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娛樂圈渣男3
霍晏的首席秘書，張澤同誌今年接到了來自老板的任務。
讓他去買一隻貓。
這簡單。
他帶回了數隻貓界公認的美人，任老板挑選。
簡直是後宮選妃，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有沒有橘色的，頭上有三道橫的，胖乎乎的那種？”霍晏看著麵前各式各樣的品種貓，揉了揉眉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
自從昨晚夢見了那隻圓滾滾的橘貓，他心神不寧，一直掛念著，竟然生出了一種想養貓的欲望。
但是當看到麵前這些貓咪，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想養貓，而是想要那個小家夥。
“老板，養老虎在國內是犯法的。”張澤抽了抽嘴角，無奈地說道。
“它不是老虎，隻是一隻長得特別的橘貓。”霍晏道，神色冷淡地瞥了秘書一眼，然後指了指地上的眾貓，“行了，把這些都退回去。”
這些都是什麽貓。
連昨晚那隻小橘貓的半根毛都及不上。
霍晏修長的手指叩擊的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閉了閉眼，壓住自己心中的失落，“好了，沒什麽事，你就出去吧。”
“這是您要的，適合陸二少的學校。”察覺到上司今天的怪異，縱是心中腹誹不已，但打工人什麽也不清楚，什麽也不敢多說。
把文件夾輕輕放到老板的桌前，張澤提個幾個貓籠子，恭恭敬敬地退出了辦公室。
霍晏想了想，片刻之後，站起了身，帶著桌上的文件夾，在眾多員工詫異的目光之中，首次提前下了班。
比起他這種掌管著龐然巨物，每天兢兢業業，需要處理眾多事務的大人物，陸擇舟可就悠閑多了。
霍晏回到家中的時候，陸擇舟正起床下樓。
他如今風華正茂，正是年輕的時候。雖然之前受了不少苦，但是經過一夜的休整，此刻已經是容光煥發。
隻見他隻是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衣黑褲，頭發稍稍打理之後，柔順的貼在耳後。
看見霍晏來了，他也隻是揮了下手，然後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在欄杆上，看起來不似從前那樣高調張揚，但懶洋洋的姿態掩不住眉眼的英俊，就如同一隻閑適慵懶的大貓一般。
霍晏看著，在外人麵前向來沉靜冷凝的神色忍不住緩和了幾分。
他看著陸擇舟眯著眼睛，一副很是懶散的模樣，不知怎的，昨晚所夢見的那隻小橘貓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當兩者的形象重合，不禁讓他有些莞爾。
“小舟。”青年此時慢吞吞地走了下來，霍晏看著他，笑了笑，眼中帶著幾分關愛的神色，“昨晚睡得怎麽樣？房間有需要換的，就跟我說。”
他這幅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的樣子，讓陸擇舟不由側目。
青年微微偏著頭，用著疑惑的目光掃了他一眼，而他神色自若，任由他打量。
陸擇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視線停在他手中的文件夾，慢慢地說道：“不用了，布置的很好，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
“自然了，您從前來的房間，霍先生可是一直留下了呢，隻換了張大床。”傭人是久居霍宅的老人了，聽見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了一句。
陸擇舟聞言，眉頭輕挑，眼中難掩詫異。
“這……沒必要吧。”驚訝過後，他道：“不過還是勞你費心了。”
霍晏瞥了傭人一眼，轉過頭看著陸擇舟，麵上的神情很溫和。
“你是懷海的弟弟，就是我的親弟弟。”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我說過，這裏永遠都歡迎你。”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時候的事情了，雖然不清楚對方這話中水分如何，但是陸擇舟的心頭，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了幾分波動。
霍晏拍了拍他的肩頭，坐到了沙發上，臉上還是那種很溫柔的笑。
他就像是一個再和善不過的長輩，點漆似的眸子望著身前的青年，語調又輕又柔，“小舟，陸家的瑣事解決之後，你未來一段時間是怎麽打算的呢？”
陸擇舟注意到了他的前半句話，有些無語……也就是霍晏這樣的大佬，才會覺得陸家現在擺著的爛攤子是瑣事吧，但是他也沒有去摳字眼，而是順著霍晏的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要繼續呆在娛樂圈嗎？可自從和原公司解約之後，加上這些日子的消沉，在原本就更新換代極快的圈子裏，他就已經查無此人了吧。
但陸擇舟也不覺得可惜。
隻是想到喬幼柏和她在娛樂圈的魚塘，他便覺得有些厭倦。
那麽……他還能做些什麽呢？
霍晏看到他深思的神色，沒有打擾，等待了許久之後，才道：“小舟，你還是想回到娛樂圈嗎？”
陸擇舟盤腿坐在沙發上，眉頭緊蹙，微微低著頭。思索的同時，他下意識地啃著右手拇指的指甲。
明亮的燈光在他的臉上交匯，清晰地勾勒出他那張如高端時尚雜誌裁剪下來的精致麵龐。此時因陷入沉思，他先前那股慵懶勁一掃而空，神色嚴峻，安安靜靜的模樣竟帶了幾分陰鬱和禁欲的色彩。
聽到霍晏的問題，他啃指甲的動作一頓，扭頭望著對方，見對方正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他略有些尷尬的放下手。
“不……”他先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暫時不想回去了。”
陸擇舟會有些猶豫，是因為，有某些時刻，他還是非常享受，那種在舞台上，在熒幕前的感覺。
現實中，他無法忽略一些條件，有所顧忌。而在那個徘徊與現實和夢幻的第三空間，他可以肆無忌憚，酣暢淋漓放開所有束縛。
因此，他無法保證，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是否會回到那個地方。
霍晏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和陸懷海他們一樣，始終認為陸擇舟不適合那個圈子。
那裏看似光鮮亮麗，實則人心浮動，烏煙瘴氣。而陸擇舟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本性執拗，在陸家父子出事之前，不曾受過什麽大的挫折。
不過沒有關係。
他會好好保護他的。
陸家父子沒能做到的，他會做的比他們更加完美。
霍晏微笑看著麵帶愁緒的青年，眼中是自己沒有發覺的縱容。
“小舟。”他輕聲詢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再回到學校裏去呢？”
學校？陸擇舟被這從未想過的設想問住了。
他想起自己的猝不及防暫停的學業，皺起了眉頭。
回去嗎？似乎聽起來也不錯。陸擇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挺喜歡自己的專業，盡管他是以歌手身份而出名的。
“你離開之後，學校那邊你的哥哥幫你辦理了手續。”霍晏不急不緩地說著話，“你的成績很優秀，繼續學業，對你來說並不困難。”
霍晏看上去很年輕，實際上是很老牌的人物。他像很多豪門的老一輩一樣，不喜歡陸擇舟進入什麽娛樂圈，而希望他能正正經經的學習。什麽表演，什麽唱歌，聽起來都不怎麽樣。
總而言之，對於他人繁花似錦的圈子，什麽明星大牌，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微不足道。
陸擇舟眨了眨眼睛，被他誇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卻也順著他的思路仔細的想了下去。
的確，目前看來，這是最適合他的路子了。
“如果不想回到原來的學校，想要重新開始的話，這裏還有適合你的其他學校。”他打開帶回來的文件夾，很耐心地向身邊的人仔細描述，“金陵大學的校風很好，老師都很優秀……江州大學也很不錯。我了解過你的高考成績，你完全有能力重新開始。如果你願意，我會請最好的老師為你補習，你進去無需從頭學起。當然，這一切都是尊重你的意願。”
他這細致的樣子，連一些幫孩子填報誌願的家長都要自愧不如了。
一段話說完，他側身看向陸擇舟，將手中的文件夾向他遞去。
陸擇舟沒有接過，他蹲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大半個腦袋正擱在上麵。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身邊的男人，皺著眉，眉宇之間有著一道淺淺褶痕，看著霍晏的眼神有疑惑，懷疑，還隱隱透露出了幾分好奇。
霍晏似乎被他的直言不諱問得愣住了，隨後他合起文件夾，放到了一旁。
“……我沒有什麽親人，而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就是我的親人。”伸出膚色明顯比一般人還要白皙幾個度的手，他摸了摸陸擇舟的頭發，話中根本沒將其餘的霍姓人算成一家。
陸擇舟本想揮開他的手，可聽見這句話，動作一頓，猶豫了一瞬，到底是沒有閃開。
隻聽他又歎息著說道：“小舟，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霍家是個比陸家還要盤根錯節的家族，保守而且封建。
相比起陸擇舟自小深受家人愛護，霍晏從出生就不是被期待的。
他是霍家大少爺的私生子，母親是個想要母憑子貴的小明星，胸大無腦，唯有一張臉可以拿得出手。
她以為能靠一個孩子綁住風流的霍家大少爺，可是人家在外頭雖然玩得開，卻頭腦清醒，從來沒想過把情人帶到家裏。
小明星打著如意算盤，帶著孩子歡天喜地的討上門去，得到的隻有羞辱。
霍家根本不承認這個孩子，更何況這是個並不健康的病秧子。
小明星美夢破碎，又飛快地攀上了新的金主，便將這病怏怏的倒黴孩子偷偷地送到了孤兒院去。
直到霍大少爺一家出遊，遇到空難，屍骨無存之後，霍晏才從孤兒院被霍老太爺接回了家。雖然那時他還小，但出生自帶的病症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即使在回到霍家後，得到了精心的治療，霍晏的身體依舊病弱，而且腳上還落下了難以根治的頑疾。
當時的霍家山頭林立，霍晏的父親雖是霍老太爺偏愛的孩子，卻不是唯一的繼承者。在他死後，霍家的主要權利依舊被霍老掌控，而屬於霍晏父親的權利則被他的兩個兄弟和旁係所瓜分了。
至於年幼還是常年患病的霍晏，並未被所有人放在眼裏。直到數年後，霍老太爺去世後，霍晏根據他留下的遺囑進入了公司。
這個青年用著與他外表並不符合的沉靜和老練，蠶食著那些所謂長輩的權利，坐上了霍老太爺的位置，風輕雲淡的看著那些之前笑話他的人破口大罵或是痛哭流涕，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他們掃地出門。
從此之後，沒人敢小看這個看著風吹就倒的病秧子。
他們咬牙切齒，詛咒他早日下地獄，可當他來到麵前，卻又忍不住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是了，在霍晏眼中，即使流著同樣的血脈，有著所謂的親緣關係，但是這些人永遠不可能成為他的家人。
他不想，也不屑。
陸擇舟沉默，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放下戒心信任對方，但如今同樣是孤身一人的他，很難不被這樣近乎示弱的所打動。更何況，這是來自霍晏的示弱。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靠得很近，在寂靜無聲的空間中，近得似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淡淡的沉香從對方的衣襟中飄了出來，還夾雜著幾分微苦的藥香，縈繞在陸擇舟的鼻尖，纏綿不休，像極了一株蜿蜒屈曲的情人藤。
他的呼吸一頓，而在下一秒，對方身上飄過來的氣息似乎更濃烈了幾分。
似乎有點兒好聞……陸擇舟慢一拍的想道，體內有股細流一樣躁動慢慢在湧動，升騰。
“……謝謝。”對於霍晏剛才的話，陸擇舟勉強做出了應有的回複。他扶著沙發的扶手，緩緩地站起身，但從體內蔓延開來，那種莫名的感覺讓他的大腦感到了陣陣眩暈。
“小舟？”霍晏看著他開始搖晃的身軀，皺著眉頭，眼看他要倒了下來，倏忽站起了身，扶住了他。
那種誘人的香味更濃了。
作者有話說：
霍晏：我覺得你很弱，需要保護。
陸擇舟：不，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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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一直發不了，本來還想早點兒發的。明天稍微調整一下大綱，暫不更，還會修改前文的細節，所以會偽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