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時:求你搞事業

宿醉醒來不是最難受的, 最難受的是酒醒之後,有人一五一十地和你回憶。

謝墨贇學著時若先昨天的話,但是他語氣淡定地重複時若先的浪詞, 就好比央視主持人對著鏡頭播報小黃.文, 一本正經地挑.逗著時若先一戳就破的臉皮。

聽到那句:“狗娃學費的事就包在你身上了”, 時若先立刻從被子裏爬出來,撲向謝墨贇去捂住他的嘴。

“文武貝, 你不許再說了!”

謝墨贇不僅躲開時若先, 還把他卡在自己的胳膊和胸之間。

瞬間攻勢一轉。

時若先就像投懷送抱一樣坐在謝墨贇懷裏了。

時若先愣了幾秒才接受自己攻擊無效的事實,被謝墨贇氣得磨牙, 反複罵“王八蛋文武貝”。

謝墨贇被罵的渾身都舒服了, 忍了半天的笑容終於能展示出來。

看著時若先氣急敗壞的樣子,謝墨贇逗弄時若先的興頭越發旺盛。

“這就不想聽了?我還沒幫你回憶完呢。”

時若先撇嘴嘟囔,“這誰想聽啊?”

謝墨贇笑, “我想啊。”

時若先送上睡醒後的第一捶, 他紅著臉罵道:“那你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想去, 別來煩我!”

謝墨贇笑眯眯, “這就翻臉不認人了?但狗娃的學費還沒著落,快過年了, 丫蛋也該買新衣服了……你個當媽的, 就不為兩個孩子考慮一下?”

時若先:“你、你、你在說夢話嗎?誰有孩子?”

謝墨贇揶揄道:“府上的兩個不就是?一個你走丟了、但它能回到府上, 一個被你奶大……”

“你閉嘴!”

他被謝墨贇臊得頭都抬不起來, 越想越氣, 直接給了謝墨贇一胳膊。

但是被謝墨贇輕鬆化解,還被謝墨贇順手掐了一把臉蛋。

手感很好, 又軟又嫩水當當, 一掐一兜水, 謝墨贇非常滿意。

時若先不僅氣沒發出去,還白給謝墨贇吃了大口豆腐,氣得他眼睛都瞪圓了。

“你現在倒是能說會道了,怎麽昨天晚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像個悶葫蘆大啞巴?”

“可能是……”謝墨贇假裝思考,“忙著吃豆腐。”

時若先擰謝墨贇的胳膊,結果謝墨贇的肱二頭肌比路邊的石頭還硬,時若先及時放棄,改動手為動口。

“你王八蛋,坐視不管、趁火打劫、煽風點火、乘人之危——”

“——頭暈……”謝墨贇離開接上話。

在謝墨贇即將蹦出“奶”這個字的時候,時若先“嗷”一聲,竄起來一把捂住謝墨贇的嘴。

時若先臉上燒得慌,耳垂都火辣辣地熱。

他咬著下唇說:“不許再說了!不許說了,再說我要翻臉了!”

眼看時若先即將炸毛,謝墨贇把他攬著向自己。

時若先掙紮著,極力反對謝墨贇這種一言不合就耍流氓的行徑。

謝墨贇低聲說:“門口站著人,你要繼續鬧下去嗎?”

時若先立刻停手。

時若先為了竄起來給謝墨贇一錘子,剛才一股勁坐到謝墨贇懷裏,現在這個被摟在懷裏的姿勢可不太雅觀啊……

為了自己的臉麵,時若先妥協,放下雙手和謝墨贇說:“不鬧了,你放我走。”

謝墨贇眼含笑意,“想下去嗎?”

時若先咬牙,“你別太過分。”

謝墨贇挑眉。

此時門外傳來一聲打招呼的聲音,“銘副將好。”

銘星急得擠眼,極力壓低聲音說:“好好,你快邊上去吧。”

這小兵子講禮貌但沒眼色啊,他現在哪裏顧得上問候,別因為偷聽皇帝牆角被拉去砍頭就是萬幸。

時若先聽見這對話仿佛就在門口,隻好認在心裏記下這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時若先認栽,湊到謝墨贇側臉親了一口,“好了不?”

時若先又嘀咕,“清早我可沒來得及刷牙,這你自己找的。”

謝墨贇不以為然,老婆是香的,親一口也一樣是香的。

時若先急了,催促道:“那你倒是鬆手啊。”

謝墨贇故作驚訝,慢悠悠地問:“我答應你了嗎?”

時若先被謝墨贇突飛猛進的臉皮厚度驚地張大嘴,而謝墨贇那邊已經對外說:“進來吧。”

時若先:“!!!”

文武貝這家夥現在已經完成究極進化,壞得冒黑水。

但這對銘星和熊初末來說再好不過。

兩人在氈房門外臉都尬笑到僵硬了,終於有機會變化表情了。

銘星假裝什麽都沒聽見,一臉陽光笑容走進氈房。

但在看到時若先被謝墨贇半抱半摟得帶在懷裏,表情還是有瞬間的扭曲。

這……漂亮寡婦的魅力果然上頭,除了能讓漆玉行這顆鐵樹開花,還能讓皇帝為之折腰。

銘星匆匆低下頭,不敢細看時若先像妖精一樣漂亮的臉,生怕自己也被重蹈覆轍,被他勾走了魂。

而熊初墨一副見怪不怪的目光,行禮後問:“娘娘今日還想要車厘子嗎?”

時若先支支吾吾,“不要了。”

銘星沒忍住,向熊初墨求教問:“熊兄,車厘子是何物?”

按理上說,銘星在此時此地插嘴有違規矩,輕了遭罰重了……殺頭。

他意識到這點,瞬間後背發涼。

昨晚皇帝拿劍架在他脖子上時,銘星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更別說謝墨贇還是皇帝……

但謝墨贇卻輕輕勾起嘴角。

“車厘子是樓蘭特產,色澤殷紅、形狀滾圓——”迎著時若先的目光,謝墨贇笑著說出最後四個字,“──現嫩多汁。”

銘星聽得雲裏霧裏,但不知為何,前任嫂子、現任不知該如何稱呼的俏寡婦似乎十分激動,耳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銘星不懂也得裝懂,鄭重地點點頭,同時閉上了自己同意說蠢話的嘴。

熊初墨看著謝墨贇和時若先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樣子,昨晚被刺激到的驚嚇和惴惴不安放下了許多。

看嘛,自古就是英雄摟著美嬌娘。

謝墨贇是那個拳打天下的大英雄,時若先就是那個美貌動人的美嬌娘。

沒錯,嬌娘,女的!和男人一點不挨邊!

熊初墨給自己催眠,也沒忘記來的事情。

“屬下清晨收到京城來的飛鴿傳書,請陛下親啟。”

見他們有機密要談,銘星行禮道:“卑職是來送上早膳,順便告知二位外麵大雪封路,還請在此處多歇腳些日子。”

時若先迅速捕捉到“飯”和“下雪”這兩個關鍵信息。

時若先:“外麵下了很大的雪嗎?”

“是的。”

銘星的回答了一半,時若先就已經翻身下床,激動地跑向窗戶。

他可從沒見過大雪,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雪就是有一年冬天,雌父去別的星球出差,用保溫杯給雄父偷偷帶了一保溫杯的雪回來。

時若先一把掀起窗戶上蓋著的羊毛氈,瞬間被窗外寒風吹得一抖,赤.裸的腳在地麵上輪流翹起腳趾,分解地麵的寒冷。

眼前白茫茫一片,遠方的山和眼前的草原都覆蓋著皚皚白雪。

時若先眼睫上飄落片片細碎的潔白,他伸出手去,接住還在下墜的雪花。

謝墨贇帶著厚毯下床,把時若先裹近毯子裏。

兩人並肩而立,謝墨贇看著時若先。

時若先的眼睛亮晶晶,就像忽然發現糧倉的倉鼠,就差原地跳起來轉圈表達開心。

銘星茫然,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把自己的話題繼續下去。

可飯還是得吃啊……

銘星鼓起勇氣上前,“關於午膳的事,陛下和這位……呃這位……嘶……”

時若先沉浸在見到雪的喜悅裏,小聲感歎:“在下小雪花誒~”

銘星立刻改口:“原來是小雪花娘娘!”

時若先迷惑地“嗯?”了一聲,銘改口改得更快了。

“雪娘娘!是卑職有眼不識雪娘娘大駕。”

時若先:“……?”

場麵怎麽突然熱血起來了?

時若先思考,“雪娘娘這個名字可不太好聽啊。”

銘星慌亂,“卑職不知該如何稱呼您,總不能……和以前一樣……”

謝墨贇敏銳嗅到不對勁,“以前如何?”

銘星腿都軟了,不敢說真話,隻能傻笑應付。

接他一百二十個熊膽,也不敢告訴謝墨贇,之前自己管他媳婦叫嫂子……

謝墨贇看向時若先,“你……”

時若先裝傻打斷他的話,“肚子餓了,夫君。”

謝墨贇無奈地笑笑,“行,讓他們去弄些草原上好吃的了。”

他正好借著這個由頭,把兩個巨亮無比的大燈泡支走。

但謝墨贇這幅溫柔似水,寵溺縱容的樣子,銘星內心大地震。

這……就是前嫂子的實力嗎?

冷血將軍為他落淚,霸道皇帝為他柔情。

哪怕已經死了前夫生了二胎,魅力還是這麽逆天……

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銘星苦思冥想。

而時若先昨天一直折騰,睡時整個人又疲又累。

現在睡夠了,同樣也是餓了。

他歪頭看向還在發呆銘星,等待銘星快點出去給他弄兩口吃的。

銘星一抬眼,和朱唇輕啟、眉目如畫的時若先對視上,頓時心頭一顫,有種被擊中的錯覺。

這種震顫在銘星心頭回**許久才消退,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神遊天外般的來到毛氈外。

銘星對著冷風拍了拍臉,讓自己的心和臉都降降溫。

一扭頭,發現熊初墨毫無動靜地在他身邊,銘星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我還以為你也是啥妖精呢……嚇死我了。”

熊初墨皺眉,“什麽妖精?”

銘星瞄了瞄毛氈,發現熊初墨還是一臉懵逼,立刻感歎許久,拉著熊初墨的袖子來到遠處。

銘星問:“你在他們身邊這麽久都沒發現?”

熊初墨:“發現什麽?”

他瞳孔放大,心跳加速,“不會是……”

銘星終於遇到知己,大聲又自信地說出自己的答案——“她是狐狸變的人!”

“她是男人。”

銘星和熊初墨同時愣住。

銘星表情嚴肅道:“你覺得是我說得更離譜,還是你說得更離譜?”

熊初墨:“……你的靠譜。她可能是妖精,也不可能是男人。”

銘星拍拍他的肩,“你很有前途,熊兄。”

被認可的熊初墨表情卻有些奇怪。

他撥開銘星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留下一句:“你我剛剛見麵,還請你自重。”

然後不告而別。

銘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道:“熊兄這是咋了?不就搭下肩膀,至於嗎?”

*

不久前的氈房內。

時若先看到熊初墨和銘星走開,不禁“哎”出了聲。

謝墨贇摟著他的肩,溫聲問:“怎麽了?”

時若先苦著臉回答:“嫁出去的熊大嫁出去的胸,哎!”

“何出此言?熊初墨不是一直辦事,哪有時間與別人接觸?”謝墨贇疑惑,同時暗中吃醋。

時若先努努嘴,“他們才見麵多久,就熊熊長熊熊短了……”

回想初見熊初墨那身緊身黑衣,時若先惋惜不已,沒想到一轉眼,那居然成了熊大的絕版皮膚……

當初應該多看兩眼。

時若先對著雪唉聲連連。

謝墨贇眉頭緊鎖,“熊初墨也有自己嫁娶的權利。”

時若先:“但這也太快了,閃婚可不行啊。”

某位比閃婚還過分的包辦婚姻受益者麵色鐵青,“未必。”

時若先繼續歎氣,“可是…熊熊真的很可愛,萬一閃婚被欺負怎麽辦?他嫁到異地人生地不熟的,以後日子會很難的。”

某位和異地新娘結婚的人,“不會的,別瞎想。”

時若先還是憂心忡忡,重重的歎了口氣。

謝墨贇本想安慰,但時若先立刻轉身,下定決心般說:“我還沒叫過熊熊,我要去叫一聲!”

時若先大聲給自己鼓勁,“熊熊——熊熊我來了!”

謝墨贇:“。”

他上前把時若先抱起來,扔到**。

一屁股坐進被子裏的時若先傻眼了,“幹……”

謝墨贇“啪嗒”一聲放下窗戶支柱,然後解開自己衣領的首顆盤口。

時若先:“好好說話別動手!”

謝墨贇笑,但笑得十分危險。

“熊熊沒有,但貝貝來了。”

時若先:“!!”

謝墨贇脫了時若先的衣服,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麵色凝重。

時若先驚喜道:“是不是大啟有什麽重大國事等著你去處理呢?快去快去!事業要緊!”

謝墨贇眉毛打結,“臨走前,你穿的那條維多利先的秘密呢?”

想到那條被漆玉行看了個幹淨的四角褲,時若先不禁沉默良久。

“……貝貝,什麽事都想知道隻會害了你。”

謝墨贇聽到這話,內心隻有一個字:靠,不對勁,十分有十五分的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墨贇:你苦茶呢?我問你苦茶呢?

時若先:苦茶飛咯~

謝墨贇:(氣急攻心嗝er過去)

時若先:……我要守寡了?

謝墨贇:我就算還剩一口氣,也要找回你的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