。”

時若先深呼吸一口,踮腳在謝墨贇臉上親了一下。

時若先:“付完了!”

謝墨贇:“不行。”

謝墨贇的眼神在時若先嘴唇上停留。

時若先咬咬牙,狠心吻上謝墨贇的嘴。

時若先的嘴唇貼上時,謝墨贇心裏卻冰涼如雪。

先先居然願意為了他吻我。

時若先不會接吻,隻會幹巴巴地用嘴唇碰嘴唇,但眼睛還是乖乖閉上,努力還原他心裏接吻的過程。

見謝墨贇沒有反應,時若先睜開一隻眼問:“好了嗎?”

話音未落,謝墨贇托住時若先的後腦勺,讓他抬起臉承受自己帶著濃鬱占有欲的吻。

舌尖在濕.滑的口腔裏糾纏在一起,這股纏綿帶著滾燙的呼吸襲來,連帶著體溫血液都開始逐漸升溫到沸騰。

時若先感覺謝墨贇想是要把自己吃進肚子裏那麽凶。

但外麵那麽多人,他也不敢發出聲音。

時若先用手推脫謝墨贇如鐵梏般的雙手,但得到的是謝墨贇摟緊了自己的腰,退到牆上。

完美完成了一套晉江男主眼紅掐腰壁咚的操作。

直到時若先兩頰泛紅眼尾帶淚,謝墨贇才放開他。

時若先看著自己和謝墨贇唇間拉出一道晶瑩,頓時連脖子都紅透了。

時若先在謝墨贇肩上擦嘴泄憤,還沒忘記自己被迫獻吻的目的。

“所以宮裏有這個人嗎?”

謝墨贇的手盤緊時若先的腰,“有,但是他……”

時若先心一緊,“他怎麽了?”

這可是他的前輩啊……如果前輩能行,那他未來可能也沒事。

但如果前輩很慘,那他可能也……

謝墨贇垂眼看著時若先。

“下落不明。”

時若先張大嘴,“他……跑了?”

“你認為呢?他既不會武功、也沒有外人可以接應。我父皇性格多疑、睚眥必報。”

時若先眼睛轉了一圈。

頓時僵住。

那還能去哪呢?

下落不明……就是死了唄。

時若先臉色發白。

完了,前輩犧牲了。

那我還是得跑啊。

謝墨贇伸手摸了摸時若先的發頂。

“別害怕,其實他跑出去了。”

時若先眨眨眼,“真的嗎?”

謝墨贇“嗯”了一聲,“但是父皇不會讓他跑得這麽輕鬆,讓他在外麵也是隨他任性,有朝一日……還是要抓回宮的。”

謝墨贇看著時若先,心想: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先先應該知道自己的情敵是個多可怕的對手了。

時若先心想:文武貝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

真的得早點跑路了!

但這次一定不能讓文武貝發現了。

他對著謝墨贇笑笑,“我知道了夫君。”

謝墨贇點頭,“知道就好。”

他鬆開時若先,又將手放到腰帶上。

時若先幽怨笑著說:“夫君好雅興…怎麽現在還想著。”

謝墨贇麵不改色,拉住時若先的腰,靠到自己身前。

時若先苦著臉,“回家行嗎,回家怎麽都行QAQ”

但下一秒,謝墨贇又讓他站好。

時若先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問“完事了?”

謝墨贇挑眉,“不滿足?”

“滿足滿足!”

謝墨贇挑眉,“沒感覺你身上多了什麽嗎?”

“多了什麽?”

時若先倒吸一口涼氣,“我懷孕了?!”

謝墨贇:“……我倒是想。”

時若先將信將疑。

狐疑地從自己的胸摸到肚子,好像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

但再往下摸,忽然在掛件附近摸到一塊硬物……

不對勁。

他的掛件不是這樣的。

不容時若先反應,謝墨贇摟著他的肩膀往外走。

“我的玉你戴好,不要給別人看,要是漆世彥還要玉,你就拿出來堵他的嘴。”

時若先懵懵地點頭。

這玉是謝墨贇貼身戴的,此時表麵上還附著了謝墨贇的體溫。

溫溫熱熱地靠在時若先掛件邊。

但除了溫熱孵蛋之外,還伴隨著時若先走路都步伐,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輕輕敲醒時若先沉睡的心靈。

在麗貴妃和漆世彥麵前時若先幹笑,低聲問謝墨贇:“它平時也是這麽打雞你的?”

謝墨贇:“。”

“可以把紅繩弄短一點,擺在腿外側。”

時若先點點頭。

謝墨贇:“我幫你弄?”

時若先搖搖頭,“沒事,就這樣吧。”

也不用再調整了,等他走了,這玉還得還給文武貝。

在這裏待的太舒服,都忘了自己一開始是想保命,改變賜死結局的。

即便文武貝說喜歡他,可時若先也不敢賭將來他不會變。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時若先第二次跑路,計劃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墨贇:我都說得這麽恐怖了,先先肯定嚇到躲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時若先(背著包袱):啊?什麽?你快點說,滴滴師傅在外麵催我了。

謝墨贇:厚禮蟹。

*

恢複日更~還是努力日六+淩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