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哄你

“今天晚上你就睡那裏吧。”陸望抱著被子和枕頭, 指了指外麵客廳裏的沙發,這個沙發雖然不大, 但躺下林盛秋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說著, 他把手裏的東西塞進了林盛秋懷中,林盛秋接過後,仍然在陸望的房間門口站定, 看起來沒有半點要挪動腳步的意思。

“為什麽?”他耷拉著眼角, 一副不願意的樣子。

陸望仰著腦袋看著他,兩隻手環抱在胸前,淡淡回答道:“因為我的床隻能睡下一個人。”

“可是我想和你……”

“不行。”

林盛秋委屈地噘起了嘴巴, 他低著腦袋, 頭發地跟著垂下來 , 整個人看起來乖的要命。

陸望一下子心軟了, 他忍不遖鳳獨家住抬起手, 像揉貓貓頭那樣揉了揉林盛秋的腦袋, 柔軟的發絲手感非常好, 陸望摸著摸著就不想撒手了。

“乖。”他看著林盛秋黑漆漆的眼睛,然後毫不客氣地用兩隻手抵住林盛秋的胸膛, 輕輕把他往外一推, “明早見。”

下一秒“啪嗒”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過了許久,門外才傳來林盛秋離開的腳步聲。

陸望低聲笑了笑,他關上燈後幾步回到**,陷進暖和的被子裏, 外麵的雨聲小了一些,樓下的路燈朦朧, 陸望躺在**放空了一會兒, 很快困意襲來, 緩緩滑進了夢鄉。

半夜,陸望猛然被一陣動靜驚醒,他連忙睜開眼睛,回過身一看,隻見自己的床旁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那人小心翼翼地從床邊爬過來,像是害怕驚醒陸望一般,可惜他腳長手長,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笨拙,要是不小心發出一些動靜,他又要立馬停下來,緊張地觀察四周。

似乎感受到了陸望的視線,對方抬起頭對上了陸望的眼睛,他的動作一僵,直接保持著這個上床的姿勢,不動了。

周圍的空氣也跟著凝固起來。

陸望一愣,仔細在黑暗中辨別出對方的長相後,他皺了下眉:“林盛秋?”

“啊……”被認出來的林盛秋飛快眨了眨眼睛,即使周圍一片漆黑,陸望依然能看見他臉上的窘迫,他頓了一會兒,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後幹巴巴地憋出一句,“你醒了。”

陸望盯著他,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怎麽進來了?”

“我……”林盛秋啟唇,嘴裏隻蹦出了這個字,“我我我”了半天說不出接下來的一句話,最後他妥協了,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泄氣般地回,“我不想睡外麵。”

他被陸望這麽直勾勾盯著,耳尖不自然地開始發燒:“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

陸望依然這麽凝視著他。

林盛秋的眼神有些躲閃,他一向不是什麽直白的人,甚至和陸望比起來,他有時候就是個別扭的麻花,稍微觸碰一下就能害羞的全身發紅,陸望深知這一點,所以在聽到林盛秋的這句話後,他覺得這是林盛秋目前為止能做到的極致了。

陸望縮在被窩裏動了動,隨後掀開自己旁邊的被子,黑亮亮的眼睛看向林盛秋:“來吧。”

“嗯?”林盛秋一怔。

陸望歎了口氣,抬起手拍了兩下自己身旁空餘的地方:“擠一擠應該也能睡得下。”

他剛說完,就立馬感覺到身旁往下一陷,林盛秋迫不及待地鑽進他的被子裏,身上那股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沐浴露味侵襲過來,就像林盛秋的信息素那樣緊緊把他包圍。

陸望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地劇烈跳動,他在林盛秋躺下之後,整個人條件反射得僵在一起,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以前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怎麽現在突然覺得這麽別扭呢。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發起了燒,陸望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強迫自己翻了個身,用自己的後背背對著林盛秋。

幾秒過後,林盛秋悄悄伸出一隻手搭在了陸望的腰上。

又過了幾秒,林盛秋的那隻手突然收緊,摟著陸望往後拉,把他的脊背與自己的胸膛貼在了一起,兩句溫熱的身體貼的嚴絲密合。

陸望的心跳更快了,身後人滾燙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林盛秋呼吸的幅度,陸望緊張地睜大眼睛,盯著眼前無盡的黑暗。

“陸望。”林盛秋冷不丁開口,他的胸腔共振,“你是在害怕我嗎?”

陸望攥著被角:“沒有。”

“可是你在發抖。”他的聲音離自己的耳朵太近了,炙熱的氣息灑在耳廓,讓本就燒紅的耳朵又紅了一些。

聽林盛秋這麽一說,陸望才察覺到自己確實是在無意識地發抖。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簾,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悶聲悶氣地找了個借口:“你、你這麽抱著我……我、我有點不太習慣。”

“是嗎?”林盛秋淡淡回答,故意似的又把陸望摟緊幾分,他低下頭附上陸望的脊背上,高挺的鼻梁抵住脊骨,輕輕地碾了兩下。

“但是我很喜歡。”

握住陸望腰側的手猝不及防用力地捏了捏,指腹隔著一層布料曖昧地按揉他的肌肉,林盛秋仰起腦袋,吻上了陸望白皙的後頸,嘴唇惡劣地磨蹭頸部突出的那塊骨頭,隨後伸出舌尖舔了幾下。

他眼裏的神色晦暗,麵前的人穿著沾著他信息素的衣服,像是被信息素浸泡過一般,渾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就像真真正正的完全屬於自己了。

陸望條件反射地溢出一聲輕|喘,他被自己這樣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後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唇,把讓人臉紅的喘|息堵了回去。

陸望歪了下腦袋,想要躲過林盛秋猛烈的襲擊,隻是他越掙紮,林盛秋就追的越緊,很快,那塊細膩白淨的皮膚就被吮紅了。

林盛秋盯著那塊紅痕,像是給自己的所有物印上了標記。

“陸望。”林盛秋啞著嗓音開口,喉結滾動幾番,忍不住舔了舔發癢的犬牙,“我好想咬你。”

陸望嗚咽幾聲,抗拒地更加猛烈,兩隻手不斷推著林盛秋的手臂:“不可以!”

他感覺到對方把自己尖利的犬牙抵在了自己的後頸上,隻需要輕輕一用力,Alpha就能輕鬆刺破他的皮膚,然後把他根本承受不住的信息素注入他的體內。

身後的Alpha幾乎快要失去理智,他把陸望越抱越緊,勒的陸望差點喘不上氣,犬牙毫不客氣刺破了一小點皮膚,淺淺的血珠冒出來,又被林盛秋卷進自己的口腔,腦袋中一閃而過的刺痛讓陸望倒吸幾口涼氣,幾滴眼淚控製不住地掉下來,打濕了下方的枕頭。

“林盛秋!”陸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崩潰了,他紅著眼角,委屈地說道,“我還在生氣,你不能做讓我不舒服的事情!”

下一秒,林盛秋睜開眼,眼睛裏回歸了幾分清明,他移開自己的自己的犬牙,攬著陸望的肩膀讓他翻了個身,麵對麵地看著自己,林盛秋蹙著眉,凝視陸望水蒙蒙的眼睛,然後抬起手捧住陸望的臉頰,心疼地擦掉他眼角的眼淚。

眼前的人輕輕抽泣著,看起來真的被嚇到了,林盛秋抱住他,將陸望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撫上他的後腦勺,柔聲地安慰著:“對不起,我不會這樣了,對不起……”

他不停地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聲音也在顫抖,大概是一直在刻意壓抑什麽,但他什麽也不敢做,隻能這樣死死地抱住陸望,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空虛的心髒給予一點撫慰。

陸望輕咳了幾聲,聽著林盛秋不斷地跟自己道歉,又覺得不太好意思,他低下頭在林盛秋肩膀上擦幹淨自己的眼淚。

自己最近好像在林盛秋麵前哭了太多次了。

實在是有點丟人。

他紅著臉,語氣裏還染著沒散去的哭腔:“我、我已經沒事了。”

說完,他輕拍林盛秋的後背,示意他現在可以放開自己。

但林盛秋還是沒鬆開他。

“林盛秋?”陸望低聲喚道。

林盛秋這才動了動,試探地問道:“你還生氣嗎?”

陸望一頓,垂下眼眸故意哼了一聲,聽起來卻像某種跟主人撒嬌的小動物:“生氣。”

“那我哄哄你。”林盛秋側過腦袋,吻了吻陸望的耳垂,“哄到你不生氣,哄到你繼續說喜歡我,哄到你願意和我在一起。”

陸望聽他這麽說,整個人臊的要命,他感覺自己快燒起來了,汗水都跟著冒了出來,陸望瞥了眼林盛秋滾燙的耳朵,忍不住開口:“林盛秋,你好像變了很多。”

“嗯?”

“這種話以前明明是我說的。”陸望道。

林盛秋睜開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麽,隨後垂下眼睫:“跟你學的。”

他的身體還是燙的厲害,呼吸沉重了不少,兩隻手輕輕按揉著陸望身後凸出的蝴蝶骨,嘴唇貼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顫抖著。

陸望意識到林盛秋的狀態不對勁,他直起身子,抬起林盛秋的腦袋,在看見他略帶迷離的眼神後,陸望蹙緊雙眉:“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林盛秋沒說話,陸望分開的這段距離讓他不舒服,於是他拽著陸望的手臂往前一扯,再次和陸望緊緊地貼在一起,似乎想要用炙熱的體溫將眼前的人融化進自己的體內。

“林盛秋,我這裏沒有抑製劑。”陸望不清楚Alpha的易感期到底有多難受,但林盛秋此時臉色難看,額角也被冷汗打濕,呼出的氣息燙人,陸望慌慌張張地想要起身,又被林盛秋抱住無法動彈。

林盛秋低下頭把自己的腦袋埋進陸望的懷裏:“別動。”

陸望一下子停下了動作。

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撫林盛秋,隻好用兩隻手一下又一下撫摸著他的後背,對方看起來也確實被安撫了下來,強烈的生理反應漸漸消失了。

“我不需要抑製劑。”林盛秋的聲音格外喑啞,“有你在就夠了。”

陸望眼睫一顫。

指尖從林盛秋的後背上滑了過去。

“但是……”他頓了一下接著咬緊下唇,猶豫著怎麽開口,半晌過後,陸望鬆開自己的嘴唇,“我是Beta。”

陸望快速地說完了這句話。

林盛秋的動作停滯兩秒,接著憐惜地揉了揉陸望的後腦勺。

見他沒任何反應,陸望疑惑地皺了下眉:“林盛秋,我不是Omega,我是Beta。”

“嗯。”林盛秋喉間滾出隻這一個詞。

陸望抬起腦袋,看著林盛秋的眼睛:“你不覺得奇怪嗎?我騙了你。”

林盛秋回望著他,薄唇輕啟,反問道:“那怎麽辦呢?你要補償我嗎?”

他說出的話讓陸望摸不著頭腦。

陸望歪了下腦袋:“怎麽補償?”

麵前的人眼神一暗。

“接吻。”

不等陸望反應過來,就被林盛秋按住後腦勺,對方迅速湊過來含住了自己的嘴唇。

直到被親到快喘不上氣,林盛秋才鬆開了臉頰通紅的陸望。

他明顯還沒回神,眼睛卻黏黏糊糊的黏在自己身上。

林盛秋揚起唇角,他拉過陸望的手,將他的手心貼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感覺到了嗎?”

陸望暈乎乎地望向他,不明所以:“什麽?”

“我的心髒。”林盛秋說。

“它在為你跳動。”

作者有話要說:

陸望:我記得我在認真生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