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一

陸景巡視著商場, 走到一家店前,發現裏麵的人多了點, 一個個的站著不動, 他視線落了過去,隻見一小姑娘在對另一個女孩子說著什麽,那模樣趾高氣揚的,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欺負人。

陸景看了會, 腦中浮現一隻張牙舞爪的……

奶貓。

夠凶, 但沒什麽用。

他收回視線抬腳就走。

不久, 陸豐遠要求他履行婚約, 婚約的對象就是陸老爺子在一酒會上隨口定下的姚家。

他跟誰結婚都無所謂的, 隻要那鐲子好好的就行。

於是不需要他多說什麽, 他的人立刻去把姚家查了個底朝天。

過個幾天,在陸豐遠準備逃跑的時候,關於姚聽聽的一切就到了他的手裏,照片裏的赫然就是那個不太聰明的奶貓。

金慛憂心道:“姚家在圈內名聲不怎麽好。”

“姚望拎不清,讓情婦上位,而且利益為上。”

“姚聽聽囂張跋扈, 也不是什麽好人。”

陸景看了眼照片道:“你擬個婚前協議, 其它隨便吧,別讓陸豐遠把鐲子毀了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人速度很快,結婚各項事宜都會被安排好。

金慛負責協議, 許秘書準備婚禮。

但女方的東西, 許秘書拿不準, 畢竟是他們要求立刻結婚, 姚家能準備好就怪了。

可他們也沒這麽緊的時間籌備過婚禮, 姚家隻是把姚聽聽的數據發來了, 其它一概沒有。

戒指婚紗什麽的還能買現成的改改,但新娘的首飾怎麽把握?

雖然是協議結婚,但好歹也是他的太太,按照送客戶的標準買肯定是不行的,買太貴的首飾好像又有點虧,畢竟隻是協議。

於是,許秘書就把各種檔次的珠寶整成了文件,發給了陸景。

許秘書問著:“您看買哪種合適。”

陸景皺了下眉,正想說怎麽這種事也要問他,他餘光掃到了最邊上的藍寶石項鏈。

八千萬,裏頭最貴的。

他想到姚聽聽亮爪子的模樣,總覺得這價格跟她很搭。

“這個吧。”

許秘書看了眼,倒吸了口氣,八千萬啊,她們放這個隻是用來做價格參考用的。

她正想說什麽,看到陸景開始忙了,又把嘴巴閉上了,走了出去,讓人去買。

很快,到了婚禮當天,陸景的人都在忙,因為通知的晚,不少人都是臨時決定過來的,他們看姚家的人在招待客人,就沒怎麽管姚家。

萬萬沒想到,幫姚聽聽化妝的那些人,全被支開了。

姚聽聽脫下婚紗。

周菲道:“你這樣會不會得罪人家?”

姚聽聽又拆著項鏈,項鏈漂亮的不行,她指尖摸了摸:“要得罪也是姚望跟寧素先得罪。”

周菲遞過服務員的衣服:“問題是陸景也不會放過你,哪個男的受得了婚禮當天新娘跑路?”

姚聽聽將項鏈放回盒子:“隻要他把姚望跟寧素宰了,回頭我把我自己大卸八塊,送到他麵前。”

周菲抿了下唇,她每次都幹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

姚聽聽換好衣服,跟著周菲跑了,姚家的人直接慌了。

而金慛這時候還在為難道:“姚聽聽根本不接我電話,婚前協議至今沒法簽。”

“跟姚望說了,好像也不頂用,我懷疑……”金慛剩下的話不知道怎麽說,那個姚聽聽好像很抵觸嫁給他。

陸景垂下眼眸,想到陸豐遠散布的謠言:“晚點再簽,我親自跟她說。”

金慛:“好。”

一小時後,婚禮現場,陸景站在盡

頭,看著被姚望帶過來的女孩子,姚望明顯心虛的不行,他帶著的女孩子雖然帶著頭紗,看不真切,但身形跟氣質明顯不對。

陸景指尖瞬間緊了下,想到姚家剛剛的混亂明白了什麽。

當天晚上,寧小許倔強的站在他麵前,將身上的首飾一件件摘下,又將婚前協議撕了個粉碎,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你放心,一年後,我一定走,不會賴在這裏的。”

陸景壓著火氣,眼眸抬了下,金慛立馬重新打印了婚前協議,他們用實際行動表示,他們隻信合同。

最終寧小許劃掉了那五千萬的補償,屈辱的簽下了字。

陸景走了出來,管家捧著項鏈,想問怎麽處置,項鏈昂貴又漂亮。

陸景冷著聲道:“扔進保險櫃。”

管家打了個哆嗦道:“好。”

一個月後,周菲跟姚聽聽說,那個陸景不像傳聞中那樣,而且對寧小許好像有點好,她可能中寧素計了。

姚聽聽火速跑了回來,一來,就看到寧小許被兩個女孩子刁難嘲諷,她正要快樂吃瓜,陸景出現了,替寧小許買下了東西。

周菲一旁道:“那個就是陸景。”

陸景隻是恰好經過,看到寧小許被人欺負,順手出麵幫她買下,剛買完,他就感受到了一旁過於灼人的視線。

他轉頭看過去,隻見姚聽聽傻了般的看著他,他想起她結婚當天逃婚的事,還沒來得及因為這事生氣,姚聽聽視線落在寧小許身上,然後又氣呼呼的瞪他。

那眼神像是要宰了他。

理由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他幫了寧小許。

陸景說不上來為什麽,她那眼神讓他覺得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陸景帶著寧小許就走。

幾天後,姚聽聽發現了,一個月沒回來,寧小許跟寧素的地位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還算中立的姚望徹底偏向寧素母女,姚望甚至還要分公司股份給寧小許。

姚聽聽有種一步走錯,滿盤皆輸的感覺,她迷茫了下,她好像越來越搞不過寧素了。

這時,謝衝看她太可憐,道:“姚聽聽,你既沒辦法看著寧素她們過的好,又壞不徹底,你這樣永遠贏不了。”

她看向謝衝,謝衝摸出個小瓶子:“從那幾個富二代手裏搞過來的,看你敢不敢給陸景用。據我觀察,寧小許還沒把陸景給睡了。”

姚聽聽傻了般的看著謝衝,謝衝把瓶子扔給了她。

“後天項家有宴會,陸景跟項家要有合作,肯定去。”

姚聽聽看著瓶子,愣了好久,最終握緊了瓶子,然後在隔天赴了項家的酒會,寧小許幾人都在。

但明辰也回來了,眾人都在說,陸景在跟寧小許冷戰。

姚聽聽趕緊隨手端了杯酒,走了出去,她將酒放在了窗台邊上,左右看了看,拿出一小藥丸,扔進酒杯裏,看著它融化幹淨,想了想,覺得不放心,又扔了一顆進去。

她做完一切,拿起酒杯指尖輕摳了兩下,有點慌,她頭一次幹這種事,心裏上好像有點邁不過去這個坎。

但謝衝說的對,她再不狠,什麽都辦不好。

她深吸了口氣,端起下藥的酒就回到酒會,謝衝說,陸景剛跟項家的談完事,項家給他準備了客房,供他休息。

她一眼就看到了跟人談事的陸景,男人站在燈下,長的好,就是可惜眼瞎了,看上了寧小許。

“老板,姚聽聽好像有問題。”金慛看著徑直走來的姚聽聽。

陸景轉頭看過去,小姑娘手握著酒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有問題,尤其是她手裏小心捧著的酒。

姚聽聽走了兩步,反應過來

,自己就拿一杯酒過去,好像意圖太明顯了?

她正準備再去拿一杯酒,幾個小孩蹦蹦躂躂的跑過來,她趕緊把手頭的酒放到了桌上,等那幾個小孩經過。

然後她又拿起那杯酒,另一隻手拿了個新的,向著陸景走去。

走了一半,她愣了下,等等,左手的是下藥的,還是右手的是?

姚聽聽低頭看著兩杯酒,愣是想不起來,她趕緊端著兩杯酒,走了出去。

陸景看著她又走了出去,眉頭輕皺了下,跟了過去。

姚聽聽回到僻靜的走廊,再打電話給謝衝。

“謝衝,我問你,你這藥有沒有其它鑒別方式?”姚聽聽看著兩杯一模一樣的酒,懵了。

陸景靠在牆角聽著,小姑娘語氣懵的不行,他笑了下。

手機那邊,謝衝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不是給你了兩顆嗎!這杯直接倒掉啊,重搞一杯!”

姚聽聽:“我怕陸景那方麵冷淡,所以一次性放了兩顆。”

謝衝聽完,倒抽了口氣:“姚聽聽,你是想要陸景命吧?一次性放兩顆?”

姚聽聽:“嗯?不能兩顆一起放嗎?”

靠在牆後的陸景光聽明白了,猜出來酒裏放了什麽,這一個居然還放了雙倍的量。

謝衝聽完,瞬間後悔了,他就是看她太可憐,才提點下她,幹壞事不能太有原則,結果她居然連下個藥都能出紕漏。

姚聽聽看著兩杯酒,突然反應過來,兩杯混一混不就好了?

於是,陸景就看著她在那混合兩杯的酒,然後平分開來。

姚聽聽混好了,走出來,開開心心的準備端給陸景喝。

隻見陸景靠著牆,一手握著手機,打著字。

姚聽聽慫了下:“那……什麽,你要喝嗎?”

陸景瞥了眼她手裏的酒,道:“姚小姐是怎麽覺得我剛剛沒聽到你打電話的聲音?”

姚聽聽趕緊走遠了點,結果走的太急,跟服務員撞上了,酒灑在了她衣服上。

她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在看了看場中的寧小許,眼底落寞了下,寧小許正在彈鋼琴,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陸景看了她一眼,微抿了下唇,道:“去樓上左手邊第一間,我讓人給你送衣服。”

姚聽聽:“哦。”

她上了樓,進了房間,很快,項家的女傭就給她遞來條新的禮服。

她抱著禮服,看著身上的汙漬,身體靠著牆滑下來。

寧小許跟寧素的日子越來越好,她做的所有事好像都是徒勞,她連睡了陸景這件事都做不好。

過了一個多小時,門開了,姚聽聽抬頭,隻見陸景走了兩步,踉蹌了下,一把關上了門,然後對上角落的姚聽聽。

“你……”他喘著氣,“你為什麽……還在這?”

姚聽聽驚喜的看著他:“你中誰的招了!!!”

天不亡她!

陸景看著她仿佛中大獎的眼神,差點被她氣死,咬著牙道:“你,出去!”

姚聽聽果斷搖頭:“我不!”

她一把揪住了他褲子,然後借力爬起來,湊近看陸景的模樣,臉色偏紅,牙關緊咬。

姚聽聽興奮著:“誰給你下的藥啊?我去感謝下。”

陸景被氣的一時間沒壓住藥性發,一把拉過姚聽聽,抵在了牆上,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脖子邊上,似乎已經失了理智。

姚聽聽嚇了一跳,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一陣恐慌忽然傳遍全身。

她怕了。

陸景捏著她下巴,女孩子精致漂亮,此刻身軀輕顫,雙眸裏滿滿的恐慌。

陸景清醒了下,緊咬著牙,打開了門,一

把將她扔了出去。

沒這個膽子,就別來勾引他。

姚聽聽“砰”的一下,摔在了門外,外頭冰涼的空氣刺激著她手臂,姚聽聽回神了,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隨後,她反應了過來,陸景都那樣了,還不碰她,就為了寧小許守身如玉?

這人眼睛不是一般的瞎啊!

她氣呼呼的坐門口,打電話給周菲吐槽,周菲聽出她語氣裏的輕快。

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的。

“聽聽,咱有點自知之明,勾引不了就不勾了。還讓陸景看笑話。”周菲道。

姚聽聽用力點頭:“畢竟是瞎子,對吧?”

周菲:“嗯。我去接你,回來吃火鍋。”

姚聽聽點了點頭,起身,金慛還有項總急著過來,後頭,寧小許跟章珊跟著,看到她,全部人驚悚了下。

姚聽聽點頭:“對,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染指了。”

勾引不了,名聲還是可以敗壞下的。

“陸先生就是有點快,還不太行,你們記得告訴下藥的人,以後下兩份量。”

金慛深吸了口氣,項總尷尬了下,趕緊開門,許秘書身為女人不好進去,隻是心情複雜的看著姚聽聽,姚聽聽趕緊一瘸一拐走著,一副還是被陸景傷到的模樣。

寧小許臉都白了,章珊磨了下牙,她不會真占便宜了吧?小許跟陸景最近在冷戰,寧阿姨說為了緩和下小許跟陸景現在的關係,安排好了一些事。

現在是給姚聽聽做嫁衣了?

姚聽聽尋思著,陸景跟寧小許估計可以大吵一架了。

今天這波不虧啊!

醫生過來後,陸景躺在**休息,寧小許咬了下唇,紅著眼眶,轉身就走。

金慛解釋道:“姚小姐出去的時候,對我們說……”

“說什麽?”陸景疲憊道。

“她說她染指了您,還說她這麽快出來是您太快的緣故。”

陸景被氣的咳了兩下。

姚聽聽好像知道自己損人名節,十分自覺的不出現在陸景麵前,隻在家裏跟寧素鬥。

陸景再次見到姚聽聽,是她生日的那天,寧小許回去了,而他要跟一銀行的副總談事,他們出去吃了頓飯,順便送人家回總行。

他們車剛停在總行門口,陸景就看到應該在生日宴會上的女孩子一身精致的小裙子,雙手抱膝的坐在銀行門口的台階上,像隻被逐出家門的流浪小貓,可憐兮兮的。

姚聽聽坐在階梯上,夜風涼嗖嗖的,她穿著最精美的小裙子,下巴拄在手臂上,今天她生日,寧小許委屈巴巴的撲進姚望懷裏,哭著問她們為什麽不能和睦相處,她說她一直以來把姚望當親爸,說姚望會來學校接她放學,會在她生病的時候親自帶她去醫院,會帶她吃零食。

全部人都在為寧小許的話感動,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質問她為什麽這麽得理不饒人。

姚聽聽頭一次覺得吵架好累,幹脆出來了。

她看著台階,想起來她生病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屋子裏,燒的迷迷糊糊的,等著她媽下晚班回家,她不敢打電話給她,怕給她添麻煩。

她在學校被人嘲諷沒有爸爸的時候,她隻能假裝不在意,因為越在意,別人越會嘲諷。

她成績……算了,她媽每次看到都頭疼。

這時一雙皮鞋停在她麵前。

姚聽聽擦了擦眼睛,抬頭,隻見陸景單手插兜,站在她麵前,眉頭緊皺。

“你怎麽在這?”陸景低頭看著眼眶似乎有點紅的人,今天不是她生日嗎?

他抬頭,眼底複雜的看著已經亮起燈的建築。

姚聽聽艱難站起來,她全部的錢都存在

這所銀行裏,她心情不好,她還不能來守著她的錢嗎?

“陸總?”後頭,另一胖胖的男人好奇的看著他們。

陸景沉默了會,拉起姚聽聽,走到車邊,小李正要給開車門,陸景已經自己拉開了車門,將姚聽聽塞了進去,一女孩子大晚上孤零零的待這哭,她膽子也是大。

後頭老總目瞪口呆,突然想起來,聽說這位結婚了,那想必就是陸夫人了。

不過,她大晚上的坐他銀行門口做什麽?

吵架了,來逮人?

但他一大男人能跟陸景發生什麽啊?

“陸總,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陸夫人,跟您很配啊。”那老總笑著道。

陸景抿了下唇,道:“不是。”

對方詫異了下。

陸景在外跟他寒暄了兩句,轉身就要拉開車門,手剛搭在門把手上,頓了下,想起來坐一塊不太合適,他抬腳往前走了幾步,坐進了副駕駛。

姚聽聽坐在陸景的車內,腦袋抵著前頭車座,繼續不開心,小李看了眼姚聽聽,女孩子看著很冷,他再看了眼陸景,默默的開了空調。

姚聽聽:“謝謝。”

小李:“啊?哦,沒事。”

姚聽聽靠著窗,失魂落魄的,她餓了,她好想吃東西,車開動了,她看向十字路口對麵,有家便利店,她盯著那店,那店好像在黑夜中開始發光發亮,像在跟她招手。

車又經過了一條全是餐飲店的街,姚聽聽看的更餓了,順帶反應過來,自己莫名其妙上了陸景的車。

“前麵把我放下吧,我餓了。”

陸景皺眉:“你沒吃飯?”

姚聽聽反應過來,立刻坐直,下巴微抬道:“吃了,但我想吃宵夜。”

陸景看著她瞬間進入一級作戰準備的模樣,一口氣又堵在了胸口。

“前麵放她下去。”他冷著聲道。

小李戰戰兢兢的趕緊靠邊停車,姚聽聽下車,正要關車門,想到寧小許,她回頭對著前座的陸景道:“陸景,你能不能不喜歡寧小許?”

陸景抿了下唇,回頭看著門邊的女孩子。

姚聽聽道:“我可以給你介紹其她好看的姑娘啊。”

“門當戶對,智商超群,絕對跟你匹配!”

陸景看著她眼睛微亮的模樣,收回了視線,冷聲道:“姚小姐,你該走了。”

姚聽聽:“……”

非寧小許不可,是吧?

這人年紀輕輕,眼睛卻不好用。

姚聽聽“砰”的一下,關上了車門,向馬路對麵走去。

小李戰戰兢兢的開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先生好像在生氣。

陸景平息了下心情,想起什麽,又深吸了口氣,道:“回去。”

小李不敢問為什麽,前方掉頭又回去了。

姚聽聽站在一家糖炒栗子店前,老板給她稱了二十塊錢,她接過袋子,愣了下。

“對不起,我忘帶錢了。”

老板困惑道:“掃碼就行。”

姚聽聽看著香噴噴的栗子,放了回去:“不好意思,我手機也忘帶了。”

她臨時出來的,包跟手機還都在姚家。

“我來吧。”小李出現,掏了錢。

姚聽聽困惑的看向他:“你怎麽回來了?”

小李也想知道,但他現在什麽也不敢說,隻好道:“我就是去前麵掉了個頭。”

姚聽聽看向停在路邊的車,心情有點點複雜。

“謝謝。”

姚聽聽重新上了車,對著陸景道:“謝謝。”

陸景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這一個居然還會說好話?

然後姚聽

聽報了周菲的住址,又順帶問小李借了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周菲,讓她待會接她一下。

車裏安安靜靜的,姚聽聽一個人坐在後座,啃栗子,小李想提醒她陸景不喜歡車裏有異味,見陸景沒反應,又閉嘴了。

很快,滿車隻剩栗子的香味跟咬殼的聲音。

小李有點佩服,她是怎麽做到,吃的這麽心無旁騖的。

車一路開到了周菲的小區,周菲站在小區門口等著,姚聽聽從車上下來,周菲過去,兩人說了什麽後,周菲帶著姚聽聽走向小李,拿出手機道:“我還您二十塊錢。”

小李愣了下,就二十塊錢而已,他趕緊看向陸景,陸景看向窗外一手扯著周菲的女孩子,那模樣像是找到了歸屬。

他給了個眼神,小李趕緊拿出手機,讓周菲掃碼。

然後二十塊到賬。

姚聽聽見錢已經付了,繼續開心的吃,周菲一旁,不解道:“你怎麽跟他一起回來?”

她逃婚,將他臉麵放在地上踩,按理說陸景隻會想看她落魄,居然送她回來了。

姚聽聽困惑了下,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大概一時不正常?”

周菲:“……”

姚聽聽說話沒有壓低聲音,陸景剛開了窗散味,那句話就飄了進來。

小李尷尬了下。

陸景冷笑了下:“走。”

小李趕緊開車離開,回別墅,踏進別墅的那一刻,陸景覺得滿車的栗子味有點難聞,他沉下聲道:“明天把車拿去洗了。”

小李愣了瞬,回著:“好。”

陸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姚聽聽啃了一路,他都沒事,一回來突然覺得不舒服。

他揉了揉眉心,懷疑自己最近太累了。

但漸漸的,陸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喜好在變,心情也在突變,無論他怎麽休息都沒用。

這種感覺,在陸豐遠綁架了寧小許,順帶把姚聽聽帶走了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兩人被綁在了頂樓,陸豐遠瘋了般的拿刀對準寧小許,另一手拉著姚聽聽,準備拿她擋子彈。

小姑娘嚇的臉色蒼白,偷偷摸摸的拿碎石擦著繩子,好不容易解開了,這時槍響,子彈從寧小許那邊過來,直擊陸豐遠的手臂,陸豐遠一時間太痛,鬆開了寧小許,寧小許想跑,陸豐遠換了隻手去拽她,一時間用力過猛,出乎所有人意料,直接壓垮了欄杆。

還在欄杆邊上的姚聽聽跟寧小許一塊掉了下去。

陸景看著她即將落下,衝了過去,一手伸過了過去,握住一手腕,明明握住了,姚聽聽卻依舊掉了下去。

陸景怔愣了許久,直到寧小許撲到她懷裏,他才反應過來他抓的人是寧小許。

一旁明辰落寞的收回了手。

陸景怔怔的站在,身前寧小許撲在他身上,身軀輕顫,他手搭在她身上,哪裏不對。

為什麽?

小許沒事,他心頭卻空了?

“陸景,你怎麽了?”寧小許問著。

陸景回神,這時他開始慶幸小許沒事,等把寧小許送進醫院,他自己單獨坐在車上,那種空洞的感覺再次回來。

“幫我約下心理醫生。”他啞著音對著金慛道。

金慛震驚的看向他,風盛的董事長出現心理問題,這要出大事的。

金慛隻能用他底下人的名義約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被秘密帶到金慛家中,跟陸景談著,半個小時後,醫生問著:“陸先生對姚小姐什麽看法?”

陸景坐著,薄唇輕起著:“笨笨的。”

“嬌氣,任性,跑來勾引我,結果膽子太小,自己慫了。”

除了好看點,沒什麽優點,就

是……

心裏好像空了一樣。

醫生問著:“您喜歡的人是?”

陸景想也沒想回答著:“寧小許。”

醫生開始給他做各種測試,漸漸的,醫生也迷茫了,像極了人格分裂,但偏偏又不是。

最終隻能給他開保守的藥物。

陸景吃著藥,不久秦煊出現,各種針對著風盛,陸景的症狀也逐漸越來越嚴重。

直到寧小許為了他差點被秦煊整死,陸景決定結婚。

但001出現了,帶著本書出現在他麵前。

……

兩年後,陸景看向地毯上的一大一小,姚聽聽穿著家居服,陸川被她套上了小恐龍的睡衣。

陸川爬起來,要去夠離的有點遠的小蛋糕。

姚聽聽捏著兒子的尾巴,道:“川川吃多了,要胖的,給媽媽吃。”

陸川茫然的看著她,然後繼續往小蛋糕走,走了兩步,啪嗒一下,跌回地上,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尾巴,被揪住了。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姚聽聽。

陸景看著蠢萌蠢萌的兒子,再看了看一本正經的姚聽聽,淺笑了下,她也就能玩兒子了。

陸景道:“晚上有大閘蟹。”

姚聽聽一聽,立馬鬆了陸川的尾巴:“乖,快去吃。”

她要留著胃吃大閘蟹。

陸川趕緊爬起來去撈小蛋糕,坐在一旁,乖巧吃著。