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聽到他的聲音, 聞宿就像是被驚醒一般閃躲開了視線，小家夥現在……幾乎就是渾身赤.裸的狀態。
螭吻能察覺到，聞宿抱著他的手臂有些僵硬。
他眨眨眼睛, 抬眸看著他流暢的下頜線, 輕聲問：“你……不高興嗎？”
聞宿感受著指尖上滑膩溫軟的觸感, 思緒如同野草一般不受控地瘋長。
螭吻能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在一點點收緊，忍不住小聲喊了句：“疼……”
聞宿立刻回神, 他眸光暗了暗, 控製住腦中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
他克製著自己, 將視線停留在他眉眼之間，回答道：“沒有生氣。”
螭吻看著他眨眨眼睛, 目光中含著些許懷疑。
但聞宿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隻是先將懷裏的人放下，讓他扶著自己站穩。
接著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他身上後, 才又重新將人抱起，快步走向一旁的洋房。
聞宿的外套很寬大，螭吻套上後鬆鬆垮垮的, 堪堪能遮住腿根的位置。
在外套的遮掩下, 他不安分地絞了絞雙腿, 明顯還不是很習慣自己現在的樣子。
腿跟魚尾的區別，好像有一些大。
不過很快，聞宿就抱著他上了二樓, 進到臥室裏。
他先將懷裏的人放到**, 又扯過被子將他遮得密不透風, 之後才轉身走向一旁的衣櫃。
**, 被包成像粽子一樣的螭吻盯著他的背影,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茫然地眨了眨。
為什麽感覺聞宿好像怪怪的？
他伸了伸胳膊，又蹬了蹬腿，試圖擺脫被子的束縛，然而掙紮地結果卻是越裹越緊。
最後隻能躺平放棄，安心等著聞宿回來。
聞宿在衣櫃中翻了翻，找出來幾件自己以前的衣服，然後轉身遞去給**的“小粽子”。
“先暫時穿上這些湊合一下，等下我讓人送衣服過來。”
螭吻想從被子裏伸出手去拿，然而失敗了。
最後，他隻能微微仰頭，抬眸看著聞宿，無辜道：“你先鬆開我呀。”
看著他那雙清澈明晰的大眼睛，聞宿有些尷尬，視線也不自覺往一旁撇了撇。
他伸手幫眼前的小人魚扯了扯被子，等扯鬆後，就往後退了退準備轉身出去。
然而**的人卻毫不設防地直接衝著他掀開了被子。
看著從眼前一晃而過的那片白，聞宿下頜瞬間緊了緊，幾乎沒有停頓就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
身後，螭吻看著他的背影，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眨，漂亮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聞宿到底怎麽了？
他低頭看一眼自己修長白皙的雙腿，粉白的足尖輕輕勾了勾。
是他的腿不好看嗎？
留下小人魚獨自在房間中穿衣服後，聞宿站在臥室門外等待，但腦海中卻不受控一般回憶起先前看過的畫麵。
修長勻稱的雙腿，粉白圓潤的足尖……
以及指尖溫軟滑膩的觸感……
“……”
聞宿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閉了閉眼，試圖將那些畫麵從自己腦海中清除，然而最後卻是愈加清晰，並且一度往更加過分的程度肖想……
房間內，螭吻並不知道聞宿此刻的煎熬，他隻是揪著手上的褲子在發愁。
控製腿往進鑽真的好難……
聞宿在門外等了很久，房間內都沒有聲音傳出，他猶豫下，將手放在門把手上。
但不等按下去，就聽見裏麵的小人魚在叫他：
“聞宿，你快來……”
聽到他有些著急的聲音，聞宿再沒猶豫，立刻就推門進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愣住。
小人魚坐在床邊，朝他回過頭，身上的上衣已經勉強穿好，但褲子卻……
他把兩條腿都塞進了一個褲腿裏，然後現在卡住提不上去了。
螭吻揪著卡住的褲子，回頭看著聞宿，求助道：“你快來看看……”
聞宿走到床邊，視線落在他提了一半的褲子上，喉結不受控地輕輕滑動兩下。
鬆垮的上衣下擺勉強遮住腿根，寬鬆的長褲被提在腿彎的位置然後卡住。
他努力控製著視線不往他並緊的雙腿上看，隻冷靜地提出解決方案：“先把褲子脫下，然後再穿，不要把兩條腿塞進一個褲腿裏麵。”
聽了他的話，螭吻眨眨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他說：
“我知道的……”
“可是，腿不聽話，我分不開……”
習慣了魚尾之後，他現在還不能習慣要將兩條腿分開用，而且，他也還做不到很好的去控製發力。
看到他這樣，聞宿輕輕抿了抿唇，他沒有再開口，隻是半蹲在床邊，然後輕輕伸出手去，幫他將卡在腿彎的褲子扯了下來。
接著，他猶豫下，指尖捏緊手上的褲子，低聲道：“先試著將腿分開……”
螭吻低下頭，看著自己才剛剛分化出的雙腿，試圖像聞宿要求的那樣，將腿分開。
然而使了使力後，卻也隻是將並攏的雙腿往起抬了抬。
就像是之前還是魚尾的時候，翹了翹尾尖一樣。
見狀，他不由更委屈了幾分，足尖也不安地蜷了蜷。
他看向聞宿，小聲問他：“我是不是好笨啊……”
聞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不知道別的人魚在一開始分化的時候會不會也遇到這樣的情況，但這時候他隻是說：“不是的，這不怪你，每一條人魚在經曆過分化期後，都需要重新開始學習走路。”
顯然，螭吻被他的話安慰到了。
接著，聞宿再沒有開口，他隻是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眼前的那隻粉嫩白皙的足尖。
而在他碰上去的一瞬間，螭吻就忍不住蜷了蜷足尖，腿也不受控地向後縮了縮。
腳上傳來的陌生觸感很奇怪，有些癢，又有些難受。
聞宿沒有鬆手，他抓著眼前這隻白嫩的腳丫往旁邊拉了拉，將眼前那雙並攏的雙腿微微分開一道縫隙，然後告訴他：
“記住現在的感覺，像這樣腿就可以分開了。”
在他拉的時候，螭吻能明顯感覺到，腿上有幾處陌生的肌肉正在發力。
這時候聞宿將他鬆開，他將視線撇到一旁，嗓音微微有些沉，“現在自己試一試。”
螭吻沒有去注意他反常的表現，隻是依言按照剛剛的感受，試著自己分開並攏的雙腿。
接著，他就看到自己分化出的雙腿緩緩分開了。
這種感覺有些陌生，也很神奇。
跟之前還是魚尾的時候感受完全不同。
看著這一幕，螭吻眸中閃過一絲驚喜，他忍不住伸手抓住聞宿的胳膊，輕晃道：“聞宿，你看，我可以了！”
聞宿輕點下頭，誇道：“做的很好。”
接著，他起身往一旁退了退，將手上的褲子遞過去後就轉過了身。
“現在試著自己穿一下褲子。”
小人魚伸手從他手上接過，身後很快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
聞宿沒有去看那一幕，但腦海中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剛剛握著他的腳時的觸感。
有一些軟。
而且像新生兒的肌膚一樣，很嫩。
……
不久後，他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聞宿，我穿好了。”
螭吻努力抬起腰將褲子提到腰間，然後對著一旁的聞宿道。
聞宿慢半拍才回過身，他看到小人魚穿好了他遞過去的那件運動褲坐在床邊，一雙小腿像是之前還是魚尾時候一樣，輕輕翹起，在床沿邊交替著**了**。
聞宿看向他，輕聲問：“能試著站起來嗎？”
螭吻仰頭看著站在床邊的人，眨了眨眼睛。
他緩緩點了下頭，猶豫道：“我試一試……”
口中說著要試一試，但腳尖卻是猶豫了好久才落在床邊柔軟的地毯上。
但聞宿沒有催促他，而是就隻守在一旁默默看著他。
他雙手撐住床沿，嚐試著自己慢慢站起來。
但很可惜，他那雙腿在還沒有鍛煉的情況下，幾乎很難使上力氣，他的身體才剛剛抬起一點，就又不受控的往前栽倒過去。
守在一旁的聞宿見狀立刻將人撈進懷裏，避免他摔在地上。
他雙手卡在他腰上，幾乎是將人給直接提起來的。
螭吻先是愣了下，緊接著就伸手扶住他的肩膀。
聞宿讓他扶著自己站好，接著伸手幫他理了理蹭得歪掉的上衣，又幫他把偏長的袖子一截截卷起，露出纖細的手腕。
雖然這是聞宿幾年前的衣服，但因為他很早就已經長得很高了，所以對眼前的小人魚來說，還是有些偏大。
小家夥的腰很細，即使是帶著鬆緊的褲子也微微有些鬆垮的垂在胯骨邊緣。
偏寬的褲管看上去也空空****的。
上衣的衣擺有些偏長，已經遮在了褲腰下麵。
聞宿垂眸對上眼前那雙亮晶晶的眼眸，低聲說：“伸手把上衣往起拽一點。”
他的本意是想讓小人魚把衣擺撩起一截，露出擋在下麵的褲腰，好幫他調整鬆緊，然而螭吻聽了他的話，卻是低頭看了下，隨後就伸手抓住上衣邊緣，直接撩起來一大截。
不僅露出來了褲腰，而且還露出大片白皙的腰身跟肚皮。
他很瘦，但肚子卻看上去白白嫩嫩，而且軟軟乎乎的。
褲腰有些鬆垮的垂在下麵，露出中間那點粉粉嫩嫩的肚臍。
看著這一幕，聞宿不禁喉間一緊。
他伸手抓著小人魚的手往下放了放，將他白皙的腰身遮住大半，隻若隱若現地露出一小截腰身的邊沿，跟褲腰。
接著，他伸手扯住褲腰邊緣的兩根調整鬆緊的繩子輕輕一拉，原本有些寬鬆的褲腰立刻變緊一些，被調整成合適的寬度。
聞宿沒有抬頭，隻專注地將手上的兩根繩子打成一個蝴蝶結固定好。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再過一段時間，聞宿抓著小人魚的手就不是往下遮，而是繼續往上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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