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希歐多爾!”琴酒憤怒的聲音從臥室那邊傳過來,希歐多爾慌亂地站起身,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和雞蛋粘液,變成大小合適的原形擋在廚房門口。
琴酒黑著臉走了過來,他往廚房裏看了一眼,卻什麽也看不到,廚房被希歐多爾堵得死死的。
琴酒臉色陰沉:“讓開,我想知道我的廚房現在是什麽情況。”
希歐多爾沉默了,回憶了一秒剛才看見的廚房慘狀,觸手非常心虛地縮了縮,他小聲說:“對不起……阿陣,我不是故意的……”
“讓開。”琴酒推了推他,語氣逐漸不耐煩。
希歐多爾知道再不讓開他會更加生氣,隻好把原形變小。
一片狼藉的廚房出現在他們麵前。希歐多爾看見琴酒捏起了拳頭,急忙變成人形,湊到他身邊:“你打我吧。”
琴酒掃了他一眼,毫不掩蓋臉上的嫌棄:“把你自己收拾幹淨再來跟我說話。”
希歐多爾這才想起臉上還沾著灰塵和蛋液,原形是黑色還不明顯,變成人形後肯定很狼狽。
他的臉一下變紅了,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丟臉的感覺。
身後的觸手飛出,噴出清水讓他快速洗了把臉,他乖巧地站在琴酒身邊,扯了扯琴酒的衣角,弱弱地說:“我,我會處理的。就是對不起阿陣……你沒早餐吃了。”
琴酒環視了一圈破破爛爛的廚房,居然有種毫不意外的感覺,現在他已經能夠心平氣和了:“你做了什麽?”
希歐多爾疑惑的回答:“我什麽也沒做。我隻是把雞蛋放進了微波爐。”書上沒有說這是不可以的啊,難道是阿陣家的雞蛋會爆炸?
琴酒意識到沒有常識對於一個怪物來說有多危險。
對他的屋子也很危險。
他不缺錢,也不缺房子,但總是經不起這麽折騰。
琴酒伸手,從希歐多爾的褲子口袋裏抽出他的手機,塞進他手裏:“自己查,我不希望看見你再炸掉第二個廚房。”
希歐多爾捏著那部琴酒送他的手機,小聲地問:“那阿陣,你的早餐怎麽辦?”
“吃你。”琴酒冷冷地說。
希歐多爾一怔,臉又開始一點一點地熱了起來,他支支吾吾地說:“不,不太好吧。”
琴酒的視線從廚房移開,他定定地看著希歐多爾,蹙眉,意識到哪裏是有些不對了。
他這次說的可是字麵意思,不帶任何暗示。
但希歐多爾這個樣子,他在想什麽?
希歐多爾對上了他的視線,慌慌張張地別開頭,輕聲問:“阿陣想要怎麽吃法?”
琴酒強行把他的頭掰了回來,兩人對視兩秒,希歐多爾不太敢看他,眼睛亂瞟,但裏麵還是琴酒熟悉的清澈的愚蠢。
算了,這蠢貨能想到哪裏。
琴酒鬆開手,回答:“油炸。”
希歐多爾一怔,有點失望,又有點羞愧。
對誒,阿陣還餓著肚子,他怎麽能想到那些事情上去。
希歐多爾立刻把十八根觸手都召喚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擺在琴酒麵前,認認真真地問:“你想要吃哪一根?”
等等,有幾根是不能吃的。希歐多爾說出這句話才反應過來,急忙把這幾根收了回去。
琴酒沒打算嚐試人外的身體,但看見他把幾根觸手收了回去,反而來了興趣:“你剛才收回去那幾根。”
希歐多爾麵露難色,告訴他:“但那幾根……有毒,還有倒刺。”嗯……還有一些別的用途,可絕對不能被吃!
一聽到有毒,琴酒立刻就失去了興趣,他轉身走向門口,看也不看希歐多爾其他的觸手:“不吃了。”
希歐多爾眨眨眼:“為什麽?”
琴酒並不想開發食譜,嘴上卻在嘲諷:“免得你又把剩下半個廚房炸掉。”
希歐多爾有點委屈,但炸了廚房是事實,他隻好承諾:“我以後一定不會的。你要出門嗎?”
“顯而易見。”琴酒已經在穿鞋了,不忘刺他一句,“本來今天是不打算出去的,現在看來……哼。”
希歐多爾愧疚極了,他伸出觸手,本想拽拽琴酒的手腕,對上他的眼神,立刻想到了昨晚的懲罰,僵了一秒,急忙換成人類的手,輕輕抓住琴酒的手腕搖了搖:“那我出去幫阿陣買早餐可以嗎?”
琴酒斜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希歐多爾呆滯了一秒,急忙說:“我可以現在去了解。”
“哦,但你被禁止出門。”琴酒譏笑了一聲,把手抽出來,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戴上手套,一邊無情地宣告,“而且你剛才炸了廚房,還有新的懲罰。”
希歐多爾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他咬了咬唇,小心地問:“是什麽?”
琴酒很喜歡看見他露出這種可憐的表情看著自己,就算是強大的怪物,也滿心滿意都是自己,強烈的掌控欲得到滿足。
他微微低頭,少年體型的希歐多爾隻比他矮一點點,可能成年體型就不是了。
這樣正好,琴酒心想,他慢慢地向希歐多爾靠近,肉眼可見希歐多爾的眼神變得慌亂,臉頰也飛起一抹紅暈,像極了被調戲的男高中生。
琴酒想了一下這家夥的年齡,感覺折換成人類的歲數還真就差不多是高中生。
更刺激了。
他問:“昨天晚上的吻,喜不喜歡?”
希歐多爾的表情空白了一秒,瞬間覺得渾身都開始發燙了起來。
這這這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難道說這就是懲罰嗎?希歐多爾鼻間滿是香甜的氣息,喉結無意識地滾動,他不敢和琴酒對視,艱難地張嘴:“喜……喜歡。”
琴酒的目光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抬手撫摸了一下,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掠過喉結。
喉結在他指尖下又滾動了一下,吞口水的聲音響起,琴酒輕笑一聲,移開了手指,緊接著一口咬了上去。
“阿陣……”希歐多爾從喉間擠出這個音節,呼吸急促,心髒狂跳,在琴酒看不見的角度,所有觸手張牙舞爪地飛出,虛虛地在琴酒周身扭動,饑渴地想要撲上去,卻被主人用強大的意誌力死死壓住,在琴酒意識到不對勁前一根一根地收了回去。
琴酒什麽也沒有發現,他移開牙齒,滿意地摸了摸自己印在上麵的牙印。
但他沒有放開希歐多爾,反而更加靠近。
卻在即將碰到希歐多爾嘴唇的時候停了下來。
希歐多爾急切地看著他,幾乎想要撲上來。
就差,就差一點點!一毫米,一點點!
琴酒不輕不重地掐著他的脖子:“別動。”
他說話的時候希歐多爾幾乎以為要碰到了,卻發現距離被琴酒控製得剛剛好,不多一毫米,也不少一毫米。
琴酒用的力氣對希歐多爾來說不根本不算什麽。他完全可以輕鬆地掙脫然後撲上去,一點力氣,一點激素,就足以讓琴酒完完全全任他擺布。
但琴酒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硬生生把他釘在了原地,呼吸粗重,卻紋絲不動。
琴酒的唇最後也沒有落下來,他滿意地逗弄完小怪物,鬆開了手,轉身把門拉開。
冷風灌了進來,琴酒抬腳往外走。
希歐多爾還站在原地,呆呆愣愣的,問他:“這就是懲罰嗎?”
一聲輕哼順著風飄來,琴酒沒有把門關上。
“吹吹風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