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巨剛的葉銘

周美雲有些尷尬的笑著出聲

“哦,葉銘不舒服,這才沒有下樓。”

一般人就被這個蹩腳的解釋給糊弄過去了,可惜蘇少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哎呦,不舒服的都不能見人啊?我是醫生,帶我去看看吧,可別給耽誤了。”

葉凱的眉頭不自覺的皺緊

“他休息一下就好了,不勞蘇少了。”

“好歹是過生日,沒讓人下來就算了,剛才那生日蛋糕上我也就見到了葉安一個人的名字,你們家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是吧,哥。”

蘇維景一眼就看到了弟弟那眼裏的小心思,這挑事兒的毛病都這麽大了也沒改,不過自家的弟弟在外人麵前還是要維護的,他沒有看葉凱和葉安,那兩個和他說不上話,他直接看向了葉華振

“這是葉總的家事我們不便插手,不過這倆孩子同一天的生日,隻給一個過確實有失偏頗,這家不寧遑論其他,你說是不是?”

蘇維景的話含沙射影,家中就這幾口人若是都能鬧出不可調停的矛盾,那遑論那麽大的公司了,和蘇氏的合作葉家已經砸了不少的錢,葉華振不知道為什麽蘇家這兩個兄弟要給葉銘出頭,但是現在怠慢不得。

“蘇總說的是,葉凱叫你弟弟下來見見人,不見風病怎麽能好。”

樓上的房間中葉銘正在拚合手骨模型,樓下的喧囂似乎遠離他的世界,一個人全身的骨頭一共有206塊兒,但是單單一側的手骨就有27塊兒,兩隻手的骨頭加起來占了全身骨頭的四分之一還多,不可謂不精密,葉銘的動作很專注,一塊兒一塊兒的拚合,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法醫光是會拚合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夠快夠準。

現代法醫屍檢,驗傷已經成為了檢驗,調查,破案一個不可或缺的環節,有的時候留給他們有效的時間並不多,他們要在盡量短的時間內完成對屍體的檢驗和恢複。

葉凱上樓的時候神色有些不願,平心而論這個剛剛認回來的葉銘和葉安不同,除了剛剛回來的時候管他叫過哥,就沒見他叫過他,似乎從沒把他放在眼裏過,剛才去叫他已經被落了麵子,現在再去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好像他們求著他似的,但是蘇家確實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也不知道那個蘇家的二少爺今天抽了什麽風,非要管他們家的閑事兒。

房門被敲響,葉銘沒有理會,但那敲門聲還是沒有停,葉銘的麵上出現了幾分被打擾到的不耐,脫下了白色的手套起身過去開門,開門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了,看見眼前的人也沒有一句話,隻是站在那等著他說,葉凱不喜他這副模樣

“下麵的生日會開始了,你快換了衣服跟我下去。”

葉銘這一次皺了眉

“剛才我已經說清楚了。”

這個話題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麽又來找他過什麽生日?

葉凱麵上有些掛不住

“你鬧什麽?家裏兩個人一天的生日你不去算是怎麽回事兒?”

這話逗笑了葉銘

“你沒事兒吧?你們這些天也不是準備給我過生日啊,我去不去有什麽要緊?葉安不是下去了嗎?”

他實在是理解不了葉凱的腦回路,本也不是給他過的,一遍一遍的過來打擾他做什麽?

這話堵得葉凱有些不舒服

“那就實話和你說了,蘇家的二少爺問起了你,蘇家是我們重要的合作對象,你現在必須和我下樓。”

葉銘很是不喜歡他的態度,這個葉家他也不準備待多久,當初若不是對親生父母多少存在點兒幻想他也不會同意回來,他直視眼前的人

“既然你言明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葉家現在需要我出麵穩住你們這個所謂的很重要的合作者,你們是在求我幫忙,而不是所謂給我過生日這個前提我希望你弄清楚,葉凱。”

葉凱沒有想到他說話半分情麵也不留,心裏的氣堵在胸口出不去,因為他說的確實是事實,讓他下去不是為了什麽給他慶生,而隻是為了葉家的利益。

“你到底想怎麽樣?”

“未來的一周葉安不得靠進我的房間兩米之內,答應我就下去。”

一周之後他應該也快搬離葉家了,他對那個嬌嬌弱弱卻心眼比誰都多的葉安實在是沒有好感。

“好,我答應你。”

葉銘靠在了門邊

“好,希望你能約束的了你那個好弟弟,讓他少沒事兒找事。”

葉凱有心想為葉安說幾句話,但是現在畢竟時間緊

“你趕緊去換衣服。”

葉銘沒說什麽,轉身隨意從房間的衣櫃中拿出了一套西裝,他對西裝這種東西研究不深,這一套是他麵試的時候買來的,尺碼合適而已。

蘇維南抱著手臂就在底下等著,時不時把玩著手機,一邊的葉安臉上卻還是那乖巧的笑意,他倒是挺佩服他的本事的。

旋轉樓梯之上下來了兩個人,前麵的便是葉家的長子葉凱,他的長相也算是上乘,但是一旦和後麵的人同時入眼便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後麵的那人身材修長筆挺,眉眼深俊,五官根本不用任何額外的修飾,豐銳的眉骨,斧刻一般的下顎線將臉型勾勒的更加有型,普普通通一件西裝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了靈魂一樣,他的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逢迎的笑意,也沒有麵對這麽多人而生出的膽怯,他就是那樣不卑不亢,遺世獨立,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蘇維南本是想看看笑話的,卻不想這個真少爺還真是不一樣,瞧了瞧葉華振,有些不信他竟然能生出氣質這麽好的兒子,葉凱引著人過來。

葉家這位二少爺下來之後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這是葉家真的兒子,抱錯了這麽多年,任誰都有幾分好奇,本以為這剛剛認回來的兒子會有些適應不了現在的場合,但是剛才這年輕人的表現可是半分怯懦也沒有,長身而立,明明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西裝卻穿的像是高定一般,和這樣深俊斧刻,劍眉星目一般的大氣外表下一襯托,葉家那兩個反而有些不入眼了。

葉凱被他襯得有些相貌平平,而葉安則太過精致刻意,或許本就不是一個基因,他的身材比例雖還好,但是身高不高,單看也是上乘的長相,但是站在葉銘的身邊就無端顯得小家子氣了,因為葉安的美太過嬌柔,而葉銘則幾乎符合所有人對於英俊的定義。

“這是蘇總蘇維景,這是蘇家的二少爺蘇維南。”

葉銘看了一眼對麵的兩人,知道這就是葉凱說的葉家重要的合作對象了,他的目光在這兩人的麵上凝視了片刻,幾乎一瞬間兩個人三庭五眼的比例和顱骨的形狀都大致刻畫在了他的腦子裏,麵前的兩人其實長相並不相似,但是顱骨卻很像,確實是親兄弟。

蘇維南想要對上他的目光卻發現這人隻是看著他和他哥的臉,並沒有對上他們的目光,他覺得有些有意思的笑著出聲

“你在看什麽?”

“你們長的挺像的。”

這話出聲蘇維景也微微挑眉,蘇維南側頭看了一眼他哥

“你確定我們像?從小到大說我們像的人都少有。”

葉凱微微皺眉,就連葉振華的臉色也不怎麽好,葉銘的表現實在太欠缺,一句場麵話漂亮話都不會說。

葉銘卻不覺得什麽,隨意開口

“麵相不像,骨相像。”

這個說法倒是引起了蘇維南的興趣

“怎麽看出來的?你是美術專業?”

這句話一出葉振華立刻開口打圓場

“小銘是小時候喜歡畫畫,對這個可能更敏感一些。”

蘇維南笑了

“我就隨便問問,我是學醫的,對骨相有些研究,你也上大學了吧?學什麽的?”

蘇維南從小就一個毛病,就是他想要知道的事兒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這麽多年來除了和她一塊兒長大卻比他段位高出不少的楚亦寒之外,別人少有能逃過他奪命十八問的。

聽他再次提起葉銘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法醫學。”

三個字就這樣毫無遮掩的落地,葉振華的臉色都有些變了,葉安微微低頭的瞬間眼底卻有些得意,這樣的場合,對著這些人說自己是一個學驗屍的,讓他下來或許還真是個好事兒。

葉銘的麵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提起自己的專業也沒有任何的回避,周邊的人都有些意外,怎麽也沒能想到葉家找回來的兒子竟然是學法醫的,倒是蘇維南笑了一下

“我們這算是半個同行啊,當年我解剖學滿分結業,你哪個學校哪屆的?”

一個給活人看診,一個是既給活人看又給死人看可不是半個同行?

葉銘知道他這個專業說出來可能會引的一些人笑話鄙夷,卻沒想到還能遇到個不按套路出牌的

“華南醫科大,18級。”

蘇維南沒想到能這麽巧,眼睛一下就亮了

“原來是小師弟,我們華南的法醫學全國數一數二,分比臨床還高,我當年都想試試了,結果分數隻夠臨床,可以啊你,說,你們專業解剖樓是不是隨便進?”

提起解剖樓蘇維南的眼睛裏像是鑲了燈泡一樣緊緊盯著眼前的人,華南醫科大法醫首屈一指不是吹出來的,法醫這門想要學好,一是要有名師,二是要有足夠的經驗,經驗哪裏來?當然是屍體上解剖來的。

解剖一個的和解剖一百個的水準和見識怎麽可能一樣?而華南醫科大在業內最著名的不是它有什麽先進的實驗室,而是它有一個獨一無二的解剖樓,裏麵收集的屍體樣本之多,種類之齊全全國無出其右。

葉銘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大的反應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嗯,刷卡就可以。”

蘇維南立刻開始掏兜,卻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什麽名片,這才想起來今天來參加什麽生日會他換衣服忘記拿了,立刻去掏他哥的

“哥給我紙筆。”

蘇維景隻能將隨身的鋼筆和支票給他,蘇維南將支票背麵遞給他

“給我一下你的電話,我最近有幾個實驗正想要去解剖樓呢,到時候你帶我。”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求收《當上搬屍工後》

火葬場搬屍工,白班300夜班1200,時昊拿著門口的招聘傳單進去:

“請問1200是日薪嗎?”

“月薪你幹啊?”

時昊立刻搖頭,那是不可能。

“我要應聘。”

“你想好。”

“我想好了,沒有什麽能阻止我月薪36000。”

時昊每天996,007都沒能阻止被裁員,眼看著房租就要交不上了,沒有什麽比窮還可怕,不就是運屍體嗎?眼睛一閉一睜一晚上就過去了。

上崗第一天他的上一任,一個駝背頭發花白的老頭給了他三樣東西,蠟燭,鬼畫符一樣的紙錢,還有一瓶二鍋頭?

“這是?”

老頭拍了拍他神叨叨地出聲:

“留著,孩子,沒準用的上,要是這些都不好使,這二鍋頭是52℃的,好用著呢。”

時昊拿著這些東西嘚嘚嗖嗖的上崗了,第一周,平安無事,他逐漸放鬆警惕,一邊幹活一邊叨叨:

“這1200真好賺,衝這錢就是有起來的我都給你按回去。”

話不經念叨啊,話音剛落下就看見一個剛剛放好的屍袋蠕動起來,再然後屍袋的拉鏈從裏麵被拉開,再然後一個人坐了起來…

那人麵色冷峻,不,一個死人的臉能不冷嗎?他微微轉過僵硬的脖子:

“要把我按回去嗎?”

時昊抖著手點燃蠟燭,跳大神一樣揮舞著紙錢,一曲秧歌跳完人都沒躺下,情急之下他一口52℃的二鍋頭噴在了殷晁霆的臉上。

但是不僅沒送有,這一隻“鬼”還和他回了家,他連床都貢獻了出去:

“鬼,不,大爺您貴姓啊?”

“殷…”

瞧瞧人家這姓,就是會姓,時昊每天換著花樣的送“神”,結果神沒有送走,反而把自己送到了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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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殷晁霆:起來看書,現在經濟不景氣,火葬場的高薪都被盯上了,月底你得考編。

時昊頂著雞窩頭爬起來:

“怕什麽?他們又幹不長,有超過三天的你就再給他們表演一遍拉開屍袋驚起來,保證我這一月36000穩穩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