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是我在勾引他?!

“我草我草我草!我居然答應他了!我居然答應了這麽荒唐!荒誕!不可理喻!的事情!我腦子有坑!!!”

江臣崩潰的用枕頭捂著腦袋,在艾瑞克的**像條缺水的魚一樣翻來滾去,痛苦萬分的折騰,淒慘的號叫著。

艾瑞克跨坐在轉椅上,上身趴在椅背上,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歎了口氣,“你又怎麽了?”

江臣從枕頭下麵露出半張臉來,悲痛的說道:“Boss說他喜歡我。”

艾瑞克精神一振,“哦!詳細說說?”

“沒什麽好說的!他說喜歡我,讓我不用回應,隻要留在他身邊就夠了,然後我他媽答應了!我真他媽的是鬼迷心竅了,我應該辭職的啊!怎麽就答應了!!!”

艾瑞克:“……你先冷靜一下。”

“我冷靜不下來,合著要被草的人又不是你!”

艾瑞克:“……”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艱難的道:“你是不是想的太遠了,現在Boss跟你八字才有個撇,還遠遠不到那個環節吧?”

“反正發展下去不都得到這個環節嗎?”江臣七手八腳的攏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瑟瑟發抖,“我草我還是個處男啊,我太慘了…”

“……”艾瑞克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江臣,先別提被不被草的問題,你就說說眼前吧,你喜歡Boss嗎?”

江臣愣了下,隨後茫然的搖搖頭,“我真不知道…”

“我從小就跟在他身後,是追著他的腳步長大的,說實話,我想象不到離開他,離開穆家之後要怎麽生活,但是要說喜歡不喜歡,我真搞不清楚。”

艾瑞克問:“是因為Boss是男人,所以你有所顧慮嗎?”

“嗯……應該不是吧。”江臣遲疑的道:“我感覺我也沒有那麽直,應該是男女都行的…”

“那Boss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江臣連忙擺手,“我沒有確定的喜歡的類型,就是覺得吧,我一直把穆琛當成少爺、老板來看,真的沒法想象跟他談戀愛的樣子,太詭異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寒顫。

艾瑞克想了想,“其實你也沒有徹底的把他當成上司吧,你不是還經常衝他發脾氣,使性子嗎?”

江臣一怔,舌頭好像忽然打了結:“我…我有嗎?”

艾瑞克特別嚴肅的道:“特別有。”

江臣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顫顫巍巍的問:“難難難道說,是我無意間勾引的他???”

“……這倒不是。”艾瑞克站了起來,“總之你還是先從我房間裏出去吧,Boss在客廳等你,你去見見他,說不定能想通呢。”

艾瑞克真心誠意的鼓勵了江臣半天,江臣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終於鼓足勇氣,戰戰兢兢的邁開腳步,準備去直麵恐懼。

然後他當他來到客廳時,就看見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兩個穆琛。

臥槽,雙倍的恐懼。

江臣那點兒小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了。

他扭身就想跑,穆遷在他身後微笑道:“怎麽了,一看見我就跑?”

江臣害怕之餘忽然想起自己身為保鏢的指責,於是趕緊停下腳步,硬著頭皮向沙發走去,稍微辨別了一下兩人的表情,便站到了穆琛身後。

他十分警惕的看著穆遷,“二少今天大駕光臨,有什麽事情嗎?”

穆遷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是這樣的,阿臣,因為一些公司上的業務,從今天開始,我就要住在這裏了。”

江臣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反問:“住在這裏?”

他用手指著腳下的地板,“這裏??”

穆遷十分紳士的攤了攤手,“不用那麽驚訝,我是帶著國外的生意回來的,有很多要和總公司交接的地方,所以住在穆琛這邊會方便很多,對吧?”

江臣無法反駁,心說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你們要是一對普通的兄弟,那這確實是如虎添翼的好事,但你們倆是敵對的啊,你忘了你兩年前還搞過一場“謀權篡位”嗎穆二少爺?

他小心的看了看穆琛的臉色,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對方緊繃的下頜輪廓與抿直的唇角,以及因為煩躁而毫無規律的輕敲著沙發扶手的手指,這明顯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江臣猜穆琛會找理由回絕對方的,但他還沒來及開口,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穆琛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更陰沉了。

他接通了電話,江臣聽見對麵傳來穆老爺的聲音,聽不太清楚,大概就是讓穆琛寬容些,不計前嫌,往後的日子還是要兄弟同心,互幫互助,等等。

江臣其實很能理解這些話,穆琛和穆遷畢竟是一母雙胎,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父母的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兄弟倆離心,就算穆遷犯過錯,也不是什麽罪不可赦的大錯,穆家肯定還是希望他們能和好如初,彼此扶持。

穆老爺都這樣發話了,穆琛也不能直接拒絕,隻好應了下來。

穆遷看來是早有預料,他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下擺與袖口,溫和的看向江臣,“阿臣,能帶我去看看我的房間嗎?”

江臣措不及防的被點名:“啊,行…”

他剛邁開腳步,穆琛忽然抬了抬手,示意他停下。接著他很冷淡的對穆遷道:“二樓有空房間,你可以自己上去找。”

穆遷微笑:“我對這裏不熟悉,還是讓阿臣帶一下路吧。”

穆琛沒有再理他,頭也不回的對江臣道:“阿臣,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江臣沒動,他也有些事情想試探一下穆遷,這是在穆琛的地盤,還算是比較安全的,江臣決定抓住這次機會。

於是江臣便客氣的笑了笑,“沒事,帶個路而已,二少跟我來吧。”

穆琛這才回過頭,格外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又危險,像捕獵中的毒蛇,很明顯他對江臣不聽話的舉動感到非常不悅。

江臣後背有些發冷,心說不是吧,你剛才在湖邊還跟我深情告白呢,現在就無情得像個黑心老板,真夠公私分明的啊你。

他緊張的咳嗽了一聲,避開穆琛尖銳的視線,轉向穆遷,向旋轉樓梯的方向伸了伸手,“請跟我來吧。”

他和穆遷一起上了二樓,江臣故意落後半步,與穆遷一起走在走廊裏。厚實的地毯幾乎吸收了所有的腳步聲,牆壁精巧的隔音設計也能保證說話的聲音被困在同一空間內。

江臣思索了片刻,擺出一副笑臉來,“您之前送我的那本書,我收到了,謝謝您的禮物。”

穆遷側過頭來向他溫柔的笑了笑,“你覺得這書寫得怎麽樣?”

江臣故意做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來,“真對不起,我不是太愛看書,您送的這本書我還沒看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眼觀察穆遷的表情,果然就見對方微微愣了一下,但穆遷對自己的神態把控得很好,這點兒破綻隻是轉瞬即逝,如同一滴水匯入大海,轉眼就沒了蹤跡。

穆遷仔細的看了江臣幾秒,維持著他那風度翩翩的笑容,“這樣啊,有空你可以看看,那是個不錯的故事。”

說話間,江臣已經把穆遷送到客房門口,推開門,“這就是您的房間,如果您不滿意的話,還可以換。”

穆遷點點頭,便向裏麵走去,江臣盯著他那和穆琛一模一樣的背影,冷不丁的發問:“您之前在婚禮上對我說,我身邊的人都是騙子,那是什麽意思?”

他這個問題非常尖銳直接,相當於在危險的交戰中直接掀了底牌。對於穆遷這種城府極深且追求完美的人來說,魯莽的打直球才是最好的進攻方式。

穆遷靜了幾秒,便回過頭微笑道:“你在說什麽,我有跟你說過這種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